花了一周时间，把对方久的模拟实验完成。

利用第六异质，成功模拟出了方久上个学期某一时期的灵子场。

相对伍江现在理解的灵子，灵子场算是个混合概念，相当于频率在某一個区间内的电磁波混在一起，呈现可视白光一样，如果缺一部分，哪怕缺的很少，白色的色温、色调都会有差异。

总之这个模拟结果，可以证明方久在上学期，体内就已经有第六异质，只是当初含量不够，对刘泽鹏治疗时没发现。

方久上学期就有第六异质，黄京和鱼贩呢？

黄京太恶心了，伍江不打算接触，鱼贩好点，而且买鱼碰到对方的肢体很正常，即使隔着鱼，也不是不能检查。

择日不如撞日，头天晚上在家里得到模拟结果，第二天下课后伍江去了趟菜市场，和鱼贩接触了一把。

鱼贩在伍江眼里的外表，在几个人里最像人，实际接触才知道，最不像的就是他，因为此时的鱼贩，连人类的空壳都没有了，整个人形外观都是伪装。

伍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反正是有多个核心的触手集群，这群触手通过皮肤变形变色，组装出鱼贩原本的外貌。

“老板还要些什么？”鱼贩见他没动弹，招呼到。

伍江摇摇头，提着一小袋鳝鱼走开。

他其实想跟对方谈谈，可是对于异常爆发的情况又感觉麻烦，一旦因为语言刺激而爆发，就算自己能摆脱嫌疑，也免不得配合做笔录和后续的传讯。

自己能做什么吗？

好像做不了。

哪怕抛开犯罪问题，鱼贩也只是未知有多少的异常之一，方久也如此，他能析出第六异质，未必没有第七、第八……

甚至现有的灵子本身就可能存在一些含量过少，少到伍江也无法研究的异质，它们未必就更安全。

畸变也好，异常也罢，最终还是要人类一起面对，伍江一个小学生，除了能提前一点看到未来的景象，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这洪流中，保住个别人类，都不一定能保护到最后。

成为灵子学权威或许能通过发表一些成果影响更多人，现在嘛，就算他说点什么，不自爆的前提下，也不会获得比阴谋论更多的流量。

幸运的是，实际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八到九月的两个月，伍江发现鱼贩、黄京、方久先后停止了发育。

除方久之外，另外两个并没有步入等级四，这个情况让伍江感到疑惑。

如果异常代表环境灵子的自我进化，等级三显然是“失败作品”，即使黄京和鱼贩也能释放些什么，但伍江都感知不到，这个量也不足以改变大环境。

而若仅仅视作一种未知神秘现象，方久的情况在异常里也过于异常。

这一刻，伍江深深感觉到自己知识量和研究手段的匮乏，果然，还是要上灵子大学才行，希望到时候能有更先进的研究方法来得到更具体的结论。

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花了两周确认方久停止发育，通过李炎和刘泽鹏又约了一次。

这时的刘泽鹏面色疲惫，黑眼圈在室内都很清晰。

“最近案子很多？”伍江难得的没有直入主题。

刘泽鹏点点头，看伍江的目光带着点期待：“有几起怪案，我们找不到线索，你有没有兴趣帮忙看看？”

伍江还没开口，旁边李炎提醒：“他不是警察，你这样不违规吗？”

“唉，我们实在也是没好办法了。”

“能说说案情吗？”伍江表示好奇。

有点涉及违规违纪了，可刘泽鹏并没有退缩，开口道：

“今年来没头绪的案子到现在有八起，三起命案，其余都是原因未知的肢体缺失。”

“肢体缺失？原因未知？”

“报案人均称有连续多日做噩梦的情况，某天起床后发现缺胳膊少腿，其中有两人称噩梦中有受伤。一起命案也是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存在脏器缺失，怀疑和肢体缺失是同一根源。”刘泽鹏解释完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异常？”

伍江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认为不是灵子能力？”

“能力能做这种事吗？要别人的肢体干什么？”

“没有公开信息的能力不意味着不存在，至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吧。”

“的确不能排除，所以案子才变得更麻烦，无法排除人为作案的可能，就要继续查下去，搞得大家焦头烂额。”

在警务方面，李炎还是比伍江更懂门道些，问：“别的地区有没有类似的案子？”

“庆水道碧鳞市也有相似的案子，我们联络过，无法并案，那边追查到人为行动线索，已经锁定嫌疑人。”

听完炎帮忙给伍江做科普：“如果不同案子具有相似情节，且均未锁定嫌疑人时，调查组会尝试寻找其中的共通人员，如果存在一个或多个重复人员，就从他们着手进行调查，大多数情况都能锁定嫌疑人。刘叔说的这种八九个案子还没嫌疑人的情况，说明在人际关系、监控录像和走访中都找不到共同点。”

刘泽鹏点点头。

伍江这个纯外行，听完解释才知道有多麻烦，光整理信息都是个巨大工程，难怪给熬出黑眼圈来。

“明白了，可这种事你问我也没用，如果是依靠能力远程作案，除非有人损失肢体的当时我在旁边。”当时在附近，就能通过追踪灵子痕迹来确认作案人所在地点，即使不是真实世界里的人，伍江也有信心揪出来。

“那算了，突然找我什么事？”刘泽鹏说案子的事，本来也就是发泄下，看看有没有其它思路。

“我盯着的三个异常都已经停止发育，据我判断它们已经是完全体，所以来告诉你们，还是得防着点。”

之前在李炎家做晚饭的刘嫂爆发后被其它部门抓捕，后续也不是刑警队跟着，老李没在队里爆料，所以刘泽鹏还不知道这四个是同一批。

“三个？”

“除了方久，还有九年级一个叫黄京的同学，以及茶山菜市场的一名鱼贩，后面两个都只有等级三。”

等级三，听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刘泽鹏没怎么在意，还是问方久的情况：“方久在你的评估体系里到什么程度了？”

伍江也只能给出个估值：“大概4.8级，具体能力不清楚，它应该能操纵一两条概念，本体大概率能抵挡或免疫枪击。”

免疫枪击的评价，立刻让刘泽鹏回忆起之前殡仪馆事件的主体，刘晓花。

“我们前段时间也碰到一个能免疫枪击的嫌疑人，和我一样姓刘，女人，52岁……”说着说着就发现李炎脸色古怪起来，“怎么，小李知道？”

李炎直接跟伍江说话：“就是刘嫂。”

伍江没等他来回解释，直说：“刘嫂也是异常，我最后见她在七月上旬，推测她事发时的强度，和现在的黄京比，可能还弱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