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8.第158节、纵国士无双,儿女情长(八)(1 / 1)野兔窟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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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帝却已经站了起来,两步走到桌案前关切的看着慕容樱道:“公主你不要紧吧?!”

慕容樱勉强一笑硬撑着站起来道:“回皇上,小女没事。小女学艺不精,叫诸位见笑了。扰了大家的雅兴,还请皇上恕罪……”

她说着因左脚不吃力身子就往前一歪。

“哎……”

武德帝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扶她,将将要触到慕容樱的紫衫,又觉不妥搭讪着一指外头“来人呐,宣太医!”

然而厅中有眼睛的,早都看出来了皇上是想做什么。

重峻站起来,冷笑道:“看来今天这舞,是跳不成了,儿臣先告退了!”

他口中说着也不等武德帝首肯,转身就步出殿去了。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连父皇的脸面也不顾?重屹扫一眼重崎两人都有些疑惑不解。

慕容樱身边的舞者并宫女则一起搀扶着她去太医院。

“混账!”

武德帝脱口而出转而指着那几个宫女道:“人伤成这样,如何还能走?来人啊,叫朕的步辇来……”

“皇上……”裴皇后一顿,忙道:“臣妾的步辇就在外头,这会再传往来需时,不如就由臣妾送公主过去?”

武德帝唔过来,点头道:“也好。”

晋阳宫中规矩,宫中女子,步辇非嫔位以上不可乘坐,如此一来岂不是说……在座的宾客有那相熟的,不由互相对视一眼。

看来父皇是当真想让这女人入宫了,以后这事却不好办了,怎么想个法子阻止才好呢……重屹一听武德帝竟是想叫他的步辇进来送慕容樱,不由皱了皱眉。

重崎毕竟年轻几岁,城府还不太够,直接冷笑一声。

裴师昭自然想陪着重峻一起走,然而看皇上脸色不好,这种情势,必不能够,只好再强忍着陪着坐地。

只是武德帝此时心思也不在这里,厅中人也都觉得意兴阑珊,等上齐了菜式,又略坐了会子,也就散了。

等散席,裴师昭一看那吕家的丫头好像又要过来,赶紧脚底抹油,溜之乎也。

其时天色渐晚,但是裴师昭怕有人盯上自己,给重峻惹事,不敢直奔秦王府。按说这时候,其实不去更好,但是他还是想问问重峻,今天究竟是怎得了。

待筵席撤去,武德帝与裴皇后一起到太后的殿阁里坐着吃茶,就有小太监来回报,太医说公主伤得不重,只是扭伤了脚,休养个十天半月即可复原。

所谓人老精鬼老灵,太后一把年纪,早就瞧出来,皇上对慕容樱有几分留意的光景,便试探道:“公主这舞跳得确实不错,但不知如何会摔倒,当真有些可惜了。”

武德帝点头道:“儿子也有些不解,想是远离故土,多日不练,有些生疏之故吧。”

武德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夏知礼便恭敬呈上一物道:“皇上您看,这是刚才打扫的宫女,在寒泉殿里捡到的。”

武德帝抬眼一看,见是一颗猫眼大的东珠,虽不甚大,但是纯白浑圆,光芒柔和明亮,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并非一般的宫人之物。

武德帝垂眸道:“你这是何意?”

夏知礼回道:“皇上,老奴瞧着,这珠子上,略有些摩擦的印迹。兴许公主刚才就是不慎踩到它上头,才滑倒。”

武德帝点头道:“嗯,也有可能,但不知是何人之物。”

“皇上……”

站在夏知礼身后的洪旺轻声道:“老奴瞧着,这珠子好像是刚才秦王殿下坠子上的。”

“嗯?”想到刚才重峻种种言行,武德帝就目视洪旺道:“你可看准了?”

“这……”

洪旺慌忙跪下道:“陛下恕老奴多口,老奴绝无攀诬秦王之意!其实老奴也未看清。就是依稀好像记得,刚才秦王起身与陛下敬酒的时候,老奴见珠光一闪,因是低着头,也不敢十分确定。”

“嗯,也罢了。”武德帝随口道:“下次看仔细了再说。”

武德帝自肚里寻思,慕容瑰为了向我朝借兵平息内部纷乱,才叫慕容樱带了金珠宝贝来和亲。重峻故意叫她在人前丢丑,看来这孩子是不想叫慕容樱进宫啊!之前还以为慕容家的女子进京,怕是多少与重峻有所联系。

其实联想到刚才重峻愤然作色,恨不能离席而去,武德帝已经信了两、三分。

太后与裴皇后不由对视一眼。

裴皇后便道:“秦王?这不会吧!皇上,臣妾觉得,秦王一向性子孤拐些,不喜有人提到旁的女子像他逝去的母妃,也是有的。但要说他故意为难慕容樱,臣妾倒觉得,还不至于。”

武德帝略想了想,笑道:“听说秦王与裴家的小子交情不错,与你侄子交好,你这就护着他了?!”

皇上这意思……裴皇后一顿,也笑道:“看陛下说得,不论郑王、秦王,赵王、齐王,还有那几个小的,哪个不是我的孩子?臣妾不信自己的儿子会做这种事,有什么不对?!”

“皇后说得不错。”武德帝笑道:“有梓童这样贤德的皇后,当真是朕的福气。”

却说裴师昭先兜了个圈子回家,然后换了夜行衣,才跑到秦王府。这样一折腾,就二更天了。

裴师昭迈进门来,就听捧剑与重峻道:“王爷,洪旺公公已经将您扇坠上那颗珠子交给了皇上……”

裴师昭一听,顿时就有些明白了,疾步走到重峻跟前,“你们在说什么?!”

捧剑见裴师昭这声口不好,还满脸怒意,下意识的就站在重峻身前道:“裴公子……”

重峻摆摆手,“没事,你下去吧。”

捧剑不放心的又看了看裴师昭,才无可奈何地出去了。

等捧剑走出去了,重峻才伸手一拉裴师昭的袖子,“你这是做什么呀……”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裴师昭甩开他道:“你们刚才说什么珠子?!”

重峻不觉低了头,“呃……”

“你不说,就当我不知道了?!”裴师昭气道:“我刚才在席上,分明见你动了一下,慕容樱就滑倒了!当堂做戏,所为何来?!”

“哎呀!”重峻赌嘴道:“你不是说不问了嘛!好了好了,既然你又问起,我告诉你就是了!不错,是我故意叫樱儿滑倒的……”

裴师昭沉声道:“为什么这么做?”

重峻笑嘻嘻的说:“那天你不是也听见了吗,男人对女子的感情,自怜惜始,因有为而注目,由敬佩深,其实后头还有,因相知而相许,因共患难可携手,共富贵可白头。樱儿初学咋练,还不娴熟,所以我才帮她一把啊!”

裴师昭气道:“别说一半留一半,那把你的珠子交给皇上,又是何意?!”

重峻笑道:“你也知道,我父皇素性多疑。我娘出自慕容氏,现在大燕的女人要想进宫,我自然要自证一下,与我无关罢了。之后明面上,我少不得也要继续与樱儿为难些。”

当然,这确是实话,只是,跟着还有两句,暂时却还不能老实的说出来。后头他还要大用洪旺,为免皇上疑心,废了这颗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棋子,总也要先替洪旺洗刷一下,与自己联结的嫌疑。

“这有什么用?!”裴师昭听了颇有些不耐,道:“你父皇又不是三岁小孩,他真会信你吗?!”

重峻笑道:“这却不一定,你没听连你的好姑母,都说我性子孤拐吗?我也不是平白装这十几年的!”

这岂不是说自己也是眼瞎?裴师昭最烦听他说这些,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厉害!”

重峻知道裴师昭的脾气,人家小公爷喜欢的是品性高洁、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不是自己这样子心思狠毒的。不过,谁叫裴师昭他小时候也傻心又软,独独就对自己好了呢!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自己也就贪图了他这一点真心实意的温柔,生拉硬拽、千方百计也要贴上去把他诓到手。

重峻笑嘻嘻的靠过去,伸手从背后抱住裴师昭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轻声道:“小公爷说得不错,人家也是习惯了,只昨儿个一晚上你没来,人家就觉得清锅冷灶、枕凉被单的。昨晚,小公爷忙得什么?”

裴师昭也明白,每次自己一炸,他就来这套。只是……裴师昭还是拉着他的手,回过身来,伸指往重峻脸颊上一戳,“跟谁学得说这种骚话,这要叫旁人听见了,谁还会信我跟你没沾染过?!”

“不信就不信呗,难道我还镇日出去嚷嚷不成?!”重峻甜腻腻的笑道:“这话也就夜半无人说来哄哄你罢了!”

“你就装吧!”

裴师昭伸手绰起重峻来掂了掂分量,“镇日家满嘴里胡说八道,小心食言而肥!”

“哎……”重峻给他抱得离地,不自觉叫了一声,伸手揽着裴师昭的脖子,“那也是你喂的!”

其实裴师昭也明白,重峻不容易,有太多不得以。裴师昭叹口气,放下他,“我只是怕你激怒了皇上,来问一句。既然无事,都是你算计好了的,天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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