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火光一闪,随后巨响声震耳欲聋!
“嘣——”这团巨大的火球,瞬间便将开枪的葛二蛋吞噬...这可比火烧眉毛,厉害多了!
烈焰焚身。
慌的这家伙赶紧满地打滚!
惨叫连连,“啊...我的眼睛,我的脸啊!呸呸呸,我的牙...”
在葛二蛋扣动扳机那一刹那,瞬间便往旁边,横移足足有3米距离的叶小川。
原本以为自个儿已经安全了...
毕竟火铳打出来的铁砂,那是一大团、是扇面。
但自己是在旁边、是站在侧面的,并没正对着明显已丧心病狂的葛二蛋!
这些喷涌而出的铁砂,它总不会拐弯不是?
可万万没想到啊!
而葛二蛋狗怂孙贼蛮干,他在短火铳枪管里擂进去的黑火药....实在是太足了!
太野蛮了...
在撞针击发黄火药那一刻,整个枪膛哪经受得住这么大的膛压?
枪管瞬间炸裂!!
“嘭——”地一声。
被爆燃的黑火药所炸裂的枪管铁屑、连同枪管里的那些铁沙子,瞬间便炸向四方!
由于事发突然,变化来的实在是太快...
即便是意念力无比强大,而且反应也是特别灵敏的叶小川。
在炸膛那一瞬间。
叶小川脑子里的意念瞬间一动,整個人“噗”的一声趴在地上...
但炸了膛的火铳。
就如同在距离地面,有5、60公分地方爆炸的手雷一样,那真的是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啊!
四散迸发的铁砂铁屑。
在胡乱飞舞之中,其中难免有几粒铁砂铁屑,也瞬间扎进了叶小川的后背!
高温高速的铁砂子瞬间扎进肉里,‘滋滋’有声。
甚至叶小川的屁股上,还冒出了一小股青烟!
随风飘扬,袅袅婷婷...
看上去,还挺美。
可这种相当于烧红的烙铁、与生锈的铁钉,扎进肉里的复合型滋味,着实不好受!
疼得忍不住龇牙咧嘴!
叶小川的日子不好过。
而距离火铳最近、被剧烈的爆炸冲击的最厉害的葛二蛋。
他则更惨!
左边的眼珠子当即就飞出眼眶,只剩下一点血肉黏膜相连,悬吊吊的...着实恐怖!
鼻翼被炸碎了。
殷红的血正从鼻尖上缓缓流淌,滴在嘴唇上,如同一只嗜血魔鬼!
葛二蛋的门牙炸飞了一颗,崩断了一颗,以至于说话漏风...倒是能方便他吸凉气了。
“嘶嘶嘶——”
由于黑火药爆炸之时,所带来的高温高热,这家伙的头发、眉毛瞬间被燎光。
整个脸盘子一下子变的漆黑如墨,好似黑风怪再世。
只是由于葛二蛋的眼珠子,被炸出飞出眼眶。
导致伤口所流淌的液体和血丝,顺着黑漆漆的脸蛋往下流,整的他脸上现在是五迷六道、斑驳陆离。
黑一块、黑红一块。
紫黑一块,殷红一片...
说有多狰狞恐怖,就有多狰狞、多恐怖!
“呜呜呜,桀桀桀——”
伤痛不已的葛二蛋状若疯癫,疼的他在那里不停的呜呜叫!
但当葛二蛋看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叶小川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又占了大便宜一般的他。
立马又忍不住,咧嘴放声狂笑起来!
“夹你嘁我家,还,还和我的小姨子眉来眼眼去...老纸馋含笑的身子那么豁久了,都,都木尝到鲜...桀桀桀!活呆...哈哈哈!”
由于葛二蛋说话漏风,以至于这家伙狂笑之时的吐槽,也有点含糊不清...
“叫你搞含笑,老纸都木靠到手...嘿嘿,给大大死去吧!”
“没死呢?”
叶小川捂着屁股,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躺在地上、暂时动弹不得的葛二蛋身边。
伸出脚。
狠狠的踢了这家伙一下...却一下子扯到了伤口。
倒是把叶小川自个儿,给疼的直裂嘴,“嘶...”
“没死就好。”
叶小川冷冷一笑,“要是你这狗东西就这么轻易死了,那我这口气怎么出?又该上哪找你报仇去?”
“哼——”
已经彻底豁出去了的葛二蛋,满是失望的冷哼一声,“姓叶的...放心吧,你大大我命硬的很!
要是不把那个贱货给弄死,你大大我,是不会死的...哎呦!”
等葛二蛋惨叫一声。
叶小川收回腿。
满是好奇,“听孙子你的意思,难道说,今天晚上你真正想砸死的人,其实是古含珠?”
“那当然!”
满脸漆黑,脸上流着白的紫的红的汁水。
其实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他,此时似乎就连那种钻心的疼痛,都已经浑然不在意...
只见葛二蛋傲然一笑,“你大大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让别人捡了便宜去...古含珠那贱货!
她肯定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所以才不想跟着老子了!”
今天晚上葛二蛋真正想砸死的人,竟然是他曾经的婆姨?
嘶...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让他对古含珠的恨意,这么浓?
不过。
稍微想想,倒也能捋清这家伙的背后逻辑:
古含珠在三十里铺庄上的年轻小媳妇当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她与赵小蕊算是春兰秋菊,各有胜场。
赵小蕊内秀,身材娇小玲珑微微带点肉感。
而古含珠骨盆骨架大,身上的肉不多,属于骨感型的...有点像西洋大个子母马。
而曾经以自己娶了一个俊俏婆姨,而深感自豪的葛二蛋。
他是本就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而且内心极度变态的家伙!
现如今。
葛二蛋眼见和自己的前妻复合无望,于是占有欲极强的他,便打算索性将古含珠给毁掉!
今夜。
他首先想杀掉的人,其实是古寒珠。
而至于能不能顺手把叶小川,也给一并杀了...这一点对于葛二蛋来说,那是属于打草搂兔子。
能成,最好。
如果杀不了叶小川,那也就算了...这家伙,对此并不强求。
关于这一点。
其实从葛二蛋这家伙,绝对迥异于常人的逻辑上来讲。
倒也是能解释的通的:因为他知道叶小川身份地位高,可供选择的余地大。
前途远大的叶小川。
是不可能会图谋古含珠,更不可能会和古含珠结婚生子啥的。
而最让葛二蛋忌讳的是:
古含珠这个大胃口婆姨,她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
不用说。
这婆娘肯定还会嫁人、肯定还会和别人重新组建家庭。
只要葛二蛋一想到古含珠脱得光溜溜的,大张着腿,也不知道嫁给一个什么样的庄稼汉。
然后搂得紧紧的,当个宝贝一样,在那里尽情享受快乐...
这葛二蛋心里啊,就别提有多难受...古含珠你大大的!要是找个很优秀的汉子,老子也就认了!
可要是找个那种比老子的还不如的山汉,那你图个球咧?
一想到这。
其实完全是臆想出来的葛二蛋,就别提有多暴怒了!!
按葛二蛋那种,让常人无法理解的思维就是:
凭那种又矮又粗、又土气的家伙,居然也能享用古含珠的身体?
想到这种场景,已经完全陷入自己臆想、自己执念当中的葛二蛋。
他就特别特别的来气!
这就导致已经对自己的未来彻底绝望、占有欲又特别强烈的葛二蛋。
最终不惜铤而走险,不惜搭上他自己的性命,也得把古含珠给亲手毁掉!
狠狠踢踢动弹不得的葛二蛋一脚!
叶小川冷笑,“孙子,你最好祈祷你快点断气,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哎呦,疼死你大大了!”
疼痛难忍的葛二蛋大叫,“姓叶的...你是生产队干部!
是干部就得讲纪律,不能对群众乱用私刑....哎呦!好...好痛!”
被叶小川收拾的疼痛不已的葛二蛋。
扯开喉咙就喊,“来人啦,快来人啦,叶小川要杀人啦!哎呦...我的膝盖...救命啊!”
这孙子受伤严重,但中气依旧十足!
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村上空...
而此时庄子里的不少社员家里,已经纷纷点亮了油灯、马灯。
有些条件好的社员,甚至已经打着手电筒,吵吵嚷嚷的...直奔叶小川所在之处而来!
先前。
那声巨大的爆炸,早已打破了小山村的宁静。
而生性胆小,有点想明哲保身的社员们,那时虽说已经被惊醒。
但个个都只敢披着衣服、跑到窗户前,在那里胡乱张望。
一个个的,都在试图摸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在情况不明之前。
绝大多数人不会轻易涉险,这也是人之常情,倒也怨不得谁不是?
只有三十里铺大队的那些民兵。
因他们有职责在身,一个个的这才不得不提着菜刀、擀面杖,拿着棍棒刀枪纷纷冲出家门。
站在自家院子里四处张望,试图辨别声音的来源...
而此时葛二蛋的惨叫声、呼救声,无异于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于是。
众人有提马灯的、有打着手电的。
甚至还有摸黑,凭着自己对乡间小道的熟悉,纷纷拿着武器冲向声音来源之处!
不多时,等到众人汇聚到叶小川跟前。
但等三十里铺庄子的社员们赶到现场,其实比他们抢先一步来到这里的,竟然是杜家庄那帮、来三十里铺干活的人!
原来。
先前那声爆炸,实在是太过于猛烈!
杜家庄的这些汉子劳累了一天,其实早就睡着了。
但被爆炸声惊醒之后。
心知肯定是出了大事的他们,随即毫不犹豫地抄起工地上的锄头、铁锹,棍棒。
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便急匆匆的直奔三十里铺庄子而来!
仅凭杜家庄子这帮子人,人家‘遇到事情是真上’这份情谊!
就把三十里铺的社员们,给感动的不轻!
自此以后。
全体三十里铺的干部、社员。
不由对杜家庄来的这帮汉子们的好感,顿时又多了几分...
众人围在叶小川身边,人人都争前恐后的伸出援手,把叶小川扶着。
妇女队长家的男人上前,满是关切的问,“叶知青同志啊,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严不严重?”
“同志们搭把手,把叶小川同志背上,咱去卫生室!”
叶小川摆摆手,“没事,皮外伤。”
大家伙忧心忡忡的看着叶小川,都生怕他有任何闪失。
而老柳头则颇有眼色的箭步上前!
只见他一把夺过葛二蛋试图扔到草丛中、企图以此好消灭证据的那把,已经炸到四分五裂的火铳!
“你这坏分子,竟企图残害生产队干部!”
狠狠的锤了葛二蛋一拳,老柳头扭头喊,“都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找绳子,把这坏分子捆上?”
回过神来的众人,这才乱糟糟的、开始私下里寻找绳子...
却哪能找的到?
急中生智的老柳头喊,“朱二,把你的裤腰带解下来!”
“啊?老柳叔,你,你咋不解你自个儿的?”
“憨货!你都叫我叔了,难道还能让叔干这号事儿?年轻后生,要尊敬老辈儿都害不哈?”
“哦,害哈咧害哈咧...喏,叔,给你。”
等把葛二蛋捆好。
妇女队长家的男人和老柳头,正准备扶着叶小川回庄子,却被摆手谢绝。
等到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庄子,将葛二蛋押到大队部。
直到此时。
众人才彻底看明白了:原来葛二蛋的伤势,居然这么重!
整个脸上坑坑洼洼,好似被冰雹砸过的庄稼地!又如同被病虫害啃过的桑叶,到处都是窟窿...
但即便受伤这么重。
可这家伙的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苦大仇深,七个不忿八个不平的样子!
现在还是凌晨时分。
已经被惊醒的老支书和大队长他们,还有妇女队长也纷纷赶来大队部。
几个人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
便挥挥手让社员们回家休息,明天好去工地上继续干活。
“麻烦你去把杜鹃姑娘,还有佘医生请来。”
捂着屁股。
叶小川一瘸一拐,径直往大队部门口走,“古含珠妹妹受伤不轻,得让佘医生赶紧过来给她处理一下。”
妇女队长扭头,命令在场的一位民兵去饭店那边叫人。
而她自己则赶紧上前扶着叶小川,“小川兄弟,要不,我背你去古含珠家?”
“不用了。”
叶小川摆脱妇女队长的手腕,“我的伤病不重,能走得动。”
除了大队部院子。
眼看四下里漆黑一片,左右无人,叶小川随即悄悄运起意念。
自己则脚不沾地的,一溜烟跑到古含珠家。
拍拍院门。
等到见叶小川平安归来,又惊又喜的古含珠扶着进了窑洞。
此时的古含笑,她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
就那么趴在炕上,安安静静的等着佘医生过来...真是一位蛮坚强,蛮有韧性的好姑娘!
叶小川上前,古含珠赶紧替他撩开被子。
借助手电筒的光,仔细一看。
只见古含笑白嫩嫩的香肩,早已红肿一片,伸手摸摸伤处的骨骼,疼的她忍不住‘嘶嘶’直吸凉气!
感觉她的肩胛骨应该没什么大碍,放下新来的叶小川,这才把被子给古含笑重新盖上。
然后自己则挪到沙发跟前。
就那么趴在上面休息。
没一会儿功夫。
一大群人,便纷纷涌进古含珠家的窑洞。
率先冲进屋子的是王硕。
这家伙每天晚上会在三十里铺饭店的停车场,带队值班。
所以庄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王硕也是刚刚才知道。
等到气喘吁吁的他进了窑洞。
人还没到,声音倒是先响起,“孙贼,在哪呢?还活着没?”
外间的窑洞无人。
随后又冲进里间的王硕,先是看叶小川眨巴眨巴着眼,就那么死死的瞪着他!
“你盯爷干啥?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爷包管给你捎到家...得,算爷做回好人好事,不收费。”
放下心来的王硕,随后把手电筒往叶小川的屁股上一照...
这家伙,顿时就乐了!
“哎,你这孙子吃枪子,倒还会挑地方...拿屁股去对着枪口?”
“讲究!”
“一二,三...等等,血渍染着数不清,等老子把裤子给你扒了,好好数。”
一边说着,这孙子一边伸出手就准备动手。
却被随后赶来的熊英,一屁股给直接怼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差点栽了个跟头!
正准备贫嘴...
熊英伸出胖胖的手,将试图站起来的王硕给活生生压了下去,“小王同志啊,我劝你最好认清形势。
好好掂量、掂量敌我双方的实力,可千万别惹的本姑娘,一屁股把你坐成沙发垫...”
咽下一口口水。
向来识时务为俊杰的王硕,倒也没再说什么...
“小川哥,你怎么样了?”
同时涌进里间窑洞,几乎也是同时挤到叶小川跟前的张海丽,还有沐晴沐娜两姐妹,各自上前。
张海丽拽胳膊,一沐晴扯手。
两人满脸尽是关切,“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因为心急,出手没个哈数的沐娜因为抢不到胳膊。
她甚至当场将叶小川的脑袋,给整个给捧在怀里,使劲儿的摇啊,“呆头鹅,你的配股,做乜嘢?被人捅了么...疼不?”
口无遮拦的沐娜,此言一出!
整个窑洞里,顿时就安静了...
——第395章——
《有文化的小毛驴》
叶小川受伤的真不是个地方。
屁股上,多出来了几个洞!
这不是寡人有疾,难以与外人道也...么?
洞倒是不大...以至于很追求严谨的杜鹃姑娘,满脸严肃的替叶小川纠正了一下:
你这只能叫小窟窿眼儿。
把屋里的人,通通请到屋外。
佘医生和杜鹃姑娘,打着手电,将叶小川的屁股翻来覆去的每一厘米、每一厘米的仔细看了个遍之后...
佘医生转身便走!
叶小川一愣,“啥,啥态度啊?我说沈佘医生,你给本生产队社员治病,因为不收费,然后态度就这么差么?”
“看病收不收费,收多少费,跟我有什么关系?”
佘医生说的很平淡。
不悲不喜,“反正所有的药品、器械耗材,都是由三十里铺大队在承担,老夫一日三餐有的吃就行。”
这倒也是!
佘医生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技术控。
只要每天有病人给他练手、只要他每天忙忙乱乱的,有活可干,佘医生便感觉充实的很!
至于说他个人的工资收入?
自打卫生室生意兴隆,患者盈门之后。
佘医生他的工资,全都是记在集体账上,他自个儿分文未领...
还美其名曰:
只要有饭吃就行,他又不需要花钱,而且现在大队集体账上资金紧张,那就先记着吧!
——这真是一位把钱财纯粹看成身外之物,毫不放在心上的人啊!
要是手下的员工,都像蛇医生这么超然物外...那想不成大资本家都不行...
眼看着医术精湛的佘医生要走?
叶小川赶紧从沙发上昂起头,“喂,我说佘医生别走哇!
哪有看病看一半的道理...就像去理发摊子上,理发员给你剃个阴阳头,那你还不得跟他拼命?”
佘医生驻足,“请不要质疑我的职业操守。
叶知青同志,你的伤势又不重,我已经看过了,包管你没啥大碍,我还不走留着做甚?”
叶小川皱眉,“你得赶紧给我消毒,把那个啥铁沙子之类的,快快取出来才行不是,要不然你当种芝麻啊?”
“嘿嘿,我倒是想替你取。”
佘医生呵呵直笑,“你要是不嫌老夫在你原本好好的屁股上,多戳出来两个洞,那就让莪来给你动手清理好了...”
听了此话。
叶小川这才恍然大悟:嘛哒,自己咋就忘了呢?
佘医生高度近视,斜视还外带散光。
平时让他把把脉,听听徒弟杜鹃姑娘,向他汇报患者的伤势病情。
然后他根据自家徒儿所讲述的东西,给病人开点药方什么的...那还能行。
但要让佘医生亲自动刀?
说实话。
他刚才所言非虚:眯眯眼的佘医生,真还有可能会在自己的屁股上,把好地方给戳个洞。
而真正有铁砂子的那些小窟窿,佘医生却未必看得见...
见叶小川不说话了。
佘医生呵呵一笑,“大队部关押着的那家伙,伤势再不处理的话...估计就死翘翘了,老夫得去帮他收拾一下。”
医者仁心。
对于佘医生这样的人来说,无论是罪犯还是好人,他都会尽力替对方处理伤口。
丢下这么一句,佘医生悠哉悠哉的走了。
杜鹃姑娘打开药箱。
从里面取出一把弯头镊子,一些消毒酒精以及雷弗洛尔水、棉签,纱布之类的。
等到准备工作就绪。
杜鹃张嘴叼住手电筒,随后便开始着手替叶小川清理铁砂子。
看到叶小川伤势并不重,修养个几天就能痊愈,所以心中毫不担忧的杜鹃。
忽地一时玩兴大发。
只见她把手电筒从嘴里拔出来,张口就笑:“喂,你可得夹紧了啊,我现在要动手了。”
姑娘有个毛病:一边说话还一边动手!
‘啪’,拍一巴掌屁股。
叶小川瞪她一眼,“你拍我干啥?职业素养还要不要了?”
“要呀!你不懂...我这叫适应性训练,免得你的反应太过于激烈。待会儿取铁砂子的时候,可比这厉害多了。”
杜鹃姑娘掩嘴偷笑道。
“我先警告你,我马上就要动手了,你要是敢大肠蠕动过于活跃而造成排矢气的话...咯咯!”
“废什么话呀,杜鹃同志!请讲点职业道德。”
叶小川没好气的咕囔道,“老人家说过,土豆烧牛肉熟了,无需放屁,试看翻天覆地...我说杜医生,你还愣着干啥?”
“我不是杜医生...至少现在不是。”
杜鹃笑。
笑的像塬上的杜鹃花一样娇艳,“现在我只是一个来帮你忙的人,可能手法不是那么专业,你可得忍着点啊。”
这姑娘的话里,藏有深意。
她特意强调自己此时不是医生,也就是相当于是在暗示叶小川:此时的杜鹃,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村姑娘。
完全可以不用遵守医德。
那么...岂不就相当于,她可以为所欲为了?
色魔!女流氓!
看着表面上是一个文文静静、戴着眼镜的乖巧女子...咋就这么蔫坏呢?
暗骂一句,叶小山索性把脑袋拧到一边,免得看着来气!
还别说!
杜鹃姑娘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是她下手替叶小川取铁砂子的时候。
下手还是非常精准,非常温柔的。
她那略微显得有点凉的小手,一只手轻轻将嵌有铁砂子的伤处,扒拉开一点点。
另一只手拿着镊子,很是轻柔的替叶小川一一取出...
略显冰凉的小手抚摸在屁股上,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丝滑...
这种感受,很怪异。
勾勾又丢丢,刺激!
“嘶...”
叶小川倒吸一口凉气,“杜医生,你能不能轻点?敢情这不是你的屁股,你不会疼是吧?”
“傲是点...!”(老实点)
樱桃小嘴里含着手电筒的杜鹃,含混不清的警告一句,“拨撅可来!(别撅起来)”
被她那么翻来覆去的揉。
伤口本来就不大、铁沙子镶嵌的本来也不深的叶小川,在杜鹃姑娘丝滑的小手蹂躏之下。
某地方,开始渐渐有了反应...
“咣当——”
“咣当——”
连续几声,将铁砂子扔进搪瓷托盘的声音响过之后。
杜鹃用棉球蘸着酒精,开始仔细给叶小川消毒、包扎伤口。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等到一切忙活完毕。
杜鹃姑娘站起身,用手背轻轻擦拭额头的香汗,“这阵子你就不要剧烈运动了,注意好好休息一下。
伤口呢...倒不深,也不大,所以我就不需要给你缝合了。”
叶小川哦了一声,“麻烦你把手电筒关掉。”
“干嘛?”
“我好穿裤子!”
“咯咯...病不讳医,稀罕!我啥没见过...”
等着叶晓穿摸黑板裤子穿好。
随后杜鹃姑娘便收拾好药箱,与在屋外等候的佘医生一起,回卫生室去了。
屋子里。
传来古含笑的声音,“我可真羡慕杜鹃姑娘呢!活的率真,说话做事,不用藏着掖着的...”
到此时。
叶小川才猛然想起...糟了个糕!
肩膀上受伤的古含笑,她一直躺在炕上休息着呢!
这...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黑着个脸,叶小川有点笨手笨脚的往窑洞外面走...这时候,无论自己和古含笑说什么,都不合适。
等出来古含珠家。
此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叶小川看了一下表:凌晨6:15。
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天就该亮了!
到了那时,不知道上门来访的客人,对方到底是准备当个恶客?
还是,会对自己做出极大的让步呢?
如果对方要让步,他又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来?
真是期待啊!
一瘸一拐的来到大队部,叶小川也懒得去看葛二蛋那家伙了。
只是吩咐民兵把他捆在椅子上,将葛二蛋抬到大队部院子里坐下。
转手又吩咐一个民兵,去大队饲养室里牵一只驴、一只半大育肥猪过来。
那民兵不解,“又不是鬼子进村,牵驴拉猪干甚?”
叶小川瞪他一眼,“叫你干你就去干,问这么多做啥?
把你那点有限的脑子,用到你想的明白的问题上去吧!还不赶紧去?!”
见叶小川发火,吓得那个年轻后生赶紧跑了!
指使完那后生。
叶小川又让另外一个民兵,跑到三十里铺大队、和白家沟交界的地方去盯着点。
让他如果看见凌文亮来了,就赶紧过来汇报。
忙完这一切。
叶小川顺手扯张椅子过来。
反趴在上面坐着,就那么一边打盹一边慢慢等...
而身体不好的老支书,此时早就回家,喝他爱人熬的小米粥去了。
而大队长是个闲不住的人,一辈子就喜欢在地里伺候庄稼。
他见叶小川身体没什么大碍。
而且大队长也充分相信,剩下的后续处置事宜,叶小川绝对能处理好。
所以他也放放心心的,跑后山沟、去督促大家伙儿加快围堰造湖的工程进度去了。
至此大队部院子里。
就只剩下叶小川,还有绑在椅子上、放在屋檐下的葛二蛋。
没过一会儿功夫。
民兵把一头驴,和一只有8、90斤的猪仔给赶了过来。
让他把驴和猪,都关在大队部院子里。
随后。
叶小川命令他到大队部院子外面的小路上,最少要距离大门50米开外去等着。
如果没有得到叶小川的命令的话,严禁任何人靠近!
叶小川严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哪怕老支书来了,也不行!
支走了民兵。
叶小川仔细把院门关好。
“咋解?”
双手反捆在椅背上的葛二蛋,他经过佘医生的救治,小命是没任何危险了。
只是他的一张黑黢黢、乱糟糟,狰狞恐怖的脸上,如今又多了一条斜斜捆扎的纱布。
搞的跟独眼海盗船长差不多!
——只不过身上的衣着打扮差了一些,整个人的精神气质,没有人家海盗船长那么出众而已。
只能算一个低配仿品。
如今这家伙。
他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叶小川还把所有的人都支走了...
心中警铃大作的葛二蛋。
不由瞪着他那只独眼,满是警惕的问,“姓叶的,你要干甚?我告诉你,滥用私刑、残害群众...这是违反纪律的!”
“揍你?三张报纸画你一颗脑袋,你好大的面子!放心吧,爷是不会揍你的,我还嫌脏了手。”
丢下这么一句。
叶小川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原来叶小川不会公报私仇,滥用私刑啊?
至此,葛二蛋那家伙这才放下心来...
可没过一会会儿!
葛二蛋便亲眼目睹了一场,可能比叶小川上手收拾自个儿,摧残自个儿...还更加恐怖十万倍诡异的场面!!
“啊呜啊呜——”
只见焦躁不安、站在大队部院墙根下的那头毛驴,忽地仰头大叫起来!
毛驴么,叫上几声也不奇怪。
但让葛二蛋那只独眼,一下子瞪的老大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浑圆的驴屁股甩甩,一根驴尾巴举得老高...
“吧唧——”那头毛驴的屁股里,居然生出来一枚鸡蛋!
活久见呐!!
毛驴,下蛋??
葛二蛋瞪大仅剩的一只眼,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噗——”
新鲜出驴屁股的鸡蛋跌落在地,“噗”的一声轻响,那颗还冒着热气的鸡蛋。
顿时摔的粉碎!
“拱拱拱...”
原本蹲在墙根儿,懒洋洋一动不动的那头猪,这家伙的嗅觉灵敏的很!
鸡蛋刚落地,甫一摔碎。
那头猪便闻见了气味儿,赶紧‘拱’了几声爬起来,一溜烟蹿到毛驴屁股后面。
“叭叭叭”几口。
就将那一颗摔碎的鸡蛋,给舔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鸡蛋壳都没放过...
“拱拱拱——”
一颗小小的鸡蛋,哪能满足得了猪崽的胃口?
意犹未尽的猪仔仰着头,冲着毛驴的屁股,急得哇哇乱叫!
“啊呜,啊呜——”
结果。
驴遂猪愿,“吧唧”一声...
又是一枚鸡蛋从驴屁股里晃晃悠悠的掉了下来,‘噗’的一声摔在地上,自然又是个稀碎。
这可把这头猪给乐坏了!
只见它张开大嘴,连舔带啃的几下就把鸡蛋给吞落进肚!
连一分饱都没有的猪崽吃完鸡蛋,又仰起个猪头,继续眼巴巴的看着驴屁股...
这可把坐在不远处的葛二蛋,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驴,下鸡蛋???
谁谁听说过这号事儿?
下,下蛋?谁...谁教它的?
如果刚才那头驴,刚刚下第一枚鸡蛋的时候。
葛二蛋还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还会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眼部受伤,而造成出现幻觉幻视??
但第二颗鸡蛋,葛二蛋可是集中精神、看的个清清楚楚!
心中还不是特别确定、实在是不敢置信的他。
还特意用蹦飞了、只剩一半的门牙咬咬自己的舌头,“嘶....”
剧烈的疼痛传来!
至此,
葛二蛋完全可以肯定:没错,自个儿真没看错,院子里这头驴,它...它真的会下蛋!!
正当他瞪着一只独眼,满是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那一头驴和那只猪之际。
比驴下蛋还更为诡异的一幕,随之出现!
只见下完2枚鸡蛋之后。
那毛驴似乎受到一股很大的力量牵引,“嘚嘚嘚”的。
毛驴满是不情愿的,踱步走到葛二蛋跟前!
倒是把他给吓得不轻!
生怕被驴蹄子,给来上一下的葛二蛋赶紧喊,“吁!吁!别过来,快滚开,你这死毛驴!”
好在这头毛驴,似乎通人性。
葛二蛋这么一叫,毛驴倒是乖乖的站稳了。
但它接下来干的事儿,那就有点不叫驴事了...至少,正经驴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只见距离葛二蛋只有2尺开外的毛驴。
一只前蹄微微抬起。
随后便用它坚硬的驴蹄,在大队部院子的黄泥地上,前后左右地划拉起来...
这只毛驴神情紧张,似乎是受到了某种胁迫一般。
而且它的行为,也显得特别怪异!
搞得满头雾水的葛二蛋,不得不提起万分精神,仔细盯着毛驴的一举一动...
等到毛驴停止在地上扒拉。
葛二蛋伸长脖子,仔细朝着地上一看!
这家伙当即便吓的亡魂大冒!
我滴个亲娘嗳!
这头毛驴,刚才它根本不是在那里胡乱扒拉...人家,人家原来是在............
是在,写字!!!
【你毛驴】
黄土地上“你毛驴”三个歪歪扭扭的字,赫然在目!!
“咕噜——”
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葛二蛋抬起头,仔细看一眼,那只正冲着自己笑的毛驴。
低下头。
再次看看地上的“你毛驴”三个字...
葛二蛋...懵了。
我说神仙驴大哥,刚才我、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你就这么给我骂回来?
这毛驴!
毛驴发飙很可怕,更可怕的是...毛驴居然有文化?
严重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的葛二蛋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看看毛驴,一会儿看看地上的字...
甩甩脑袋,还是没想明白...
“拱拱拱——”
正在葛二蛋陷入严重的自我怀疑之际。
那只吃了2颗鸡蛋,馋的哈喇子流的有1尺多长的肥猪,鼻孔里哼了几声。
只见它在院子里助跑几步。
然后...
“嗖”地一声!
猪崽竟然...它竟然一下子就跳到了毛驴背上!!
“额儿——”
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葛二蛋,猛地咽下一大口口水。
随后瞪着那只独眼,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已经远远超出他认知的诡异场景...
猪跳到驴背上?
这辈子葛二代是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但如果二师兄发起标来,应该也能办得到...这好歹还能说得通一些!
可让葛二蛋想不通的是:
驴背上,跳上去一头猪?
而这头毛驴,似乎对此也浑不在意,而是迈开四蹄,就在院子里“嘚嘚嘚”转起圈来!!
毛驴驮着猪,转圈圈?
“嘶....”葛二蛋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而更诡异的是!
那头猪原本是用四条腿,卡在毛驴背上的。
但当毛驴驮着猪仔,走到葛二蛋身边之际...
驴背上的猪,它居然只用两条后腿卡在毛驴背上,前肢高举。
它...它,竟然扬起一只前蹄,朝着坐在椅子上的葛二蛋,挥了挥猪手!!!
更更更为可怕的是...
在挥动猪手的同时。
这只已经让葛二蛋怀疑,到底是不是猪八戒下凡的的猪仔?
此时它的猪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抹很诡异的笑!
猪,猪会笑???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东?
猪在那里龇牙咧嘴的笑,尖尖的猪嘴,还不停的一张一合。
看这架势,那猪崽分明就是在跟葛二蛋打招呼嘛!
太,太踏磨诡异了!!!
“我的娘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