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
清晨,暖阳初升。
街上晨雾还未散去,鳞次栉比的商铺,大半已经开始营业。
“鲜肉包,刚出笼的大肉包子。”
“豆浆,灌肺、炒肺!”
“馎饦、胡饼、茶汤!”
一声声吆喝中,一道青衫飘逸,腰悬葫芦,手拿苗刀的身影,走进益州城大门。
夏侯义看着益州城三三两两的行人,升起一阵游子归家的感觉,连续两天赶路的辛劳,更是加剧了对家的想念。
朱雀街,悦来客栈。
大堂内中间放了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三三两两都坐着人。
左右两侧各有一道L型楼梯通往二楼。右侧梯子旁有间挂着“酒会天下客”招牌的酒肆,里面一个客栈伙计正在忙碌。
大堂中央最深处是一个戏台,戏台上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在上面说书。
夏侯义看到客栈内的状况,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客栈。
“夏侯兄弟?”
一名忙碌的伙计抬头,看见呆立在客栈门口的夏侯义,顿时惊喜的叫出了声:
“夏侯兄弟回来啦!”
“夏侯兄弟回来了?”
一张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大堂之中,惊喜的与夏侯义打着招呼。
“都做事去!这么嚷嚷容易影响到其他客人。”
徐培洲出现在大堂之中,将来看夏侯义的同伴纷纷轰走,对夏侯义上下打量了番,搭着夏侯义肩膀一边往里带一边说道:
“夏侯兄弟,许久不见你这修为、气色,我怎么都看不明白了?”
夏侯义嘴角忍不住翘起,得意中又带有几分钦佩的说道:“徐大哥眼力果然厉害!我现在已进入三炼,竟都被你一眼看出。”
“三炼?”
徐培洲像看珍宝一样,再次对夏侯义上下打量了一番,惊喜的感叹道:“那你现在可真成为高人了!
我可看不出你的修为,只是瞧你气度、气色与原来大相径庭。
我估摸着,要么武功大进,不然就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
说话间,徐培洲带着夏侯义,左拐右绕来到一个院子门口。
“嘿~哈!”“呀~”“嘿呀!”
院子中一道娇俏的小身影,兔起鹘落的在院内练习着刀法。
只见这身影翻腾间,带起一道道银链似的银白刀光。
夏侯义看着小芸儿的身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小芸儿竟然已经壮骨圆满!
小芸儿也察觉到有人在观看,她转头看见夏侯义时,沁满汗水的脸上,止不住的露出欣喜,“义哥哥!”
小芸儿欢叫着扑到夏侯义腿上,“小芸儿可想你啦!”说完想起什么,转头对着侧面的房里大喊:“娘!燕子姐!快出来,义哥哥回来啦!”
“阿义回来了?”
“义儿回来了”
房门接连打开,夏侯燕和杨春兰从各自屋内,激动的来到院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杨春兰摸着夏侯义的胳膊,仔细上下打量着夏侯义。发现夏侯义没有消瘦,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夏侯燕拉过夏侯义,指着院子正对入口的正房,说道:“就间是特意给你留的屋子。”
家人的处处挂念,冲淡了夏侯义被章少保使团影响的心情。
夏侯义左右看了看,发现没见夏侯仁,有些奇怪的向夏侯燕问道:“虎子呢?怎么没见他人?”
夏侯义捂嘴咯咯笑道:
“他呀,现在很少住这里了。
我们悦来客栈,已经在别处开了几家分店。加上我们需要收集信息,所以人手空缺一直很大。
虎子以我们筛选收养的几百个孩子为基础,现成立了一个帮派,经常带他们去打野兽、完成徐大哥他们选好的悬赏令,积累些江湖经验。
为的就是这些人到客栈工作后,知道如何分辨、收集信息。
不止是虎子,我与小芸儿也完成了不少悬赏。
徐大哥他们还建立了,与当地百姓不同等级的合作方式作为补充。
现在我们悦来客栈,不止是连锁客栈,还是一个情报机构!
以后你有什么事呀,我们不止能第一时间知道,说不定还能给你提供消息。”
夏侯义有些感动。
他知道是失踪,加上卧底所产生的变故,让家人担心了。家人知道事情有变后,努力在想尽办法确认他的情况,想给他帮助。
夏侯义一手牵着小芸儿,一手揽着夏侯燕的肩头,对杨春兰说道:
“娘!我跟姐说说话。”
夏侯义带着夏侯燕进到屋内,在八仙桌前坐下,解释起自己的情况,“我现在明面上确实不在镇魔殿,镇魔殿内的档案也已销毁,但实际还在执行卧底任务。”
夏侯义掏出镇魔密使的令牌,放到了桌上,“这是镇魔密使的令牌,这可不是能随意发的身份!
每任皇帝发放,都必须有人做保!
因为有了这个,我就是犯下天大的事,都能说我是奉了皇上密令!”
夏侯义指了指密令上的编号,“姐看见这编号没?
这戊十五这说明,大夏建朝至今一千多年里,算上我只有十五名密使。”
夏侯燕听着夏侯义解释,不住的点头,听到镇魔密使身份如此隐秘难得,连忙拿起令牌塞回夏侯义手里,认真说道:
“密使听着这般荣耀,又可让皇帝给你背锅,想必这次卧底非常凶险!
你做任务时可得万事小心。
记住!
对我们来说,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夏侯义笑着点头收好密令,一旁的小芸儿突然出声:“义哥哥,之前有个老爷爷,偷偷向我打听你的情况,问你有没有提过起过虚空之地!”
“虚空之地!”
夏侯义瞳孔瞬间缩成针尖。
他转头看向小芸儿认真问道:“你知道那老爷爷是谁吗?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小芸儿点点头,“老爷爷说,他是镇魔殿看武库的还见过你。他就问了,你有没有提过虚空之地或虚无之地。”
“虚无之地?”
夏侯义念叨着眉头慢慢蹙起。
虚无之地与虚空之地,只有一字之差,意思也差不多,但对他却天差地别!
夏侯燕见到夏侯义认真的样子,问道:“阿义,这事是不是十分紧要?若是如此,说不定对方已经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