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泼冷水,阮晴你可能见不到,”丁捷接过话头,“她现在是阮家的重点保护对象,我之前以收集线索为由,都没见成。至于阮青明……以你现在的身份,估计他不会见你。如果你肯让你四叔搭把手,说不定还有机会。”
一提起宋四叔,宋安乐就头疼。
“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就不能制造个偶遇之类的?”
丁捷认真地想了想,摇头否定:“基本上不可能。阮青明深居简出,平日里就在老宅坐镇。哪怕他想出门,阮家的几个老家伙也不会让。而且我听人说他身体不好,如果不是重要场合,他不会出面。”
“那就在月底考核任务之前或者之后再说吧,现在还有时间,”宋安乐回到浴缸旁边,往里面看,“你说这人在浴缸里放这么多虫子干什么?”
“毁尸灭迹吧,”方战说,“拿活人做容器,处理不好很容易被发现的。这些虫子既能起到防止容器逃跑的作用,又能在养器成功之后销毁证据。话说这里面的器跑哪儿去了?被人提前拿走了?”
“谁知道呢,”宋安乐回,“用这种邪门办法养出来的器,祸害无穷。敢随便拿走,说不定命就没了。”
宋安乐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在他刚刚说完话的后一秒,丁捷接到下属打来的电话,是关于小吴的。房间里其余几人默契地闭上嘴,只听丁捷一人讲电话。三分钟的电话,他只是偶尔应了几句,最后让人把东西带回协会。
电话挂断,丁捷脸上的愁云更重。
“小吴死了。”
“什么?”宋安乐始料未及,“能确定吗?”
“嗯,”丁捷点头,“但是没有尸体,只有他身上穿的衣物和一滩血迹,还有一件黑色的器。”
“难道说……”宋安乐顿了顿,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猜中了,“难道小吴被他带走的器吞噬了?”
“真正的吴铭晖早就死了,就在三年前,和他的女朋友双双坠崖,关耳也给我打了电话。现在的这个,说不定本来就是一个活俑。”
宋安乐再次回想了一下他刚才和小吴交手的过程,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迟疑地说:“活俑即便做得再真,也不至于连受伤时流出的血都那么逼真吧?我和小吴交手时,他受了很重的伤,那种程度……不是人为能做到的。”
“那活人可以把自己做成养器俑么?”方战插了句嘴。
“没见过这种先例,”宋安乐摇头,“活人一旦被放入器,基本就命不久矣了。那个小吴还有模有样地跟我过了几招。如果他体内真有别的东西,那应该连动都动不了才对。”
小吴的身份是个谜,而且现在也不能完全断定他已经死亡。既然他可以把自己和式神交换,也难保在发现被协会的人追捕后,金蝉脱壳。
“那件黑色的器是什么?”宋安乐问。
“我还不太清楚,听手下的人说,应该是……一个部件。具体的还要等亲眼看见之后再说。”
丁捷答应等到把这十几件器成功剥离出来后会通知他们过来看,宋安乐也就不打算在这里多磨蹭。方战赶着回去休息,打了个招呼后就最先离开了,也没管他大侄子。
“宋襄等会儿抽空跟我回一趟店里,有点东西交给你。小方今天有空没有?有的话你也跟着一起过来,没有就让宋襄给你捎过去。”
宋襄和方世卿都回现在就有空,宋安乐和丁捷说了一声,就带着两个小孩还有他的猫回去了。三人打车回到商店。宋安乐让他们二人等着,自己则钻进库房,回来的时候,一手提着一摞旧书。
“这些是给你们俩看的。”
厚厚的两摞书砰地被放在地上,激起一层浮灰。宋安乐拍拍手,抬了抬下巴。
方世卿和宋襄一人对着一摞书,前者解开捆书的塑料绳,呼地吹开表面的灰尘,露出书封本来的面貌。
“《高危生物图鉴》?”方世卿念出封皮的名字,又拎起另一本,“《论术士的职业修养》?”
“这些是用来……补课的?”宋襄也拿起一本,简单翻了翻,抬头问宋安乐。
“虽然说现在协会官网上公布了不少资料,但我还是觉得你们俩从启蒙教育抓起吧。术士资格考试会考一部分这上面的内容,回去好好看看,免得到时候一问三不知。”
“啊——我讨厌考试。”方世卿愁眉苦脸地说。
宋襄倒没抱怨,只是把书妥帖地放到不碍事的地方。
宋安乐看了眼手机,系统已经自动提示他任务完成了。
“你们俩,先把任务奖励领了,然后我再带你们过一遍这次的任务。”
两人各自点开手机,领取积分。方世卿忽然“咦”了一声,说:“小宋叔,这次有额外奖励!”
“我这儿也有。”宋襄也道。
宋安乐刚才点开了其他的app回消息,这会儿听见两人的话,也点开任务奖励的页面。果然,上面除了应得的5积分,还有三只待开启的宝箱。因为是临时触发的任务,所以系统附赠了其他奖励。
三个宝箱,任选其一。宋安乐点开了最中间的一个,获得的奖励是——一次升级新手武器的机会。
奖励如此地正中他下怀,宋安乐不觉得幸运,反而有些生疑。他问了其他两人,宋襄的奖励最好,是10积分。方世卿的奖励反而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他得到的是——一块有点奇效的石头。
方世卿整个人都不太好。
“石头?我要一块石头有什么用?!”他双手抱头,再次为自己的运气感到绝望,“啊,我心好痛——”
宋安乐安慰他道:“别沮丧,协会给的东西一般不会太差。再不济,也能去交易网站上卖点钱呢!”
交易网站是协会下属的网站,上面除了能以物换钱,还能以物易物,非常便捷。
“好吧,”方世卿垂丧着脸,“最起码能留作纪念呢。”
宋安乐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打起精神。与此同时,被宋安乐随手放在柜台上的手机震动两下,来新消息了。
是关耳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