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博抬手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哪里是受苦呢,你哥哥我觉得是享受呢。”
苏婉顿时低头往他怀里一躲,脸上浮出娇羞的一片红晕。
妈妈呀,赶紧走吧,邹旗打了个寒颤,坐在了中间,蒲生坐在外侧。
前面末未也不回头,指点着苏正往回倒车出城,许文博目光往她那边飘了飘,发现人家压根不在意,顿时也没了什么挑逗的兴致,安分的闭上眼睛眯着。
进城时五个人,出城时兜兜转转变成了六个人,末未叹了口气,这路还长着呢,前面有什么等着还不一定呢。
——
“听说你们见过一个不怕丧尸的人?”
阿三和王阔被强行按在椅子上绑着,对面一排人中,正中间站着的女人穿着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只能看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问话的正是她。
王阔连连点头:“对对对,他叫蒲生,是我们在之前的城里见到的,那些丧尸一看见他就都跑了!”
阿三也附和着点头。
“蒲生?”女人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笑了声,随后拿出一张照片走近给他们看,“是这个人吗?”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青白,王阔说:“就是他!他就是蒲生!”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女人收回照片,“他们往西边走了?难道是去那个地方?”她低声嘀咕,自言自语,“能逃出来的人果然都聪明,只是他怎么知道那边有安全地?啧啧啧,不对,或许是......”
女人渐渐走远,王阔听不清她说的什么,见她不理会他们了,便有些着急:“我们都说完了,别走啊,放我们出去啊!”
两个人在椅子上挣扎,却见对面一排人突然走近,手里拎着像是氧气罩一样的东西,两人顿时害怕起来,连连惊叫。
房间外,透过玻璃窗看到王阔和阿三渐渐没了声息,女人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放你走,实在是我不放心你们的嘴啊。”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看了眼来电后接起,对面响起一声低沉:“陈娇。”
陈娇一笑:“这次还要多谢你,那两个贪生怕死的,我只说要把他们扔到丧尸堆里,他们就都说了。”
对方沉默两秒:“找到人了就好。”
陈娇说:“是啊,找了这么久终于有眉目了,你说这人也真能藏,不过没关系,早晚我把他抓回来继续做实验。对了,你在外面还行吗?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了?我从卫星上看,到处都有丧尸,你小心点。”
“外面老可怕了,你窝在实验室里不用出来简直是万幸。”对方笑了声,“我不跟你多说了,单项联系别忘了,你别给我打。”
“我知道,我不会犯低级错误的。”陈娇挂断电话,想了想,按下扩音按钮,对准麦克风对房间里面的人说,“把他们两个放到实验区,我有用。”
说不定有机会弄出第二个蒲生呢,陈娇哼着歌,大踏步的向着实验区走去。
走了半月有余,末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修行,脾气秉性被磨得毫无棱角。
起先,是苏婉和许文博在窄小的车后座里浓情蜜意,她暂且忍了,毕竟人家郎有心妾有意的,她不好说什么。
随后,是苏正和邹旗在丧尸横行的十字路口争论东北南西,她也忍了,毕竟人家是为了能够更快的到达目的地,她也帮不上什么。
中间,时不时蒲生还对她动手动脚暗送秋波,她又忍了,毕竟人家拿着水汪汪的无辜小眼神看着她,搞得好像他才是被调戏的那个人,她反正也不觉得讨厌。
可现在,苏婉牵着一个才到膝盖的小女孩,身后又跟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挡在车前,算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好了她只是下车去方便一下的吗?!不是说好了不再往车里添人的吗?!末未坐在副驾上,连口气都提不起来了。
邹旗瞪大了眼睛,“这二位是?”
苏婉一笑,十分善良客气的说:“我刚才在那边碰见的,她们无依无靠的,在这里难免会有危险,既然我们有能力,就帮帮她们吧。”她瞥了一眼不说话的末未,“更何况我们现在有两台车了,也不怕挤了,姐姐说是不是?”
车子的确多了一台,那也不过是前几日碰巧遇到了好车,但这也不是你随便捡人回来的借口吧?现在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端着一副普度众生的模样给谁看?坏人都想让我来当是吧!末未心中愤懑,偏生就是不说话。
苏婉偏头对孕妇说:“你放心,这车里就属末未姐姐最心善了,她一定会收留你的,姐姐你说是不是?”她又问了一遍。
孕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末未的脸色,总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容易。
末未蓦地下车,转头向着旁边的商店走去,连个眼色都没留给苏婉,苏婉脸上的笑容一僵。
末未甩了商店的门进去,随手拿了几个面包,这心中的怒气就是灭不掉,越想越郁闷,她抬手就要把面包砸在地上,手腕却被温柔握住。
“不要置气。”
她回头撞见蒲生似笑非笑的眼神,怒道:“你没看见吗?人家多心善啊,随手就把人带过来,也不想想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怀着孩子,手里还带着一个,如果到时候遇到丧尸,她突然要生了怎么办?如果一个错眼没看住,那小孩跑掉被丧尸吃了怎么办?她什么都不顾及就把人带过来,还问我行不行,我要说不行呢?在她这个善良姑娘面前我岂不变成恶毒妇了?!”
末未是真生气,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串连口气都不喘,蒲生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静静的听着。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末未瞪过来。
蒲生手上的动作不停,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慢慢摩挲着掌心,这种动作如今他做着越来越娴熟,也越来越没有当初的那份木讷和扭捏。
“知道她是故意的,你还这么生气做什么,如此,她不是更要得意了。”他笑道,“末未生气的时候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