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意看着季老夫人的模样便知季老夫人心里的担忧与想法，立马保证道：“那就当书意入赘季府，只要长安一日留在此处，我便永远在此处。”

这个时代，入赘对于大多数的男子来说还是难以接受的，能轻易说出入赘者，要么想吃软饭吃到底的，要么就是真心疼爱一个人的。

很显然，程家并不差那点子钱财，但是季老夫人也不觉得他就是后者。

男人多是薄情，哪怕此刻他多么深情，可你哪里知晓他日后是否还如此呢？

季老夫人或许不能保证能让季长安遇到一个纯粹好的男人，但是高嫁终究不如平嫁，过得好，又能彼此牵扯。不似低嫁，男方太差，过得不好，不似高嫁男方太过强势，长安过得委屈。

“程公子，你不必多说了，老身必然不可能让长安嫁予你的。还请你回了吧，在这儿跪着，倒显得老身欺辱晚辈了。”季老夫人很不客气的说道。

程书意见季老夫人软硬不吃，最终只能站了起来，语气依旧认真：“老夫人，我程书意是什么样的人，咱两家做邻居的，您还能不知道吗？你与其日后让长安过着规矩却不快乐得日子，倒不如让我与长安试试看呢？我们可以做书面承诺，日后若是负了长安，净身出户，再也不出现在长安跟前。如此……老夫人可愿意给书意一个机会？”

这样的承诺，实在是很有诚意了。

程家，在嘉定是数一数二的家族，资产就算是两个季家都不能比拟的。

净身出户，那程家的东西也将属于季长安。

“好好好，是老身老了。这时代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如此，老身便给你这个机会。长安对你的欢喜，老身都看在眼里，再有两个月，长安便及笄了，我希望在及笄礼上看到程家的诚意。”

“多谢老夫人给书意这个机会，书意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程书意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能娶到自己第一眼便认定的姑娘了，初见时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孩，而今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能够成为他的妻了。

程书意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着急着去准备聘礼，连忙同季老夫人道别，恭敬的退下了。

而陈管家早已经汇报好工作，也跟着恭敬的告退，下去继续忙碌手头的工作。

季老夫人看着程书意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依旧有些许担忧，又有些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季长安是她一手带大的，如今已到了能成婚的年纪了，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一时之间还不能适应长安要离开自己的事实。

虽然两家只一墙之隔，但是终究成了别家的媳妇儿，季老夫人实在有些心慌，这个心慌里还带着一丝害怕，总感觉自家孙女将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老夫人，您已经站了许久了，可要歇会儿？您的身子还是需要好好休息才是。”萃浓连忙上前将季老夫人扶着，一脸的担忧。

季老夫人的身体本就不大好了，不过就是用名贵药材吊着命呢，她想看着季长安及笄，看着季长安成婚，想看着季长安生子，为季长安带孩子。

季老夫人摇摇头，随着萃浓的搀扶往屋内走：“我这身子也就那样的，担忧过多也无用，倒不如顺其自然，养好心态，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时日。”

“老夫人，您啊，别想太多，我们还得看大小姐成婚呢。”萃浓捡着能让季老夫人高兴的话来说也是希望这些能够成为季老夫人的支柱，让季老夫人得以支撑多一些时日。

季老夫人点了点头，顺着萃浓的力道回到了床上躺着。

而另一边，程书意以极快的速度回到程府后，立刻召集了府中的所有的下人以及管家马叔开始筹备聘礼之事。

“马叔，你知道吗？我终于可以娶到长安了！！”程书意激动的想哭，自己看着长大得女孩终于要是自己的了。

马叔笑着恭喜，带着全府的下人在此听取命令，分配到的任务无非是采购聘礼以及筹备宴席之事，至于程书意自己则是亲自挑选着季长安喜欢款式的珍贵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铺子地契等。

这聘礼，足足拿出了程家三分之二的财力。

都到了这个地步上了，程书意还是觉得配不上季长安，亲自带人去寻了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南海珊瑚等珍贵物件，当做聘礼的随礼。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程书意才心安了几分，他努力耐住心思，没有前往打扰季长安，耐心的等着季长安及笄之礼的到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间便到了季长安及笄礼的宴会时，整个季府热闹非凡，宴席简单，但是也来了不少嘉定的名门望族，甚至连县令，知府等官员都来了。

大家的恭喜声，讨论声，赞美声不断。

“程家携聘礼来求娶季大小姐！”

随着这一声唱喊声响起，程府的聘礼摆满了季府的前院，连门外都被铺满了，甚至延伸了好几里地，足以担得起十里红妆之言，瞬间便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赞叹不已。

院子的正前方，今天的主角，季长安身着华服，美丽动人，而踏步而来的程书意则是与之穿着同色的衣裳，帅气逼人。

程书意远远望着季长安，眼中满是深情

季长安则是回望着程书意，两人的眼中似乎只容得下彼此，周边的人都仿佛成了空气一般。

季老夫人看到程书意准备的一切，心中的担忧也稍稍减轻了几分。但是还是觉得程书意心思太浅，如此大动干戈，虽然于长安来说是长了面子，做足了底气，却也让长安太过于惹眼。

就在周围人傻眼的目光下，程书意走向季长安，握住长安的手，问道：“季大小姐，您可愿意接纳我，让我成为你的赘婿？”

您，你在心上。

季长安永远在程书意的心上，比任何一个人都重要。

“程公子这是不将老身放在眼里啊？”季老夫人很煞风景的将手中的拐杖跺了跺地上，一脸的威严，不大高兴的看着程书意。

程书意未曾放开季长安的手，而是拉着季长安的手走到季老夫人跟前，一同跪下，两人同声道：“还请祖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