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又是谁!”玉吉一甩手挣脱了卯爷,他的神情明显有些慌张,刚才整只手都又涨又麻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害怕,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忤逆他,除了那些见不着面的人以外所有人都对他俯首帖耳不敢对他有一丁点的怠慢,吃点苦头的玉吉有点摸不清楚这些人的路数,他们似乎个个都很厉害,而且随时能出手伤了他,不是说是我爸的手下吗?怎么不听我的话?他疑惑地想。
“我是噩别组组长,现在我们要回弑梦开会,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以让我们走了吗?”卯爷不卑不亢地说完后眼神里带着明显的鄙夷俯视着这个油腻腻的圆球。
“走?哼!”玉吉也是个刺儿头,他不屑地冷笑两声,“老子在!都不许走!”他说完无赖地撅起嘴朝卯爷吐了口烟。
席诺的脸已经冷到了冰点,他冷冷地看向玉吉目光如霜,“玉吉先生,我席诺即便是在玉先生面前也不会这样受到侮辱和管制,噩别组是属于我席诺的管辖范围,所以也同样拥有这个权利,如果你执意要扣留我们,我会立刻上告到审梦司,我想下一个继承位置的人就会涨点教训。”席诺虽然面色冷淡,不骂脏话,但字里行间都透着满满的怒气。
“哟呵!还挺横!”玉吉从生下来就没有踏进过塑梦一步,从小就知道花天酒地的他认识席诺也只是因为家宴上见过几次,席诺的长相和打扮太过惹眼他才记忆深刻,审梦司这个地方也是今天他才听说,至于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也不是很在乎,“我就不放!除非把她留下来。”他挑衅地挑了挑眉,指中了江羡。
“不可能。”席诺毫不犹豫地拒绝之后看到玉吉身后多出一个人影。
“玉吉。”玉先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虽是轻柔但其中的意思只有玉吉听得出来,只有他犯错的时候才会被这样叫。
玉吉皱起眉一时不敢回头,他贼兮兮地往旁边瞟了瞟,身旁的随从已经全部鞠躬低头不给他任何回应了,两颗汗水顺着额角流了下来,“爸爸,玉先生。”他不得不转身带着一脸尴尬的媚笑面对玉先生。
玉先生的神情虽如往常一样和蔼,但是玉吉就是越看越惭愧,他慢慢收起了笑容低下头唯唯诺诺地不再多话。
“不好意思席统管,是我管教不严才给你们造成麻烦。”玉先生一边说一边走到玉吉身边面对席诺,“席统管要做的事情哪能是你能阻止的?道歉。”
玉吉别过头不服气地久久没有开口,“态度端正地道歉。”玉先生斜了一眼玉吉。
玉吉心里委屈得不得了,他是为了玉先生来打抱不平的!现在好了,在这么多人,还有自己的手下面前被拂了面子!最后还要跟人道歉?在玉吉看来这比刚才江羡挨得那一巴掌还痛,他不愿意!
玉先生笑着转头看向玉吉,笑意已经暗藏杀意,玉吉只觉得后脖子一凉,他哪里惹得起这个众人心中的神一样的玉先生?“我为我刚才的所作所为正事道歉。”玉吉最终选择了妥协,他恭恭敬敬地朝席诺和江羡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玉先生轻轻地说完斜了玉吉一眼,“跟我回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他说完转身踏着没有声音的步子走远。
玉吉抬起头咬着牙虚着眼满脸不甘地扫了噩别组众人一眼,就差脸上没写着记仇两个字了。一行人看着所有人走远,都面面相觑后不知该怎么评价,短暂的沉默之后席诺轻轻叹了口气,“走,回弑梦。”他余光瞄了一眼江羡红肿的左脸。
江羡是头一次被人打得这么痛,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要是她不强忍着差点就丢了脸了。
ephanie从包包里翻了半天扯出一片面膜,她轻轻地按在江羡的脸上,冰凉的包装袋接触滚烫的皮肤减轻了许多疼痛,“死肥猪!老娘总有一天让他跪在老娘面前学猪叫!”ephanie心疼地看了江羡一眼,“江江小宝贝,还痛不痛?”
其实被打之后的眼泪完全属于生理反应,但眼泪还没干就突然有这么多人的关心,江羡终于没忍住落下两滴泪来,“我没事。”她立刻转头擦干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我会帮你报仇的!死肥猪!”ephanie看江羡哭,心里更不是滋味,她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江羡有些难为情地看着ephanie,她的余光注意到钱祎的目光,关心的意味明显,她微微扬起嘴角摇了摇头。钱祎看着江羡脸上的红肿和那个难看至极的微笑后转头跟在席诺的身后,眼底的寒意渐浓。
三辆车停在了一座完全由灰色石砖砌成的宅院面前,这座宅院从外观看来历史悠久,是颜色早已剥落的垂花门,深棕色的木质大门上两个狮头含着巨大的铜环,两边的石墙面上爬了一层又一层的藤蔓,外墙的墙顶上除了老旧的瓦片以外还有许多青苔,两人才能抱住的老榕树挺立在庭院里的某处从外面都能看到它的顶盖,它的树枝上挂着星星点点的红灯笼,煞是漂亮。
江羡记得他们一直没有走出市区,在繁华的城市内还有这么一处老宅院确实让她有些惊讶,夜晚的宅院里除了风吹过的声音以外格外安静,空气中有淡淡的草木香气让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左右各一个的大红灯笼照亮了门匾上苍劲有力的梦字和立在两边的巨大的石狮子。
“终于回来了。”ephanie下车伸了个懒腰,“来我看看。”她转头仔细查看了一下江羡红肿的脸,“嗯,没事了,来,头一次亮相一定要给人,aazing的感觉。”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了粉盒往江羡脸上扑。
江羡用力眨着眼睛缩着头,想要躲避这个白白软软的粉扑,“别动!别动!”ephanie执拗地还想帮江羡补上口红,但被江羡一把按住。
“好了啦,没人会注意到我的。”江羡难为情地抓住了ephanie的手。
“怎么可能没人注意!我们可是要一层层走到席诺的办公室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看到你?而且今天为了迎接你还有个pary呢!”ephanie一边说一边捏起了江羡嘴巴,“这个颜色很衬你,ru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