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义咽了口唾沫,左手将刀鞘转正,准备用刀鞘把木箱盖子顶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忽然!夏侯义感觉身后,有极其轻微的声响,脑后一股凉风袭来。
夏侯义半跪着向前一滑,接着右腿与腰同时发力用力一扭,转身站起的同时一刀向背后撩去。
“铛~”
架住他刀的是一只直立行走,与他差不多高的老鼠。
老鼠架着苗刀的爪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眼睛透着青色的凶芒。
妖怪?这里不是说有厉诡吗?怎么出来个妖怪?
夏侯义心里虽然疑惑,但手上没有丝毫迟缓,身子不退反进,左脚向前迈了一步,右手持刀反向再次一撩,接着一个转身横斩。
“铛”
“噗嗤”
鼠妖挡住了第一下苗刀的上撩,却被第二招横斩,在腹部留下一道刀痕,鲜血瞬间顺着刀痕染湿了毛发。
鼠妖剧痛之下,发出了本能的尖叫。
“叽~”
夏侯义一手把刀鞘竖在身前,一手把刀横在身侧,用余光警戒着四周。
“说!你这鼠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鼠妖低头看着腹部刀伤,爪子摸了摸流出的鲜血,抬头看夏侯义时,青绿色的眼珠已经泛红。
夏侯义心生警惕,身子下蹲了寸许。
却没想鼠妖露出个狞笑后,转身就跑。
夏侯义一愣,竟然被鼠妖给耍了?
脸色铁青的冷哼了一声,足尖一点一个纵步。
“哼~想走!”
一抹刀光在夏侯义越过鼠妖时,从夏侯义手上升起,划过鼠妖的腰间。
就像一道穿过鼠妖身体的玄月,将正在逃跑的鼠妖切成两半。
【已夺取寿命,老鼠精(未结丹),总寿一百二十年,剩余五十五年,吸收完毕】
“原来才成精,都算不得妖!”
夏侯义没有放松警惕,用刀拨弄了下老鼠精尸首,观察其四肢和身躯,是否有山间泥印。
老鼠精尸首干净的有些异常!
废弃宅院周围都是山路,老鼠精这么干净,只能说明,它一直躲在废弃庄园之中!
夏侯义眯眼看着死去的老鼠精,又转头看了看红色木箱。
他相信,镇魔殿绝不可能,给他没验证过的消息。
那么这里发生的事,必然连镇魔殿都不知道。
夏侯义转身,一边留意着周围一边向红木箱走去,谨慎的用刀鞘顶开木箱。
“砰”
箱子很简单就被刀鞘顶开。
夏侯义看着箱子,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箱子中,是满满的一箱人心。
看着一箱子人心,夏侯义忽然意识到,也许这庄园本身,就是妖物的阴谋。
夏侯义把箱子盖上,继续探索宅院,一圈下来,即没有遇到厉诡妖怪,也没有新的发现。
夏侯义回到红木箱处,看着木箱沉吟了会,决定带着这箱子离开。
既然是妖物要的东西,那就不能让妖物得到。
夏侯义收了些,帘布等易燃物品,将装着人心的箱子带到郊外点燃
木箱在“劈啪”声中缓缓燃烧。
看着变成焦炭的人心,夏侯义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愤怒,有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的感触,又有对人生命分量如此之轻的愤慨。
夏侯义自嘲的笑笑,“这就是所谓的无能狂怒?不是早就明白,这世界妖祸横行?”
这箱人心的出现,彻底让夏侯义意识到,妖祸并不是他之前想的,人吃禽畜那样简单。
妖会造成的伤害,比他以为的更大。
夏侯义回到青林乡,随意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客房中夏侯义躺在床上,梳理着目前收集到的信息。
首先厉鬼肯定是存在的,不然也不可能作为考核内容。
废弃宅院发现的那箱心脏,还有全身干干净净的老鼠精,这说明是有人在配合。
如果把一切都联系起来,答案就很明显。
夏侯义几乎可以肯定,厉鬼就藏身在所谓侥幸未死几人之中。
夏侯义把所有幸存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发现不管怎么看,第一个幸存者苗姓的女儿,嫌疑最大。
但他现在没有正式身份,又已经打草惊蛇,而且考核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宽裕。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在厉鬼,发现废弃宅院出问题前,硬上!假装发现了厉鬼身份,看看能不能诈厉鬼一把。
夏侯义在思考中,昏昏沉沉睡去,醒来时已经天明。
既然准备跟厉鬼交手,当然是把能强化的,都强化了!
“修炼白鹤易筋法”
【你于虚空之地(阴),开始修炼白鹤易筋法,第一年,你在练习中,发现千丈藤效果已达极限,你修炼速度,开始明显降低。】
【第十年,你继续修炼,修炼进度越发缓慢,第三十年,你终于感觉到,修炼到了最后关隘,第三十八年,你的白鹤易筋法突破至圆满,你的力量、防御、速度都有了明显提升】
【当前剩余寿元:一年(虚、阳寿)十七年(阴寿)】
【特殊状态:元阳亏空】
白鹤易筋法(圆满)
………
“咔”“咔”
夏侯义全身筋骨一阵脆响,明显感觉对身体的掌控提高了不少。
出了客栈,夏侯义直奔苗家府邸。
苗家府邸门口,夏侯义眼神复杂的看着系在腰间的药葫芦。
毕竟这是在赌!
如果判断错误,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那他就跟镇魔殿不再有瓜葛了。
夏侯义从没有这么深切感受,这些妖魔鬼怪不止会用脑,而且还用的很溜。
青林乡十余万人,被妖魔所骗,镇魔殿同样被妖魔所蒙蔽。
他运气好发现了端倪,却受限实力,只能靠赌来搏。
既然决定了,不管成不成,我都不会后悔!
夏侯义眼神变得坚定,取下腰间葫芦,一仰头将药剂喝完。
葫芦里的药剂,不愧是以千年参王为主,老医师根据他需求配置。
仅仅几个呼吸,夏侯义就脸上出现潮红,身体中像出现了火炉,血管里一股股热浪,随着血液流动。
“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把了!”
夏侯义随手扔掉葫芦,拔出苗刀,左手掌心顺着刀锋一抹,鲜血瞬间浸透刀锋。
为防遗漏,几乎将整柄苗刀,用血搽遍方才放心。
夏侯义转头看向,苗府的红木大门,调整表情,露出胜券在握的张扬。
“嘭!”
苗府的大门被夏侯义一脚踹开。
“哈哈哈……诡物!你的事事发了!还不赶快过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