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受灾群众的去留问题,已经得到顺利解决。
王硕那家伙,原本以为此事便到此为止,他当了一次恶人,至此就算打住了。
所以一出会议室。
这家伙便迫不及待的,用胳膊肘顶了叶小川一下,“嗳我说孙贼,好久不叫你孙贼了,今天我非得多叫你几声补上不行!”
叶小川笑笑,“叫呗,不爱听乌鸦刮噪,我还不出门了?
不过,叫两声过过嘴瘾得了...你要是敢叫上三声,今天晚上的海蛎子烧烤就没了!小瓶老榆林酒,你也别想喝一口。”
“呀,你这家伙又准备用资产阶级那一套,试图用美酒美食,来拉拢、腐蚀我这位年轻正直的生产队干部?”
“嘁...球大点官,连个编制都没有,我会腐蚀拉拢你?图个毛啊...白白浪费我的好烟好酒!”
叶小川笑道,“反正不管咋说,你今天要是敢连叫三声孙子的话,我还真服你,得夸你是个爷们儿!”
一听说再叫孙子的话,就没得吃没的喝?
王硕顿时急了:“得,爷不叫你孙...贼拉拉的狡猾!
嗳...看在今天让我当坏人,你去当好人的份上,小子....你还不得请我好好撮上一顿?”
叶小川笑道,“没听说过‘慈不掌兵’?
以你现在这民兵队长的身份,那就纯粹一暴力机关负责人...孙贼,就别指望以后还能当什么好人了!
趁早断了这念想吧。
以后,你得凶起来,得不怒自威、杀伐果断...别嬉皮笑脸了,严肃点!”
“嘿嘿,爷就这德性!”
奈何。
王硕那张娃娃脸,实在是严肃不了,“我这是笑里藏刀...啊呸,这叫平易近人。
哎我说孙...咳咳,我说,你以后该不会再继续收留新社员,让他们落户三十里铺大队了吧?”
没等叶小川说话。
身后传来冉婷脆脆的声音,“王硕同学你放心,小川同学肯定还会干。”
“啊?”
这下子!
连一向以胆大包天,为人豪爽的王硕都有点怕了,“还、还打算收留受灾群众啊?
小川,你也不怕三十里铺的乡亲们,在背后用针扎小人、用鞋底儿拍打着咒骂你?”
“不怕。”
叶小川嘿嘿笑,“反正下次背锅的人,又不是我...乡亲们啊,恨不到我头上来的。”
一瞪眼!
王硕猛地驻足不走了,“我说孙贼!你总是当好人,这我管不着。那下次,能不能换成别人帮你唱黑脸?
你总不能,老逮着我这一只羊可劲薅吧?”
“又骂?”
叶小川扭头便走,“今天晚上的粉丝烤生蚝、蒜泥麻辣花蛤...没了!”
“别介!”
王硕赶紧追上,“有错必罚,有功当奖...今天在会议上,你没看别人都把我祖宗八辈儿,都给问了一个遍?
爷付出那么多,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别走啊!
嘿....跟爷说说,下次替你背锅的那倒霉鬼,到底是谁?”
一边走。
叶小川头也不回的开口道,“王硕同学,你没发现老赵同志,为人真的真的很厚道?
看看,人家老赵同志这人啊,不愧是属老牛的,思想觉悟高,一生淡名薄利。
时时刻刻把集体利益放在首位,而且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挺好,确实位好同志!”
“额...”
王硕挠头...叶小川这家伙,咋就专欺负老实人呢?
挥挥手。
已经走远了的叶小川,喊一声都快郁闷死了的王硕,“走,烤海蛎去!
张海丽、沐晴沐娜已经忙活了一整天,她们估计也馋这口了...快跟上啊!”
“啊呸!”
王硕跺脚,“敢情弄这些东西吃,是为了讨好那几个果儿啊?好嘛,爷倒成了捎带的...”
果儿...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气的冉婷立马就扬起手...
吓的王硕这家伙一吐舌头,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在叶小川的柜组里,至今都还存有从潮汕那边弄回来的海蛎子、蛤蜊,海虹。
有了神奇空间的加持。
这些贝壳类海鲜养在里面,不但不死,反而越活越生猛、汁水越也来越足了。
所以。
平常叶小川有时,打算去沐娜她们的在夜市摊上闲坐、休闲休闲的时候。
偶尔也会偷偷拿点海蛎子出来,让沐娜帮忙烤烤;
再拿点蛤蜊出来,请胡勇胡大厨,帮忙炒一盘蒜香蛤蜊啥的。
然后邀上王硕、老闵他们,和自己一边闲聊一边喝点小酒...
老闵本来就喜欢吃海鲜。
眼下有的吃,他自然也不客气!
不过老闵这老古董啊。
他那‘绝不占谁便宜,也不让谁占他自个任何便宜’的倔脾气,一直没改。
每次吃完之后。
老闵就会放下块儿八毛的,算是他吃掉那份海鲜的成本价...
面对这么较真的他,直接整的叶小川实在是也没脾气。
而王硕本来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嫌太清淡,不过瘾。
结果他多吃几次,这家伙居然还吃上了瘾...时不时的,就撺掇叶小川再弄一些回来烤烤。
只不过。
这家伙吃归吃,却从来不问叶小川,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海鲜?
只因现在的三十里铺,不管是干部还是社员们,大家伙都知道叶小川的门道很多、很复杂。
而且。
叶小川也不喜欢谁问东问西的...包括沐晴、阿姿,她们也很懂事的,绝不会主动开口问叶小川什么为难事。
或许。
她们会想:这些海蛎子、蛤蜊、海虹啥的,是叶小川拜托那些经常跑西京城的长途司机,专门给他带回来的呢?
谁球知道呢!
反正叶小川不说,她们也坚决不问...
等到一行人来到河边。
此时还有留守在无定河边的三十里铺社员,和杜家庄的汉子们,在那里忙着打捞从洪水中,漂流而下的受灾群众。
叶小川简单问了一下情况如何,又救起来几个人?
据杜老大,杜老二他们汇报。
说是又救起来了三位受灾的可怜人,另外,他们居然还捞起来一头活牛!
只怕这也算是给三十里铺,在这次洪灾中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给予一点点小小的补偿吧!
随后叶小川、冉婷冉苗,王硕到帐篷里去,简单看了一下救起来的那些人。
原来却是三位年轻姑娘!
看她们那圆盘大脸,估计应该是从蒙古高原上,被湍急的洪水冲下来的猛人。
而此时。
她们已经在妇女社员们的帮助下,脱掉了破破烂烂湿漉漉的脏衣服。
此时正裹在被窝里,接受杜鹃姑娘的全身检查...
帐篷里。
有脱的精光的大姑娘,也有昏迷过去了的年轻媳妇儿。
病不忌医。
杜鹃姑娘只顾着替她们检查身上被激流、被乱石,还有冰凌冲撞出来的伤口。
这些女子不是脱的精光,就是衣衫不整。
反正挺乱的。
真不适合叶小川和王硕前去慰问...那就走吧!
人家痛失家园、亲人尽失。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说什么语言去安慰她们,都会显得很苍白、很无力!
那就再等等吧。
等她们的伤势和精神状态都稍稍好一些了,到时候再酌情前来,给予她们一些必要的帮助。
等叶小川和王硕、冉婷冉苗两姐妹,顺着那座石拱桥上,事先系好的绳索过了河。
刚走到斜坡上。
却正好遇见杵着跟拐杖、一瘸一拐的凌文亮,和脑袋上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家沟大队、大队长二人。
一对难兄难弟正相互搀扶着,从斜坡上走了过来...
“干嘛去啊?”
叶小川抬头问,“你们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死不了。”
凌文亮胳膊窝下杵着一根,用木棍凑合着用的拐杖,满脸寒霜的开口道:
“就这点破伤,回去躺躺就好了...哼,三十里铺卫生室想赚我的黑心钱?门儿都没有!”
“嘿...好你个鳖孙!”
三十里铺卫生室,一直秉承着收费低廉、造福乡亲的理念经营。
收费低不说,时常还会给一些贫困人家免单。
何曾靠治病救人赚过黑心钱?
如今却被凌文亮莫名其妙的,泼了一盆脏水?
这能忍??
脾气火爆的王硕顿时大怒!
“姓凌的,你丫是嫌只瘸了一根腿,两边不整齐是吧?来来来,爷今天就给你打个对称!”
伸手拦住正准备冲上去,打算扇凌文亮耳光的王硕,“千万别动手,也不怕他躺下讹你?”
“胡吊车!叶小川你!我...我特么的!是那号人?”
这下子该轮到了,轮到凌文亮勃然大怒!
压低声音。
叶小川柔声劝慰气的出气不匀的王硕,“这家伙连死的心都有了,你现在给他一顿老拳,不正好如他所愿?”
“糙!”心中有气无处撒的王硕骂了一句,终究还是没动手...
“不打了?”
见王硕像一只炸毛的小公鸡,却始终不冲上来对自个儿下手?
凌文亮嘿嘿一笑,“老子和老白的医药费,先挂账上...反正你们三十里铺富裕,咱白家沟没钱!”
王硕怒骂,“糙!欠钱还这么理直气壮?赶紧滚吧,趁爷这会儿还忍得住...”
等到凌文亮和白家沟大队长,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叶小川瞪一眼气呼呼的王硕,“我说,你已经是手下统领100多号弟兄的人了,咋还这么沉不住气呢?”
指指瘸的姿态可笑,但其实背影透露出一股萧索、落寞味道的凌文亮的背影。
“你以为,他真是舍不得医药费,还强行犟着要出院的?”
在这个时期。
生产队社员们名义上看病,是免费的...其实不是。
只不过。
如果社员受伤或者生病,实在是无力支付医药费的话,他们是可以在公社的中心卫生院、或者是村里的卫生室里挂账的。
等到他们出院了。
公社卫生院,自然会把账单,送到那位社员所在的大队。
然后由大队财务,先掏钱垫上。
到年底。
这位社员结算一年的工分的时候,他所在的生产队,自然会从工资里扣。
如果。
工分顶不够医药费的话?
那就打欠条、当个倒挂户呗!
反正医院里的钱...是欠不了的,只是社员可以欠他所在的、生产队集体的账...
微微叹口气。
叶小川苦笑一声,“这次洪灾来势汹汹,规模不小。
凌文亮他再怎么意冷心灰,可他毕竟还是白家沟大队的支书,他毕竟还是一位有血有肉的插队知青!
在这种情况下,他在医院里能躺得安心,他能不回去看看情况?”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王硕这才不再气恼,“原来如此...嗳我说。
不是听说县里,准备把这家伙树立为本次抗洪救灾,勇于挺身而出、不惜牺牲自个人生命,也要维护集体财产安全的典型人物吗?
对此,你怎么看?”
叶小川摇摇头,“不用看,每次遇到什么重大事件。
上级部门肯定会推出一些典型人物、公开表彰一些先进事迹,好树立个娃样子,以便给大家伙儿鼓劲。
不过...我估计这个凌文亮,他是不会领情、是不会接受这份荣誉的...”
“为嘛?”王硕不解。
“因为,现在的凌文亮已经堪透了生死,他和以前...是有所不一样。
这份‘舍身维护集体财产安全’的荣誉,好吃难消化啊!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凌文亮心里,会不清楚?”
一边往坡上爬。
叶小川丢下一句,“凌文亮这个人...我跟你说。
他好强归好强,但是还是有良知、有做人的底线的。
原本就是倔驴脾气的他,在经历了生死考验之后,还能坦然接受这份虚假荣誉?
真要那样的话,那他以后的内心,咋过得去啊...试试煎熬不死他!”
挠挠头。
王硕一屁股跟上。
刚才,叶小川凌文亮的评价,王硕自个儿有点拿不准。
但...对于叶小川这家伙一直以来看人、识人、用人的眼光?
王硕...信!
?——第499章——?
《这家伙早有预谋?》
翌日。
几十轮洪峰终于过去,无定河里的水虽说还很浑浊,水位还很高。
但比起洪峰过境那会儿,今天的水位,已经下降了不少。
一大早。
叶小川天刚蒙蒙亮,便与冉婷冉苗、杜小雨这些人,一起赶到了三十里铺庄子。
要想安置那些受灾群众,不是说给他们办理好户籍,然后往沟壑里的土窑洞里一扔...
就完事儿了!
哪有那么简单?!
更何况灾后重建的事情,繁重而又复杂,大部分活儿都得落到叶小川头上。
而在三十里铺的那些干部当中,贫农组长纯属一个废物。
饲养员有他的事,脱不了身。
张海丽和冉婷、冉苗毕竟是大姑娘家,让她们去劝慰、劝慰那些心里悲痛不已的受灾群众。
那还能行。
但想要让她们出大力气、帮忙安置灾民?
这三位斯斯文文的姑娘,估计是干不了的...气场不足,纯粹震慑不住人嘛!
而老赵呢?
他这个人,让他干笨活累活还能行,但要让他动脑子?
老赵这方面可就有点欠缺了...
因此。
别看三十里铺大队干部不少,其实也就妇女队长,还有王硕算得上是得力帮手。
其他的人,都帮不上忙。
所以这次灾后重建,以及怎么妥善安置这些受灾群众的事务,其中大部分得落到叶小川的肩上。
这是毫无疑问的...
紧赶慢赶。
叶小川没两下就来到了三十里铺庄子,还没等进大队部那个院子。
老远就听见哀嚎,阵阵哭声一片!
整个大队部院子,全都笼罩在片片凄风惨雨、哀哀欲绝的悲痛气氛之中...
原来。
这是安置在大队部院子里的那51位受灾群众,他们吃了两顿饭,然后又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
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的他们,不由悲伤齐齐涌上心头。
这些可怜人儿。
一想到自家的亲人全都...没了,家园尽毁!
从此自个儿在这世上。
便是头顶无一片瓦,脚下没一块砖,无依无靠,迥然一身、孤身一人...
她(她)们又怎能不悲痛欲绝?
悲伤这东西啊,是会传染的。
等到最先回过神来、悲伤涌上心头的人,放声痛哭,哭爹喊娘。
在他旁边的人。
顿时也会被这种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痛苦所感染,大家伙一下子就全都哭了起来!
有人一边嚎啕大哭。
一边捶胸顿足,嘴里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的娘啊!娘,你到底在哪呀?”
“娘,我的娘啊,你苦了一辈子...咋解还没来得及享受一天好日子,您,您就这么走了呀!我苦命的娘...呜呜呜!”
“哥,我的哥啊!你把我这个没用的妹子推进木柜子里,你却被山洪给冲走了...哥!
你为什么先顾你自己啊?
我一个婆姨女子,活着有什么用?你才是家里的希望、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啊...我的憨哥哥呀!”
人群之中。
有人在缅怀自己那位可怜的老娘。
有人在自责:当时自己为什么不先把哥哥给推进木柜子里,让他逃生?
也有哭爹的,“爹!你让我抱着木头逃命,可你咋解又要返回去呀?
我的爹呀...呜呜呜,隔壁王大婶儿是可怜...可,可那时候,她家的窑洞已经塌方了哇!
哪能救得出来呀,我的傻爹啊...你这样丢下我一个人,让我怎么活...呜呜呜,我的爹呀!”
院子里那些可怜人哭的揪心,哭的裂肺。
这个时候。
是不是好去劝慰他们的,得让他们把心中的悲痛充分发泄出来,那样才不会憋坏身体,才不会让神智入魔。
安排马璐、熊英还有黄敏三位女知青。
以及白珍珍、白凤凤,杜小雨和三十里铺庄子里的一些婆姨女子。
让她们留守在大队院子里,稍微留神盯着点。
以防有些人悲伤过度而昏厥,甚至是做出一些自残的行为。
原本冉婷冉苗也是应该留下来的。
但奈何这些从外地流落过来的受灾群众,他们其中没几个会说普通话,全是满口土话。
尤其是他们在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时候。
就更不可能用普通话,去和别人交流了!
这就搞得染天染苗,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因此两姐妹留下来也没用...
带着冉婷冉苗两姐妹。
叶小川和杜老大他们一帮子人,来到位于三十里铺庄子后面的沟壑之中。
等赶到一号沟壑。
却发现大队长老赵,已经早早的带着一帮子人。
在那里忙着拾掇窑洞、打造开办公共伙食团,急需用到的灶台什么的。
另外还有一些社员,则在忙着杀猪宰羊。
因为大队部院子里那些新入社的社员们,他们昨天只喝了点稀饭,啃的杂面野菜馍馍养胃。
现在这些新社员,精神头已经开始恢复了。
就得给人家来点硬菜,以便滋补一下身体,好让他们早点恢复体力。
按照叶小川昨天下达的命令。
三十里铺收留的这些受灾群众。
他们将会被集中安排在一号沟壑之中、那些早就挖出来的土窑洞里集体居住。
以后。
这些新加入的社员,对她们实行的“共同吃同住同劳动”政策。
也就是大家一起出工,一起收工,一起在大食堂里吃饭。
至于住宿方面。
则是男女分开,平均4~5位新社员,集中居住在一孔窑洞里。
每一孔窑洞,设立一名‘寝室长’。
每5孔窑洞里的住户,则设立一位小组长,统管手底下那20多号人的起居饮食。
以及负责维持组织纪律、协调小组成员之间的关系之类的事务...
这种安排?
其实包括老赵在内的许多人,都是满腹疑虑,实在是有点搞不懂叶小川的用意:
都啥年头了!
居然还搞“同吃同住同劳动”这种、已经被事实证明,根本就行不通的老一套?
仿佛让人又想起了58年,刚刚开始搞人民公社、大办集体食堂那阵的情形...
大家伙忍不住在那里想:这不是走回头路,这不是在瞎搞吗?!
但叶小川的命令已下。
三十里铺的干部,以及所有的社员,那就遵照命令执行就是了!
只因...叶小川提出来的这种、安置受灾群众的方案,是对三十里铺的老社员的人来说,是最有利的、损失也是最小的。
所以。
社员们巴不得赶紧把他们安顿好,中途千万、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才好哩!
正是在这种心态下。
在场的社员、干部们一个个干的热火朝天,杀猪的杀猪,平整窑洞的平整窑洞...
那效率,简直就是杠杠的!
望着三十里铺乡亲们,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
冉苗开口问,“姐,以前叶小川要求在沟壑两边,开挖大量的土窑洞,说是以后要多养猪,养兔养鸡啥的。
嘶...现在我怎么觉着,他当初要求挖那么多的土窑洞,根本就不完全是冲着要养猪、养鸡这一目的去的?
难道说,他早就预料到了洪灾过后,会有很多灾民流落到脂米县来?”
“有这个可能!”
冉婷望着沟壑两边那些密密麻麻的窑洞,不禁陷入了沉思,“早两个月,我记得,脂米县水利局的那位负责人。
曾经说过今年的无定河,极有可能发生30年一遇的春汛...自那时起,叶小川就打着要大力发展养猪、养鸡的名义。
要求大家伙忙完了围堰造田的工程之后,就必须抓紧时间开挖窑洞...现在,我感觉,小川他真的是早有预谋!”
“哇,那可就不得了了!”
冉苗杏眼一瞪!
满脸的惊讶,“5条沟壑之中,全都挖了很多土窑...姐!难道叶小川...他,他还准备继续接收大批的受灾群众,到三十里铺来落户?”
“嗯...照目前这个局势来看,有可能。”
说到此处。
冉婷微微蹙眉:这叶小川,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冉婷感觉自己越是和他接触的时间长了,还以为挺了解他。
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随着接触的越多、相处的时间越长。
冉婷反而感觉叶小川身上,似乎总是云山雾罩,被一股迷雾紧紧包围着。
让人看不清。
像云像雨又像风的...唉!
一想到叶小川,准备继续吸收大量受灾群众到三十里铺来落户,从而让他们,成为三十里铺的新社员?
心思缜密、善谋略的冉婷一想到这。
也不由开始替叶小川发愁了:真要吸收那么多受灾群众过来落户?
到时候叶小川又如何应对,来自于三十里铺的、那些老社员们的反对声浪呢?
要知道。
上次这些社员代表,被叶小川给套路了一回。
难道他准备依葫芦画瓢...打算再来一次?
真那样搞的话。
三十里铺的老社员们,恐怕没那么容易上当了...陕北的这些乡亲们,只是没怎么出过远门。
为人比较实诚,心眼比较直。
但...人家又不是真的憨憨!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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