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的及时解围,并没有让四季顺杆爬,反倒是她义正言辞的一番话,那是听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伯邑考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龙帝一般对于不熟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接近的,但他今天就是这么反常,更何况,王东征,特意把这父子俩分开,我是担心,万一胥余还不死心,再在背地里搞事情,他是不可能见到姬昌,万一拿伯邑考下手,从中挑唆我再小命不保,所以,让他们父子见一面,还能体现王者温情。”
“我说四季呀,你最近是太闲了,这脑子怎么打结了呢?王者温情,如果真有温情,就不会有这般安排,他就是害怕这周方趁东征之时搞事情,甚至连崇虎侯都没能跟随东征的脚步,你让他们父子见面,你就不怕这伯邑考趁你和武言不备,再把这朝歌里的情况给传递出去?”
费仲着实是不清楚,四季这怎么在帝辛东征以后,脑子就开始变得不灵光了,他的一番质疑,就连子仲衍也是随声附和。
“我刚刚就是这么跟她说的,怎奈她就是听不明白。”
“我大概是听明白了,四季,你是不是觉得这伯邑考虽为这周方的太子,却是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张扬跋扈?”
子干开了口,四季在想了想之后微微撅起了嘴。
“我原本也跟他不熟,只是在最初,姬昌来朝谢时请他们吃了一顿烧烤,但这一次王的安排,或许姬昌早就意会到,但这伯邑考我是真的没觉得他有多坏,但若是你们都不同意,那就算了吧。”
此刻的四季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简单,费仲说的是没错,万一出了岔子,那可就麻烦了。
看着四季这有些泄气的样子,子干再次的开口,那是着实吓坏了费仲。
“我知道你看人很准,也难得有让你觉得还不错,且想要帮忙的人,其实我也不反对你让他们父子见面,我只是担心,你会移情别恋。”
“我说少师,您这不是真的这么想吧,这件事可大可小呀。”
四季此刻是懒得再跟子干多说一句话,反倒是费仲,他的表情多少变得有些急迫。
“我不反对,是因为四季刚刚说的话有几分道理,这胥余从王登上王位的那一天开始,就始终在窥伺王位,虽然他现在手中,无论是权利,还是在暗中的财路都被削弱了不少,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到闭眼的那一刻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少师,您的意思是想说,这太师还想要趁王此次东征时,在暗中部署吗?”
费仲听出了子干的意思,略显困惑的眼神,让子干笑着看了看他。
“你替王充裕国库,你都干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这一次东征的路线以及目的,你也的确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只是你不知道,这人方可是胥余暗中贸易最大的收入地,他要是能放弃这次机会,那都是不可能的。”
“那您当真不怕这伯邑考与姬昌联手,把这消息透露回周方吗?”
费仲并不担心胥余在此次东征的路上搞事情,他清楚的知道子干早有部署,但他就是担心四季这冒然的请求,子干会答应。
对于费仲的问题,就连子仲衍也跟他持有同样的看法。
“叔父,四季是女子,她的心思远比男子要细腻的多,但您这莫不是也当真赞同她的想法?”
“我并不是赞同,而是可以分析一下当下的利弊,王者东征,几次练兵试图让姬昌打消他想要与大邑商争夺老大的心思,但这必定会适得其反,纵使他现在不敢,不代表胥余不会趁此机会挑起对立,让他不得不这么做,所以王才会在东征前,把他和伯邑考请到了大邑商,并且让姬发带领周方的六师军随行东征,为的是防止意外发生,同时,若是东征胜利,也可以对他进行褒奖。”
子干的话说的直白,费仲在想了想之后,把话接了下去。
“您的意思是想说,即便姬昌与伯邑考见面,这伯邑考当真把朝歌城内的一切传递回周方,眼下管理周方的该是姬昌的四子姬旦,首领在朝歌,太子也在朝歌,精锐部队以及次子都在东征的路上,就算是姬旦有心也无力,甚至,若是他也有夺位之心,也要慎重考虑,如此,不仅仅可以打消王者班师回朝的顾虑,同时还能换取周方的长治久安。”
费仲的一番分析,让四季不禁在一旁叹了一口气。
“我可能是太闲了,脑子都生锈了,我刚刚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一着急没说出来。”
“我相信你是思念成疾了,可以理解。”
子干再次的调侃,让四季那是又一次还了子干一个白眼。
“叔父的分析不无道理,但这伯邑考也不能不防。”
“是要防,而且还是要大开门户的防。”
“您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
子仲衍有些不解,一双困惑的眼睛,让他紧盯子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请神容易送神难,把姬昌请到朝歌,让他在羑里住下,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软禁,这很容易,但若是王东征回来,我们是不是还要找个借口把他给合情合理的送回去呢?”
“这倒是个难题。”
“一点都不难,若是不能彻底剪灭掉胥余全部的触角,那这就是个难题,但若是趁此机会,把围聚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除掉,就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的时候,怕是费仲又能把国库给填充满,到时候,王只需要恩威并施,对姬发予以褒奖,若是姬昌当真能帮了你的忙,那他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周方。”
从来只是知道子干圆滑,做事稳重,子仲衍那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阴险的一面,点了点头,没敢还嘴。
“既然这样,你就带上睢书以及归藏易,跟垚枢一起前往羑里,让伯邑考跟着费仲,父子相见叙叙旧之后,你在把他带回大宗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