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俩人陷入了沉默。

月走在前面，手指绕着白发，蓝色的眼睛正无神的打量着周围的建筑。

现在该说什么呢，自己喜欢的挂饰，衣服，可是赵杰是个男孩子，能聊下去吗？

夜晚的城市里太过寂静，河流静谧的流淌着。

疲倦的赵杰已经过了新鲜感，打起精神问道月：“你们这里有什么独特的景观，特产之类的吗？”

“哎。”月听到了赵杰的话，停下来仔细想了想周围有什么可以让赵杰参观的。可是除了那块湖心岛，貌似北极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

“抱歉，阿格娜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看的？”月对这个城市太过熟悉，找不到可玩的地方。

赵杰不解，“在这里生活了整么长时间，一个地方都没有吗？”

怕月不懂自己说的什么，赵杰举例子说明，“我听说靠近极点就会有极光啊，还有极昼极夜，你可别说没有。”

月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他：“这些也算吗？”

“为什么不算呢？”赵杰有些疑惑“而且你也光着脚，我是鞋子丢了，你不穿是什么习俗吗?”

提举起月的靴子，赵杰继续道“我很好奇，那靴子的作用是什么用，你不怕冷吗？”

月看着赵杰手里的靴子，低头见自己脚已经冻的通红，连忙用河里的水擦拭了一番，接过这双靴子，“哪有这种习俗，我只是忘了。”

“我倒是挺喜欢看的。”赵杰有些失望，看着月穿上了靴子，遮住了脚。

想什么呢，赵杰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都有阿祖拉的嘴上还花花，也太渣了。

不过赵杰借着月光，看着月娇嫩的脸。说起来月这身黑皮配上水灵灵的蓝眼睛，配上一头银白的头发，确实很耐看，不知怎的，修女与鱼的故事浮现在眼前。

这些寻常的事情居然是他的眼中是特有的，月微红着脸，无视了赵杰的打趣。

不想让朋友失望，还有一点点对自己城市的骄傲，月讲解道：“极昼极夜就是一直是白天或者是夜晚，生活起来对你来说不方便，不过极光真的很美丽，我保证你会爱上它。”

月想到天空中那极光轻盈地飘荡，同时忽暗忽明，发出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光芒，喃喃道“传说是月神的衣带留下的痕迹。”

不过，一条鱼的衣服?月联想到白色的鲤鱼身上套了一件色彩斑斓的衣服，禁不住掩面而笑。

“那什么时候看到？”赵杰想到之前网上极光的图片和视频，憧憬着。

月又忍不住盘起了头发，不敢看着赵杰，有些尴尬的说道“极夜已经过去了，你想看的话就得明年了。”

难得可以说出去的景色却无法让外来的朋友欣赏，月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冰川神祭怎么样?”。

一想到那肃穆的环境，月扁了扁嘴，“算了，没有什么。”

“冰川神祭是什么？”赵杰虽然对见不到极光有些失望，但月提到的这个自己没听过的节日有些好奇。

“冰川神祭，需要斋戒冥想，在这个节日刚设立的时候，部落的老人们都会出来和灵魂相聚，大家一起欣赏神在空中舞动神灵的华丽光影。”月用手比划神灵的舞姿。

降世神通的神灵就知道月神，海神，熊猫和图书馆管理员，神灵会是奇特的动物吗？

赵杰可惜没见过脑海里只能脑补电影画面，“听起来很美好，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一看？”

“现在能看到神灵的人很少了，而且相传只有相思很深的人或许能看到，这个节日已经成了一种单纯的祭祀。”月低声道，“如果你留在这里的话，就能看到了。”

说罢，月注视着赵杰黑色的眼睛，期待着。

“我”，赵杰为难的撇过了头，“我很难长时间驻留，毕竟要在这个世界里旅行。”

“好吧。”月有些失落，不过被赵杰的话吸引力，羡慕的询问道“你去旅游的话，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

赵杰点了点头，走了三个世界的他还是有一些谈资的，看着月渴望的眼神，赵杰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不过我觉得现在去休息一下更好。”

月指了指那高塔下一层的房屋，“已经到了。”

-----------------

月的小屋子就在眼前，屋顶是冰块拼凑的，洁白的墙上，留着一道门。

推开门毯屋里面一览无余，地上铺了层毛毯，中间摆着一层棉被，衣服挂在屋子里。

“你别乱看。”月转过身看赵杰打量自己的房间，害羞的推了他一把。

赵杰摸了摸厚厚的毛毯，估计是用动物的皮毛做的，整个屋子里也就这个可以了，其他东西比不过豪华邮轮的房间，看来北极的生产力是个大问题啊。

“这毛毯很舒服。”赵杰躺在上面打了个滚，感受上面的柔软。

“先脱衣服。”月把赵杰拉了起来，责备道：“这很难洗的。”

赵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潭水里的淤泥已经在上面干了，“那我穿什么呢？”

“这个怎么样。”月一只手夹着棉袄，另一只手比划着，“我特意瘦了一下腰。”

棉袄还能收腰?赵杰咧着嘴勉强笑着鼓励她：“很不错。”

月没看出来赵杰僵硬的表情，而是兴奋的坐在他身边，指点着衣服。

“你看着皮毛，多么柔软，这可是从北极熊身上拿下来的。”说罢就披在赵杰的身上。

“嗯嗯。”赵杰听着月的话，困意涌上来了，任凭她的摆布。

月牵着赵杰，把他带倒自己的棉被上，背着身，红着脸，呐呐道，“侍女们每天都会打理房间，到时候你就躲在箱子里。”

“白天的时候，你最好戴着围巾，我编制了好几个，给你捂着脸，说不定别人看不出来。”

“我顶多在外面呆一会，就可以来陪你了，这里的生活很悠闲。”

“明天吃海象肉，你没吃过吧，到时候我带回来给你吃。”

“别把油拉在毛毯上，我很喜欢这个毛毯，它陪了我好长时间。”

月越聊越兴奋，情不自禁的转过身，问道赵杰：“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闭着眼的赵杰已经侧着身睡了过去，胸膛微微起伏，月静静地看着赵杰，不再说话。

此时，蜡烛熄灭了，屋子里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