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看了所有熟人的表情之后江羡知道自己很可能翻了个决定性的错误,她皱了皱眉想要坐下。
虽然江羡身处最黑暗的最后一排,但法官却能一眼看准她的位置,一束追光打在了江羡的身上,这次江羡是跑都跑不掉,她背上沁出一层冷汗,法官的眼神比那束追光还要冰冷,他身旁站着两个表情比扑克牌还僵硬的年轻女人,法官侧头跟其中一个说了什么,女人立刻转身走下了三角台。
所有人走回过头来看着江羡时,玉先生也朝江羡投来了关注的目光,他一如往常地带着和蔼的笑脸,但却笑得江羡心里瘆得慌。
年轻女人再次走上台时一字一句地念出了江羡的个人资料,她念完后法官点了点头。江羡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席诺,席诺所处的第一排只能坐三个人,分别是席诺、连启臣和深红,第二排和第一排中间是黑沉沉的栏杆,而第二排的五个人和第三排的七个人她都只是点头之交,有的还并没有在塑梦见过,往后走的就是噩别组和上次去道过歉的那几个人。
而右手边正对二十三号的旁听席里,除了十九号以外全是江羡没有见过的面孔,他们看向江羡的眼神里也是担忧和疑惑居多。
但左手边正对玉先生的人里全是江羡不认识的人,他们一个个悠然自得地看着台上的一切,胸有成竹的样子很是扎眼。
江羡此时此刻心里的后悔比滔滔江水还要连绵不绝,“如果你有切实的证据上报,请到证人席朗读证人宣言。”法官说完,江羡右手边两个旁听席的中间亮起一道光照在圆形的台子上,
法官目光如炬,看得江羡不得不乖乖去台上,她瞬间有点犯怂,现在她不仅仅是犯了错,而是成百上千双眼睛全都看着她犯错,这一错肯定要出事,“读。”法官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员。
“我宣誓,我的证言是尽我所知,毫无隐瞒,完全陈述事实,若有作假,愿自行前往迷失域再不复回。”江羡一边念一边开始了头脑风暴,左思右想后她只摸清了噩别组不想她提出证据,至于为什么,她还没想懂。
不过他们不会害我。江羡坚信这一点,她拿捏很久后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法官大人,我的证据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此话一出,在场许多人的神色都变了变,特别是面对玉先生的旁听席里开始窃窃私语并且向江羡投来了极不友善的目光。
法官听完脸上也稍有惊讶,他沉吟片刻,“个人记忆不排除被改动的可能,但依旧有参考价值。”他示意身边两个年轻女人,年轻女人示意江羡退后,江羡退出两步后地底升起一个胶囊座椅。
江羡看了看法官又看了看席诺,席诺还是板着脸摇了摇头,她有些迟疑地坐了进去,随着胶囊座椅的外盖合上,她闭上眼睛入了梦,随着江羡入梦后,法官背后墙上巨大的挂旗缓缓收起,旁听席背后的三面墙上开始显示江羡梦里的画面。
提示:选择需要输出的记忆
江羡把梁志杰的记忆在脑海里粗略地过了一遍后选出了其中一条无关痛痒但又能听出一二的记忆提取出来。
噩别组的众人看到屏幕上的记忆时全都松了口气,在场的人有失望的有不屑的,唯独法官看完后轻轻挑了挑眉表情不暗不明,他抬手在面前的笔记上写下一串字后撕下递给身边的年轻女人,年轻女人接过纸就走进一旁的暗处中,重新返回时,她手上多了几张纸,法官快速地浏览完毕后抬起眼看向江羡,眼里多了一份锐利。
“确认,没有其它的证据吗?”法官沉稳的声音响起。
“没有了。”江羡走出胶囊座椅低头小声地回答着不敢朝其它地方多看一眼。
“虽然有一些蛛丝马迹,但不能当做证据。”法官字正腔圆地慢慢说完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看在,你是新人,就免你的惩罚,回去。”
江羡总算松了口气,自己这个冲动的脾气确实该改一改,不然什么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躲过一劫。”蓝取见江羡回来推了推眼镜,一直暗暗紧握的拳头终于放松下来。
江羡的背上已经湿透,她低着头缓了许久,直到台上有人开口引开所有人注意后她才敢抬头,但是抬起头后江羡依旧能感觉得到几束目光在追着自己,“不过你暴露了自己。”蓝取语气里有一些遗憾。
“对不起。”江羡重重叹了口气后用力吞了口口水,她重新看向三角台。
“经过严格考量和判断,本司宣判玉灵舒因在塑梦大楼利用私权伤害塑梦师罪名成立,判处革职,由原先所定继承人玉吉继承塑梦系统首领。梁志杰、徐牧之二人因私自豢养且研究禁兽并蓄意伤害和谋杀,判处流放。原告玉锦栾因知情不报但情有可原,判处拘留。其余参与斗殴的,每人罚款十万,所有判罚立刻执行。”法官缓缓说完后手里的木槌重重敲下。
江羡一边听一边诧异地看向蓝取,面对江羡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蓝取只是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变成那个人流放了?干嘛要抓玉锦栾啊?十万啊!十万!!”江羡一边走一边抛出一连串问题。
“第一,他们没有任何身份却有很强的能力且不属于任何系统第二,关她才能保护她第三,不用你给。”蓝取云淡风轻地回答。
一行人走出法庭的大门走到审梦司的大堂,为首的席诺头一个上了电梯,随着电梯门关上,江羡终于松了口气,“你今天差点死在证人席上啊。”ephanie一脸的煞白还没有恢复。
“死就死呗,死个不知好歹的正好没人被她拖下水。”席诺妖娆地转动手腕吹了吹他一手尖细指甲上琳琅满目的钻石和珍珠,还有亮闪闪的细链子,“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嗯?说话不过过脑子的吗?”他越说越来气,“哼!”他抱着双臂转过头对着电梯的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