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畜牧还着急忙慌的、去别的生产队收礼...

他这份工作，就跟粮站里负责检验粮食水分的检测员一样。

全得靠季节性的捞取好处。

年前正是他捞取好处的时候，要是等过完年，到时候给畜牧员送礼的就会少很多。

所以正忙着到处去收礼的...

不是...是去别的生产队，帮着指定过年猪的刘畜牧听见喊。

心里不由一怔！

病猪...？

哪来的病猪？

刚才。

自个儿都已经把三十里铺生产队猪圈里的猪，给看了个遍。

一個个都活蹦乱跳的，哪有甚病猪？！

但既然叶知青在那里喊，饲养室里出现了病猪。

身为畜牧员的他，又不能不去看一眼。

等满脸不高兴的刘畜牧回到饲养室，站在猪圈外一看...好家伙！

刘畜牧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只见猪圈之中，那3头最肥、最大的猪，嘴里正在不停的往外吐着唾沫！

咬咬牙！

刘畜牧单手撑着猪圈上的条石，一下子就跃进猪圈。

伸手摸了摸那3头、正在使劲吐泡泡的肥猪。

感觉体温正常，也未见明显病症。

而且肥猪的皮肤既不发红，也没有起紫斑；这3头猪，无论是走路还是与别的猪相互乱拱啥的，感觉和正常的猪，也没任何区别。

可它们，为甚老是乱吐泡泡呢，这又是咋回事？

挠挠头。

实在是有点搞不懂的刘畜牧翻出猪圈。

一脚跨在饲养室的门外，随口说了句，“再观察观察吧，反正那几头猪只是吐了点唾沫，又没翻倒...”

还没等他走出去几步。

“噗通——”

“噗通——”几声。

3头肥猪前赴后继的，翻倒在猪圈里...

叶小川笑，“翻倒了。”

咬咬牙，刘畜牧再次返身回到饲养室。

伸出脑袋，仔细看了看侧翻在地上的那几头猪，“再观察观察吧，四蹄又没乱蹬...”

“哗啦啦——”

3头肥猪像是商量好了的，躺在地上齐齐开始蹬腿...

慌着要走的刘畜牧，不耐烦的摆摆手，“再观察观察，毕竟病危的猪，临死之前通常会发出惨叫...”

等到他重新背上药箱，离开三十里铺生产队的饲养室。

没成想！

总共没走出去10来米，饲养室里便传来凄惨的猪叫...

“呜——呜呜——”

肥猪叫的，着实凄惨！！

估计谁的后门，被强行塞进去小指头那么一截、带刺的枣树枝...相信比这3头肥猪叫的，还要惨！

等到刘畜牧一脸黑线的走了。

妇女主任和王硕钻进饲养室。

方大姐笑嘻嘻的问，“小川兄弟，你咋解能让那3头肥猪，口吐白沫的？”

王硕笑道，“这还不简单？要想让肥猪吐白沫，往猪嘴里塞几粒小苏打就是了！

要想让肥猪吐血沫，那就再加一粒高锰酸钾片...这玩意儿，简单的很。

我倒是好奇叶小川你丫的，是咋让这些肥猪，翻倒在地的？”

叶小川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掂了掂。

随后朝着猪圈里其中一头，猛地一扔！

“嗷呜——”一声！

石子正中肥猪前蹄膝盖处！

吃痛不过的肥猪一声惨叫！咕噜噜翻身便倒...

“厉害了！你个丫挺的...”

此情此景，直把王硕看的咋舌，“这一手飞蝗石，可真是用来暗算别人的利器啊！算了算了，把这手技术教我，以后，爷就不揍你丫的了...”

叶小川自从来到陕北之后，身上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大...这一点，王硕是知道的。

而且那天晚上。

叶小川随脚一踢，就踢飞一颗石子，恰好打中了老白的膝盖。

以至于那搞的那家伙，当场下跪...当时王硕还以为，那只是凑了巧而已。

没成想，原来叶小川居然真会这一手？

这可把王硕给震惊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的是：先前，叶小川是纯粹用的意念力，把那3头肥猪给掀翻在地。

而刚才那一手飞蝗石？

有那么强大的意念力，加持在石子上，还不是叶小川想让它飞向哪，就飞到哪？

悄无声息的装了一个逼，然后顺带还掩盖了自己有意念的这个事情。

叶小川拍拍手，“走，咱们看杀猪去！”

今年三十里铺生产队，居然破天荒地杀了5头过年猪？

这可把社员们给高兴坏了！

而至于三十里铺大队、所属的另外2个生产小队。

他们则像往年一样，只能宰杀2头猪。

这没办法的...

叶小川总不能又跑到那2个生产小队去，依葫芦画瓢再来一回吧？

所以对于那两个、没法以“处理病猪”的方式，超标宰杀过年猪的生产队。

叶小川打算给他们多发点牛羊肉，来作为补偿。

等来到杀猪现场。

此时大队长老赵，已经安排过好了人手。

摁猪的使劲摁，负责烧开水的，赶紧烧开水。

那些婆姨们则忙着烙杂面饼、切酸菜，削红萝卜，白萝卜。

每年生产队杀完猪。

都会召集所有社员们一起，到饲养室门口来吃回杀猪菜。

这也是原本很贫穷的三十里铺生产队，一年到头，能给社员们唯一的一点点福利了...

在杀猪的现场。

一口巨大的铁锅下烈焰熊熊，锅里的开水蒸气袅袅。

而旁边的门板上，已经垫好了防水雨布。

待宰的那头肥猪，猪蹄已经被捆住，然后被几个彪形大汉死死按在防水布上面。

负责杀猪的屠子，手持一把两尺多长、寒光闪闪的杀猪刀。

先是摸了摸那头肥猪脖子处，寻准锁骨之间的缝隙...

随后！只见他手起刀落。

一刀捅下去，直至刀柄都没入了肥猪的前胸！

旁边早就拿着大搪瓷盆的人，则赶紧把盆子塞过去，接住那股狂飙而出的猪血！

一边往里面撒盐，一边还用木棍不停的搅动...

杀猪刀捅入猪心。

肥猪嘴里发出一声惨叫，四蹄乱蹬，渐渐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直至了无声息...

而那位屠子则用一把尖刀，在猪后蹄割开一个小孔。

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截短短的竹管，插进猪蹄上的那个小孔，使劲往肥猪体内吹气！

腮帮子鼓的老高...

而肥猪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膨胀起来！

“起！”

用绳子绑好猪蹄上的小孔，屠子一声吆喝，“抬上灶台，浇开水、刮猪毛啰！”

陕北天气寒冷。

铁锅里的水，用来浇在宰好的肥猪身上，不一会儿功夫，水温就会降低。

所以众人给肥猪刮毛的时候。

就会直接把门板的一头、搭在灶台上面，使得浇在肥猪上的滚水，会再度回流到铁锅里继续加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