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监区内,回荡着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迪亚斯愉悦地舒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久没这么剧烈运动过了。”
他和帕尔马积怨可谓许久,一直敢怒不敢言,今天终于是爽了。
过去上面都有人压着,帕尔马是贡献GDP的优秀商人,而他只是个白吃皇粮的高官,对衣食父母除了供着也只能供着。
可如今,你上面没人了。
我是官,你是什么?
“你给老子听着,这是主人的命令,不是请求!你要是不听话老子现在就在这把你做了。”
帕尔马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躺在冰冷的水泥地眼神迷离地说:“我...我只是想问我要说……”
“你算老几!敢质问我库利亚坎警察局局长警监迪亚斯!”
迪亚斯放声怒吼,抄起警棍朝着其颅顶当头砸下,砸得其眼珠突出,喉咙里梗出“呃呃”的声响。
“起来,别给老子装死!再装老子晚上叫黑人来屮穿你喉咙管!”
“我...呃...打我...打。”
迪亚斯喜笑颜开地说:“乖,这不就对了,要说啥我会不告诉你吗?你就说他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让他把潘森交出来。”
帕尔马抱着头泪流满面,“我想休息会儿。”
“呵呵,瞧你这可怜的小样,我是锡那罗亚话事人~帕尔马~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迪亚斯抱着肚子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他不知道多久没这么解气过了。
帕尔马呆呆地背靠铁窗,抓紧这喘息的时间恢复自己的状态。
才过半分钟,迪亚斯突然扬起肥硕的巴掌抽在他脸上,啪地一声把他拍翻在床头一磕。
“好了没?我问你休息好了没!”
帕尔马急忙坐起来,点头说:“可以了可以打电话了。”
瞬间又是一巴掌抽得其单眼冒血,迪亚斯阴恻恻地说:“我问你好了没,给我回答好了。”
帕尔马连连点头:“好了好了。”
啪!
“你耳朵聋了是吗,我是说好了!”
“好了!”
迪亚斯递出翻盖的摩托罗拉DynaTAC 8300X,“这是你的电话,号码不用我告诉你吧?”
帕尔马不好多说,接过电话就翻动起来。
啪!另一只眼也被打得充血。
“老子问你话,你听不见是吗?”
帕尔马哭了,泪珠如水流般不断滑落,“别打我,放过我,别打我了,啊啊啊!”
迪亚斯顿感无趣,折磨已经屈服的人,就没多少意思了,只有低等混混才会热衷于此,而他,只喜欢摧毁。
他表情瞬间正经,冷声说:“快打吧,打完了事,我以后也不会来了。”
帕尔马哭腔都来不及收敛,迅速拨通电话,一阵嘟嘟声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
“兄弟,有事吗?”
“你做的事墨西哥政府都知道了,快把潘森交出来!”
“你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潘森又是谁?”
电话那头,瓜达拉哈拉市,古兹曼左拥右抱着情人和二老婆,迷惑问道。
他心想难道自己暗算帕尔马被发现了?
帕尔马看了眼面色不善的迪亚斯,惊慌道:“你别装了,你谋杀加拉多的事政府已经知道了,你想谈什么条件就直接谈。”
话筒内声音突然炸裂,连迪亚斯都听得清晰可见。
“你踏马在说什么啊,曹尼玛的狗东西,把我当傻子哄是吧,想骗我回去送死?我跟你讲没门,我不陪你玩了,煞笔玩意儿。”
帕尔马被怼得呼吸急促,内忧外患加体伤,猛地翻了白眼。
迪亚斯匆忙接过电话,“古兹曼,是我,局长迪亚斯。”
古兹曼听着情人举在耳边的电话,双手揉搓着两只大小形状各异的N子,调侃道:
“长官?有事吗?俘虏帕尔马想骗我回去?我可没那么蠢,要就来蒂华纳找我,当然,前提是你们找得到。”
“我明确告诉你,你必须为加拉多的死向将军负责,这消息瞒不住,迟早墨西哥都会知道。”
古兹曼手上动作一停,从情人手中夺过电话,示意两女人出去。
经常在墨西哥坐牢的朋友都知道。
古兹曼性格极为好色,尤其爱好选美模特和女明星,动不动高调示爱。
在1993年,他被捕进墨西哥城监狱期间,甚至干到多名女狱警替他生孩子,还命令毒贩们每个星期送不同职业的女人进监狱供他玩乐。
说是坐牢,其实就是度假。
73名狱警72个受贿于他,唯一一个不收钱的第二天就被枪杀。
后来三次入狱,挖隧道逃离,又为了和饰演女毒枭的明星卡斯蒂罗私会,导致再次被捕,被引渡美国囚禁,再不能逃出生天。
此时,古兹曼捏着电话,神情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加拉多死了?”
“嗯?你还有必要隐瞒吗?还是说你不愿意交出潘森向将军示好?”
“这事和我没关系,不管你信不信,再见阿Sir。”
古兹曼直接挂断,将电话扔出窗户,砸落一楼泳池。
他没心情再玩乐了,加拉多身亡,墨西哥贩毒界失去了天,而他,必须抓紧时间,把瓜达拉哈达集团的地盘捏到手中,成为墨西哥毒枭新一代无冕之王。
那久经压抑的野心,蓬勃地生长,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掩埋,为理想豁出一切。
刚刚还成竹在胸的迪亚斯懵了,他试图重新拨号问清楚,却都无法接通。
他看着晕倒的帕尔马,看着空旷的牢房,看着无声的电话,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事情又一次脱离了他的掌控,或者说他从未掌控过。
在这众多事件纠杂的现状里,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他想不懂想不通不知如何自处。
所有的事,都是从他派潘森去逮捕加拉多开始。
潘森?
加拉多都死了!为什么他还活着!
迪亚斯冲出牢房,连门都忘了锁,他冲上警车,超速行驶,在激烈的喇叭声中一路莽回警局。
胖瘦两警正在大门口的国徽下嚼槟榔。
迪亚斯冲下车,双手各揪一警察衣领,表情扭曲地怒吼道:“你们在哪见到潘森的!”
“机场……”
“他上飞机没有?”
“上没上不知道,进候机厅了。”
“立刻!马上!给我搞清楚他坐的哪趟飞机!几点,去哪,和谁,飞机上有多少公的母的,路过了多少条狗,都给我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