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黄垒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最后叹声气道：“那你真的只能说是天赋异禀。”

然后又转向孙红磊道：“你要是不拍死就试试，导儿这种天赋型的选手，是别人根本羡慕不来的！”

“嘿嘿……”

看黄垒急了，孙红磊就只是笑笑，没有再接着抬杠。

“这个参与公司管理，又是怎么个事儿？”

汪峻这时候，还没忘记蒋博刚才给的条件，又继续问道后半截。

“是这样的，汪导。”

蒋博给解释道：“公司的管理岗位，是对内部人员开放的，签约艺人也包含在内，包括艺人身边的工作人员，只要有志于深入参与到公司建设中来，公司都予以支持，表现优异的，还有股份分红奖励。”

“股份？”

汪峻不太敢相信，新宝源那边，他都签了多少年了，连一点股份的影子都没见到。

“虚拟股份，除了没有所有权，其他该有的权利都有。”

蒋博补充了一句：“聚变传媒内部的架构比较全面，你们慢慢都会了解到，虚拟股份更容易操作。”

“那我要参与公司管理行不行？”

黄垒开玩笑道。

“可以呀！”

蒋博挺认真答应道：“要是您来的话，可以直接做個副总，同时负责电视剧业务这一块。”

黄垒在华宜就是干这个的，蒋博很清楚。

“别开玩笑了。”

黄垒摆摆手没有当真：“电视剧业务，现在不是有老K在负责吗？”

都是老朋友，黄垒也不想一进公司就顶人位置。

说白了还是动力不足了。

他在华宜负责电视剧业务，一年到头不过也就大几百万的收入，情况好点能够到八位数。

为了这几百万开罪一个多年的朋友，最起码在黄垒看来，不怎么划得来。

可惜，遇上的人是蒋博。

“真没兴趣？”

蒋博故意再次跟黄垒确认道。

“真不合适。”

黄垒拒绝的也坚持。

“那就可惜了。”

蒋博感叹了一句，语气十分平淡，好像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公司正准备拓展电视剧业务，主要负责人每年还能拿百分之十的利润分成，也不知道那得是多少钱。”

“啧啧啧……”

孙红磊也凑热闹道：“百分之十，那确实挺多！”

“而且还是每年哦！”

汪峻也补了一刀。

果然，黄垒露出了肉疼的表情，现在是进退两难。

要是再坚持拒绝吧，肯定会错过一大笔钱，百分之十不是重点，重点是每年。

在影视剧行业深耕多年，黄垒深知一部经典的影视剧，能够带来多大巨大的收入。

98年的时候，《还珠格格》首播，芒果台引进，一集就已经来到差不多50W。

第一部还没播完，第二部就火速上马开拍。

后来每年暑假复播，都特么的成了芒果台的镇台之宝。

直到后来，《甄嬛传》横空出世。

“黄老师，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看黄垒实在为难，蒋博主动给了台阶。

为什么给台阶？

那不特么的废话吗？

蒋博是来谈合作的，合作是什么意思，明不明白？

合作就是求同存异，在分歧的基础上，求发展，求进步。

所以要不怎么说，越是属于高技术产业的企业，从技术岗位上走出来的高层领导就越少。

压根就是两条线！

搞技术的，最关注的就是结果的突破，产品的先进性，等这一系列跟产品本身相关的因素。

但是搞管理的，每天只要一睁开眼，首先想到的，就是手底下有多少人等着开工开饭，每天的产出和利润等等。

一个对物，一个对人，天差地别。

还有，搞技术的人员，大多都是理性思维，结果出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几乎不存在中间地带。

但是搞管理用这种思维就完犊子了，他们需要灰度管理，在行和不行之间，还存在很多种可能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搞技术的人，他设计模型也好，实测通过也好，最后一定是要先出结果，才能往下走下一步。

但是搞管理的人，脑子里一定有个思维，那就是赶早不赶晚，不管怎么着，先搭个架子，先动起来再说。

然后在运行过程中，不断的进行完善和调整，简单来说，就是“带病上阵”。

不这么搞不行，等所有流程走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以上这些特征，比较典型的代表，就是粮厂的苏7。

火爆归火爆，但是明显错过了上半场，起步确实有点晚了。

还好选的是纯电赛道，在国内纯电的内卷程度，远远比不上混动。

“行，我再想想。”

黄垒也是识趣儿，没有再提拒绝的事儿，不过他还是道出了心中的担忧：“博儿，你有没有想过，把我个老K放在一个部门，以后工作上该怎么协调？”

未算胜，先算败，黄垒考虑问题还是比较细致的。

蒋博胸有成竹道：“黄老师，咱们的影视剧市场很大，可以容下那么多家公司，我觉得自然也可以多容纳两个部门。”

既然放在一块不合适，那就分开好了，正好形成良性竞争的格局，还更加有利于公司发展。

“我觉得吧，你干脆直接答应得了。”

汪峻也跟着起哄道：“等有时间再安排一下，到公司再去转一转，实际看一看。”

“那行。”

黄垒点头笑道：“以后我们仨可就全托付给你了。”

“我为大家服务。”

蒋博十分谦虚道，姿态摆的也挺低。

人逢喜事精神爽，四个人喝到半夜才散场。

要不是第二天还要工作，估计得折腾到后半夜。

……

经过几天的适应磨合，剧组的拍摄很快上了正轨。

唯一的问题是，李兵兵还是不太适应导演的工作。

当演员习惯了，养成的思维方式，全都是站在演员这一侧，很难形成立体的思维模式。

尤其，她的性格还属于比较坚韧型的，就是特别努力，特别能忍的那种。

这种性格的人，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

“哥哥，当导演实在太难了，我都有点不想干了。”

又坚持了几天之后，李兵兵感觉自己还是没什么进步，再也忍不住，晚上跑到蒋博房间里诉苦，说着说着就哭了。

“没事儿，不想干就不干了。”

蒋博把李兵兵抱怀里安慰道。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可能需要的只是个温暖的抱抱。

当然男人也一样。

就跟金马奖一样，那些年有些人是真冲着拿影帝去的。

也有人是真冲着林志伶去的，对，现在应该称呼黑泽夫人了。

听起来就有一种人妻的感觉……

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可以看到黑泽老师的作品。

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可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也担心你对我失望。”

李兵兵感受到蒋博的温暖，但眼泪还是没止住，还是哭诉道：“太难了！太难了！我怎么就学不会！”

“没事儿。”

蒋博把人抱着，还得帮着擦眼泪，还得接着安慰：“咱们有的是机会，慢慢试，慢慢来。”

这就是有条件的好处，有的人一辈子都在努力奔向罗马，但是有的人已经在罗马。

“可是他们不会有意见吗？”

李兵兵还是很担心：“同样的戏，反反复复拍，太麻烦人家了吧？”

这种担心其实也挺有道理的。

剧组的主演，尤其黄垒，孙红磊，还有汪峻，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不可忽视的人物。

更何况，现在仨人还凑一起了。

“你就放心吧。”

蒋博笃定道：“他们肯定没意见，要是敢不配合，我就连轴转，让所有人都体会一下，什么叫特种兵拍摄！”

其实李兵兵也就只是一瞬间的崩溃。

跟着学了那么长时间，也练了那么长时间，感觉总是没进步，甚至还退步了，连做演员时，对剧本和镜头的敏感度都降低了。

确实很容易崩溃。

好在有蒋博在身边，安慰了她一下，情绪才好转过来。

“我哭的是不是很难看？”

李兵兵这才彻底止住眼泪，抬头问蒋博。

要不怎么说，女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想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很容易触及心底的情绪，然后就开始流眼泪。

等心里这股子劲儿过去之后，第一时间关注的，还是自己的美丑外形。

“不丑。”

蒋博第一时间否定道：“你一直都很美！不管怎么样都美！”

第一时间！

这个反应速度很重要。

但凡又稍微的迟疑，接下来不管在怎么说，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好了，我要回去了。”

李兵兵挣扎着，就要从蒋博怀里起来。

“那可不行。”

蒋博一把把人拉住道：“你是情绪发泄爽了，我这还憋着呢。”

李兵兵小脸一红，笑骂道：“流氓！”

蒋博嘿嘿一笑也不在意，流氓就流氓，那又怎么了？

流氓有肉吃。

真要是每天假正经，那就老老实实自己冲去吧。

还别说，蒋博还就喜欢李兵兵这一抹的娇羞。

“晚一点到我房间来。”

两个人每天都见面，但是却没有什么深入交流，正好李兵兵也有点这方面的想法。

“要不，就在我这吧。”

蒋博抱着人不撒手道：“晚上也别回去了，省的折腾。”

“瞧你那猴急的样儿！”

李兵兵右手食指，点了点蒋博的鼻尖，道：“我过来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呢，乖啊，别闹，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等你。”

说着还亲了蒋博一下，当做奖励，顺手把房卡也塞给蒋博。

一般住酒店，只给一张房卡。

条件好点的酒店，办入住的时候，前台会主动给两张。

像蒋博他们是剧组，没个房间除了入住房客本人之外，还有可能牵涉到助理进出。

跟前台提要求的话，一间房给个三张四张房卡，都很正常。

“那我想看你戴眼镜。”

蒋博顺势提出要求。

所谓戴眼镜，并不单纯指戴眼镜本身。

女人嘛~

可以为了衣服搭配配饰，也可以反过来，为了配饰搭配衣服。

都一样的。

“你好坏呀~”

李兵兵小拳拳，锤着蒋博的胸口，感觉就像是在撒娇。

被敲了两下，蒋博伸手抓住，两个人四目相对。

李兵兵很容易从蒋博的眼睛里，看到了火焰升腾而起的迹象，赶忙再次站起来道：“那我先回去了。”

再不走，她真的担心走不了了。

蒋博左手还是没撒开，右手指了指嘴唇，貌似在暗示什么要求。

李兵兵弯腰亲了一口，蒋博放开手，拍了拍屁股道：“去吧，我待会儿过去找你。”

……

女人嘛，心里堵得慌，疏通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被疏通第二天，李兵兵的状态，就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整个人的工作节奏，也没那么紧绷着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执导今天的状态好很多？”

王洛丹还有隋浚波和张丽在一边坐着闲聊。

剧组正在拍三个男主的戏。

“确实气色好多了，而且整个人好像也温柔了许多。”

张丽也十分赞同道。

事实上，她们仨跟李兵兵关系真没有那么熟。

不同等级咖位的明星之间，是有绝对壁障的。

她们仨跟李兵兵差距有点大，再加上分工不一样，反而私下沟通比较少。

反倒是姜睿佳，占了小师妹这个身份便宜，李兵兵还真特殊照顾不少。

“听说咱们执导，跟导儿他们之间……”

王洛丹话没说完就被隋浚波打断道：“别瞎说。”

隋浚波稍微大几岁，比她们俩要更成熟一点。

看她们俩真听了话，也没还嘴，隋浚波才嘱咐道：“咱们只是演员，在剧组也好，还是在外面面对媒体也好，最重要记得谨言慎行，否则的话，容易麻烦上身。”

听了这番话，张丽还好，她毕竟没啥名气，心气儿也不高，对隋浚波的嘱咐，只有心存感激的份儿。

但是王洛丹就不一样。

她是真的火过，属于国民度很高的那拨，心里当然不服气。

“事情他们能做，别人还不能说实话了？”

王洛丹故意反问道。

这种事情，确实很尴尬。

年纪轻的后出道的，咖位噌噌噌的往上升。

偏偏有些人，名气不大，咖位也不高，但是资历很深。

两边凑在一起，十有八九很容易出问题。

无所适从。

“行行行，你最厉害，你能说。”

隋浚波到底更老道一些，上来就捏着王洛丹的脸蛋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看待会儿见了导演，你还敢不敢说！”

瞬间，可能升起的尴尬气氛，被化解的无影无踪。

“波波，你那么护着导演，是不是喜欢上导演了？”

王洛丹被掐住脸蛋，就要反抗，可惜徒劳无功。

她一学音乐出身的女演员，身手哪里比得上隋浚波这么一舞蹈演员出身的。

要说隋浚波的求学经历也很神奇。

她是79年的人，从92年到98年，一直在民族大学舞蹈学院。

整整六年时间。

人是十三岁时候进去的，出来才十九岁了。

就这也不耽误，一转头99年，又考上了中戏，紧接着又读了四年书。

03年毕业的时候，人才24四岁。

算起来差不多读了将近十年的大学，在两所学校。

等中戏一毕业，就签到了新宝源。

“别瞎开玩笑。”

隋浚波脸一红厉声否认道：“导演90后，大十多岁呢！”

“哟哟哟。”

王洛丹好像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继续调侃道：“还大十多岁呢？莪都不记得导演是哪一年的，没想你记得这么清楚，还不想承认呢！”

这下好了，隋浚波彻底被挤在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