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近百名弟子立时绕着女子围起圈来,若大的圈内一左一右分站着两人,一人斜上一人斜下对峙而立,另有七人排成北斗之势严阵以待。
通灵子一抹嘴角血渍,高喊道:“此是我青城祖师留下的阵法青城大阵,看阁下今日能否破得!”
说完,百名弟子一时全部剑尖指地,围着圈中之人迅速飞转起来,斜峙二人与北斗七人也武动开来。
百余名弟子此间真气互通,已俨然一体形成剑罡,阵法中只剩女子一人。
此间,蓝衣女子拔出佩剑尝试着向剑圈斩出数剑,但都被剑罡抵消,太极阴阳与北斗七人也与剑圈弟子互通真力,一时罡气护体刀枪不入。
女子被强大的剑罡包围,不多时,太极阴阳与北斗七星抢先挪着步法向女子攻来,太极二人背对着背一快一慢旋转着朝女子砍去,北斗七人也首尾相连分击女子。
青城大阵的阵法可谓毫无破绽,堪称一绝,但蓝衣女子武功太过高强,虽一时被困阵中,但圈内人却奈何不得她,打来的进攻都被女子反击了回去。
本来通灵子以为可凭此阵拿下女子,不料正当圈中之人变化形态再攻向女子时,竟被女子剑力击中,几招重击之下,负伤倒地,太极北斗同时溃散。
通灵子惊骇之余,急忙喊到:“快快退去!”
爬起来的九人,快速退到剑圈之中,与剑圈弟子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跑到后山取镇派宝器的弟子也吃力地跑了回来。
只见,他手中抱着一个沉甸甸的檀木剑匣,足有百斤之重,额头的汗水都已将道袍浸湿,跑到大殿瓦砾之下,向屋顶喊道:“掌门,宝器取来了。”
“快将剑匣打开!”
“哦!”
弟子应通灵子的吩咐,将剑匣打开,只见匣内放置了一把黑木作柄,通体青绿的玉石宝剑,那宝剑剑身宽厚,无锋无刃煞是沉重,通灵子飞身落地拿起绿刃宝器,转身又飞回了瓦砾之上。
此时,剑圈弟子已开始向蓝衣女子打出剑气,如雨般的剑气朝女子纷纷落去,通灵子眼见,也挥动起绿刃遥击出去。
想这绿刃不愧为镇派之宝,宝玉之身凝结的剑力奇劲灵秀,配合着通灵子的剑法,击出多道青绿剑力。
如雨的剑气和绿刃的剑力好似狂风裹挟着女子,如此攻势引起了她的认真,此时她用起真力,旋转周身如陀螺般飞转起来,同时击出无数道幽蓝剑光。
“啪!啪!啪!”,女子的剑光霎时间将剑圈弟子的剑气与通灵子的绿刃剑力同时打消,整个剑圈为之一动,通灵子也周身颤抖,在瓦砾上强撑站立。
女子这时飞身入空,通灵子紧忙喊到:“变阵!”
随之,数十弟子飞身去拦,但女子速度之快,远在一众弟子之上,眼见拦不住女子,通灵子再次喊到:“全力一击!”
数十弟子落地后,与余下之人同气同力,不顾一切地向空中砍出剑气,通灵子也用出所有功力一手抛出绿刃。
眼见绿刃如梭般刺向空中的女子,下一刻,却听轰隆地巨响涌入众人耳中,数十丈之宽的幽蓝剑力从空中劈来数道,绿刃瞬时被剑力打飞,倒翻出去,一众弟子瞬间倒地,同时地面开裂,大殿崩碎,通灵子也从瓦砾上掉落到地面。
一场激战过后,山风袭来,吹满大殿,蓝衣女子不声不响地落在了方才剑圈之中,佩剑此时已收回剑鞘,快及腰间的青丝和衣角被徐徐吹来的山间凉风轻轻杨起。
大殿之外一片潦倒,众人虽未毙命,但都五脏俱震,翻涌吐血,武艺差点的弟子此间也只剩一口气了。
青城掌门此刻倒在地下,气喘吁吁,汗水从额头顺着褶皱的皮肤垂下,边说道:“女侠武艺高强,冠绝天下,我青城今日一败涂地,自今日起自当闭门思过,但实不相瞒,我派中确实没有藏人,请女侠高抬!”话语间伤感无乃。
可女子却不信通灵子所说,将剑一竖指向他,呵道:“不将侯镇海交出,我绝不罢手!”
“你······!老朽适才已说明我派中实无此人,难道阁下定要将我青城灭门不成?”
语毕,自下思量起来,依今日之情形,这女子若不达目的肯定誓不罢休,再想此人与侯镇海如此大怨不会无故,既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心下愧疚,放眼一望,场上一众弟子已潦倒不堪,大殿也是殘存,想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老泪纵横。
想着,他拾起身旁一柄残剑,股足一口气微微站起身来,抱拳道:“女侠既与我那不孝的徒儿有如此大怨,我也难辞其咎,但老朽刚才句句属实,今日不求其它,只求女侠放过我一干弟子的性命,多谢了!”说完当即横剑自刎。
眼看掌门血濺当场,场中的两位青城长老痛声指向女子:“你这妖女,我青城派与你无冤无仇,你竟苦苦相逼到这般田地,那侯镇海虽是我师兄门下,但此人早已艺满下山,所做何事又岂是我青城派所能管,我派自祖师创建至今,未曾有过这般惨毁,师兄一生磊落,身为掌门为保我等周全竟横剑自刎,你···你···哎!”
此人语气悲痛,说完已掩面哭泣。
蓝衣女子本就是被分舵唐友凤骗上青城山,自初见青城门人只教她离开,不想争斗,本以为是在庇护门人,如今看来却是被人设计。
眼看青城一派几近毁尽,掌门也毙命于此,侯镇海应该确实不在青城派,所以女子乘风一动,借着风劲默然离去。
是日午后,青城山下起雨来,雨水稀释,丝丝地细线打在地上升起薄雾,山头间,白烟氤氲,先前的青绿也被啃嗜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