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学院两大学系要进行比试,自不能像武侠小说里一样对着人就直接上,不然出了事,组织者参与者都得收一张暴力机关VIP请柬。
不进行互殴,要比个高低就比较麻烦,能比的只有场面和破坏力。
两个比试项目就过滤掉一大部分人。
才一年级,融灵系根本凑不出几個等级三的人,伍江在场边扫过,抛开教授讲师和自己,囫囵一起也只发现八个,张艺婷还站在观众群体里,似乎没有再次现眼的打算。
而就算是等级三,拥有的能力也不一定适合显摆,很多能力除了本人外人看都看不到,至于有多种能力且达到等级三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修真系也不见得更好,技能方面具有普及度,地水火风都能打出观赏性来,可破坏力这一项只和修为关联,几个人道筑基的现阶段不见得就强过等级三初级阶段。
不过在现场,修真系靠着人人都能学的技能,还是占了些便宜。
融灵系的放个火柱,修真系的就丢水龙,那边放冰川,这边就甩火浪。
单纯看技能规模和伤害强度,融灵系等级三的两个更强,但修真系这边学的是法术体系,总有克制对方的手段。
如果公平评分,克制对面就应该加分,因为把情况转移到对战状态,修真方就可以免疫伤害,最少保住自身性命。
问题现场不是对战,两边都不服,计分标准都不能统一,怎么可能比出个高低来。
十个对十个,再往后更麻烦,融灵系已经没有等级三的,瞬间就给压下去了。
场上士气不振,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往张艺婷那边看。
她摇着头和同班的几个女生推搡,最后场上几个也过去邀请,拗不过还是上了场。
别看她在伍江这里被正眼看一下都难,放到场上却是鹤立鸡群,因为召唤系能力的破坏力上限要远高于其它类型,尤其这个比试还是非动态的。
她召唤出火焰,这次没变成人形,就直接把火往计分器上送。
这计分器和基础学校毕业考试的类似,是放大版,正面是一块1.5米乘2米的大钢板,有三厘米厚。
三厘米厚度的钢板被火焰贴住,过了小半分钟,中心变得炽红,并且热区不断扩大,直到白炽区覆盖掉整个钢板三分之二,她才收了火焰。
显然,如果不是室外环境,她现在就有能力把钢板融毁,修真系这边剩下的几个,和她一比,破坏力一项上都只能算花架子。
伍江没往后看,拿手机给张艺婷的号发了个“恭喜”,就回去宿舍折腾自己的事。
几天过去,李炎帮忙弄来的符箓油墨测试结果也出来了。
好坏都有。
墨块制符干得快,但墨块形式不宜厚涂,在相同面积相同笔画数里的油墨含量低一些,对应能容纳的灵力也较少。
锡管式除了干燥比较慢,因其干燥后的性质,符箓不宜折叠和卷筒,比较适合做卡片式的小符箓。
持续性方面没有偏离预期,比他自制的油墨强不少,观察两天后,内里灵力几乎没有变化,说不定能放一两个月。
话说回来,贵也是真贵,两盒两千三。
……计较起来好像也不怎么贵,毕竟伍江上学期在师大门口美术用品店买的最贵墨锭超过两百块,而这一批符箓用的墨块,单块也就一百,锡管的更便宜。
几种东西单体净重不一样,这么比也不客观,不过价格确实不冒尖,和美术耗材里的中高档产品属于一个梯队。
从价格也能看出来,量产型真的照顾到了“日常消耗”的需要,等全面上市后估计还能降。
支付了这笔钱,伍江的存款又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上学期至今赚的一点饰品钱没了大半。
放在店里卖的饰品,从四月初算起到如今九月,总共只卖出六个,一个两千的,五个八百的。
这钱扣掉两三百成本,伍江和汪灵平分,拿到手也就不到三千。
如果算上学习符箓和产品研发的损耗,还大幅亏本哩!
但伍江不这么算,他知道卖不动,主要还是因为绝大多数同学水平不到位,财力也不足,卖掉的几个说不定都是教授和土财主买回去玩的,不一定用在筑基上。
等二年级,情况会好得多,不止是要筑基的同学多起来,全校总人数翻倍,也会客观的增加校外服务需求,内外人口多起来,总会多几个养宠物的。
所以他也不急,基本能应付开支就行。
其实他已经想到一个赚快钱的办法,只是后患无穷,此前没有提上日程。
这个办法,就是用扭曲物质和符箓结合起来,制作特攻武器。
扭曲物质能直接触发畸变,符箓封存的办法伍江也已经实验出来,可终究还是太缺德了,谁知道畸变后的尸体埋地下会不会有几个尸变的,而且他作为守法公民,也接触不到客群。
现在支付了油墨钱,存款紧张起来,他就又打起这东西的主意。
扭曲物质打正常人太缺德,对畸变体又是什么效果呢?
他用虫子做过实验,可自己弄出来的畸变体再去碰,不会有二次效果。
朱想容老师说畸变是灵子大环境的问题,伍江对此表示认同,但具体一些,他仍然认为融灵系的畸变,直接因素是由灵子投影主导的。
或许可以从紫河滩着手,先看看它对扭曲物质是个什么反应。
至于自己被拉进其它灵子投影的风险,大不了像方久那样,危机时刻断尾就是。
这件事真要做起来,伍江反而更顾虑校方利益受影响。
因为他不知道折腾起来,紫河滩会有什么变化,万一弄个大的出来把整个风临府都毁了,上哪读书去。
思来想去,偷偷摸摸的不如开诚布公谈一谈。
想到就做,打电话给系主任,约好时间,两天后的下午,还在办公室里见面。
仍面对着“黄芽白雪”的大字。
“说说你电话里提到的课题吧。”
伍江直言:“老师,我能从我的灵子投影里获得一种危险物质,它会直接导致生物畸变。”
他吐露的情况实在有些出人意料,朱想容不自觉吞咽一下,静等他继续说。
“我想知道它对畸变体以及梦魇区是什么效果。”伍江把话说完。
他敢于直说,是对朱老师信任的回馈,总不能让对自己好的人无缘无故背一口大黑锅。
另一方面,伴随着成长,陆陆续续吸收了更多社会面信息,他也意识到在“守法公民”的前提下,突然冒出一群人对他采取强制措施的可能不大。何况他如今在校方眼里也有一定重要性,只要不涉及违法,这边就有足够的理由拉扯,不会轻易放人。
朱想容冷静下来,还是从中整理出好信息:至少他没有自作主张的就去紫河滩弄,已经比大多数真正的研究人员都克制了,有一些研究人员和疯子之间的界限很模糊。
虽然性格有些问题,心底还是向好的,比多数压制了畸变的人都好。
从理性出发,伍江的某种能力可以制造畸变物质,世界上就一定会有其他能力者有类似的东西或能力,在真正遭遇前如果先有一定理解,反而是好事。即使要付出一些代价,也至少在可控环境下实验,损失也更可控。
问题就在于身份了。
她也直说:“你现在的身份想进行如此危险的实验,很难办。实话跟你说,我是不希望你现在就丢掉学生身份的,但只让你当学生,也是浪费资源。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想想看有没有能让我们都能满意的方案。”
她多少带点私心,也可以说是为了修真系未来的发展,伍江以学生的身份留在这里时间长一点,才有脸说这学生是系里教出来的。
实际不直接上报,她也是担风险的,伍江若捣鼓出什么糟糕事件,责任最终还是要追究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