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利于你的未来？”

闻言，江明月冷笑道：“既然你都从未来穿越回来了，看来你的未来不太顺利啊。”

“呵呵，可以这么说。”

魅灵轻笑一声，大方承认了，然后继续顺着之前的话讲了下去：

“不再执着于探究过去改变的隐秘后，对如何把未来改变成对我有利的方向，我依旧没有答案。”

“于是我继续在世间游历，想着这世界万千生灵，无奇不有，也许就有我想要的办法。毕竟之前我的想法转变也是因为一个凡人的感悟啊。”

“我在世间游历了很久，看遍了众生百态。那段时间我从凡俗生灵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那段经历让我如痴如醉。”

“即便紫月和红月的越来越强，外域的邪神也开始再次入侵，我都没去管。”

“我已经不屑于去跟他们争夺信仰了。”

“信仰再多都不过是空中楼阁，说不定哪天就随着某段历史消失了。唯有法则和权柄才是真正重要的，才有机会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那时我一边疯狂的研究过去法则，一边走遍苍蓝星寻找着改变未来的办法。我要摆脱世界的桎梏，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对过去法则的探索越来越深入，而且还找到了那个改变未来的办法。”

“那个办法就是你，江明月。”

“我？”江明月的心提了起来，全神贯注，不想放过接下来魅灵接下来话里任何一点细节。

“你是天外之人，这点你已经从很多人口中得知了吧。”

“天外之人究竟是什么？穿越者吗？”

江明月急忙问道，他已经在森林之女那里听过一个答案了，想听听银月的答案是否一样。

“所谓天外之人，就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穿越者？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天外之人太稀少了，我接触过的，也只有你一个罢了。”

“我记得我们最初相见时，你自称玩家，把这个世界的人叫npc，就像在玩一种游戏一样。”

玩家？！难道我关于现实的记忆是真的！被吞噬的那个银月神是在骗我？！

江明月心中巨震，同时燃起了一股期望。

希望他现实的记忆是真的，那他至少还知道自己是有根的。

但很快他的期望就消散了，魅灵像能看穿他想法似的说道：

“你关于现实的记忆全都是假的哟。是我给你编造的。”

“你原本的记忆都在我手上，但我不会还给你的。”

魅灵笑得十分灿烂，但江明月只感到深深的寒意。

“看，就是这些。”

只见魅灵伸手一招，手上浮现出一个白色光团。

江明月瞬间出手，无穷无尽的忘川之水化作数不胜数的尖刺朝着魅灵刺出。

但魅灵甚至动都没动，这些忘川之水就悉数在她周身几米远处停了下来，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壁障阻拦了，再也不能前进。

“过去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嘛。不要尝试用我教你的招数来对付我，那不是很蠢吗？”

“虽然在你眼中只有短短数米，但这片时空是我创造的，数米也可以间隔无数维度的距离啊。忘川之水虽强，但也没法穿过维度的限制。”

接着魅灵随手一拨，江明月操控的忘川之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回，再次变回之前平静的海洋模样。

江明月也只能暂时压下怒气，因为他的术法还没准备完成，刚才那一刻确实是他冲动了。

他太想夺回自己的记忆了。

“我们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我孤独了这么多年，在完全抵达成功之前，没人知道我的成就实在是太无趣了。请你接下来继续当个好听众吧，这样我还能让你多活一会儿。”

魅灵的态度让江明月心中的怒火又是升腾一分，但他知道还不到掀桌的时候，选择了先隐忍。

他也想听听魅灵还有什么隐秘，这些都是对他了解现状很有帮助的情报。

“我初次见到你时，你独特的言行就吸引了我的注意。毕竟像你这样以玩家自称，处事态度极为放纵，毫不在意自己生命的生灵我还是头一回见。”

“好巧不巧，遇到你不久后，世界的过去就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化。”

“那次变化让整个苍蓝星上的文明都被改变了，原本存在的一些王国消失了，新的王国取代了它们。就连诸神的信徒种族都变得与之前不同。”

“与以往的历史变化一样，那次的变化虽大，但还是没有任何生灵发现，除我之外也没有神明发现。”

“我与你也在那时失散，但我很快又找到了你。而且我发现，你的记忆依然保存着，你还知道历史改变之前的事。”

“你的特别让我困惑，因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只能推测跟天外之人的身份有关。但也让我欣喜若狂，我终于找到了改变未来的办法。”

“于是，我抓住了你，抹去了你的记忆。然后用过去法则不断的把你送回到固定的过去时间点，用游戏的方式迷惑你，驱使你把未来更改成我想要的样子。”

“在你眼里这只是一场场游戏，其实是真实存在过的时间线，是你真实的经历。”

“同时，我创造了这个三千界，舍弃了神位躲避在这里。毕竟我跟你不同。你是天外之人，在穿越时间线之后不会被律法找上。”

“而我则要一边小心躲避着律法，还要防止我的存在不会被改变的时间线抹除。”

“为此，我甚至只敢把你送到距今半年前，而且要求自己不管结果如何，必须在距今两年后，决定是否要再次让你循环。”

“两年半，这是我有把握不被律法发现的最长时间。”

两年半，基本就是江明月记忆中整个游戏流程的时间。

想必这也是银月神特意设计的。

听到这里，江明月已是怒不可遏。

他怒吼道：“所以，你就不断地让我在这两年半的时间不断轮回，以游戏蒙蔽我，就是为了把未来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对吗？”

“对。”魅灵淡淡道。

“而且我创造三千界，躲到苍蓝星之外，也是为了保护我不被变动的时间线抹除。我不需要这些人有多么虔诚的信仰，只需要他们活着就够了。这么多的因果足够让我在这段历史中安然无恙，同时让律法更难找到我。”

“森林之女找上门算个意外之喜，毕竟她属于生命一系，比我更擅长创造生命，省去了我许多麻烦。”

“……”

“那你又为什么从未来回来？”

江明月咬着牙问道。

他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仪式还差一点，还要再拖延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