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的触感,温热的体温令楚烆不自觉的摩挲了下,她眼角挂着的泪轻颤颤的落下。
“马小姐说我,只会魅惑殿下。”
“可殿下到如今也没有被我魅惑啊,所以我很生气。”
崔滢的嗓音本就带着云州独有的软糯,再加上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更显几分委屈。
楚烆松开她的下巴,将她捞到怀中,她稳稳当当的坐在他的腿上,十分自然的攀上他的脖子。
“马员外。”
被点到的马超阳早就在刚刚听到了两人的话,尤其是马小姐那三个字出来,他心都跳慢了半拍。
“殿下。”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只见楚烆怀抱着崔滢靠在椅子上,慵懒的问道:“孤的人,在你府中受了欺辱。”
这话没有用问句,而是很肯定的说了出来,马超阳额上再次覆上一层冷汗:“不,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惹了姑娘不快?”
瑶瑶和崔滢一向没有什么过节,今日怎么就来招惹崔滢了?
“马员外,不是奴才,是马小姐。”
崔滢听到马超阳的话,扭过来头,唇瓣划过楚烆的耳朵说了一句。
两人姿态暧昧,男人的手还搭在她的腰身上,马超阳感觉自己喉咙都有些发紧:“崔姑娘,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那马员外不如把马小姐叫进来问问。”
马超阳话音刚落,崔滢就乘胜追击,恰好,马傲瑶就在外头,成充直接把人给带了进来。
“爹。”
她喊了一句,马超阳皱眉看她:“瑶瑶,你和崔姑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马傲瑶抿唇,很想说不是误会,她就是故意的,但也知道,如今来问话的,是太子殿下,不是她爹。
她看向高坐之上,姿态亲昵的两人,眼中划过嫉妒,而后说道:“兴许是今夜风大,吹散了我说的话,这才让崔姑娘误会的。”
说罢,她诚恳的对崔滢道歉:“实在对不住,滢滢。”
要不是有太子殿下在这里,马傲瑶才不会道歉,崔滢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是吗?可马小姐在外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那般辱骂我,我心里实在难受。”
说完,她搂紧楚烆的脖子,贴近他:“殿下也不乐意吧?”
楚烆还是头一次见崔滢这样的人,顺杆子爬的比谁都快,他不过是装样子,她倒是挺会持宠而娇的。
“那你想怎么办?”
搭在崔滢腰间的手加重力气,男人轻笑着问了一句,崔滢吃痛惊呼一声而后说道:“我听殿下的。”
又不是她说什么,他就真的照做,不过是装装样子,既然如此,那她还不如把主动权交还到他手中。
楚烆的视线在她脸上看了看,而后转向马超阳。
“马员外毕竟是云州最为重要的人,一点小事而已,孤也不愿意伤了和气,不过马小姐出言不逊,不如就禁足一月吧。”
他话音落下,明显可以看到马超阳松了口气,连忙应下:“多谢殿下,多谢姑娘。”
还以为楚烆要怎么罚他,结果就以禁足马傲瑶一个月将此事轻轻揭过,但是一想到府衙那些人递来的消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崔滢装作不满的哼了一声,从楚烆身上起来,香气散去的时候,楚烆还觉得有些怅然若失,他拉住崔滢,勾起笑道:“脾气怎么这么大。”
虽然知道是在演戏,但两人之间这谁也插不进去的气氛,当真让马傲瑶再次眼红。
崔滢抽出自己的手走出去,楚烆装作无奈的说道:“过两日要去青木镇一趟,孤听府衙的官员说马员外在青木镇也有资产,不如一道?”
他弯唇浅笑的样子看起来,似乎真的像一个温和有度的君子一般。
而且面对崔滢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宽容,马超阳松了口气,或许,太子殿下并没有那么难以相处,只要把他伺候好了,让他离开云州,自己就没事了。
“这是自然,承蒙殿下看得起小民。”
定下事情,楚烆走出马家,说好的赏花宴也没看成,倒是马超阳送了他几盆云州特有的珍贵花卉让他带走。
那是云州独有的云雨茉莉花,极其难培养,一旦开花,则会芳香十里,一盆价值千金。
马车上,崔滢坐在一旁看着闭目养神的楚烆,他本就生的好看,如今闭着眼不说话的样子倒是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殿下明日要去青木镇,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她看着楚烆问了一句,男人没有睁眼,但也没有回她,崔滢知道,他在等她说原因。
所以她跪在马车柔软的地毯上说道:“十岁之前,我的家乡便是在青木镇。”
青木镇接壤东夷国,北边便是去上京,出云州的必经之路,她想跟着过去,探探路。
但是说自己家乡是青木镇这句话,确实不假。
她爹就是青木镇一位玉石匠人,后来父母病故,崔云良见她小小年纪便有倾国之姿,便将她带回身边收做养女的。
“给崔云良带个信,就说孤去青木镇,是为探查。”
楚烆闭眼说完这句话,崔滢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
“崔滢,孤说过,你很聪明,希望你别让孤失望。”
崔滢的目光还来不及收回就这么对上了楚烆看来的目光,他看她,眼中情绪,令人难以分辨,就好似,他早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一样。
姑娘垂眸,楚烆却是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后脖颈:“孤喜欢听话的。”
她听话,他自然会留她个全尸,不听话,那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殿下,我一直都很听话,如果您是说今日的事情......”
她顿了下,而后开口接着说道。
“我娘说过,要是有能撑腰的人,就不需要事事都自己出头强撑着。”
“殿下就是能为我撑腰的人,而且殿下不是说了吗?要给我撑腰的。”
崔滢说到最后越说越小声,几乎都要听不到了,她悄悄抬眼,伸手拽住他的袖子,那姿态,就跟和人撒娇的猫儿一样。
她长相本就是最典型的南方温婉姑娘,眉眼间也无攻击性,再加上她放软的声音和那副笑模样,更像是一汪春水般柔软。
不知为何,楚烆的心竟然诡异般的跟着,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