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个的过年没什么可说的，每年都差不多，大扫除、睡大觉，伍江会花更多时间在厨房里弄点精致的。

年假之后，迎新工作开始，这回就没人来抓伍江了，自有尹树蕙那帮代理学生会的去折腾。

他也不理外事，打电话给朱老师说了自己的决定，开始为今年的课题定制计划。

年节时有些思考，今年的课题大体目标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延续去年已经开头的研究，也就是仓鼠修真。

这个项目是自己弄的，和畸变课题完全不挨着，而且被胡悦萍取名小暮的仓鼠是一只私人持有的宠物，以采购名义移交到实验室也不像话，还有生物污染风险。

所以该项目还是继续私下里弄，胡悦萍那边看看能不能推动进展，只要能把气稳定下来，自己可以设法给她弄個助手身份，在实验室里买几只研究用仓鼠，弄点修真药物相关实验。

第二类，学业定向研究，既研究生本职工作。

两条路，疯狂灌水，或者出一两项有一定重要性的成果。

灌水的话，借助扭曲物质导致瞬间畸变的优势，可以在较短时间里采集巨量的数据和图片，还没什么成本。再找打工的自己捉笔折腾，两个助手半年灌四到五篇问题不大。

出真正的成果，就比较难了。

伍江自己实力强，接触灵子学研究体系也有半年，他知道，现阶段最优选的成果，是压制畸变的经验。

然而由于个体差异的关系，个人经验这种东西，很难作为通用知识获得广泛认可，说不定最后引用量还不如灌水文呢。

除非，基于人体实验证据形成论文。

这就太麻烦了，而且问题仍然很多。

其一，接近等级四并已有部分畸变，且愿意参与课题的实验体，能不能找到，有几个？

其二，二十万的经费，扣掉自己和助手的工资，再去掉实验室其它小项目的日常消耗，用来推动人体实验有点异想天开了。

最后，压制畸变必须要有等级四的实力，不然都无法和灵子投影互动。但又会因此回到原点——灵子投影过于主观，通过它压制灵子畸变，如何向世人证明这个过程是真实可信的？就靠嘴？

总之思来想去，还是靠着小鼠实验灌水靠谱。

本年度课题的第三类目标，则是满足伍江的好奇心。

去年，通过实验知道了扭曲物质对活体的详细效果，走这个方向继续深入，他想知道小鼠畸变体，能否适应自然环境，它们在自然环境中最后会占据什么生态位。

搭建风险可控的生态环境，还不能要求高了，只能用几个平米大小的箱庭来模拟，小了环境丰度不足，大了经费不够。

嗯？

这方面的观察实验，是不是比灌水更优质？

他独有的优势是可以随意制造完全畸变体，而学术界灵子诱变体系所谓的完全畸变，大体还保持着小鼠造型，不存在四肢变成根茎的跨生物界式形态变化。

所以这个课题暂时貌似只有他的实验室能做。

而且畸变体的演化，对各国安全方针，也有现实的参考意义。

只有一个风险，既扭曲物质制造的畸变体，不能完全等同于等级四人类畸变体，参考沟子村的半蛇人，后者似乎没有无限进化的潜力。

被指学术诈骗就有些烦人了。

不过问题不大，毕竟实验本身是真的，弄些大点的监控硬盘，全程无死角记录箱庭进程就行。

整理好本年度目标，等朱老师有空，晚上去她在独栋区的住所里，把计划说了。

“很好，如果以后出现类似的畸变体，你的实验也许就是唯一参考答案，非常值得做。只是有两个问题，这个课题在你研究生阶段，已经很难继续追加经费，所以规模无法扩大。而按你的规划，我也想不到合适的公司来提供观察台，你得自己去联系，最终费用以票据为准。”

在研究领域搭建一个指定环境平台，动辄就是大几十万，国家级项目甚至有上千万过亿的，一个建设加年度运行费不大于八万的台子，还只要一个，别人都不爱搭理。

之所以只有八万，因为整个课题有很多摄像记录点，不止需要买大量的硬盘，高清夜视摄像头还要有两个替换件，再算上人员、耗材费用，12万经费也不禁造。

至于灌水，朱老师提都不提，这种事情做就做，师生之间说出来就很难听了。

伍江顺便把仓鼠修真的项目也说了，这个虽然不在课题内，朱老师也细致听完了，表示了一定程度肯定，却并不看好：

“其实小鼠、兔子的修真实验，一直有人在做，你们田老师就有在做蛇类修真实验，基本都没特别深入的进展。你能想到借助【操偶】的特殊性来推动，这一点很好，把她招到课题组做助手，我也可以给你开这个后门，不过你最好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在这个项目上。”

“我会记住。”

“这样吧，你回去把今年的计划形成书面报告给我，到时候我把课题经费账号交给你管理，后续没有重大变更你就自己看着办，实在缺钱了再来找我，不过我先说好，一万两万还好办，追加太多会很麻烦。”

“谢谢朱老师。”

经费的事才从妈妈那里获得了常识，他自然理会得。

这次谈话后，“灵子环境对畸变体及完全畸变体的影响”课题，实际就是伍江在主导了，朱老师也只是挂个名字在组里。

趁着没开学，伍江针对环境观察台展开攻坚。

先上网找，没什么头绪，再去宠物市场，在宠物店老板的介绍下，瞄准了一个群体：爬虫爱好者。

爬虫爱好者狭义指养蛇的，但这个群体太小了，可能全国划在一起都没多少人，所以他们的社交群里，往往还混有养蝎子、蜘蛛、乌龟的人才。

这个人群的特色，就是要自己打造宠物生活环境，虽然买成品的也不少，不过自己有动手能力的人，占比非常大。

伍江买了点水果，让宠物店老板帮忙给拉进一个本地群，在里面潜水几天，通过群共享资料掌握了一点基本知识，开始定制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