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里,炕床上。
明明是沐晴拉着叶小川的手,非得...。
但她嘴里却呢喃着,“干嘛呢.....小川哥,你不出去看看?”
“不去。”叶小川淡淡回了一句。
叶小川躲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愿意出去?
沐晴柔柔一笑。
随后便将身子,贴的更紧了。
身边人不出去,沐晴心里正好求之不得...因为她在陕北,只有叶小川这么一个可依靠之人。
她也就只有依偎在叶小川的肩膀上,心里才会感到踏实、才会有安全感...
但生性跳脱的沐娜却不一样。
“喂!呆头鹅,你是生产队干部,现在庄子里出事儿了...你却当起了缩头乌龟?”
“瞎说什么呢?”
叶小川苦笑,“你懂不懂什么叫不露脸,不探视,不掺合?
我不去...没事,一去,一准儿就会变成有事。”
“嘁...”
沐娜不懂叶小川的真实想法,满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胆小鬼!
身为生产队干部,却逃避你自己的工作职责...喂,呆头鹅,你这觉悟不行啊!”
沐晴问,“娜娜你胡说什么呢!小川哥要是觉悟不高,能受到这么多社员的尊敬?”
“那是他善于伪装呗!”
沐娜咯咯直笑,“你看人家广播里说的,有一位生产队里的先进生产者。
有一天下着瓢泼大雨、电闪雷鸣的。
别的社员都劝她赶紧回家、照顾一下孩子。
但她坚持在保管室加班到深夜,说是‘为咱们生产队做奉献,牺牲小我成就大我,这是她应该做的’。
就这样。
人家那位先进分子,独自留下一个5岁一個3岁的孩子在家,她也得先把筛选良种任务完成了、才顾得上回家照顾家人...
等她回到家一看,你猜结果怎么着?
那两个孩子因为害怕、想找妈妈,俩孩子站在瓢泼大雨里,早就冻得浑身冰凉,昏迷了过去!”
沐娜咯咯直笑,“呆头鹅,你就不能好好学学,学学人家这种奉献精神,不好吗?”
....
如今却被沐娜,在旁边滴滴叨叨个不停?
于是叶小川嘴里,满是不耐烦的咕囔一句,“你要是敬佩她的敬业和奉献精神,你就好好去学,不就完了?扯我干啥?
她在保管室里深夜择良种...完事儿了,我这位生产队干部,花上集体1毛2。
给她买一面奖状、再表扬她几句...这才是我该干的。
反正啊,要学你去学,别扯上我...”
“咯咯咯——”
沐娜笑,“我还想当个正常人,才不学呢!”
“对了,我现在知道呆头鹅,你为什么不去庄里看看情况的原因了!”
沐娜自顾自笑道,“他是舍不得阿姐你...嘁,这只呆头鹅,你只想抱着我阿姐困觉!”
还没等别人作出反应。
沐娜忽地掀开被子,从炕床后边绕到叶小川背后,然后一下子就钻了进去,“嗳我说呆头鹅,抱着睡,就那么舒服?”
这姑娘是想到啥说啥,毫无一般的大姑娘的那种娇羞。
更不懂得,什么叫不好意思!
但虽说沐娜的心智,还有点不太成熟,却好在她的身材娇小玲珑,浑身配件很是紧凑。
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冬雨妹妹的样子...真还别有一番风味。
顶个肺哦...扑佬嘢!
等沐娜从后背紧紧抱着叶小川,身上没有半点赘肉的她。
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
忽地刺激的沐娜,浑身如同筛糠、整个身子忍不住‘嘚嘚嘚’颤抖起来....
——碰都没碰她好吧,这么敏感的吗?
这种感觉,很奇怪。
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觉得异常兴奋的刺激...
勾勾又丢丢。
正当叶小川闭目享受这种、只怕很多人,一辈子都尝试不到一回的曼妙体验之际。
突然!
脑海中的柜组,忽地散发出阵阵耀眼光芒!
只见柜组中间的那块显示屏上,响起了【滴滴滴】的提醒声:
【叮——】
【检测到您正在试图激活‘瞬移功能’,准备激活中,请稍候...】
【叮——】
【未检测到您达成激活条件,对不起,本次激活尝试失败...】
激活‘瞬移功能’失败了?
搂着沐晴的叶小川心里,不由多多少少有点淡淡的失落...
要激活这个瞬移功能,叶小川自然知道它的先决条件。
可问题是...拿下怀里已经瘫软的沐晴,这自然不存在任何问题,只需翻个身即可。
但...后背上浑身轻颤的沐娜?
那可真说不准。
......
那可就让人难堪了不是?
更何况。
要想激活“瞬移功能”,柜组给出的条件又异常苛刻。
如果错过了沐晴沐娜两姐妹,同时做奉献的良机,只怕这辈子...都很难找得回来了。
所以,真还不可大意!
微微叹口气。
搂搂怀中人,叶小川随后调整心神,渐渐进入了梦乡...
三十里铺庄子里,今夜闹腾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说大吧,最终事情终究还是没整的满村风风雨雨、更没有弄的人尽皆知。
说小?
人家孙会计半夜从本家亲戚那里,喝完大酒回来的路上。
走路如踩在云端、嘴里哼着陕北酸曲,思绪飞扬有点小兴奋,正快活赛神仙着呢!
自问也没招谁惹谁。
既没踩坏谁家的篱笆,也没乱串门子、睡了谁家的婆姨女子...
他就那么好端端走在回家的路上,刚拐进通往孙会计家的小巷...
却忽然听到“啊”的一声惊呼!
已经喝的五迷二道的孙会计,当即便吃了一惊,“谁?谁呀,你再不吭声,我可要喊人了啊!”
“别、别喊...是,是我,我呀。”
黑黢黢的巷子里,传出一声娇滴滴的女声,“我...张海丽。”
张海丽,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子!!
孙会计身上的九分酒意,顿时去了七分,“张...张会计,张知青同志?你,你在这里做甚?”
原本。
孙会计对于仙女一样的张海丽,那是大有好感的!
只可惜。
任他再怎么色迷心窍。
孙会计心里其实也知道,自己和人家之间的差距:那不啻于天上的凤凰,与地上的蚂蝗之间的距离。
赵小蕊那种小媳妇儿,孙会计认为自己只要努努力、多给上她一点诱惑。
或许,还能一亲芳泽。
但在张海丽这里...那就别瞎吉儿指望了!
所以...
这么久以来,孙会计倒是真没敢想过,他自个能攀上张海丽这样的高枝。
——双方差距实在是太大,以至于他连想都不敢想!
尤其是后来。
等到张海丽这小丫头片子,接替了孙会计、出任三十里铺大队会计之后...
孙会计连对张海丽的、一点男女之间的那种欣赏,都没了。
而是转变为,一种彻彻底底的嫉恨!
可如今...
深居简出,很少到三十里铺庄子里来露面的张海丽,竟然出现在自家门口不远处?
天呐...神神娘娘,非得给自个儿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的孙会计,猛然回过神来: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人家张海丽年轻、漂亮,青春蓬勃、活力十足。
那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既有文化,又还有气质...她,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这个村里的山汉?
——虽然说,自个儿当年还是...挺帅的。
孙会计暗忖:那也不足以把张海丽这样的好女子,给吸引的主动投怀送抱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嘶....!!
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只有惊、没有喜,被吓的一身冷汗,此时已经彻底酒醒的孙会计。
就那么站在巷口,隔得远远的试探着问,“张知青同志啊,今儿...都这个点了,你咋还没休息呀?”
“我...我,哎呦,我的脚踝崴了...”
巷子里。
传来张海丽痛苦不堪的声音,“孙会计同志啊,您能不能帮帮忙,把我扶起来呀?哎呦...嘶...这地上,可真凉...”
“额...”
一想到张海丽那张、漂亮的如同仙女一般的脸蛋...
孙会计的腿,便不由自主的想往前迈。
——第366章——
孙会计腿想往前走,一张老脸也想贴近美丽动人的张海丽...
机会难得。
哪怕只是闻闻,那也是一件能令人终生难忘的美事啊!
只是与此同时。
他的脑子,却在暗暗告诫孙会计:莫冲动!
作为一个男人。
要是老管不好自己的弟弟,那是很容易犯错误、很容易毁掉仕途的!
于是,孙会计...犹豫了。
想了想。
已经被叶小川的诡计,给整出了阴影的孙会计依旧站在巷口,嘴角露出一抹狞笑:还想坑老子?
门儿都没有!!
打定主意、就是不往坑里跳的孙会计弓着腰。
站在巷口朝着里面问,“张知青同志啊,你说...天儿都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到底打算做甚咧?”
“我...我不是听说,孙会计您正在把你的户口,从三十里铺迁到白家沟大队吗?”
张海丽温温柔柔回道,“而且...而且我还听说,前辈您对叶小川同学,好像有点意见...所以...”
“所以...你就准备来找我沟通沟通?”
孙会计性急,受不了张海丽这种慢慢吞吞、柔柔弱弱的说话。
很聪明的他,忍不住开始自行补充后面的内容,“你...该不会是来替那个姓叶的,求情的吧?”
“嗯,算,算是吧。”
黑暗中,张海丽半蹲在地上的轮廓影影绰绰。
“前、前辈,莪们都是三十里铺的一份子。以前,您为生产队的建设事业,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张海丽柔柔回道,“如今您虽说即将把户口迁走了。
可...可三十里铺生产队,毕竟是您生于斯、长于斯的老家。
前辈,如果叶小川同学...他以前有什么冒犯之处,我在这里,替他先向您道个歉...”
张海丽语若黄鹂啼谷,脆生生的,很好听。
再加上她的口语当中,多多少少又有带有一点吴侬软语...
声音好听,言语软糯。
姿态又摆个低,听起来...嘿!
那才叫个迷人、那才叫听的人浑身软软的,哪像陕北女子说话...多半有点硬邦邦、邦邦硬?
听听人家说话,那才叫一个舒坦!!
心里舒坦,但戒心仍在的孙会计。
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小张同学呀,你刚才说的这些话。
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那位姓叶的,是他让你来的?”
“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张海丽回道,“我总觉得吧,前辈您和叶小川同学这样僵持下去,总归对我们的生产队发展是不利的,对不对?
和为贵,社员们还知道家和万事兴哩!
更何况,前辈您和叶小川同学,都是我们生产队难得的骨干分子呢?”
张海丽回道,“叶小川同学年轻气盛,您呢...老成稳重、基层工作经验丰富...哎呦!”
被张海丽连番夸赞。
感觉像是大冬天喝了一碗热热的羊杂碎、六月天啃了一颗冰镇西瓜般舒坦的孙会计。
听见张海丽的惊呼。
孙会计不由下意识的问,“小张同学,你怎么了?”
“我,我的脚崴的厉害...嘶!”
“呀,你赶紧站起来呀,地上凉!筋骨受了凉的话,那可不得了!”
孙会计三步并做两步,一下冲进巷子里。
黑暗中。
也不是太看得清楚,现在蹲在地上的张海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姿势?
伸手去扶。
却被张海丽一把给扒拉开了,“别...别碰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海丽的口气很严厉,态度也很坚决。
哪有半点先前的温柔样子!
咦?
这下...
把伸着双手的孙会计,给彻底整不会了:你蹲在地上说凉,说你的脚崴了站不起来。
我这好心好意的...
弄啥嘞这是?
唤狗狗过来吃屎,还没来得及张嘴呢,却又劈头盖脑的给老子一棍子?
啊呸,这啥比喻呀这是...不过反正就那意思!
正在孙会计郁闷不已之际。
却忽地瞟见庄子里的主干道上,亮起一阵阵明晃晃的手电筒光芒!
脚步声阵阵。
“张海丽、张海丽同学,你在哪?”
“张海丽!你在哪儿嘛...啷个哪儿都找不到你哟?”
原来。
却是熊英和黄敏两位女知青,打着手电筒出来找张海丽!
这两位姑娘,似乎来的目标明确、定位那才叫一个精准!
只见她们装着慌慌张张跑了几步,随后立马就用手中的电筒,朝着孙会计家的巷子这边照...
黄敏故作惊讶,“呀,张海丽?你啷个会在这儿??”
“咦?”
熊英表情夸张,“张海丽?孙会计...??海丽!你怎么啦?是不是这老毛驴欺负你了?!”
“我...我...我。”
手电筒光柱照耀之下,张海丽的一张俏脸羞的通红,嘴唇喏喏。
‘我’了老半天,却也没‘我’出来个名堂...
眼瞅着队友不给力,虎背熊腰的熊英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记左正蹬!
便狠狠踢在愣在原地的孙会计腰间,“我打死你个老毛驴!打死你个爬灰的!”
熊英专管打人。
黄敏则负责煽风点火,“孙会计,你这老不羞的,居然连女知青也敢欺负...活腻了吧你,狗日的...活够了嘛还是啷个?”
“砰砰砰——”
熊英的拳头可不是软弱无力的小拳拳...那可是真有砂钵那么大啊!
再加上她来三十里铺插队,这阵子,天天都是在水利工地上面干重活、粗活。
如今熊英身上的力气?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三十里铺庄子里的土狗,但组团凡不超过5条...
那都能被熊英,一个人给轻轻松松干翻!
“哎呦,别打别打!”
事情发展至此,孙会计如何不知道自己,又、又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
让他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苦苦挣扎,“唉,我说你们能不能住手?
我我...我犯了什么错误,你你们凭什么打打打我?唉呦...我的腰嗳...”
“砰砰砰——”
熊英打着打着,自己渐渐没了心劲:刚才用手电筒照过来。
那个孙毛驴,人家根本就没碰到张海丽。
只是伸着个手、做出一副准备扶张海丽起来的架势...连根毛都没碰到她啊!
黄敏其实也早就看出来了:
孙会计根本就没掉进自个儿三个,辛辛苦苦商量出来的坑里。
但事已至此。
兀自不甘心失败的黄敏,开口问,“张海丽,你别怕,你跟我说,刚才这家伙是怎么欺负你的?”
张海丽臊的满脸通红,“我...我崴了脚,蹲在地上...他,他...”
结果‘他’了半天。
根本就不善于栽赃陷害、更不好意思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张海丽。
实在是说不出来个名堂...
——这就没办法了,苦主都不明确指证大色狼有什么猥亵行为?
这让熊英、黄敏这两个‘热心的正义群众’,怎么好继续痛打老色驴?
名不正言不顺,自个儿打的心里都发虚好不好?
没办法了!
“噗——”
熊英踢了蜷缩着的孙会计一脚,黄敏则唾了他一口!
三个姑娘对视一眼,最终只得悻悻离去...
而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的孙会计,等到那三个不太会挖坑的女知青走的远了。
这才扶着自己的腰,恨恨从地上站起身。
眼中,全是怨毒!
今天晚上自个儿挨了一顿冤枉打,但孙会计知道:这东西,是没法找谁告状的...
找大队领导告状?
嘁...那还是欢欢算球!
如果去公社告状,见到封主任自己又该怎么说?
说自己真没有非礼张海丽?
说那些女知青,今天晚上发神经,非得在路上拦着自己、要打自己一顿?
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人家怎么可能会信?
女知青...而且都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
谁会自毁名节,大晚上跑来栽赃陷害一个陕北老汉?
人家图甚嘛!
如果自个儿继续坚持告状。
指不定封主任还会来一句,“人家那些女知青又没疯,干嘛要陷害你?
再说了...她们为啥要陷害你?为啥不去陷害别人呢?”
可以想得出来:
如果封主任真用逻辑说话,其实真还不奇怪。
无论是谁,一旦摊上事儿。
首先别人就会设定:受害者应该也不干净吧?他是不是有什么过错在先啊?
因此。
状是告不成的...因为实在是掰扯不清。
好在孙会计一家人的户口,马上就要迁移到白家沟大队去了。
到时候...哼!!!
“呸——”
朝着手电筒的光亮处狠狠吐了一口老痰,孙会计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都给你大大等着!!”
——第367章——
翌日。
天刚蒙蒙亮。
一大早的,熊英、黄敏,还有张海丽三位女知青。
便蔫头耷脑的,结伴来到大队保管室,准备找叶小川反省反省她们的错误...
——昨天晚上,她们仨给孙会计挖坑,结果没成功。
这事儿,三个姑娘知道最终肯定瞒不过叶小川。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主动来汇报一下情况。
也好让叶小川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免得被怀恨在心的孙会计,给暗戳戳的阴了...
三位女知青来的早。
此时的叶小川正搂着沐晴睡的香。
沐娜则紧贴着叶小川后背,也睡的个潮起潮落、春花烂漫人事不省...
得亏保管室的大门,平常门禁森严,这三位女知青得站在外面叫上半天,里面才会有人出来开门。
马璐昨天晚上去看热闹。
结果还没等到她跑到地头呢,那边已经完事了...败兴而归的马璐,只得悻悻回到保管室继续睡觉。
处于弱势地位、不得不尽量懂事些的沐晴问,“马璐姐,要不...还是你来?”
兴致缺缺的马璐撇嘴,“那个就...不了。要不,改日吧?”
这是什么话?!
叶小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手指头上面的力道,不经意间也大了些。
疼的沐晴忍不住嗯了一声...
“马璐瞎扯什么扯犊子呢,我看你这是想把门头沟的户口,给迁到西城区了吧?”
马璐‘嘁’了一声:
“不愿意就算了!叶小川我告诉你,这世界上只有剩下的大哥,绝对没有嫁不出去的大姐!
哼...你当我非得哭着、求着嫁给你不成?”
只见马璐屁股一撅,将叶小川给怼在一边。
“说的好像没你,我就嫁不进四九城主城区似的...稀罕!”
一边说着。
马璐一头钻进自个儿的被窝,也没心思吹吹打打,只管埋头便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不见亮,一大早的就有人在仓库外面叫门!
由于昨天晚上没睡好。
如今一大早。
却被人‘砰砰砰’、‘马璐开开门呀’的叫着?
满是不耐烦的马璐起身,推推睡的正香的沐晴、沐娜,“赶紧起来啦!
你俩要是不想被熊英,一手一个,给丢进张海丽那个醋缸子里去的话...
我建议你们两姐妹,还是赶紧起来、快快把衣服穿的好好的...可能,会比较合适些儿!”
此话一出。
吓的沐晴沐娜两姐妹赶紧起身,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
然后一个忙着烧洗脸水。
另一个赶紧拿起扫帚,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扫地...
马璐则在那里故意拖延着、段时间内,她是不会去替熊英她们开门的。
趁着这段空隙。
叶小川也赶紧穿好衣服,然后危襟正坐在炕沿边,拿出一本红书在那里看...只可惜,拿反了。
好在屋里没外人。
要不然的话!
就叶小川这个失误,一旦被举报上去...那将绝对是一件罪无可数的重大罪过!!
等到熊英、张海丽和黄敏进屋。
屋子里。
女织男晨勃...啊呸!晨读。
屋里自然是一派祥和...
——除了昨天晚上马璐,她吐在垃圾篓里的汤汤水水,有一点点怪味之外。
别无异常。
——反正熊英、张海丽她们三位女知青,都是没谈过恋爱、更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大姑娘。
她们对这味道...不熟。
等到几人寒暄几句。
熊英推推张海丽,示意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向叶小川讲一讲。
张海丽,哪肯干!
色诱孙会计?
这不相当于给自己泼脏水,给自己抹黑吗?
你让一位大姑娘,哪能说得出口?
没办法了。
最终还是性格泼辣、口齿伶俐的黄敏,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讲了...
听完。
叶小川忍不住想笑,“呵呵...你们玩这些计谋,技术不行啊!美人计,倒是对那人有点用,只是时机掌握的不好。”
“而且,你们也找错了施展对象。”
看一眼羞的满脸酡红的张海丽,叶小川开口道,“海丽同学皮薄,她哪能干得了这事儿?
你们即便要找同伙,好歹也去叫古含珠、或者是赵小蕊啊!
她们一出马,昨天晚上你们成功的可能性,最少得增大一倍。”
“我哪想的到那么多?”
负责这次出谋划策的熊英脸一红,“再说了,我们这不是想帮你、想把孙会计给送进去嘛...”
“谢谢啦。”
轻轻拍拍有点失落的熊英,叶小川柔声安慰道,“斗争是一门艺术,提前挖好坑让别人往里跳,终究还是落了下乘。
毕竟...不管你挖坑挖的如何的隐蔽,总归还是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不是?”
黄敏好奇,“不把那个姓孙的好好收拾掉,那咋办?
总不能让那个孙会计,老是在庄子里搞风搞雨的吧?”
“没事。”
叶小川开口道,“淤泥里的小泥鳅一条而已,掀不起风浪。
暂且不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孙会计会自己挖个坑,顺手把他自个儿埋进去的...连墓碑都省了。”
啊???
几位姑娘面面相觑:真...真能这样?
咋感觉,就不太可能、感觉有点太过于玄幻了呢?
三个女知青,有点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自己挖坑埋自个儿的?
只有以前心气很傲,如今却突然变得似乎与世无争的马璐。
却显得很笃定:“哎我说三位同学,今天早上,到底要不要给你们备饭?”
——她这是明显在赶人!
插队知青,谁都是吃的定额口粮。
要想给谁留饭?
那留下来吃饭的人,她得自备粮食,要么就得给粮票才行。
要不然客人吃饱了,主人就得挨饿。
马璐在赶人。
而满肚子疑虑不消除,体胖心眼却并不是很宽的熊英。
忍不住问,“小川同学,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你为什么不急着处理,村里的这些风言风语呢?
难道你不怕社员们的反对情绪,最终被居心不良的人扇起来之后,彻底破坏你的创业计划吗?”
在场之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同志加战友。
所以叶小川开口解释,“担心庄子里的人,会破坏我的创业大计?呵呵...只怕这些社员,真还没那个能量。”
“只要上面定下基调、下定决心要办某件事。
你们觉得社员们的意见和态度...重要吗?”
“因此!我的创业计划,努力的方向,主要往上看!是争取得到上面鼎力支持。
而不是来自于下面的拥护...他们没发言权,更没决定权,明白了吗?”
“咱们就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假如最终社员们不肯集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本来他们手上就没多少闲钱了,即便集资,乡亲们又能拿出多少钱来啊?”
叶小川细细解释道,“因此,我瞄准的目标,是来自于上面的专项资金。”
“至于说,我为什么不理会孙会计?”
“其实...我这是在进行第2次筛选、打算在三十里铺全体社员当中,甄别一下,究竟哪些人值得信任。
而又有哪些人?
是需要坚决排除在我们三十里铺大队,最为核心、以后也是受益最多的群体之外...这,就是我的真实用意。”
听叶小川这么一说,在场的姑娘们都明白过来了。
只是张海丽还有一丝丝担忧,“小川同学,你就不怕中间出现什么变故,钓鱼不成,反倒折了渔杆子呀?”
“不怕。”
叶小川笑道,“我记得在你们海咛,不是有一句话,叫做‘风浪越大鱼越贵’么?”
张海丽一愣!
一双美丽的眼睛眨巴眨巴,眼眸中全是小圈圈...我老家,真有这句话吗?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事情解释清楚了,大家伙也就放心了,这才各自发现肚子里咕咕直叫...都饿了!
“都在这里吃吧。等吃完饭,大家伙儿各自去通知社员们,到大队部开个会。”
叶小川开口道,“今天早上做饭的粮食,先从库房里借...马璐你别瞪我!
你不是经常让我别那么抠门吗?
先暂借你10来8斤粮食,下午,我一准儿给你还回来。”
当着众人的面,自己当然不好从柜组里取粮食。
所以就只能先借保管室里的公粮用用。
做早饭的粮食是有了。
问题是马璐这里,除了土豆和冻白菜之外,其它也没什么菜可吃。
没办法了!
仓库的大院里,自己以前不是买了几只小鹅、几只鸡养着吗?
那些大白鹅得留着给马璐站岗放哨、给她壮胆。
那就杀鸡炖土豆...一次性的,还杀2只!
就当给沐晴沐娜两姐妹,接风洗尘、补充补充营养了吧,多大点事?
大家伙吃的饱饱的,一会儿还得参加生产队的会议。
叶小川打算在本次会议上。
向社员们通个气,说明一下自己准备办些什么企业?
以及沐晴沐娜、和张启正的户口落实问题...外来户要想落户本大队,至少得8户社员联名同意才行。
叶小川就是想看看:
在三十里铺的社员当中谁是支持自己的,而谁又是反对自己的?
先把小本本准备好...
一群人在保管室杀鸡炖肉,忙得个不亦乐乎。
几个女人一台戏,整个院里一时间嘻嘻哈哈、欢乐无比。
而与此同时。
在白家沟大队的大队部院子中,一场气氛沉闷、整个会场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的社员代表大会。
也正在紧张进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