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香菱端着参汤放在陈然的面前“喝汤。”
“好。”揉了揉后腰,陈然端起汤水饮尽,咂咂嘴“下次多加点枸杞。”
现代世界里,陈然请国学大师帮忙做了书院的考题,还跟着人家学了一个星期。
柳如烟没问他哪里来的钱买车又买房,很是自然的住进了他的新房里,还开着他的车出去创业打拼。
不过每天晚上回来,都会按着他锻炼骑术,很是奔放的那种。
连续一个星期都是活在裆下,陈然顶不住直接跑回了红楼梦世界。
“公子。”收拾好汤碗,香菱拿来了一册账簿“铺子里的人说,快到端午了,要去各处府上结账。”
大户人家在珠宝铺这种地方消费,是没有现银交易的。
通常情况下,都是到铺子里挑选,选中了就直接带走,统统都是记账。
待到三节之时,商家再上门去结账。
影视剧里那种,进了店铺直接扔银子扔银票买东西的场景,不会出现在皇亲国戚,文武勋贵们的家里。
“嗯。”
陈然接过账簿翻看“带上几個账房一起去,莫要露怯。”
忙完了正事,香菱为陈然收拾好床铺,来唤他去休息。
“行了,我自己来。”见着香菱红着脸想要给自己更衣,陈然忙不迭的送她出去。
没办法,精力有所不济啊~~~
顺利进入书院,陈然开始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他对四书五经圣人大义什么的完全无感,学习成绩位列倒数。
可每次考试的时候,成绩却一直出色,这让许多人都为之惊异。
对此,陈然的解释是“我是考试型的,每到考试的时候就会才思泉涌~~~”
这一日,他从书院回家,顺路去铺子里看一眼。
还未入门,就听见内里传来争吵之声。
一年轻女子语速极快,话锋泼辣“你们铺子缺斤短两的骗人,大不了我就去报官!看你们的铺子还能不能开的下去!”
踏入铺子,入目所见一体态风流,一双美目狐狸眼般流转的姑娘,正掐着腰争吵“黑店,黑店!”
因是女子,铺中伙计不好应对,见着陈然入内顿时大喜过望“公子~~~”
那女子美目望过来,自带勾魂之意。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尤三姐性格泼辣,一生要强。未遇良人,饮恨凋零。’
‘注:你可以修改其中的一个字。’
打量了一番肤白貌美,身姿风流的尤三姐,陈然询问伙计“你们东家呢?”
“东家收账去了。”
伙计连忙解释“这位姑娘来店中修金钗,修好之后非说重量不对,说店里克扣了重量...”
“你是掌柜?”尤三姐迈步过来,目光无惧与陈然对视“来修之前,我这金钗是二两三钱七分五厘。修好了再秤,只剩下二两三钱四分六厘。黑店!”
拿起金钗放在了厘戥秤上,重量上果然是二两三钱四分六厘。
望了她一眼,陈然招呼“请师傅来。”
在后院做活的大师傅被请了过来,出言解释“这位姑娘送来的金钗上多有沾染,清晰之后有所减轻乃理所当然之事。做铺子营生,名声最重要。怎么可能为了克扣几分重的金子做出这等事情来。”
陈然皱眉“接工之前没上秤?”
伙计们明显慌张“东家去收账了,小的们一时大意...”
摆了摆手,陈然望向扬着下巴的尤三姐“这位姑娘,可否赔钱了事?”
“哼。”尤三姐满意颔首“行吧,那就赔十两银子...”
“什么?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一听这个价格,伙计们直接跳脚。
这赔的钱,说不得要从他们的工钱里扣!
“闭嘴。”陈然呵斥一声“从账上支十两银子赔给这位姑娘,记在公中的账上。”
“公子大气。”
尤三姐笑嘻嘻的拿起金钗,收下赔偿的银子,带着收据留下一串铃铛般清脆的笑声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陈然抬手将‘一生要强’给修改成了‘一生要钱’。
回到家中,却是见着香菱已经提前归来,正在厨房之中做晚饭。
“今天这么早...”
陈然招呼没打完,眼前就飘过了两行字幕。
‘平儿修改已达成,现在发放奖励。’
‘注:发放账册一本。’
“账册?”
“公子。”香菱去了趟屋内,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本账册递过来“今天去荣宁二府结账,遇到了平儿姑娘,她让我把这个给你,还说不可让人知晓。”
接过账册,陈然翻看起来,越看越是神色古怪。
香菱好奇询问“公子,这记的都是什么?”
陈然似乎一时不敢相信,合上帐本好一会方才出言“是荣国府那位二.奶奶放利钱的账本。”
香菱捂嘴轻呼“啊?!”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尤三姐欢欢喜喜的回到花枝巷的家中,将今天的事情与尤老娘讲述一番,母女两个皆是欢喜不已。
“娘,过几日你去给大姐还金钗的时候,再问她借个更大,更重,更贵的首饰来。”
她们家没有顶梁柱,生活艰难自是用不起金钗这等首饰。
本是尤老娘为了撑场面,去的宁国府从大女儿尤氏那儿借来的。
因去参加红事之时不慎摔倒,弄脏弄弯了,才有尤二姐拿去维修的事儿。
没成想,这一修却是修出来一条生财之路来。
“过些时日,再拿首饰去铺子里赚一笔。”
母女俩美滋滋的商议发财大计,一旁的尤二姐小声劝说“这样不好吧...”
“你懂什么。”尤三姐不满呵斥“是他自己傻愿意给银子,怪我咯~~~”
宁国府的尤氏有些不满,不过还是出借了一枚沉甸甸的金手镯。
欢喜不已的尤三姐,将金镯摔在地上,又沾染了些泥土灰尘,美滋滋的又跑去了香菱的珠宝铺。
伙计们不敢接她的活,她就在铺子里大吵大闹,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去寻陈然。
“又来了?”
听闻此事,陈然似笑非笑的起身“女人一旦贪财,那就是主动给男人送机会~~~嘿。”
占一次便宜没关系,毕竟铺子里有过错在先,就当是花钱买教训了。
可你还想继续占便宜,那有什么后果都是属于自找的。
来到铺中,见着意气风发的尤三姐,陈然笑着打趣“姑娘又来修金饰?”
尤三姐昂首以对“家里金饰多!怎么,你们家铺子不敢接活?那以后就别开店了,早点关门省事。”
陈然一时蹙眉“姑娘,你可想清楚了,不义之财是会招来祸患的。”
“你这人,好生没劲。”尤三姐的狐狸眼,飞了个白眼过来“姑奶奶什么都不怕!”
“行吧,我有没有劲,你以后肯定会知道。”
陈然招呼账房“开录单,这活接了。”
“公子。”有伙计小声说着“要不先洗干净?”
陈然摆摆手“无妨。”
开好了录单,尤三姐签字画押,一式两份各自拿好。
“姑娘三天之后来取就是。”
待到尤三姐美滋滋的离去,陈然去了后院寻着金匠大师傅“最近铺子里可有接金镯的活?”
“有。”大师傅翻看账本“镇国公府上一等伯牛继宗,为其妾室定了一枚金镯。”
陈然将尤三姐带来的金镯递过去“按照这个款式打造一枚一样的,内刻镇国公府样。三天之后,我要见着成品。”
大师傅深谱做人之道,压根没有多嘴详询,拿起金镯打量起来。
三天之后,美滋滋的尤三姐再度前来,陈然领她入了金屋取货,出来之后不出意料的又嚷嚷着份量不对云云。
‘我给过你机会了。’
陈然也不废话,又赔了她三十两银子,开好了收据一式两份各自拿好。
手中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尤三姐的牙花都要笑出来了,一双狐狸眼中只剩下了银子,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旁的陈然,正用怜悯的目光打量着她。
“这位公子。”尤三姐妩媚一笑,给陈然抛了个媚眼“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奴家住在花枝巷的尤家。”
陈然知道,这是尤三姐看上了自己的年少多金。
若是此时出手,肯砸银子的话,说不得能上上手。
毕竟原著之中的尤三姐,就是周旋于贾家的几个废物之间,很是赚了一大笔的财货。
当然了,也都为贾家那几个给得了手。
陈然选择了不花银子的方式。
待到满面春风的尤三姐离去,陈然侧首招呼伙计“去县衙报官,铺子里丢了金饰。”
花枝巷,尤家。
尤三姐与尤老娘抱着三十两银子哈哈大笑的时候,外面的院门却是被拍的震天响。
尤二姐跑出去开门,一群县衙的捕快们,犹如饿狼一般涌了进来。
跟出来的尤二姐,见着了随后入了院子的陈然,当即咬牙“陈公子,不愿给银子直说就是,这是何意?”
“姑娘莫要胡言乱语。”陈然当即正色“我从未去过烟花之地。”
“你?!”尤三姐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中有歧意,气到发抖。
“尤姑娘。”陈然也不废话,径直往屋内走“铺子里丢了金饰,今天入过金屋的只有在下与姑娘,还是把偷走的金饰交出来吧。”
“你胡言乱语个甚!”
尤三姐大怒,向着冲进来的捕快们嚷嚷“这金饰是家姐的,我这有单据还有收据。”
捕快仔细检查了单据还有收据,知道没问题,当即疑惑的看向了陈然。
不动声色将原本尤氏的金镯子藏进床单下的陈然,伸手点了点桌子上的新镯子“仔细看看里面内刻。”
‘...镇国公府订,薛记金匠胡制...’
“不可能的?!”尤三姐当即傻眼“我姐姐的金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