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蛛没大听懂步暝的话。

“既然说能证明汪有才没有说谎，可不就证明了周康就是野牛凼的土匪吗？”

步暝摇头，看着新妇蛛回答。

“不一样，万一同名同姓，汪有才弄错了？”

想起野牛凼那些土匪的行径，再想到老妇以及她那些邻居所见到的周康，刘锦雁也有不解。

“那到底是我们弄错了，还是坏人突然间变好？”

新妇蛛本是偏向老妇的，在一翻调查后，她都有些迷糊了，眼下的情况，更把她逼到急躁。

“要是那个周康还活着就好了，直接抓来一问，总有手段让他说，没有什么问不清楚，可惜他死了。”

步暝看向新妇蛛，知道对于一只妖来说，人类查案的手段有些繁琐。

“现在，也不是毫无办法，这个案子里，还有人活着。”

刘锦雁看向步暝。

“你说汪有才吗？”

步暝摇头，看着刘锦雁提醒。

“你忘了被周康所杀的恶棍还有家人？”

刘锦雁听了，有些郁闷。

“那恶棍的家人，能是好人吗？在他们嘴里能听到实话？”

步暝看了看新妇蛛，又看回刘锦雁。

“可是，你们能让他们说实话，不是吗？”

新妇蛛与刘锦雁互视了一眼。

两人一笑，做妖有做妖的方便，人类的规矩，管她们不着。

等傍晚的云霞慢慢的被夜色驱散，天空黑下后，一颗颗繁星显露出来。

刘锦雁跟新妇蛛把自己乔装了一翻后，化为两个老妇去到了恶棍家。

一看才知，恶棍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只能说比贫困之家稍好，刘锦雁跟新妇蛛敲响了恶棍家的门，恶棍的兄长开得门看，见外面站着两个眼生的老妇，神情愣了愣。

“两位老人家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新妇蛛化为的老妇，笑看向男人。

“没走错，就是来找你的。”

恶棍的兄长听了，一脸不解，这时，恶棍的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两个比自己还老的老妇，一愣后笑了一下，礼貌的问。

“两位老姐姐可是路过，渴了？饿了？若是的话，进屋吧，我去给你们煮两碗汤饼，老姐姐吃了再赶路。”

听到这话，新妇蛛没想到这恶棍的娘还挺心善，她悄悄的看了刘锦雁一眼，刘锦雁也看了一眼新妇蛛，二人这才对恶棍的娘笑。

“我们只是前来问些事情，不敢叨扰。”

新妇蛛说完，一抖手中的空碗，那空碗中即盛满一碗清水，清水散发出一阵不知名的花香，花香向四周散开，隐有光芒。

趁得恶棍的兄长跟娘看得目瞪口呆，新妇蛛变化的老妇笑着说谎。

“吾乃阴司孟婆，此翻前来，是因给你那死去的儿子熬孟婆汤时，发现少了一味真诚，他不说实话，我就熬不出让他忘记前尘的汤，我见他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不想他一直留在地狱里受苦，所以，才私自出得地府来到人间，跟你们讨一句真话。”

恶棍的娘听到面前站着的是阴司地府的孟婆，没站稳的拉了大儿子一下，而后双膝一软，扑通跪到地上，双手伏地几次，朝着面前的孟婆哭着求情。

“求孟婆在阎王爷面前替我儿说说好话，让阎王爷别打他，别折磨他，我儿生前虽有些顽劣，但没干过什么坏事呀！”

恶棍的兄长本不信世上有鬼神，但见眼前老妇其技近神，又见母亲虔诚，他便也跟着跪下。

“求孟婆开恩，不要罚我弟弟，我弟弟为人虽说不上善良，但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太坏的事情。”

低头见恶棍的兄长与娘信至如此，新妇蛛继续假装。

“若想我帮他，那你们就把他是如何死的，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吧。”

恶棍的娘听了，想要说，却因太激动，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恶棍的兄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娘，然后抬头望向眼前的孟婆，将弟弟死的经过说出。

那天，他弟弟出门，是给他们的娘买药去的，只因他们的爹死得早，他们的娘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将他们兄弟二人拉扯大，操劳太多，因此，身体落下些不好医的病疾，需长期吃药。

他跟娘一直在家里等着，等到中午，还不见弟弟回来，出门寻找，才知弟弟被周康杀死了，而那周康杀死他弟弟的原因，竟是因为弟弟对路过的女子意图不轨，周康路见不平，错手所至，周康还自己报了官。

对于这样的说法，他跟他娘是坚决不信的。

听到恶棍的兄长跟娘不信恶棍欺辱女子，刘锦雁乔装的老妇开口问他们。

“为何不信？”

恶棍的兄长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个老妇，皱起了眉。

“这不可能！”

新妇蛛想知道真相，佯笑着问。

“为何不可能？”

刘锦雁在旁帮衬。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好说？欺神欺鬼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听到这句，恶棍的娘一个劲儿的哭。

恶棍的兄长想了又想，一咬牙。

“我比弟弟年长几岁，小时候我们家穷，弟弟出生的时候，请不起接生婆，是我给弟弟接的生，那时候，我还小，血污中，没分清脐带，给剪错了……。”

刘锦雁没听懂，眨了眨眼，新妇蛛却是全明白，那恶棍是在出生时就被自己的兄长无意中给阉了，因此不能人道，根本做不出欺辱女子的事情。

恶棍的兄长见事已至此，说都说了，也不怕说下去。

“就因为这个，我弟弟从小到大，就不怎么把自己当男人，他在外面干的那些荒唐事，什么偷拿女子衣物之类的，都是为了掩盖这个真相，他虽确是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绝不可能做那种事，他甚至……，他甚至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女子，有好几次，我都撞见他偷穿那些偷来的女子衣裳。”

听到这些，刘锦雁在心里说了句变态，但她没有别的词能形容那个恶棍，偷衣裳这种事虽说是恶心了点儿，但也还好，罪不至死啊。

新妇蛛心中一凉，恶棍家人的话，更添了几分周康生前说谎的可能。

“你说的都是真的？”

恶棍的兄长望向新妇蛛，举起了一只手。

“我所说句句属实，如有欺瞒，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恶棍的娘泪流满面，拼命的向她以为的孟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