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检测到威胁清除】

【已脱离战斗】

【状态刷新】

“咦——”

V再次有些好奇地摸了摸自己沾染了不少血迹的胸口，就在刚刚那一刻，她原本因为使用义体外加剧烈运动带来的疲惫感瞬间消失，原本有些晕眩的脑袋也在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种感觉和二十分钟之前的那次感受有点类似，但或许是劳累程度不同的缘故，这次的“刷新”却让V感觉到了一丝——舒爽？

“啧啧啧，你还真是残忍啊——”和正在感到新奇的V不同，李察早就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他看着那躺了一地的无头尸体，不由地有些咋舌。

游戏和现实完全不同，那种猩红色鲜血带来的刺激感，是某不愿透露姓名的游戏公司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你他妈有脸说我？”还在感受身体变化的V脸色一黑，她扭头看向身后，那些躺了一地的警卫此刻依旧在不断抽搐着，红黑色的纹路几乎爬满了他们全身，“我好歹还是给了他们一个痛快，不像你……”

“那就谁也别说谁……”李察顿了顿，他抬头看着从两人开始动手就已经响起来的警报，又看了看不远处瑟瑟发抖的无关人员，“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先跑路，水晶宫有什么类似于暴恐机动队的东西吗？”

“呃，比暴恐机动队难打，昨天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把你插进我脑袋里。”长刀归鞘，V最后看了眼前的残局，然后迅速地转身向另一侧的拐角跑去。

“她？”李察有些好奇，果真有人能把V震天逼到这种程度？看面前这位爷那砍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样子，也不像什么扭脖子都只按R的赛博菩萨啊。

“对，一个女人，她那全身的义体真的是武装到了牙齿，我见过唯一比她还要离谱的是亚当·重锤。”等到V转個弯消失在了那些无关人员的眼中，她的脸开始慢慢微调，原本柔和的眉眼开始变得锋锐起来，虽然大致上改变不多，但只要是和她不熟的人，也很难把这张脸和V联想到一块。

“你这一身义体也不少吧？行为特征同步脸板？”李察撇了撇嘴，大家都是潜在赛博精神病，大哥就先别说二哥了。

“你认识的是真多啊……”V点了点头，她一边跑着，一边还不忘观察着四周，直到看到C2079的房间号，她这才缓缓停下脚步。

“欢迎回来，尊敬的娜塔莉·普瑞斯女士，我是你的智能私人管家，托尼。”

略有些冰冷的机械音在房门滑开的同时响起，李察跟着V一起走进了舱房内，暗金色的吊顶上，温暖柔和的光芒亮起。

“你还多开了一间房？”李察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狡兔三窟？”

“其实我做了五个假身份。”

V点了点头，她将上身的皮夹克一把脱掉，因为沾染了鲜血而变得有些过于“贴身”的背心将女孩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完美地勾勒出来。

“水晶宫难道不是实名制的吗？”

“他们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又有多少大人物来这种销金窟里真的会用自己的个人身份？只要给个名字，然后把钱交齐，那么无论你是谁，都能开个房间……”

V摇了摇头，她握住背心的两侧，想要将这件染血的衣服脱下，但这个动作刚做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抬起头，“……好看吗？”

“嗯，还不错。”李察摸着下巴，他先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然后非常自觉地转身面对墙角蹲下。

“……我要去洗个澡。”感受着胸腹处沾染的血腥味，V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放心吧，我绝对不偷看。”李察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

“略——你看到也没事，反正你也摸不着，只能干着急。”看着李察的背影，V满脸不爽地吐了吐舌头。

“你说真的？那我转头了……”

“……滚你妈的蛋。”

“嘭——”

推拉的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死死扣上。

…………

只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硬是洗了整整两次澡的V女士再次擦拭起了她那湿漉漉的头发。

此时，她的上身则是套上了一件桃红色的短款外套，内搭的紧身短袖露出了整个光洁的小腹。

下身也是一条牛仔短裤，两条接近一米的长腿就这么干脆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对此，李察的评价是，“感觉像是在玩赛博暖暖。”

“什么暖？”V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没什么……”李察摇了摇头，他沉默了片刻，“船票看的怎么样了，今天还有没有能回地球的飞船了？”

“我看看……”V点点头，她将放在一旁茶几上的手机摸了过来，打开了票务订购页面，一条醒目的红色横幅被挂在了网址的上方。

“……因本次突如其来的袭击，现水晶宫空间站陷入戒严模式，在排查出问题前将停止一切对地球票务的售卖。”

李察站在V的身后，下意识地念出了手机上的内容，然后陷入了沉默。

“所以，我们现在好像是被困在空间站里了？”V后知后觉地惊呼了一声。

“好他妈老套的剧情，我们有什么可以直接偷渡的办法吗？”李察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记得你说你进空间站就是偷渡进来的，那有没有其他回去的办法？”

“……可是我们这是在太空中欸，除非附近能有距离足够我穿着宇航服靠近的飞行器，并且它还有足够的燃料，足够我们飞到月球或者地球。”V摇了摇头，“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欧空局对这片空域的掌控力度可并不低。”

“我记得帮你进入水晶宫的，好像是那个蓝眼睛先生？”

“……嗯，怎么了？”V眨了眨眼睛，她沉默了片刻，“哦，我们可以叫他再刷个火箭上来……”

“那就联系他，我记得那个U盘还放在你左边的口袋里……”

李察点点头，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带着V离开水晶宫这个破地方，刚刚开始所发生的种种，一切都被安排好的迹象有点过于明显，但考虑到蓝眼睛先生也是AI中的一员，这次这个粗漏的计划在李察估计也会失败……

【载入中……】

电脑屏幕上，代表着连接中的图标开始不断地闪烁着，但和之前那接近秒连的速度不同，这次的连接时间有些太久了。

“我们的信号被屏蔽了……”V看着电脑屏幕右下角那被画了叉号的图标，脸色微微一沉。

“猜到了。”李察双手环胸，不出所料地点了点头。

“但是水晶宫是有空间站专门配备的卫星，在这里甚至可以和地球好友联机打游戏……”V咽了口唾沫，“这种情况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难道是第五次公司战争要打起来了吗？”

“短时间内，最起码三个月之内还打不起来。”李察摇了摇头，身为从未来重新跑回来的人，他可以为自己这句话打个包票。

“所以莪们已经没办法回去了吗？”

“可以等一个星期后的月球船票，它只停止了对地球票务的售卖。”V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只要我们平安无事地在空间站里待上一个星期……”

“……所以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平安无事’的宅在这间屋子里一个星期吗？”红黑色的光芒亮起，李察的身影微微闪烁，下一刻就直接出现在了弦窗边上。

“完全没可能。”V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显然她对自己那种不去找事都会有事来找自己的体质非常有自知之明。

“……想个办法啊。”李察面色有些难看地盯着窗外，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太过难受，就像曾经在夜之城的V一样，几乎每一步的行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李察在刚刚到达夜之城后，也曾经有这种微妙的感觉，但在用卡珊德拉“抓包”了蓝眼睛先生之后，这种感觉就如同断线了一般消失的差不多了。

但当李察来到V身边时，那种令人不适的，仿若被人操控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唉……”李察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自己身上带着来自黑墙的AI，而这种东西无论是谁都不会没事想去招惹。所以就目前来说，他应该还是故事中的那个“变量”，既然存在变量，那么故事也就自然存在转机，只不过这种机会一般稍纵即逝——

“叮咚——”

门铃声响起，李察下意识地扭过头，和靠坐在沙发上的V对视了一眼。

“你叫晚餐了？”

“拜托，现在是凌晨，而且我才刚刚吃过饭……”

“……”

“谁啊？”V起身慢慢走向门口，顺便提起了靠在床边的“白虎”。

“客房服务。”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我不需要。”

“好的。”对方的回答干脆利落。

“……”李察闪烁到V的身边，他眯起眼睛，静静地盯着面前的大门。

【检测到威胁靠近】

“嘭——”

猛烈的切割声，一柄黑色的长刀瞬间破门而入。

【进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