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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瑾跪在侧妃床前,侧妃已是油尽灯枯之象。

“瑾儿,莫哭,娘亲是要去见你母亲的。”侧妃苍白的脸上,泪痕刺目,“从她病时,我便一直不安,她一去,我恨不得跟她一起。可怜你还年幼,王爷也久久不归。这孩子疼我,不让我等那么久的日子了。”

“娘亲糊涂啊!母亲若是知道你如此不爱惜身体,定会恼你!”宁瑾哭道。

侧妃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说道:“恼我?若我再见到她,怎样都随她。”侧妃转目看向宁瑾,爱抚着宁瑾:“只是你呀,你母亲疼你胜过安瑜,对你悉心教导,你万不要辜负她?”

“我怎会辜负母亲?”宁瑾握住侧妃冰冷的手。

侧妃双眼放空,似乎已经不闻宁瑾的话。

“瑾儿啊,替我转告王爷,月双随娉姐去了。”说罢,侧妃缓缓合上双眼,握住宁瑾的手也无力了。

宁瑾哭倒在床头,不知过了多久。诸人守在产房外,璟珩带着满满一捧梨花回来,听得侧妃血崩,吓得双腿瘫软,心神俱无。等他奔到产房外时,满院寂静,他抓住管家,求问道:“平叔,侧妃如何?”

管家扶住璟珩,低声道:“听说侧妃要梨花,那是不要让殿下再哭倒在她面前。县主年幼,王爷和世子未归,还请殿下照看县主。”

一边的韩宫令竖耳听着,心中满是不屑。

宋宁瑾从产房中缓缓走出来,脸上的泪痕干了,也没了精神,抬眼见了等候的诸人,只说:“平叔,娘亲过身,劳您再累一次。”

“哎。”管家应声答应,心疼的看着宋宁瑾。

宋宁瑾缓缓挪动脚步,整个人如同木工机械,璟珩见她脚步虚浮,赶了上前去扶住。

“瑾儿。”璟珩一摸宁瑾双手,冰凉不已,再贴额头却是滚烫,璟珩当即喝道:“平叔,快请大夫来!”

宁瑾木然的抬起头,璟珩焦急的样子映入帘中,她心中分明很感动,可身子却不听使唤。

璟珩把宁瑾抱起,冲到内院中,管家着人请来大夫一看,是伤心过度所致,需要调养。

宫中既得忠毅王府侧妃过世的消息,太后和皇后都派了人来慰问。皇帝命皇子璟珩留府操办后事。

忠毅王与世子领兵回来,只见到两座新坟。大雪纷飞里,只剩下几支香火。

除夕夜,皇帝的家宴,命忠毅王府进宫,忠毅王短短半年前后失了妻妾、孩子,病倒了半月,人瘦了一大圈,宋宁瑾更是病倒,至今下不来床,皇帝知道后派了人来看望,又请忠毅王府世子宋安瑜拿着旨意,陪同忠毅王进宫。

宋宁瑾一直睡得迷糊,隐约间听到有烟花的声音,她勉力睁开眼睛,眼前明晃晃的光亮的睁不开眼,她刚想撑起身子,却有一双手托住自己,扶自己起来。

她迷糊之间看见满屋的烛光里站着一个不熟悉的人。

“县主可好些了?”声音很陌生,宋宁瑾拼命去看,眼前的脸渐渐清楚,是个宫中嬷嬷的打扮,可是她却不认得,故而一直呆呆的盯着。

“嬷嬷,县主一直都是这样,醒了也不见说话,只是这么呆愣着。”是木兰的声音。

“丧亲之痛,哪里是一时半会可以疏解的。”嬷嬷说,扶着宋宁瑾,给她披上外衣,又道:“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开春后,就接县主去身边教养。总不至于,在这里孤零零一个人。”

许是听到了这话,宋宁瑾眼睫微动,问:“嬷嬷这话。。。宁瑾父兄皆在,父亲和哥哥呢?”宋宁瑾四下寻找。

“王爷和世子入宫去了。”木兰说道。

“入宫。。。”宋宁瑾微弱的喘着气,看窗纸亮堂堂的,瞧见一点暖洋洋的宫灯的亮。

“是不是下雪了?”宋宁瑾坐起来,要下床去:“扶我去看看。”

说罢,木兰从浩歌手里接过雪狐斗篷,裹在宋宁瑾身上,嬷嬷牵着宋宁瑾的手,身后有人跟着,宋宁瑾步步缓缓走到门前,扶着门棂,见碎雪如絮,风浸心髓。

“瑞雪兆丰年。”宋宁瑾说道。

“县主想明白了就好,日子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过的。”嬷嬷笑说。

木兰和浩歌听了只是心底犯疑,宋宁瑾却罕见跟着笑,“方才听嬷嬷说,太皇太后抬举宁瑾?”

嬷嬷敛了笑容,点了点头,宋宁瑾虽不明原由,可也猜想,太皇太后是王氏女,是忠毅王妃的姑母,自己是养在王妃身边的,太皇太后抬举也有道理,可是亲自教养,未免太。。。

看出宋宁瑾的迟疑,嬷嬷也不再隐瞒,直言道:“忠毅王府本是掣肘亲王,安定国家所设,如今两位夫人前后离世,小公子也没保住,陛下有意再为忠毅王府结一门喜事。”

宋宁瑾瞪大了双眼,远处跟着传来破天之声,一缕火焰窜上皇宫之上的夜空,先声夺人,绚烂的烟花等时绽放,紧跟着,各处各地的小朵烟花追随战领夜空,满天的彩色光芒披在宋宁瑾的身上,掩盖住她苍白的脸色。

约莫半个时辰,街上的人声盖过渐渐式微的烟花爆破声,宋宁瑾脸上两行清泪悬挂,说道:“多谢太皇太后垂怜。”

嬷嬷默然,宋宁瑾回转身去,木兰和浩歌两人扶着,宋宁瑾坐定,擦了泪,又问:“宁瑾如今缠绵病榻,可否等身子好些了,再入宫去,听太皇太后教导?”

“天心难测,世情如霜。正因为您心病难医,若再见新恩,病怕是要更重了。”嬷嬷说道。

宁瑾只苦笑:“陛下是明君,不会强人所难,更何况,陛下与父亲,相知多年定能体会父亲心中的悲痛。”

嬷嬷便垂头不语了,宁瑾拢了衣服,说来了胃口,想吃些东西,就要王妃生前爱吃的青芹羹就好,用完之后,宁瑾又到祠堂为王妃和侧妃上了香,独自一人待了许久,街上的爆竹声刺耳,宁瑾说,本该是一家子团团圆圆在一起的,如今天人永隔,一夕之间,竟大厦倾倒,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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