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哭的很伤心,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来,她悲伤到无以复加,声音哽咽,她说:“你就像个工作机器,没有一点儿人情味,我嫁给你,是喜欢你,却不是如今这样,连见个你的面儿都见不着。”
再后来,爸爸就死了,死于一场爆炸。
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他却依旧记得。
这是他插在心中的刺,他无法忘怀,他从不对人提,却对她提,大抵是一时心底软弱,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便不肯再说下去。
聂双言见他沉默,识趣的转了话题,道:“夏先生,你是不是等我了很久。”
“没有。”
聂双言一噎,叹道:“夏先生,你真不讨女孩子喜欢。”
夏无疑道:“还好你喜欢。”
“我也不喜欢……”聂双言面对尬撩,她流露出尴尬的神色,她弱弱道,“我还是去化妆吧。”
夏无疑看了看时间道:“如果你不想去就不用去。”
“那就不去了。”她略微欢喜起来。
夏无疑含笑看着她,道:“我是指你可以不去化妆。”
“什么呀。”她有些不高兴,她伸了伸懒腰道,“嘛,不过不化妆也好。”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起来,啊,自从聂家破败后,她就再也没画过妆了,现在想着要化妆,她竟有些不习惯。
她故意逗他:“你想我化妆还是不化妆。”
“都好。”
“那我便不化了。”
“好。”他迎上她僵住的笑靥,神情冷淡道,“你想吃什么,一会儿回了夏家,恐怕你就没胃口了。”
他似乎极为不喜欢夏家。
豪门多恩怨,她也不多问。
她乖巧道:“都行。”
他带她去餐厅里吃了饭,她吃得极慢,他也不催,他只看着她,神情平和。
饭后已是七点半,他带着她坐车返回夏家。
聂双言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神飘忽,她看着玻璃上映出来自己的模样,问道:“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回去?”
“有些事不喜欢也要做。”他平静道,“我离不开夏家。”
“难道不是因为你母亲。”
“是。”他爽快承认,而后,任凭聂双言再怎么问,他也不说话。
聂双言多问了两次后,看见他的态度便不多问了,而是把玩着手机,估算着自己该找夏无疑借多少钱才对。
她本来应该当个甩手掌柜将一切交给现在的管家——文颇笛,作为手下唯一有管理才能的人,在前期,她对他充满了信任。
不过,有关于她工作室后续的发展,她还是得亲力亲为。
她想把【药】买到手,缓过劲儿的老头子的战斗力不一般,然而光这就要一千万,加之她规划好的,等升到二星工作室后,她便从商城购买网剧剧本进行拍摄,到时候又是一笔花销。
她打算向夏无疑借个两千万,以自己在宁泽市的那套别墅做担保,加上他们现在的交易关系,两千万应当是没问题的。
若不行,随后再协商就是。
她心中打定主意,放空的思绪也回神了。
夏无疑同她说话:“马上到了,穿外套。”
她听话的穿外套,汽车里有空调,她坐车里嫌热,把外套脱了,夏无疑但是十分能穿住,穿着西装还板直的坐在车里。
她嫌弃的撇撇嘴,等侍者打开门,她下了车,夏无疑跟在她身后下车,夏无疑伸出手,她愣了一下,才将手放上去,夏无疑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目不斜视的带着她往聚会地点走去。
这是夏家的祖宅,尽管后来翻修过几回,却还是比不上后来新买的别墅公寓,只因为是祖宅罢了,每年春节必须得来这儿,因此,这地界除了每年春节会热闹热闹几个小时,别的时候都冷清的很。
夏无疑掠过众人,轻声道:“有我。”
聂双言笑了起来:“我不怕。”
她的确没什么好怕,最坏结果不过一死,而她都死了两次,那她还怕什么。
夏无疑听在耳中,心中却多了点点欢喜。
【攻略对象夏无疑好感度加五,当前好感度为十五。】
聂双言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她其实有时候也会想,有这个系统去攻略目标的确方便,好感增减都一目了然,虽然她不需要啊,但是有就有吧,她也没必要介怀。
祖宅还算大,上下三层,共占地五百多平方米,但是因为夏家的人多,隔几步就能看见说话的人,倒也觉得还好。
夏无疑带着她从一楼到二楼,走到一间房间前,不同于别的地方隔几步就会有人说话,这间房间面前空无一人,夏无疑推开了门,聂双言便看见了屋中聚集的几个人,那几个人神色冰冷的看着她,有好几个是她知晓的商业大佬,这猝不及防使她内心有些瑟缩,但她面上镇定如常,还带了几分笑意。
夏无疑平静的喊人:“爷爷,我带你孙媳妇儿回来了。”
坐正中间的老人闻言笑了笑,支使着他们:“小九回来了,我要和他说会儿话,你们都出去吧。”
围着老人的那些人都出去了。
夏无疑拉着她进门,反手将门关上。
老人仔细的打量着夏无疑,道:“你这两天气色不错。”
夏无疑笑了笑:“多亏了爷爷给我派来的医生。”
老人含笑道:“我知道你这孩子防备心重,也就我派的人你会放心些。”
他见夏无疑脸色不对,识趣的转了话:“这就是聂家的那小姑娘?”
夏无疑点头。
老人叹了口气:“聂家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我以为你能不一样的。”
???
什么样的???
喜欢她这样的很丢人吗???
聂双言很不高兴的,我给你讲,要不是面对着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她就要怼人了啊。
老人说:“我想和这孩子单独说说话。”
“好。”夏无疑迟疑道,“爷爷不要为难她。”
“行了,我还没做什么你就这么紧张,我要真做了什么,你岂不是要恨死我这老头子了。”老人笑着。
“爷爷。”夏无疑叫着,他的右手食指却在聂双言手心写了个“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