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瑧,你去教教他们几个怎么打台球。”李儇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说道。
刘瑧闻言,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谁知这时眼前一黑,身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满是肚腩的大胖子。
“你便是周至县县尉刘瑧?”陈敬瑄恶狠狠地瞪着刘瑧问道。
“正是在下。”刘瑧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但看着对方目光不善,像是自己欠他钱了一样。
一时之间刘瑧也有些迷茫起来,自己好像并没有得罪他啊。
好在陈敬瑄并没有为难刘瑧,只是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刘瑧见此也不再多想,走到台球桌旁,拿起球杆开始讲解打球的规则和方法。
片刻之后,刘瑧讲解完毕。
也不管几人听懂没听懂,直接递过球杆,让几人依次拿着球杆尝试了一番,找了找感觉,随后争夺三川节度使的台球比赛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经过抽签之后,杨师立和罗元杲首先上场比试。
由于都是初次接触台球,两人打的并不是很好,常常连续几杆都进不了一个球,让人看的暗骂不已。
最终在经过半个时辰的拉锯战之后,杨师立以一球之差赢下了比赛。
第二局比赛上场的是陈敬瑄和牛勖,这二人的球技明显要好于前面两人,刚刚开场就分别有了进球,比赛情况与第一局比赛相比也激烈不少。
随后不到一刻的时间,两人便分出了胜负,陈敬瑄以三球的优势淘汰了牛勖,成功晋级。
第三局比赛则是由前两场的输者进行比试,争夺第三名。
虽然是争夺第三名,但只要赢了这局比赛依然能够拿下三川之一,输的一方则只能黯然离场了。
因此这局比赛也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比赛过程相比也要激烈不少。
只是牛勖虽然不敌陈敬瑄,但球技明显是要强于罗元杲的,在经过几球的对峙之后,牛勖最终还是以三球的优势赢了比赛。
三局比赛结束之后,三川争夺战也终于来到了决胜局,由第一局的胜者杨师立对阵第二局的胜者陈敬瑄。
虽是决胜局,但杨师立的实力明显是低于陈敬瑄的,而且两人无论输赢都能得到镇守三川的资格,因此两人的比赛并没有出现什么激烈的对抗,最终陈敬瑄以六球的优势,轻松赢下了比赛。
“哈哈……爱卿不愧是阿父之兄,果真不负朕望。”李儇笑道,随即颁布旨意,任命陈敬瑄为西川节度使,杨师立为东川节度使,牛勖则成为了山南西道节度使。
比赛结束,在旁观战了许久的李儇也再次手痒起来,又拉着几人一起打起了台球,直到天色渐暗才放几人离去。
出宫的时候,刘瑧特意走在了最后,没过多久便有宫人上前,引着他去见田令孜了。
出乎意料的是陈敬瑄也在,不过一想到对方是田令孜的兄长,碰见他好像也就不意外了。
“梁明富的家产,咱要九成,你留一成。”
抓捕梁明富的动静闹的很大,刘瑧也没想过能瞒得住田令孜这位权宦,但是刘瑧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是跟自己要钱,而且一张口就是要梁明富家产的九成。
嘛呢,打劫啊!
见刘瑧瞪着眼睛不说话,田令孜怒道:“你莫不是以为将姓梁定罪了、斩了便无事了?若不是咱护着你,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哼,你杀了我的人,让你交出些钱财居然还不情不愿的,莫不是真觉我杀不了你?”一旁的陈敬瑄也怒骂道。
刘瑧这才明白,感情陈敬瑄便是梁明富背后的大靠山。
当初审讯梁明富的时候,对方也都搬出了几个官员的名字,但刘瑧毫不动容,反而为了防止有人阻拦,更是第一时间就结案将人给斩了。
如今看来,那几个官员不过是明面上的摆设而已,梁明富真正的靠山应该是陈敬瑄才对,或者说是田令孜,毕竟他也是靠着自己兄弟才能身居高位的。
不过自己杀了梁明富,这两人都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看来他们对梁明富也不太满意。
估计梁明富没少干得罪两位靠山的事情,否则也不至于被杀的时候都没人来救他。
想通了其中关节,刘瑧连忙说道:“下官不敢,只是梁明富的家产已经用掉了一部分,其余的也都已经入了县衙府库……”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田令孜有些怒火中烧,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刘瑧这样的人,竟敢拒绝自己。
“嗯……若是想想办法也能取出来,但是之前的确用掉了一部分,如今只有五成了。”刘瑧知道自己这是被盯上了,这次不出点儿血,以后恐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但心里还是有着几分侥幸。
“你……”田令孜直接被气笑了,自从自己得势以来,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就连那位陛下也对自己言听计从,可眼前的这个小小县尉,先是胆敢拒绝自己,之后竟然还和自己讨价还价,简直可笑至极。
“也罢,念你年幼无知,又有些许功劳,咱便给你留下两成。”不等刘瑧说话,田令孜面色阴沉的继续说道:“莫要再拿言语应付,否则咱定饶不了你。”
“多谢大人,在下回去之后立即就去办理此事。”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刘瑧虽然有心再争取一下,但面对田令孜的威胁还是痛快地低头了。
毕竟自己的小命在这位权宦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一味硬碰硬下去并没有什么好结果。
好在多少拿回了两成,也算没有一无所获了,两成也足够乡兵团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了。
“对了,今日献给陛下的茶叶,可还有?”田令孜问道。
“来时已经备着了。”刘瑧取出一只小瓷罐,双手奉上。
陈敬瑄见此也想要一罐茶叶,但刘瑧却摊摊手表示没有了。
“哼,刚从我这里拿走了上百万的钱帛,哪来的脸还跟我要茶叶的!”
尽管心中不屑,但刘瑧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谦恭之状,尽力维持着自己与田令孜这位当朝权宦的微妙关系。
毕竟自己实力尚弱,有他在朝中护持能够减少自己许多的麻烦。
想到这里,刘瑧又以剿匪的名义跟田令孜张口讨要两百副铁甲。
田令孜是左神策军护军中尉,掌管着长安左近数万神策军,两百副铁甲对别人来说或许是难得的重器,但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果然不出刘瑧所料,经过又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田令孜最终答应提供六十副神策军的铁甲,刘瑧这才喜滋滋的告辞出了宫。
待刘瑧走后,陈敬瑄才道:“哼,不过是一黄口小儿,何需如此?”
“此子虽幼,却有武略,假以时日或可成一良将,可为我所用。但这只是一步闲棋罢了,无碍大局。倒是如今黄贼作乱,诸道节度使皆作壁上观,若贼兵西进,关中必危。”田令孜一脸担忧地说道。
“何至于此,去岁贼军意图西进,最后不也是兵败东逃了吗?”陈敬瑄道。
“去岁只是好运罢了,若是贼军复势再来,陛下与我等皆危矣。”田令孜道。
“若真如此,你意如何?”陈敬瑄依然不解。
“你此去镇守西川,务为重中之重,时局一旦有变,西川便是我等之退路。”
“吾晓得了。”陈敬瑄点点头道。
随后二人又相谈一番,直到夜深了陈敬瑄才出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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