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9.第99节、梁上君子今又至(1 / 1)野兔窟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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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师昭没奈何只得讪讪道:“爹,他也是没办法。儿子刚才与您回了是荣家一再对付他在先,各种阴损招数都来,重峻他也是为求自保不得已才反击的!”

裴恩成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子问道:“秦王真的没有蛊惑过你?叫你用裴家的势力帮他夺嫡?”

裴师昭忙道:“爹重峻他真的没有!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些事!”

“没有?”裴恩成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如何用我的名义,去高远那里搬的救兵?!”

“这……”裴师昭嗫嚅道:“爹那真不是重峻说得是我偶尔想起来怕出事才去的,也是三万两银子呢!”

“看你那点出息!”裴恩成斥道:“就为了这些银子,拉了我裴家下水,说到底与你何干?!”

“爹……”裴师昭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将他之前劫了荣家粮铺五百石米粮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才道:“孩儿闯了这大祸事还请爹爹恕罪!”

裴恩成冷笑道:“就凭你小子也能在为父面前装腔?我早就知道你干了什么。念在你是为百姓份上,也算生人无数,为父才没跟你计较。只是,你既然知道如此,还不躲得远远地,又跑回那个是非之地做什么?!”

裴师昭嗫嚅道:“重峻也是为了百姓啊,若银子跟米粮出事,他不能顺利到朔州赈灾,也是要……”

“住嘴!”裴恩成气道:“东平王亦是凤子龙孙,才不过与郑王互称表字,你是个什么身份,就在这里,口口声声指名道姓的称呼秦王,是何道理?!”

“呃……”裴师昭不自觉吐吐舌头,“朋友之间,干嘛在乎这么多……”

裴恩成想起一个传言,不觉一怔。他沉吟片刻,忽然看着裴师昭道:“听你口吻,倒像是惯常如此。秦王竟也毫不介怀?你们到底是何关系?!”

这要是给父亲得知……裴师昭听了就是一惊,只觉头皮发麻,忙道:“爹,我跟重峻,怎、怎么说也是中表之亲,叫他名字又怎么了?!”

究竟事实如何,不能单信外头的话,也不能只听昭儿一面之词,且慢慢看。裴恩成略点头道:“虽是如此,然上下尊卑不可废,你以后还是警醒些吧,别叫那些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另,会试之期转眼即至,之前的事,为父就先不与你追究了。你在家好好温书,力争考取功名吧,莫叫你祖母与母亲失望,叫我裴家蒙羞!”

裴师昭一听大喜,心道,怪不得自己这次这么容易就能过关,原是因为大比之期已近,父亲并阖家上下,都对自己寄予厚望之故!

这一回大比,裴家族中子弟下场的不少。他要是考不中,叫别的兄弟们考上了,他老爹的面子没地方放!裴师昭头一次觉得,他老爹爱面子爱声名,这真是个好事!

裴师昭连声答应着去了,心中琢磨,怎么混出去,跟重峻说一声,叫他放心。

裴恩成心中思量不决的,却是裴师昭与秦王之事,如何与武德帝交代。昭儿究竟年轻,不知轻重,惹出这样敏感的事体,该如何自证,才能叫皇上对裴家、对自己兄弟,依然信任有加?!

傍晚时分,重峻就换了衣裳,入宫赴宴。

今日算是接风洗尘的家宴,除了太后,皇上、皇后,在京的宗室也大都在。这天是七月十二,宫中为了准备七月十五中元节祭祖的事宜,已经装饰一新,张挂上五色彩幡。

当晚因算家宴,并无朝臣,只有河间王重瑁等人作陪。虽然荣继正不在,荣家,却是有人在的。

八皇子的亲母,荣妃荣若玉同武德帝,一起步入了花厅。荣若玉身量不太高,身形苗条,未满三旬,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还要年轻一些,望之只如二十许人。若以宫中人论,荣若玉的容貌其实也不是极美,自比不了丽妃当年,至多不过是与郑贵妃年轻时差相仿佛。然而,她举止柔婉,笑容恬淡,轻声细语,叫人如沐春风,更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娴雅态度,自有其过人处。

就好比眼前,荣若玉一袭鹅黄宫装,云髻高挽,安闲自在的随在武德帝身后,一如平时,面上丝毫不表现出来,待重峻的态度也无丝毫不同,并不见任何的慌乱、愤怒、惊恐,温言软语的问候重峻两句,也就过了,仿佛被重峻首告的,不是她兄长一般。

除此之外,凡事皆是一切如常。武德帝也只是抚慰几句,并没问多少案子,更没提过,重峻私自调动地方军队之事。重峻知道,这许是,父皇他已与荣家达成了协议或是默契之故,也没多提。重峻吃了饭,就回府去了。

重峻换了朝服下来,想到宫里的彩幡,忽然记起一事,就叫人找理墨。

王霖背上的伤势早已经好转,理墨就回了秦王府,随着温酒看家。

重峻问道:“我走之前,叫你找得神像呢?”

理墨忙道:“回王爷,小的早就请回来了!”

“喵呜,喵呜……喵呜!”

第二天晚上,重峻焚香沐浴过,正在这里上香,忽然就听外头窗户上,几声怪模怪样的猫叫。

重峻心里一喜,不由一笑,伸手开了窗户。

裴师昭一身黑衣,本来攀在外头窗格上,见窗户开了,一轻身子,弓腰飘了进来。裴师昭才要说话,就见重峻内室小书房里,原本空着的神龛上,放着一尊蓝面环眼,锦袍皂靴,左手斜捋飘胸红髯,右手执朱笔的神像,这是……掌主文运的魁星?!

重峻手里拿着三支檀香,神龛前还有燃着的香烛。裴师昭心中暗喜,伸手捏了下重峻的袖子,“这是做什么呢?!”

重峻刚才一时忘了烧香的事,这一会再想藏,就已经来不及。他干脆答非所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还有,好好地门不走,非要走窗户,跨脊越梁如履平地,当真是做梁上君子上瘾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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