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妇女队长的视线望去...

众人顿时惊骇万分、一个个顿觉天雷滚滚！

老赵这次回来。

可算的上真它娘的“荣归故里”了哩！

披红带绿，敲锣打鼓不说。

他大大的...专程送老赵回来的，不仅仅只是一辆油光闪亮的大卡车。

而是...整整一支车队，足足有8辆卡车哩！！

为首第一辆大卡车。

除了拉着老赵这位出尽风头的、“安置受灾群众先进典型”、“优秀大队干部”之外。

还拉着一帮子半道出家的野狐禅乐队。

以及一大堆印着【奖给：脂米县75年度抗洪救灾先进个人，以兹留念】。

【奖给：脂米县安置受灾群众先进集体，以兹鼓励】...的搪瓷盆、搪瓷茶缸。

还别说，这次县里给的奖品，可真不少！

光‘的确良’背心。

县抗洪救灾指挥部，就奖给老赵整整一大摞，足足有48件之多哩！

这下好了。

有了这么多背心，除了大队干部、小队干部他们优先分发的那部分之外。

只怕三十里铺大队的社员代表们，多多少少也能分上一些吧？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哪怕从小本子那里进口来的尿素口袋，那只有生产队干部们才有份...

原本。

那些前来欢迎老赵凯旋归来的社员代表当中，有人当场就纳闷了：

今年才刚刚开始着手进行抗洪救灾工作。

而至于受灾群众的安置问题？

这不...刚起了个头，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结束呢！

结果都还没出来。

咋解县里面，今年用来表彰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的奖品，就已经弄好了呢？

这不相当于考试成绩还没公布，学校就已经提前把写好名字的奖状，统统给预备好了么？？

除非。

这些“xx先进个人”、“xxx先进集体”的名额，是上面早就内定了的。

否则的话。

县里这号做派，咋也有点解释不通不是？

最终。

还是聚集在旁边围观、看热闹的驾驶员当中，有见多识广之人，给社员代表解释清楚了其中的原因：

榆阳区、脂米县，包括绥得县这些无定河沿岸的区县。

每年。

或多或少，都会救助一些从无定河里捞起来的受灾群众。

哪怕某年没闹洪灾、雪灾。

可沿着漫长的无定河河道，总有那种倒霉鬼会被卷进滔滔河水...其中有在冰面上滑冰玩的，结果掉冰窟窿里去了的。

有在河里打捞浮柴，失足落水的。

甚至还有半山腰放羊的老汉，一不小心滚落山坡...

总之...不管发不发洪水。

无定河里，从来不缺惊喜和惊吓...

而那些沿着无定河的区县，这么多年下来，已经积累起来的经验...丰富的很！

包括脂米县在内。

每年，他们都会提前印制好一批，印有‘某某年度、xx个人或集体’字样的奖品。

好随时备用。

上面印制的荣誉称号都一个样，无非就是“抗洪救灾先进个人”、“支援兄弟县市先进集体”之类的。

那属于通用型。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奖品上的年份不一样罢了...

老赵领回来的这些奖品，其中存在的疑点，现在算是搞清楚了。

可...可让社员代表们实在是想不通的是：除了第一辆车，拉着奖品、拉着大队长老赵之外。

那为啥。

跟在这辆车屁股后面，还有长长的一溜足足有7辆大货车呢？

而且这些卡车上，乌泱泱全是人！！

干啥呢...这是？

老柳头望向好似身上的精气神，已经被彻底抽干了的老赵，“大队长同志，这...这是咋回事哦？

这次县里欢送你回来，竟然出动了几百号人？看这阵仗，比起大首长来咱老区视察工作，可要大多了哩！”

陕北是老区。

每年不分季节，总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大佬前来拜偈...这好像是必备仪式？

而那些大佬来陕北，参观各种纪念馆，各大会议遗址、战斗遗址的时候。

他们的安保级别，自然不低。

加上随同人员也多，浩浩荡荡，洋洋洒洒...那阵仗，确实蔚为壮观。

因此，时间一长。

陕北的乡亲们对于各种大阵仗、大场面，倒还是见过不少的...

可...可谁能和老赵比风骚？？

——别人几位大佬组团过来，随行人员大不了也就是个3、50号各色人等。

但老赵，则更为牛皮啊！

这次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整整有7大车人！！

“1，2，3...”

有好事者，屁颠屁颠跑到后面，挨住那些大卡车一个一个的数，“哟，5车女同志，2车男同志...我的个娘耶，只怕有200来号人了吧？”

“295位。”

第2辆车上，封启山容光焕发、笑容满面的跳下驾驶室，“别数了，这里一共有295位受灾群众。

以后，他们可全都是你们三十里铺大队的新社员了！哈哈哈...同志们，赶紧鼓掌欢迎新来的同志啊！”

鼓掌？

我...我他妈鼓眼珠子还差不多！

在场的社员代表们，你看我、我看你。

都懵了！！

一个个的。

仿佛眼前闪现出一副雪水融化，道路泥泞的蒙古高原的情景。

在那泥泞不堪的地面上，在那稀稀疏疏的草原上，正奔驰着万匹骏马...

泥浆嘣溅，草梗飞舞。

黏黏糊糊粘在那些马儿身上...全都成了草~泥~马~匹！！！

“呜呜...老子造了啥孽哟！”

贫农组长当即就是一声哀嚎，“他大大的，咋解给我们三十里铺大队，安顿下来这么多吃大户的货？”

“嘘，悄些儿！”

旁边有社员赶紧上前，死死捂住那家伙的嘴，“活腻了？封主任在哩...以前吃大户分大户，顶属你跳的最欢，不过那个时候...光荣！

现在不比往时，你居然还敢提这茬儿？欢欢收声...你想被上正策么？”

贫农组长赶紧噤声。

只是以极其怨毒、却又带着几分的眼神，死死瞅着后面那几辆大巴车上的年轻女子、婆姨们...

这家伙心里正在盘算：

上级给咱们三十里铺，一下子弄来这么多张嘴？

哎...以后能分到大家头上的好处，可就少多了！

不过呢...既然这次拉来这么多婆姨女子，那自家那几个儿...嘿嘿，要想讨个老婆。

岂不就很容易了？

嘿...那个女子...对对对，就是第3辆车上，站在边上那个...可真俊！

得给自家大儿留意着...啧啧啧，好大，若是以后大孙孙出世了，肯定不愁吃喝...

真大...嘿！

靠着白吃白拿，白分迪煮家老婆起家的贫农组长孙富贵，正在‘噼里啪啦’拨打他心中的小算盘。

而封启山则径直走到浑身瘫软、羞愧难当的老赵跟前：

“我说老伙计啊，这阵子，抗洪救灾时间紧，任务重，你可得保重身体呀！”

伸手拽起老赵。

封启山拉着他就往饭店里钻，“走！咱先去撮一顿，填填肚子才有精神头谈正事...”

“我，我不饿。”

老赵有气无力的回道，他本不想进饭店去吃饭，但却又不敢与封启山硬来。

便只能找借口推脱，“领导啊，我，我不饿...”

“不饿？”

封启山笑，“咋可能呢？就早上县府伙食团给大家伙熬的，那锅羊杂碎...那玩意儿，一泡尿都没了的事，能顶得住？”

“别客气，也别担心影响不好...我请客！”

将老赵往饭店那边拽。

封启山的声音，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异常洪亮？

只听他朗声道，“老赵啊！你可是参加工作很多年的老同志了，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嘛！

只希望你当上了官庄公社副主任之后，能再接再厉，再立新功！

走走走，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咱先吃饱了肚皮再办事...哎我说，赵副主任，您倒是快点走呀！”

公社副主任？？

原来...曾经的三十里铺大队长老赵，他如今已被上面提拔为，官庄公司的副主任了？？？

这下子！

原本站在广场上心中暗自喷火、正没个发泄处的那些社员代表们。

顿时就怒了！

“好你个老赵！原来，你大大的，给咱大队整回来这么大个包袱，却是为了你自个儿升官发财？”

“我说嘛！老赵咋就莫名其妙的犯了浑，原来...赵二斗！我日你个大大！”

“靠出卖乡亲，好换取个人前程？赵二斗啊赵二斗，以前看你老实巴交的，为人厚道。

可万万没想到哇...啊呸！老子以前算是看走眼哩...啊呸！呸呸呸！”

广场上乡亲们正在忙着清理老痰、忙着花式问候老赵。

而在饭店的包厢里。

满脸阴沉、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的老赵正闷头坐在椅子上，使劲吧哒着旱烟。

搞得整个包厢里烟雾沉沉，宛如生化武器战场...

“啪——”

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饸烙，被女服务员重重地墩到桌上！

连面碗里的汤汤水水都撒出来了。

当即溅的老赵胸口上的大红花，顿时五彩斑斓、流汤滴水好不狼狈！

先前。

这位女服务员给叶小川、和封启山上羊肉饸烙面的时候，用的是标准的上菜流程：

得微微侧着身子，轻拿轻放。

而轮到给老赵上面条的时候，却使劲往桌子上杵？

很显然！

这位女服务员，已经知道大队长老赵升了官。

升官就升官吧，这原本是件好事。

可恶的是，大队长他是踩着乡亲们的尸身往上爬的呀！

他脑子发浑。

这次竟然给三十里铺，弄回来了近300来位受灾群众...300哇！

别的一个公社，分摊到他们头上的安置名额，也就是5、60个。

能分到8、90位的公社，就算顶天了！

而三十里铺大队，它仅仅只是个生产大队啊！

凭啥弄足足300位受灾群众，回来安置落户？

这不相当于，给大队的乡亲们头上，压上了一座二郎山么？！

整的人气都喘不过来...

（陕北二郎山，位于神木县境内）

这大队长老赵...竟然为了他自个儿的荣华富贵，却把乡亲们给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或许。

女服务员就是想通过此举，来向老赵表达她心中的强烈不满！

被女服务员搞了一身的汤汤水水，满是狼狈的老赵，没吭声...

“你叫什么名字？”

而叶小川则当即就沉下了脸，开口问这位女服务员。

“我...我叫王瑞呀，叶知青同志，您又不是不知道。”

叶小川点点头，“嗯，知道...我只是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好了，今天就算是你的最后一班岗，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到饭店来上班了。”

“啊？？”这位叫王瑞的姑娘，被吓得呆立当场！

估计才16岁出头的她，哪经过这阵仗？

好好的一份人人都羡慕不已的工作，就这么...没了？

“别！千万别。”

老赵猛地开口了，“小川啊，瑞瑞这妮子，可能是一时不小心...手滑。

别计较...小姑娘嘛，犯点小错误...难免。

哎，瑞瑞你愣着干甚，还不赶紧向叶知青道歉？”

?——第509章——?

《原则不讨价还价》

“不用道歉。”

叶小川沉下脸，“王瑞同志，《服务人员守则》第二条，还记得吗？”

服务员王瑞身子轻轻颤抖。

磕磕巴巴回道，“身为一位服务业从业人员，个人情绪，是绝对不能带到工作当中的。”

叶小川再问，“若有违反，并造成了恶劣影响，按照规定，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王瑞脸色苍白。

平时伶牙俐齿的她，变的说话都不利索了，“立、立即开、开除，并给予顾客适当的经济赔、赔偿...”

叶小川冷着脸问：

“这里有县里的领导，有大队领导，同时...还有我这个饭店负责人在场。

你觉得你这样当众甩脸子、摔盆砸碗的，影响够不够大？性质...够不够恶劣？”

王瑞无言以对。

只是站在那里很局促的绞着衣服下摆，不敢吭声。

“赵大队长同志性格敦厚，加上又是乡里乡亲的，所以，他肯定是不会要你赔偿损失的。”

叶小川摆摆手。

“好了，你出去吧，去找张海丽张会计，请她给你算算这个月的工资以及出勤补助。

然后拿到我这里来签字，再去找出纳冉婷冉知青，领钱走人...”

“嗯...”

强忍着眼眶中打旋儿的泪花，女服务员王瑞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临到包厢门口。

小姑娘忽地转身，先是朝着老赵鞠了一躬，又朝着叶小川再鞠一躬。

“对不起...我，我错了！呜呜呜...”

女服务员抹着泪，走了。

老赵心中虽有点五味杂陈，但却也没开口挽留...

因为在场之人都知道：叶小川一旦作出终极决定之后，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别说在场的封启山、老赵改变不了结局。

甚至就连叶小川最为尊重的老支书在，他也未必能顶事...

而且更大的可能。

一旦涉及到这种原则性的问题，老支书，他也不会出面干涉的。

要知道：啥叫原则？

这玩意儿。

又不是菜市场的发糕，软塌塌的，可以随便讨价还价、任人揉捏。

原则，就是原则！

或许有人觉得它不近人情，或许冷冰冰的，或许...甚至某些原则还存在着不合理的地方。

但是！

原则就是原则，绝对不可更改！

一个没有原则的企业，是注定走不长远的，而一个没有原则的社会，注定是会乱套的...

所以。

在三十里铺的企业里面工作，但凡涉及到原则问题，那是绝对不能违反的！

全体饭店服务员、粮食加工厂的职工，甚至包括卫生室里那些医生、护士、杂工。

他们都知道：

谁只要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无论他是谁家的少爷、女子...那是肯定会被当场开除的！

没得商量！！

用当初定下这些根本性原则之际，叶小川召集大家开会的时候。

当时所说的话来形容：“咱是集体企业，从事的是服务性行业。

不是公家单位。

人家的老板太牛犇，咋弄都倒塌不了。

而我们这些村集体企业，就像沙滩上的城堡...得小心翼翼的去维护它、爱护它。

别看村办企业有多红火。

但这座沙滩上修建的城堡，毕竟根基不稳，还很脆弱。

维护不易，且漫长。

倒塌其实就在一瞬间...如履薄冰。

大家伙，不可不小心！

要知道。

我们明明是丫鬟命，就千万千万别养下一身的公主病...顾客至上，不能只停留在口号上。

而是要深深烙在我们每个人的骨子里！并奉行不渝，坚持不懈的执行下去。”

“在我们三十里铺的任何一个企业里，不存在什么【不得无故打骂顾客】这一说！

谁给你的权利，打骂顾客？

记住！

谁要是敢因为个人问题，而对顾客拳脚相向的话，那不好意思....立马走人...大家记住：对于这一点，绝对没得商量！”

所以。

即便那个叫王瑞的女服务员，她心中纵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也没法开口自辩。

——她自个儿犯下的错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咋辩解？

“唉...”

老赵重重地叹口气！

“都怪我。怪我捣下了大乱子，搞得乡亲们都有情绪，对我有怨言...唉！”

“唉声叹气做甚咧？”

封启山拍拍老赵的肩膀，“老赵同志啊，这我可得说你几句了...你的这种思想观念，真还跟不上形势！”

老赵蔫头耷脑的抬起头，满是沉闷的开口道。

“唉...主任啊，您就别教育我哩！这次捣下的乱子，还不是你坑了我一把...唉，尽欺负我这号老实人...”

封启山神色一僵...

“嘿嘿，不能这样说嘛...没那回事...嘿嘿嘿，来来来，吃面吃面。”

‘呼噜噜’大口大口吸面条的声音响起...

封启山吃得香，可老赵哪有胃口哟！

他这次去县里开300人大会。

封启山先是让老赵上台。

照着他就是一顿猛烈夸赞...说什么三十里铺大队全体干部社员们，在大队长赵二斗的领导下，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

不等不靠。

急领导之所急，难群众之所难，积极主动挺生而出，仗义援手纾危济困。

在上级部门，还没有给予三十里铺大队任何支持的情况下。

大队长老赵同志。

便积极发挥先锋模范带头作用，主动收留、安置了几十位受灾群众！

这是啥精神？

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这是大无畏的革命精神！

这是自力更生、充分发扬无产阶级兄弟姊妹是一家，携手共同建设新社会、不分你我他的无产阶级博爱精神！

老赵同志这是充分领会了D的路线方针和重大政策。

懂得掌握客观规律、和发挥主观能动性的重要性...

这样无私奉献的的生产队干部。

多么的值得我们尊敬，多么的值得我们向他学习呀！

一通夸奖砸过去！

直接就把以前但凡开会，铁定就是挨批评的老赵，当场就给整了个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

然后。

套路有点深的封启山，问大队长老赵，“老赵啊，你们生产队安置受灾群众的时候，还存在着什么困难没有啊？

要不要县里，专门拨出一批救灾物资给你们啊？”

牢记妇女队长嘱咐过的话。

当时老赵回，“好！请领导下命令吧！”

封启山又问，“那要不要今年减免一些，你们三十里铺上交的公粮份额啊？”

对自个儿大队有好处的事？

老赵自然回答的非常痛快，“好！请领导下命令吧！”

“好！老赵啊，这几天你让人把库房好好拾掇拾掇，就等着接收赈灾物资吧！”

封启山的语速越来越快，“至于公粮减免方面，这个需要县里再研究研究，才能制定出具体的数额。

老赵啊，这次安置受灾群众工作，你就起个带头作用吧！怎么样？”

老赵习惯性地回道，“好！请领导下命令吧！”

——哦豁！哦豁！！

这一下，直接就给三十里铺大队，当众下了295名受灾群众的安置任务...

当着县里的所有领导，甚至还有俞林专区派过来的赈灾专员。

又是当着全县生产队干部、公社干部的面，老赵这一答应...那是绝对没法反悔的！

见老赵气得饭不思、茶不想。

封启山放下筷子，开口劝老赵：

“老伙计别在那里瞎想哩...想也没用的！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你看看我。”

“我只要是出于一片公心，没有掺杂私心，没沾私利...我就挺直了腰板儿去做人做事！”

“我管他们心里怎么想...那是管不了，也抹不平的！”

封启山冷哼，“坐的位置越高，需要做出的决策就越多、涉及面也会越大。

有些时候。

这些决定，会让不同处境的群众之间，发生严重的利益冲突...这是必然、是根本就无法避免的。”

“老伙计啊，你首先要在思想上，充分意识到这一无可奈何的事实...而且，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存在。”

封启山语重心长的开导情绪低落、已经陷入极度愧疚的老赵。

“老赵啊，一贯和稀泥，试图两头不得罪、两头都要讨好...那是，绝对行不通的。”

“选择...往往是艰难的，该给左边屁股扎针、还是选择给右边屁股扎针？

最后疼的人，肯定都是你...这是绝对的！

但即便如此，你也必须在两者之间，做出最终选择...这也是肯定的！”

看着蔫不拉叽的老赵，封启山终于火了！

“老赵我跟你说，你别油盐不进啊！别以为东山的老虎会吃人，西山的老虎就是吃素的！”

惹毛了县里...你以为县里收拾不了你，你以为你是叶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