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过去,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乾一城、乾六城、天九城等,关于祭血教的围剿才刚刚开始,监天司、城卫军出动,包围一处处祭血教隐藏据点,开始惨烈的杀戮。
虽无法彻底清剿,也可令祭血教在城中的实力大减。
“啊,我真的不会飞。”
千丈高空,传来凄惨的叫声。韩青直坠落而下,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狂风吹得头发如青蛇狂舞,衣服夸夸作响。
“啾啾”
翠绿鸟儿围绕着韩青欢快的飞行,不时在手掌、胳膊上啄一下,开心的不行。
淡淡的金芒时时隐时现,韩青在太衍洞天、高空中来回穿梭,坠落的时快时慢,临近地面时一股引力散开,稳稳的拖住他,小腿肚子不停的打颤。
天乾山,不落积雪、不惹尘埃,黑漆漆、光秃秃,半山腰有瀑布直流、倾斜而下,坠入山脚下缓缓流淌的绿水中。
从乾一城走向天乾城天,即使隔得再近,也听不到瀑布的任何声音。
“哥哥,天乾山好高啊,一眼都看不到顶。瀑布流下来怎么没有声音。”韩糯糯看着高耸的山峰,手中不停的笔画着,也不知道小脑瓜在想些什么。
太衍洞天中,韩糯糯已经闷的不行,对着韩青不停的问东问西。
“哥哥也不知道,糯糯可以自己去找原因。”
“哦”
韩糯糯闻言,抬头左看右看,认真的模样让韩青哑然失笑。韩来跟、黄芳、韩风、胡小鱼的惆怅、担忧也被冲散。
越靠近天乾山,地面的积雪越薄,韩家一行六人走到天乾山近时,地面积雪已经不足半尺,与外面相差太远,已经无法成灾。
韩青一脚踏入天乾山地界时,身体陡然一沉,气血些许滞涩,又很快消失,也或许身体的适应。
短短的刹那间,不用心注意,根本无法察觉。韩家也就只有他发现,他了毫无所觉,未感觉到任何异常。
韩青抬头,再次看向天乾山。郁郁葱葱,一棵棵参天古树从山顶一直蔓延,直至看不见,生机盎然。
一片片鲜花绽放,姹紫嫣红,争相斗艳。风儿吹来,带来扑鼻的清香。
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水流声传来。一条蜿蜒的银蛇在树林中穿梭,从山峰流至山腰,再倾斜而下。
一半枯寂,一半生机。
天乾山将它最好的一半完全留给天乾城,其他区域连瀑布的声音都剥夺,好生不公平。
天乾山往后,是一条笔直的道路,直抵天乾城。道路两侧,是密集的房屋、村落,一村连着一村,一栋接一栋,人烟稠密,根本无法区分开来。
越靠近天乾城,房屋越高大、精致,偶尔可见一座座豪华的庄园,围着高高的院墙,画栋雕梁、雕栏玉砌、富丽堂皇、歌台舞榭。
天渐亮,已经可见不少行人,最差的都是气血大圆满武者。行商、走贩、菜农等挑着大大、重重的担子,或推着满满的小车向天乾城而去,速度极快,很快就将他们众人抛在脑后。
行人、商贩见到韩青一家人,都是匆匆一瞥,懒得搭理,都不愿看一眼,不少人还带浓厚的敌意。
高人一等、不屑一顾、倨傲、优越等态度,与老农有九分相似,犹有过之。
“哥哥,那些人好凶,好可怕。”韩糯糯嘟着嘴,紧紧拉着韩青的手掌,有点慌张无措,茫然无助。
在新丰村,韩家不受欢迎,她也没有有此感觉,再加上了初来乍到,居无定所,实属正常。
“有哥哥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韩青轻轻一笑,不以为然。从遇到老农时,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无非是以天乾城居民的身份自居,从心里得优越感,看不起外来人。还有外来人,会抢他们的活,挤压生存空间。
站在一定高度,一切轻易可破。些人还会摇着尾巴讨好别人的冷脸。
天乾城长、宽各两百里,高达百米的城墙犹如一尊恐怖的巨兽,让人心颤。城内有户籍者数百万,还有数不清的外来务工者,人满为患。
隔着十里,路上的行人密集起来,均是进城务工之人。沿路摆满商贩,不停的吆喝、叫卖,好不热闹。
“老板,来六碗云果面,还有几碟小菜。”韩青在一个小摊上停下,随便点了一些东西。
招呼韩青的是一个精壮小伙,左侧脸颊上刻着红色的七字,态度极好,很是热情,与路上遇到的人天差地别。
“您先坐,马上就好。”
“好”
韩家六人落座,围在一个临时支起的小桌上,显得有些拥挤。精壮小伙手脚麻利,很快就将面条做好,端来。
“小哥,跟你打听点事。”
精准小伙看了看韩青,又看了看摊子方向。摊子老板面色凶悍,用不耐、厌烦的眼神看着他们。
韩青轻笑,将一锭银子扔向摊位方向。
“不能耽误太久。”老板接过银子,面色稍有改善,还是没有好脸色。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客官,你尽管问,若是知道,一定告知。”精壮小伙表情略松,压低声音对着韩青隐晦的使了一个眼神。
韩青明白,起身与伙计来到一个偏僻之地。
“客官,尽管问吧。”精壮小伙离开面摊老板的视线后,神情显得轻松很多。
“小哥,冒昧了,这个脸颊上的字是怎么回事。”韩青略显歉意,不出意外,这就是在戳精壮小伙的伤口。
“客官不必如此,黥面罢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若是刚到天乾城时能如你小心,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精壮小伙洒脱一笑,面色如常,他已经习以为常。
“天乾城,一屋一籍,不容居无定所之人,只有房屋空缺时才能补上。
无户籍者入城最多能待呆半月,就必须离城,否则就如过街老鼠般到处躲藏,但也躲不了多久。
外人要在天乾城里满足两个条件:一,真境武者,二,要有大量的钱财,否则只能依附、寄居在他人之下。
黥面,因此而来。
红色代表天,黑色代表乾。其它的客官想必已经必经猜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