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来人就是张晓斐。

不然的话，蒋博不能这么尴尬。

到底还是脸皮薄了。

跟发生过关系的人见面，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驴得水》发行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一看到张晓斐，那种感觉就又回来了。

温润，柔软……

说的是张晓斐的气质……

张晓斐嫣然一笑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学校？”

蒋博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听说你已经进了广播艺术剧团了吗？”

“现在又不是周末，也没到放假，你用不上班？”

从小到大，张晓斐的成绩都不错，九七年才十一岁那会，就考上民族大学的舞蹈系学舞蹈，四年毕业进了WJ文工团，人都还没成年。

零五年又考进电影学院，也就才十九岁，毕业成绩在她们那一届，也是专业第一，然后就进了广播艺术团。

这可是個牛气冲天的单位，按照分类，是总局直属的事业单位。

同单位的前辈有很多，比如马济，姜坤，陈沛斯，朱世茂等等……

一群大咖！

还有口头禅是“我想死你们了”的那位冯老师。

张晓斐进单位之后，拜了这位冯老师为师。

同年，一位叫做贾铃的学生，也考进了广播艺术剧团，同样也拜冯老师为师。

……

张晓斐白了蒋博一眼道：“我回学校办点手续。”

“听说你最近又开新戏了？”

蒋博点点头：“嗯，已经拍了一大半了，再过段时间就杀青了。”

知道蒋博很顺利，张晓斐还是挺替蒋博感到高兴的，笑道：“你还真是个快枪手！”

蒋博脸都黑了，一本正经道：“师姐，你这话很不严谨！”

“拍戏方面，你说我是快枪手，我也就认了。”

“但是其他方面，到底怎么样，难道你还不知道？”

快男这个称号，估计是个男的，都不太想顶头上，按照耻辱等级排序的话，排在上面一位的应该就是绿油油的大草原。

东哥那事儿，到现在热度还没下去，得为东哥默哀。

一东……

张晓斐没想到，蒋博会提起那个事情，给她听害羞了，抬脚踢了蒋博一下。

高跟鞋踢人，效果很显著，蒋博感觉很疼。

“疼！”蒋博弯腰，揉着小腿道。

张晓斐瞪着蒋博，轻轻吐出两个字：“活该！”

“谁让你光天化日就说那个的！”

说实话，张晓斐对蒋博，是有一些埋怨的。

两人突破那层关系之后，她心里都是蒋博的影子，属于从物质变成精神了。

但是蒋博回京城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主动联系她，这才是让她觉得生气的地方。

怎么说也是一姑娘，干了之后什么表示都没有，搁谁恐怕都得不乐意。

索性她也就赌气，也不主动联系蒋博，一耽误就是几个月。

要是不这次，她碰巧也回学校，估计要遇上蒋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挨踢了，蒋博也不跟张晓斐计较，只连声道：“行行行，是我不正经。”

说完蒋博就不吭声了。

根据他的经验，男人跟女人吵架，就没听说谁赢过。

输了是输，赢了也是输，不如闭嘴吃饭。

两个人都默不吭声，还没安静吃一会，张晓斐又踢了蒋博一下，力度比上次小很多。

与其说是踢，不如说是蹭。

蒋博手里还拿着筷子道：“又怎么了？”

张晓斐放下筷子道：“你说我怎么了？这么半天，你也不吭声，想什么呢？”

蒋博也放下筷子，道：“我这不是接受批评，谨言慎行吗！”

张晓斐有点委屈道：“那你就不知道哄哄我，不知道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吗？”

看到张晓斐这样，蒋博也于心不忍，有点犹豫。

蒋博知道，张晓斐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只要他能说一两句好听的话，就能让张晓斐把之前不愉快的那一页全都翻过去。

女孩子真不是追来的，有时候原谅你的错误，真不因为你的解释或者补救措施有多完美。

而是因为，对方就是单纯想原谅你。

仅此而已。

真正让蒋博犹豫的是，他该怎么处理跟张晓斐之间的关系。

蒋博心里明白，如今的他，已经跟当初刚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不一样了。

现在身上的风流债，已经够多了，再拉张晓斐下水，多少有点不地道。

而且，张晓斐也已经考进广播艺术团了，事业单位，最起码是个稳定的保障。

只要按部就班下去，跟贾铃还有冯老师的关系保持好，以后发展也会不错。

但要是跟了他，赚钱肯定没问题，其他的可不一定有指望。

想了想，蒋博左右打量了一下道：“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出聊。”

三两口，两人把饭扒拉完了，餐盘一送，就离开食堂。

站在食堂门口，张晓斐四下里一打量问：“咱们去哪儿？”

电影学院的校园，规模真心不大，南北四百米，东西一百七，站在中间原地转一圈，就把学校参观完了。

不过这问题，肯定难不住蒋博，他从兜里拿出钥匙道：“咱们去拉片室吧。”

作为表演系的学生，拉片室这地方，张晓斐也去过，所以也知道，那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所以惊奇道：“你怎么会有拉片室的钥匙？”

蒋博把钥匙收起来，解释了一句：“老师给的，你别管那么多了。”

这就是有个好老师的优待，钥匙是刘永四给他的。

在电影学院学摄影，还有学导演这两个专业的学生，大学四年的必备技能就是拉片。

所谓的拉片，就是把电影一格一格的反复看，反复倒带，来分析每个镜头的内容、场面调动、运镜方式、景别、剪辑、声音、画面、节奏、表演、机位等，最后还得总结一下。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学习拍电影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

拉片室里。

光线没那么明亮，进来的时候，蒋博没把灯全都打开。

那种朦胧感，就像是夏日晴天的月夜。

能看到，但又看不清楚。

在这样的环境里，可能能够让两个人卸下心防，能够更加坦诚的交流。

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蒋博还没说点什么，张晓斐就把头靠到蒋博的肩膀上，然后蒋博就感觉，肩膀湿湿的，应该是张晓斐的眼泪……

心中有千言万语，蒋博最终只说出一句话，问：“你怎么了？”

张晓斐不说话，也不发出声音，只是默默流眼泪。

蒋博能做的，就是把她揽进怀里，让她能够感受到一些温暖。

半晌之后，张晓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道：“我就是觉得有点伤心，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你那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

蒋博轻轻拍了拍张晓斐的肩膀道：“不是你的问题，都是我不好，当初不应该招惹你。”

说着张晓斐又带哭腔道：“你都已经招惹了，现在还说这话，你知道我最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长痛不如短痛，蒋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直接了当道：“我真不是什么良配，而且没有结婚的打算，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

在蒋博的印象里，张晓斐的性子，还算是难得的淳朴。

当然这个淳朴，要加个双引号。

跟一般人比，当然比不了，但是跟圈子里的人比，可就淳朴多了。

娱乐圈这地方，就是个名利场，捧高踩低，媚上欺下，都是常规操作。

能够混到一线的明星，除了智商够用，情商也得能跟得上。

尤其是情商，妥妥的决定性因素。

所以，心眼活泛，是最基本的要求。

像李兵兵，大幂幂，包括刘易菲，都是在圈子里，闯荡很多年的人物了。

在她们身上，蒋博看到更多的是，她们对于名气，利益的渴望。

当然这都是正常的。

她们对蒋博的感情，不能说完全没有，只能说，有一些不太纯粹。

或者也可以理解为排序的问题。

如果蒋博只有一张脸的话，不能给带来足够的利益，她们对待蒋博的态度，肯定跟现在不一样。

之所以蒋博对张晓斐态度不一样，是因为蒋博也能看出来，张晓斐对他是动了真情的。

类似的情况，要换成其他人，早就恨不能天天缠着蒋博了。

可能跟也只有动了真情的人，才会真的生气，真的伤心。

跟有没有过关系没关系。

酒店三千一钟，也算有过关系，但绝对没有真情。

即便有，也只留在那一个钟里。

张晓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蒋博的意思，问：“你是不打算结婚，还是不打算跟我结婚？”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蒋博坦荡荡的道：“我想我可能有恐婚症，不适合结婚，跟是谁没关系。”

张晓斐这才又找回点信心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说着张晓斐姿势坐直，盯着蒋博的眼镜，认真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语气斩钉截铁！

出乎蒋博的预料。

听了张晓斐这话，说实话，蒋博心里还挺感动，脑子一热道：“你若不离不弃，莪必生死相依！”

此言一出，给张晓斐整激动了，心神荡漾，看着蒋博的眼神，都冒着桃心。

上前抱住蒋博，就亲上来了。

然后还等什么，蒋博就鞠躬尽瘁了一把。

把所有的感动，都化为实际行动，让张晓斐好好的享受了一把，到底什么叫做狠狠的爱，蛮横的爱。

有一说一，坐着这个姿势，跟二郎腿更搭。

在加上张晓斐穿的还是裙子……

一个小时之后。

张晓斐趴在蒋博肩膀上，含羞带嗔道：“你怎么能那样，就不担心中了？”

蒋博笑着解释道：“我又不是那种，出门钱包里还带措施的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晓斐嘴角露出笑意：“你就不担心，中了之后，我拿孩子要挟你？”

说实话，蒋博还真不担心。

两人感情得有多深，才能让一个女的，给一个男的生孩子。

在蒋博的判断里，他跟身边几个人的关系，还都没到那份上。

而且，她们几个，也没一个能做到，拿孩子逼蒋博结婚的地步。

里头的赌性太大了，万一蒋博只认账不结婚，真要是拿出退居幕后的劲头来，跟她们对赌，她们的事业，可就全都毁了。

心里头明白，但蒋博嘴上肯定不会这么说：“我相信你，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没必要拿这个，来考验咱俩的感情。”

张晓斐心思被蒋博戳穿，有点恼羞，打了蒋博一下道“你讨厌！”

“什么都知道，就不能笨点！”

说是打，力度跟按摩其实差不多。

蒋博突然深情道：“我已经够笨的了，错过你那么长时间。”

一句话，又给张晓斐整感动了。

女人就是听觉动物。

感动之余，张晓斐趴在蒋博耳朵上，轻声道：“你今天好厉害！”

蒋博抱着张晓斐的肩膀，也小声咬耳朵道：“我之前不厉害吗？”

张晓斐脸还红着，道：“当然不是，都很厉害，今天尤其厉害。”

两个人没羞没臊的抱了一会，蒋博起身，把换气打开，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需要带走的东西，都在两个人身上，怎么来怎么去就行。

基本没有任何痕迹。

……

在京城，蒋博又陪了张晓斐一天。

知道蒋博很快就要回剧组，一整天，就在她租的房子里，张晓斐都没让蒋博出门，一直缠着他。

仿佛要跟蒋博合二为一。

直到华灯初上，太阳落山，两个人还都没分开。

客厅里，张晓斐在蒋博怀里，柔声对蒋博道：“哥哥，我想让你像昨天那样对我，好吗？”

“我喜欢那样，让我真实的感觉，你是我的。”

蒋博爽快答应道：“好！”

作为一个言而有信的男人，既然已经答应了张晓斐的要求，能做的就是埋头苦干。

结果就是，隔天早上，蒋博起床的时候，张晓斐还躺着没醒，眼角还有泪痕。

原来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是真的会流出一些东西的，比如泪水，比如汗水……

……

剧组拍戏，进展很顺利。

对蒋博而言，只是拍摄方式，以及拍摄设备发生了些许变化，掌握了这些变化之后，跟之前拍电影的流程也差不多。

有分镜头脚本，罗刚也能替蒋博盯着点，分成AB组，进度就快很多。

蒋博负责拍有演员表演的部分，等收工之后，罗刚带着B组，拍模型，以及没有演员参加那部分的素材。

效率提升之后，一个月的时间，蒋博就把这部戏完成了。

由于提前心里有数，所以拍出来的素材，稍微减减，基本上就是毛片出来了。

到了这一步还不行。

蒋博的打算是，把片子先剪出来，然后一块做后期特效。

哪些留，哪些不留，蒋博心里有数。

再剪，也就是调整。

同样一个镜头，拍摄的时候，可能要来回拍几遍重复的表演，就是几镜几次。

类似的细节还很多。

蒋博拿着现场合成出来的素材，综合剪辑之后，剪出来的毛片，到电影学院找到老师。

刘永四挺惊奇：“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短时间这么频繁的往学校跑，恐怕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蒋博拿出硬盘道：“老师我片子拍完了，想请您帮着给提前看看。”

刘永四结果硬盘，放在桌子上道：“你小子进度确实快，后期的事情，你联系的怎么样了？”

蒋博把东西送出去，还一直站着道“后期已经在联系了，我在港岛也注册了公司，以后准备把特效这一块，就放在这个公司明下。”

这一计，还是蒋博偶然间想出来的。

就算在内地做，也可以用港资的名义，一年到头有不少优待。

比如税……

知道蒋博心里有数，刘永四也不掺和了，而是道：“我把学校里几个老伙计都叫上，到时候就算是提前搞个点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