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八章 设下圈套(1 / 1)小羊不爱吃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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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查过二层之后,他们又上到三层继续搜查。

“队长!有情况!”

左明刚刚敲开一户人家的门,远处的另一组队员突然喊道。

他立刻朝着那边的房间小跑过去。

房门已经被队员们用暴力破开,只是里面的场景却让左明等人有些没想到。

一具女尸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脖颈处的伤口还不断地淌着血液,血色从脖颈处一路蔓延到木质地板上,已经把地板渗出一片暗红色。

女人的眼睛瞪得滚圆,看起来有些瘆人,仿佛在生前见到了什么极为惊讶的事情。

“是画像上的女人。”一名队员蹲下身子将女尸脸上散乱的头发拨到一边去,将其完整的容貌显露出来。

他又摸了摸脖颈没有伤口的一侧:“已经没救了。”

“搜,凶手应该还在这幢公寓里,他跑不远。”左明当即命令道。

“还有!控制住下一层的楼梯,向上面一间一间地搜索,一个人也不能放走。”

两名队员立刻冲到楼梯旁,把守住了楼梯,而剩下的人则是从这层开始,不断地向上搜索着。

可是等到左明等人将整个公寓都搜查了一遍之后,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员。

“长官,我就是住在这间房子旁边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间发生凶案房间的邻居被行动队员叫了出来带到左明面前,他是個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这间房子的租客你见过吗?”左明阴沉着脸问道。

这次倒是把画像上的女人找到了,可一具尸体能有什么用处。

更令他恼火的是,左明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杀掉女日谍的人是怎么从这幢没有其他出口的公寓楼里逃出去的。

“见……见过,是个女人,二十来岁上下,留着一头短发。”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地说道。

“什么样的短发?”在旁的队员追问道。

现在可不是清朝那时候死板的短辫、长单辫、挽发髻的模式,女子们随着新风潮的开展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换成了短发的样式。

而现下的短发样式可不少,有简单剪短的,也有留下额头部分头发的样式,还有剪短后进行卷发操作以达成拿破仑、华盛顿等样式的,一个短发的描述实在难以说清女人的样子。

中年男人磕磕巴巴地说:“就是正常剪短的样子,大概……大概到肩膀这里。”

左明一怔,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了刚刚盘查过的那户人家。

那个小女孩依偎在年轻女子身上,脸上是胆怯的表情,或许这个胆怯并不是针对进入家里搜查的行动队员。而那个女子的笑容,则是一种警告,一种对中年妇人的警告。

“下楼,去刚刚那户。”醒悟过来的左明带头向着楼下跑去。

只不过等到他们进了刚才那户人家里,年轻女人的身影早就不见了,只有被绑上的中年妇人和小女孩。

……

北平琉璃厂,

这琉璃厂的名字发源于元明两朝,因为曾经是烧制琉璃瓦的窑厂原因而得名琉璃厂。

虽然到了明末的时候,因为被包容进皇城中而取消了烧制琉璃瓦的功能,但这个名字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伴随着清军入关,在北平城里实行“满汉分居”的政策后,琉璃厂这个较偏西的位置就变成了一些汉臣的住所。

再加之明朝前门、灯市口、城隍庙书市逐渐转移到琉璃厂,导致这里成为了一个集文房四宝、古籍善本、碑帖拓片、古董字画的综合性文化市场。

当然,随着清王朝末年时不断有清宫里的物件流传出来在琉璃厂卖出,这里一度成为了整个中国最红火的古玩交易场所,吸引着无数人前来围观。

瑞源斋,

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男人揣着一个布包走了进来,店内的伙计立刻厌恶地驱赶道:“去去去,我们这里没有剩饭。”

谁知那男人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向,反而直挺挺地站住:“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大爷我不是来讨剩饭的,我要来你们这卖东西。”

“嘿!”伙计怒极反笑:“爷们,看没看清我们店门上挂的招牌,这是瑞源斋,四九城里头最大的古玩店,可不是收破烂的地方。您那三瓜两枣的,出门去大木桥找人收吧。”

不过土里土气的男人却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执拗地要求道:“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小陶,啥事情啊?”

正在店内木椅上舒适惬意躺着的汪永长听到前面店里的争吵声,不禁出声问道。

店伙计小陶笑盈盈地回道:“掌柜的,是有个叫花子非说要在咱们店里头卖东西,怎么赶都不走。”

闭着眼睛假寐的汪永长悠哉悠哉地说道:“给他点钱,赶紧打发走,不然让客人以为咱这是什么地方呢。”

“好嘞,我马上去。”小陶嘴上应的老好了,但脸面却是顿时拉了下来。

给钱打发走,给谁的钱?

人家老板可不会掏这冤枉钱,赶走叫花子是伙计的本职工作,所以说到底还是得伙计小陶掏钱。

“赶紧滚出去,不然我叫警察了。”小陶压低声音警告着。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我有东西要卖。”男人却死不悔改,坚持要见瑞源斋的掌柜。

“找抽是吧!”已经怒气上头的小陶立刻撸起了袖子想要动手。

“好了……”汪永长端着紫砂壶,踱着方步从后堂里走了进来:“你还要动手,打坏了店里的物件怎么办。”

“喏,爷今天心情好,拿着钱滚蛋吧。”

汪永长将一元法币扔在地上,可是那个看着像极了叫花子的男人却没有把脚边的钱捡起来,这让汪永长皱了下眉。

“我是来卖东西的,你是掌柜的吧?你看看俺的东西。”男人自顾自说着,还把怀中揣着的布包放在了桌上。

“你找死……”小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汪永长拦住了。

要是平常的叫花子看到一元法币早就捡上钱连滚带爬地离开瑞源斋了,哪有像这人一样的。现在的一元法币可是能买不少吃的,省着点用能吃好几天呢。

汪永长的目光在男人身上认真地来回扫了一圈。

他这身衣服虽然破旧,但却合身,不像是叫花子们偷来或是捡来的衣服。

脚下是一双破布鞋,土哄哄的,但鞋面和鞋底缝合处仍旧比较紧实,没有寻常叫花子那样破烂到几乎成为洋人的拖鞋那样。

男人面容黝黑,应该是经常受日晒导致的结果,叫花子们讨饭的时候多是找个阴凉地方,少有傻不愣登在大太阳下面待着的。

这人虽然邋遢,但看上来应该不是个叫花子,倒像是个从外地来的。

汪永长眼神在男人身上流转一圈,最后定格在男人打开的布包里。

里面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红色锦盒。

还别说,男人拿出的这个盒子还是很配得上瑞源斋的档次的。

这么一遭下来,汪永长倒是对面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产生了几分兴趣,耐心地等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男人不慌不忙地打开盒子,里面正躺着一个卷轴。作为琉璃厂这片算得上号的古玩大师,汪永长第一眼就盯住了卷轴的纸。

有些年头了!

这个发现让汪永长立刻来了兴趣:“爷们,你要卖的就是这个东西?”

男人点点头,随即将卷轴展开了一些,好让汪永长能看到里面的内容:“就是这个。”

汪永长立刻将手中的紫砂壶远远地放在一边,然后仔细地端详起男人手中卷轴露出来的内容。

“梨花:剪水凝霜妬蝶裙,曲栏风味玉清温。粉痕浥露春含泪,夜色笼烟月断魂。”

“好字,好笔力。”汪永长几乎将头都凑到了男人手中的卷轴上,仔细盯了几眼后就得出了结论。

那个男人看到汪永长看完了,立刻将卷轴收了起来:“就是这个东西,你能出多少钱。”

“爷们,买卖也得先验货啊,你只给我看了一个头,我哪能知道下面是什么。”汪永长直起身子,眼神略带火热地在男人收回盒子的卷轴上瞟了一眼。

“只能看这么多,如果你不要我就去找别的人来买。”男人似乎有些死脑筋,听到汪永长提出要求,连个还价的机会都不给,就将盒子包起要出门去。

汪永长着急地从桌后追了上来:“别急啊爷们,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出价怎么样?”

男人似乎被他这番话吸引住了,犹豫了片刻说道:“你问吧。”

“这幅字,最后的结尾上面写了什么。”

“俺不认识字,就知道最后几个字是这么写的。”男人一只手死死地抱住盒子,一只手则是在桌面上用手指比划着。

“八十……八?”伙计小陶跟着男人的手指将几个字念了出来。

“这幅字我出五百大洋。”汪永长的下一句话却让小陶惊愕得几乎下巴都要掉了。

大洋可是现在中国的钱币中最保值的了,一块大洋现在能从银行里兑出一元多的法币呢,也就是说汪永长一上来就给这幅字开出了六七百块的价格。

可谁知那个男人听到这么大一笔钱财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成,俺爹说这个东西起码能卖一千大洋。”

“爷们,令尊对我们这行的行情不清楚,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哪能卖出什么好价钱。这样吧,我给你加三百大洋,这是我能开出的最高价格了,而且只要你答应了,现在就可能领走这笔钱,一共八百大洋你看怎么样?”汪永长捋了捋胡子说道。

听到这个明显很接近一千大洋的数字,男人的眼神中露出些迟疑。不过想了一会后还是摇了摇头。

“俺再去别家问问吧。”说着就离开了瑞源斋。

“等等,爷们,咱们再商量商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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