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9章给陛下讲讲姐妹花的妙处何在?(1 / 1)真是正经人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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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观礼台前。

半空中高亮符灯忽然变得昏暗。

一艘两层画舫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河面上,精心装饰的船身上散发着微光映出雕梁画栋,船尾桅杆高高挂起灯笼,幻彩符灯映照出“悦春居”字样。

悦春居是上一届畅春会银绣球得主之一,在玉京城赫赫有名,原本是金风亭的产业。

远见画舫平顶之上缓缓升起一轮明月悬在画舫上空,平顶和甲板上却空无一人。

众人正奇怪间,一声悠扬婉转的长笛声从画舫中传出,随即悦耳丝竹合奏响起,明月中人影一闪,一位白裙宫鬟女子从明月中飞出,盘旋间长袖舞动有如月宫仙子下凡。

近乎同时,画舫船头也飘起两盏幻彩灯笼,映照出“月婵”二字。

两岸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铺天盖地的喝彩声。

身为悦春居头牌,月婵姑娘早已名满玉京拥趸众多。

顾淮也算一个。

这位姑娘人美身段美尤其一双玉足柔润白嫩更是妙不可言,算是知根知底了。

宛若月宫仙子的美人儿长袖飞舞间只几个旋转,岸边就有八盏金鱼符灯游向画舫。

随即岸边甬道上一名卖灯郎高声喊道:“辰州梁公子打赏悦春居月婵姑娘、八万两!”

通过特制传音阵具喝出的声音并不刺耳却能传遍整個畅春园。

哄地一声,山上山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

半山腰,青公子终于来了兴致,看了看那八盏环绕画舫游曳不止的金鱼灯回头低声问道,“辰州不是很穷吗,辰州有姓梁的大世家吗?”

顾淮趴在她耳边低声道:“陛下,这是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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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今年特殊变故,或许是镇抚司风头太盛,原京城四大帮派硕果仅存的不弃盟麾下五家著名青楼没有报名参加今年的畅春会。

如此一来除了教坊司下八大名楼的八艘画舫,本次参加巡游的画舫全是风云楼门下产业。

顾淮给姜万里做了布置,其中之一就是托。

其实无需他太操心,往年画舫巡游打赏花魁也有托,赚的是那些银子多与少先不提、但人一定很傻的那些浪荡子。

自然有些纨绔子弟和世家子也明白其中道理,不过对于豪门子弟而言打赏个几万两银子只是些许零花钱,人家也不在意。

也有人借此机会展示财力赢得一些名声。

却能带动一大批无知少年郎勒紧裤腰带给花魁们打赏,虽说花魁们连他们的名字也记不住。

辰州梁公子出手打赏八万两,夜色下八盏金鱼灯游曳在悦春居画舫周围十分耀眼夺目,也刺激着无数人的神经。

月宫仙子般的悦春居头牌空中盈盈一般,娇柔声音通过画舫传音阵法传遍夜空,“月婵拜谢辰州梁公子。”

河畔两岸、山上山下人群里,悦春居事先安排好的人立刻开始鼓动情绪,转瞬间一百两一盏的流星灯、一千两一盏的桃花灯陆陆续续飞向悦春居画舫,围绕在雕梁画栋周围盘旋不已,把河面映照地如梦如画。

隐约中能看到流星灯与桃花灯上闪烁着一些字迹,不盯着看谁也看不清那是谁的名字。

打赏不超万两不报名。

不过月婵也会选几个名字拜谢一下。

人群中有幸被花魁报名的风流公子们立刻腰板拔的溜直,一副三生有幸的骄傲模样。

画舫在主观礼台前打了个来回,月婵在丝竹伴奏声中跳了一曲云裳舞,掌声雷动中一声报喜打赏将气氛推向高潮。

“瑞香斋少东家蒋三公子打赏悦春居月婵姑娘,五十万两!”

随即五盏游龙灯飞向画舫,片片金鳞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仿若真龙。

高高调门震彻夜空,惊呼声此起彼伏,漫山遍野的人群中发出海潮般的声音。

不少人惊叹,“真有钱啊!”

瑞香斋是大虞出名的大商号,分号开遍大江南北,旗下玉罗支和梅子雨堪称胭脂水粉界里的明珠,令普通人家女孩子魂牵梦绕。

五十万两对于百姓而言做梦也不敢想,但对于蒋家三少爷来讲可能只是一晚的花销。

“月婵拜谢蒋三公子!”

画舫平顶上刚刚停下舞步的月婵盈盈下拜,声音里带着激动,起身之际早有侍女捧着酒水盘侍立一旁。

月婵捧壶斟满两杯酒,端起一杯目视河畔一处,特制酒水盘已托着另一杯酒飞向那处花厅。

河面高空中数盏高亮符灯恰到好处地调整角度,道道光芒把那间花厅照耀的如同白昼。

酒水盘飞进花厅。

一位年轻公子面带微笑地拿起酒杯,与画舫上的美人遥遥举杯共饮。

半山腰处。

有个少年公子手中折扇急促扇动,万分感慨道:“这才是男人该有的面子啊!”

一旁的顾淮与青公子相视一笑。

五十万两抽七成,大虞军费多了三十万两,不由这两位不开心。

青公子稍稍倾身在顾淮耳边低声道:“这比赌钱来得也不慢了,一年一次畅春会太少,一旬一次才好。”

一个月三次,一年三十六次畅春会?

顾淮喷地笑出声,低声道:“陛下,这种事弄多了就不值钱了。”

褚南楟想想有道理,也自失一笑。

顾淮却想起陛下在金凤赌坊作弊的过往,也才明白陛下为何能探查出逍遥游防御阵法布置,为何能手指按着赌桌就知道骰盅里的点数。

青儿陛下是青凰转世之体,天生血脉能力可洞察世间一切阵法。

可惜不能拉着陛下逛遍天下赌坊,不然大虞军费不成问题。

两人这边窃窃私语,那边的李隆观稍稍皱眉,隐约中预感到一丝不妙。

然而月婵刚刚与蒋三公子遥遥举杯对饮,主观礼台另一侧河畔花厅前忽然飞起一朵粉红鲜花,飘飘荡荡向悦春居画舫飞去。

竟是畅春花。

与下午观赏到的畅春花不同,这朵畅春花通体散发出粉红光芒形成一个偌大虚影花朵,飘在空中如同一朵艳丽花灯。

继而数朵如灯般畅春花紧随其后接连飞起,一朵连着一朵飞向画舫,竟有种浩浩汤汤之势。

卖花郎激动声音已传遍四方,“祥瑞记张少爷助蒋三公子一臂之力,打赏悦春居月婵姑娘…五十颗中品玄晶!”

哄!

人群再次开了锅。

今年礼部已公布了玄晶与银两兑算比例,一颗下品玄晶等同一百两官银,一颗中品玄晶则等同两万两官银;这个兑算比例并非是官方定价,只适用于本次畅春会。

修士用玄晶,普通人用不着。

对于普通人来说玄晶类似于宝石,能卖多少钱没有一定规则。

几乎没有修士用玄晶兑换银两,因为对于修士来说银子好赚、玄晶难求,再不济去码头上扛大包,修士也比普通人更能扛,一天赚个几两银子不成问题,玄晶卖出去想再卖回来就难了。

对于朝廷来说玄晶是战略物资并不公开售卖,故此玄晶与银两间没有官方兑算比例。

畅春会这个场合比较特殊,历来都会有阔绰大家子弟打赏玄晶以彰显气魄,故此礼部会公布一个兑算比例并不通用于民间,只是随着玄晶矿藏越来越少比例也越来越高。

按今年的规矩,五十颗中品玄晶等同于一百万两官银,这个手笔就更大了。

祥瑞记是大虞六大妖兽商行之一,玉京城里满街的麟角马就有三分之一出自祥瑞记妖兽行,少东家张公子与瑞香斋蒋三公子是好友,这次出手看来是帮助好友为月婵拿到好名次。

中品玄晶放进畅春花里形成的特有光彩效果吸引着人们的眼球,太多人离得太远只能看到一串隐约光点,但并不影响震耳欲聋的喝彩掌声。

画舫上,月婵再拜张公子,酒水盘再次飞出与两位金主共饮一杯。

能在这个场合与花魁同饮一杯无,可谓真面子。

羡慕地无数围观人等吉儿发紫。

而那两位公子淡然神情更显出巨富商贾的豪气,脸上反而没什么表情。

主观礼台上,一众礼部官员满面喜色。

第一艘画舫巡游刚刚开始就收了这么一大笔钱已远远超过往年,今年的收成让人期待。

按惯例畅春会之后礼部官员从上到下按官职大小都能沾点好处,官越大拿得越多,最小的主簿也能分个百八十两可谓年前一场盛宴,很多穷官就指望着这笔银子过年呢。

主管本次畅春会的精膳司郎中方致远更是面带笑意,侧身低声道:“大人,悦春居开了个好头啊。”

喜气洋洋的一句话却没能得到尚书大人的回应。

方致远看过去,才发现赵尚书胡须雪白的老脸上没有半点笑模样。

这是怎么了?

被属下盯着,赵尚书才神态萧索地道:“过后再说吧,老夫也该乞骸骨了。”

乞骸骨就是致仕退休。

方致远与两位侍郎大人很是诧异,尚书大人退休是大好事,怎么下午还跟李督帅有说有笑,转眼变成这个样子?

赵尚书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入园费十成剩三成,打赏花魁的抽成从十抽五变成了十抽一,青楼却拿到了七成。

这么大的事陛下连声招呼也不打,甚至不经过内阁扯皮直接下密旨,其用意已很明确。

不是钱的事。

自己这把老骨头也该乞骸骨了。

往深了想,从十月重设镇抚司,驾前第一宠臣担任镇抚司指挥使开始,陛下为国聚财的大政方针已很明确。

谁也别挡路。

挡路就换掉,再挡、只怕镇抚司的屠刀就落下来了。

绝美女帝登基两年来终于显出了狰狞面目,七大家在这一场朝堂变革中该如何自处值得深思。

赵尚书并不昏花的老眼偷偷扫过两位侍郎,最终落在沉默不语的方致远身上。

圣魔宫现世,大虞朝堂也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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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春居画舫在河面上盘旋一周继而顺流而下。

这并不意味着悦春居花魁巡游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受限于地形和入园人数,每年都有大批人在官兵疏导下无法来到正面观赏,只能在沿河两畔守望,故此环山一周都有人观赏。

画舫会从主观礼台开始游河,一路上花魁们尽显才艺展示才华,获得的打赏也不少,环绕一周回到主观礼台前才算巡游结束统计打赏总额。

悦春居画舫刚刚离开主观礼台,符灯明暗变幻间再次亮起,又一艘形似锦鲤的画舫出现在河面上。

尾鳍位置飞起一串灯笼,【怜花馆】,这是教坊司八大名楼之一,去年憾负没能得到银绣球,从今年锦鲤造型的画舫上就能看出花了大心思。

随着乐声响起,锦鲤背上升起平台,一个人影凭空出现,一身白袍白甲一柄长剑指天傲然挺立,在脚下符灯映衬下显得卓尔不群,扮相虽是个少年将军罩在白甲下的前襟高高拢起,头盔下一张娇艳脸蛋反而有种反差美。

不觉间一位白衣少女出现在平台另一侧。

仔细观察才会发现,白衣少女与白甲将军容貌一模一样。

有熟悉的风月常客们立刻发出欢呼声,这两位就是怜花馆的双胞胎头牌姐妹花——怜香与惜玉。

两位姑娘一登场,数十盏流星灯桃花灯就飞了过去,随后一盏盏价值万两的游龙灯紧随其后,打赏报名声此起彼伏。

双胞胎姐妹也不答谢,长长舞台上演绎了一个凄美别离爱情故事。

顾淮站在半山腰看不太清二女的神态表情,只记起容貌身体几乎一般无二的两位头牌最大差别之处。

是声音。

“嗯”和“啊”的区别还是十分明显的。

顾淮有些怅然若失,不觉间已与眠花宿柳、夜夜笙歌的日子告别了三个月之久,如今回忆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无知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哪像如今机关算尽既要考虑这个、又要思考那个,但凡抽出一点时间还要刻苦修炼,即便插花弄玉也要与荆茯苓斗心眼小心防备,身体愉悦心思也不得休息。

他啧啧摇头颇为感慨。

“这些女子你都熟吧?”耳边传来青公子细细声音。

顾淮一怔,支吾道:“还好吧。”

偷眼看过去。

见褚南楟面带不明意味的笑意,耳中再次传来密语传音,“若不熟悉,朕都看不起你。”

顾淮悄然挺起胸膛。

陛下,要不要给你讲讲怜香与惜玉两位姑娘的妙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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