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养了条大狗嘛!”重峻手上又捏了几下直把裴师昭捏的五官变形,才心满意足的松手“这几天真用功了不曾?怎么也没见着你瘦?!”
裴师昭抓下他的手来,揉搓着手腕玩,“你养狗也要给肉吃再不喂小心咬你!”
“不是才喂……”
重峻有心与他调笑两句又恐激起他的性子来再发疯只得把话咽下去了却道:“时候不早都三更天了,你快点回去吧,别再让你家老大人给抓到!”
裴师昭笑道:“让我回去也成,你改天得去看我!家里的下人现在轮班盯着我我出来一趟真不容易不如你去走走。”
重峻沉吟道:“你以为我就容易了?原本倒是无妨,现在我父皇的旨意下来,就不好了。换了我主持今科,再与你来往岂不是叫人说闲话?我也罢了于你却不好。你原是正经凭真本事去考的,没得惹那些嫌疑做甚?!”
裴师昭笑道:“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有办法!”
重峻想想就答应了。
只是重峻送他出去的时候裴师昭想想,虽说重峻答应了,他家的大门,确实不好进,还不知道何时能再见,总要积谷防些饥。好不容易重峻今天觉得对自己有些亏欠,应该也不会怎样。刚才为了拿乔,倒有些亏了……
裴师昭心里想着,就突然出手,抓住重峻按到门边的墙上,亲了上去。
重峻一愣神的功夫,他的舌尖就毫不客气的抵到了自己牙关上。重峻才“唔”了一声,就给他闯了进来,在自己口中耀武扬威,到处游移。
重峻下意识的抬手,才推了他一下,就给裴师昭抓住手腕拧到了身后。这人怎么这样,越来越凶了!只是两人的唇舌交缠,气息渐渐混到一起,重峻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电流火花窜过,渐渐也顾不得其他。
裴师昭觉得,他果然没怎么推拒,很是乖巧的顺着自己,倒是十分满意。好一阵子,裴师昭才气喘吁吁的松开他,临了又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才退开,“你、你答应去看我的哈!”
重峻吐吐舌头,“知道了,快走吧!宵禁了,给人抓到都是麻烦!”
“笑话!”裴师昭伸手弹弹身上的袍子,“小爷高来高去惯了,皇宫也去得,还能叫几个更夫挡住?走了!”
重峻忍不住笑道:“大言不惭,也不嫌脸红!”
等打量裴师昭去得远了,重峻立时把脸一沉,叫人将温酒找了来。
温酒一听,居然闹出如此大事,慌忙跪下道:“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重峻将盖碗的盖子拿在手里,略拨了拨茶叶,“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你,是我之前吩咐了捧剑,叫侍卫给他留口子,不要为难他,才让他这么轻易闯进王府。只是,你处事不密,安排不周,也是事实。我已经说过了,再犯就要罚你,总不好说了不算。这样吧,你每日去廊下,倒立一个时辰,一连十日便可。”
“谢王爷!”温酒跪下,磕头笑道:“王爷这既不打也不罚的,属下着实惭愧!”
“怎么?”重峻放下茶碗,“这俸禄是嫌太多了?那你请理墨、背琴他们,去东湖居吃顿好的吧。”
“是!就是……”温酒笑道:“以后罚了他们,属下等,是不是也可一起去吃?”
“你还攀上了!人家都比你小一截,你每月拿的俸禄也多,倒好意思攀那几个小的?!”
“都是为王爷效力嘛,何分大小?!”
重峻点头道:“好啊,你不怕理墨他们几个恨怪你,尽管形成例,放开去吃!”
“得令!”温酒正儿八经打千道:“谢王爷!”
重峻忍不住也笑道:“行了,下去吧。”
转眼已是八月,重峻听闻太后还在与往来的命妇念叨,重岚的婚事,且每每提及裴师昭,语带欣赏之意。重峻想到,虽说听宫里传出话来说,皇上的意思是不肯,然太后多与人说知,说不得就会有哪家的诰命夫人,心领神会,想要逢迎太后,去皇上面前提议。一来二去传开了,为了重岚的名声,宫里头也就不得不应下,这就是想要倒逼皇上答允的意思。
重峻思量一番,想到他认得的人里,似乎只有河间王最与太后说得上话。重峻就下帖请河间王来王府吃酒,说他的好友最近新得了名琴、曲谱,请河间王亲来雅正。
河间王重瑁最好音律,不疑有他,就直来秦王府听琴。
席间,王霖捧了那“卧龙”出来弹奏水仙操。
琴音人俱美,重瑁大为赞赏,不觉多喝了几杯。
酒酣耳热之际,重峻叫撤下筵席,斥退仆从,趁机与重瑁道,太后有心撮合汝阳郡主重岚与裴师昭。郡主身份尊贵,貌美贤淑,自是良配。奈何,出兵在即,裴家担心再尚郡主,会引来皇上猜忌,便想请太后为重岚另择佳婿,只是又恐太后见罪。他与裴家三公子裴师昭相熟,年轻不知厉害,一时不查,便兜揽了这差事。他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来托王叔,还请王叔玉成,改日裴家必有重谢云云。
河间王重瑁本与重峻素相友善,又觉裴家如今炙手可热,且皇上马上要与吐谷浑用兵,裴家说不得又要挂帅,领兵出征。若得胜回朝,自然权势更甚,结好裴家,也是一桩好事。重瑁已吃得半醉,再给重峻申说厉害,便即十分动心,只是又恐,太后素来对重岚很是看重,一着不慎,得罪了太后。
重峻看出重瑁的顾虑,赶紧奉承几句,皇上与太后,素来对他十分倚重。
重瑁给重峻说得甚是受用,稀里糊涂就答应下来。
待谈妥了差事,两人到书房用茶。重瑁喝了茶,清醒过来些,虽觉得此事,自己答应得有些冒失,也不好立即反口。
重峻看出端底,怕这现扎好的场子唱不成戏,便抢先送了重瑁一本极名贵的曲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