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长海儿掀开营帐门帘进去的时候,就见于佳拿着书信直乐。
“都尉,您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于佳将书信扔在火盆中,看着火舌慢慢将书信吞噬,才转过头来。
“真真说她喜欢上一个男子。”
“什么?就那个泼妇能喜欢上什么男子?”
长海儿满脸不屑,想起木烟真的身影,更加鄙夷。
他将饭食放置在桌子上,又将筷子放在了碗上。
“指不定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泼妇与恶鬼,绝配!”
于佳哑然失笑,撩起衣袍便走了过去。
“这黑不拉几的是什么东西?”
于佳指着碗中的“不明物件”,语气中满是嫌弃。
“哎呦,都尉,您可不能小瞧这黑不拉几的东西。”
长海儿见于佳嘟囔着脸,赶紧端起碗,卖力的推销起来。
“这是巴蜀特有的石香,捣碎之后虽然样子难看,可好吃啊!”
“您就这么夹在窝窝头里,吃到嘴里,那叫一个香!”
于佳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她尝试着拿起窝窝头,两手掰开摊在长海儿面前。
“来点儿,我试试!”
长海儿拿起碗上的筷子,夹了一坨放在窝窝头上。
他满眼期待的看着于佳吃进嘴里,嚼了起来。
“怎么样?好不好吃?”
于佳越吃眉头皱的越紧。
“唔,长海儿啊,我觉得这个什么玩意儿还不如磕个蒜瓣儿,你觉得呢?”
这下,长海儿就明白了于佳的意思。
他如泄了气的皮球,有些颓然,将手中的碗放了下来。
“那好吧!”
于佳嘴里说不清是什么味,好像有些像薄荷,味道有点冲。
她硬着头皮把嘴里的窝窝头咽下去,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长海儿,别气馁,下次有什么创新的东西,还来找我!”
“真的?”长海儿眼前一亮,让于佳心里一个激灵。
这让她想起了前阵子吃的折耳根,还有那屎黄屎黄的咖喱。
“那个,长海儿啊,你有空去看看武奎。”
“我担心他猛地一下受伤,心里有负担。”
于佳将窝窝头中的石香抖进碗里,继续说道。
“你们狗剩你们三个要和睦相处,万不可引发矛盾。”
这么一说也不对,想来想去怎么像是说老婆?
于佳不知道的是,她要点武奎为亲兵的事,已经在军营传开。
长海儿有些意味深长,“都尉,您知道现在您有什么传言吗?”
于佳嚼着窝窝头,差点喷出来碎末,“又怎么了?”
她实在是搞不明白,到哪都有人说闲话。
这也不能怪别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
她整日泡在校场上,一心想着训练,哪里还有心去听什么八卦?
长海儿将近日所闻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于佳气的差点掀桌子。
“什么我要纳后宫?”
于佳怒目圆瞪,“我就是有这个心,哪有这个胆儿?”
她想起林功勋那个泠冽肃然的面孔就吓的直哆嗦。
“这真是越传越邪门!”
于佳伤了根本之后,军中的小兵,就再也不拿她当男人看了。
当然除了在战场上。
他们在背后嚼舌根子,把狗剩看成正室。
因为狗剩老实可靠,心胸宽广,能够容纳他人。
将长海儿看作老二,排忧解闷儿,能逗趣儿。
至于武奎,就是桀骜不驯难以征服的外室。
越是难收服,越能激起于佳的占有欲。
小兵们私下里还编排了一出大戏,长海儿可不敢让于佳知晓。
若是让她知晓了,那无疑于火山爆发、洪水侵袭。
于佳看着眼前的粗茶淡饭,毫无食欲。
她愤然起身,“不吃了,什么玩意儿。”
“我堂堂的果毅都尉,竟然还不能吃口肉!”
长海儿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道。
“都尉,您去哪?”
于佳虎着脸咬牙切齿道:“别跟着我,今日我非要吃肉不可!”
说着也不管长海儿是什么反应,骑着小白扬长而去。
到了林功勋营帐中,她气冲冲的边走边喊。
“上峰,您什么时候给咱们批军需?”
“将士们都要饿坏了!”
“整日里,连油星都看不到!”
林功勋正坐于书桌之后临摹字帖,他腾出左手,掏着耳朵。
“不用这般大声,爷我不耳背!”
于佳没好气的走上前去,看着依旧“狗爬”的字体,嘲讽之意尽显。
“哎呦,上峰,您这怎么没有一点长进?”
林功勋一个手抖,便将墨渍滴在了纸上,让他一阵心疼。
“你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冒失的性子?”
在自己营帐中憋了一肚子火,来了之后还要受林功勋的数落,于佳当下就炸锅了。
“什么意思?你现在烦我了是吗?”
林功勋没好气的看着她,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也对,营中这么多清秀小哥儿,哪个不比我这个粗人强?”
端茶进来的方大山手一抖,差点将茶盏抖落。
他赶紧敛下眼中的兴奋之意,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这是第一手消息,回头又能跟长海儿炫耀了。
于佳像是没有看到方大山一般,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嫌弃我,可是你不该苛待我营中的兵士!”
于佳的胡搅蛮缠,彻底让林功勋乱了方寸。
“我什么时候苛待兵士了?”
他将毛笔放在了笔架上,不耐烦地看着于佳。
“有了什么好东西不是一流水的都给了你了?”
于佳一噎,还真是。
不过她可不能承认,“那我怎么还吃不起肉?”
这下林功勋的脸色变了,连方大山都察觉到这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
他放轻了动作,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于佳明显意识到了这个气氛,她有些踌躇,“怎么了?”
这又涉及到朝中势力,林功勋实在是头疼。
“你只需知道你那边的东西都是顶格的就行。”
“不是因为我心悦于你,实在是你那边都是精锐部队!”
呦呦呦,还没走出营帐的方大山唇边扬起姨母笑。
上峰说“心悦”了!
于佳赫然,“说什么浑话呢!”
话虽这么说,心中还是像发酵的米酒般,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林功勋看着于佳扭捏作态,心中也甚是甜蜜。
“这下心中可高兴了?”
于佳嘟起嘴巴,“嗯,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