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40章 老娘这只能丧偶(1 / 1)骑着三轮去火星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乱花,真的会迷人眼。

穷小子进了城,可比不得刘姥姥进大观园那么稳得住...山村小子面对各种诱惑久了,就很容易发生质变。

其实,兰洲城在七十年代的时候。

不过也就一座深受沙尘暴、和冬天取暖烧煤的雾霾困扰,所的西北小城罢了。

整座城市规模并不大,而且到处都土里土气,脏不拉叽的。

可它毕竟是一座省会城市。

它毕竟比起支书家儿子,从小长大的那个小山沟要繁华、要现代多了。

一个山沟沟里的穷小子,一跃成为天之骄子,加上又在大城市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那他心态,难免慢慢就会产生变化。

稳不住,根本稳不住!

在这个时期。

有很多裤管上明明还粘着泥巴的家伙,他一旦因招工、因转业,或是因为念书。

从而越过农门,实现华丽的转身,变成了城里人之后。

其中有不少人。

往往就会迫不及待的、与自己的过去,进行彻底的割裂...

其内在动力,其实还是源自自卑。

——源自于曾经的自己“是个乡巴佬”这一身份,所带来的那种天然的、深深的自卑感...

就像以前的漂亮国,那些过奴隶的黑人,最终被奴隶主提拔为工头之后。

一转身!

他多半就会忙不迭的、和过去的同伴们进行彻底切割。

好像不如此,他就永远无法走出那种自卑的阴影...

总之。

反正拓娜央男人那家伙,到了后来,那是左眼看拓娜央不顺眼,右眼看拓娜央觉得太土气。

张口闭口就说自家婆娘没文化太土,太俗,没情调!

也不会收拾打扮,没人家城里姑娘洋气...

以至于,偶尔两个人上街办事。

拓娜央的男人绝对会甩手甩脚的走在前,然后将拓娜央给远远丢在后面。

纯粹跟陌生人一样。

假如拓娜央开口喊他、或者追上去牵手啥的,那家伙绝对会满脸嫌弃的、恶狠狠甩开手。

扭头便走!

丝毫不会掩饰他脸上,那满脸的嫌弃、鄙夷之情...

而深感危机的拓娜央。

为了将这场,原本就极为不对等的婚姻进行到底。

这小媳妇,一咬牙!

——不就嫌我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不就嫌弃我没念过书、没文化吗?

自家男人上了大学,而且进修的是外国语言...这在老家的乡亲们眼中,那可是真真的文曲星下凡。

有啥呀!

不就那种叽里呱啦的语言吗,别人能说,我也能学!

都是两只肩膀扛着一张嘴,大家的舌头都只有一条,又不是什么像蟒蛇能分叉。

谁还比谁差呀?

于是。

为了跟上自家男人的步伐,拓娜央从此开始,上午就不去揽零工了,也不倒腾蔬菜了。

天天一大早,就跑到兰洲大学的英语角,去向那些同学学偷师学艺。

大学生们,通常都有点好为人师的毛病。

拓娜央向他们学习英语发音、英语对话,这些同学倒也不嫌弃,而是非常热心的教她。

早上教完了。

回到教室,同学们还得打趣拓娜央男人几句:“张同学,你爱人学习英语的天赋,可真厉害!

她在悟性,比我们所有人都强哩!”

往往一遇到这样的场景。

拓娜央的男人就会涨红脸,极力来上几句:“我,我那是属于婚封建包办婚姻!我也是封建糟粕的受害者,作不得数的...”

那后生,竭力想撇清自己与拓娜央的关系。

但性格要强,一心扑在学习英语上的拓娜央,却对此浑然不知。

这姑娘不识字儿,更看不懂英文字母。

但她可以死记硬背,可以向别的那些,专修英语的同学学发音、学口语,学对话啊!

拓娜央本身就极具语言天赋,再加上舍得用功,学习刻苦。

结果。

没两个月下来,连外国语系的教授,都不得不由衷的赞叹一声:拓娜央这位女同志,简直就是外语天才啊!

只可惜。

拓娜央没学历,阶级成分也不是太好...她再怎么有天赋,再怎么克苦,那也没用!

搁在后世的话,拓娜央或许还能做出选择,去当个野导游、或者是个人翻译啥的。

但在这个时代。

一出生,基本上就限定了她一辈子活动范围和发展空间...要想逆天改命?

除非把良心收起来,狠狠揭发身边之人、狠狠去照别人的那啥...

否则的话,基本不可能逃脱早已被人为圈好的宿命。

拓娜央在拼命学习英语,力图追上自家男人的步伐、试图尽量缩小两人之间的差距...

但她万万没想到啊!

只因一次意外的撞见,一下子就使得两人的关系,猛然走到了尽头。

记得有一次下午。

刚刚去工地上打零工,搅拌完沙子水泥,浑身脏兮兮的拓娜央。

正提着半只自家男人最喜欢吃的烧鸡,强忍着满身疲惫,兴冲冲的往家里赶...

在路过城南的一个小树林之际。

忽地听见一道挺熟悉的声音,从里面隐隐传了出来...

忍着心中的好奇。

拓娜央蹑手蹑脚的摸进树林,却见在一处矮灌木丛处,有一对青年男女正肩并肩的坐在一起。

“别这样,要是让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这里偏僻,谁能看见,放心吧...来,我摸摸...别这么保守嘛,我们可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学生,怎么还那么守旧呢?”

“哼哼...别,永强同志,你可是有爱人的。”

“娟...别提她,我都跟你说过了,那是包办婚姻,我也是封建遗毒的受害者。

你说我这么有气质,这么有文化的一位时代新青年,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文盲呢?拓娜央那人粗鄙,低俗,个人素质低下。

人家老农民,人家那些无产阶级辛辛苦苦种点菜要卖她3分钱一斤,拓娜央非得要砍成2分5...噢,娟,我亲爱的革命伴侣啊,你说,这是人能干得出的事?

相信你也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这是毫无阶级感情、这是自私自利的,旧社会才会存在的残酷剥削思想和做派!

是对广大劳苦大众的无情压榨和摧残!

噢,我亲爱的娟...你就放心吧,等到了暑假回陕北,我一准就和她离婚!”

“永强,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向老人家发誓!”

躲在灌木丛后面那二人,正你侬我侬,耳鬓厮磨,眼看火已经越来越大!

那位年轻男子,此时已经把手伸进对方的领口,正闭着眼上下求索...

突然!!

只听“啪——”地一声!

一记响亮的耳光,猛然甩在那男子脸上,“张永强!你不用在那里赌咒发誓了!”

妈呀!

大哥哥嘴皮子抹了蜜,正想替小弟弟出头的档紧时刻。

却猛然挨了这么一巴掌?!

换成谁也受不了不是?

等受了一激、当即就吓得软塌塌的张永强猛一睁眼。

只见拓娜央脸色铁青,正杏目圆瞪站在跟前!

“想离婚?做梦去吧!”

拓娜央冷哼,“老娘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去煤渣堆里扒煤、去烂菜地里捡好的菜。

冬天手冻疮成堆,又痒又疼又流脓,我抱怨过吗?

夏日就像从坟里刚扒出来的鬼,煤灰烂泥糊的有一寸厚...每次忙完回来,我怕你嫌弃我,我怕给你丢脸。

大冬天的,我都跳进冰窟窿里去洗漱干净了,才敢回家。”

拓娜央的声音很冷!

眼中却渐渐有泪花浮现。

“我从来不为自己花一分钱!来月事了,我连卫生纸都舍不得买。

内裤里面抓把柴灰、煤灰...凑合着,就那么对付了。

我这么节约。

就是为了供你吃,供你喝,天天早上伺候你穿衣,日日晚上伺候你洗脚。

天天晚上还要早早的洗香香,早早躺下,好让你这只公猪,随时随地好拱我。

如今...你这白眼狼,出息了!

看不上我这个一直都省吃俭用,一直都紧着你吃喝的农村姑娘了...是吧?哈哈哈哈哈...”

“啪嗒——”

犹自不解气的拓娜央,将手上装着烧鸡的网兜,一把狠狠砸在那负心汉身上!

随后,转身便走!

“额...呜呜呜!永强...这,咋办呀?”

被摸的心慌慌那姑娘,这下子,就更慌了!

而拓娜央的男人张永强,在经历短暂慌乱、心虚之后...

忽地如同火山爆发:“拓娜央!你给我站住!既然你看见了、都已经知道了。

那好,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张永强!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

拓娜央驻足。

头也不回的吐出一句,“老娘所在的拓跋一脉,向来只有男人死翘翘了,才没法在一搭里过日子。

除此之外!

只要你这鳖孙还有一口气儿在,那就永远是我屋里人!我们拓跋人,从来没有活着还能退婚散伙这一说!”

说完。

拓娜央如同一阵风的冲出小树林,再也不肯多看那人一眼...

…………

听完这小媳妇儿的叙说。

叶小川问,“所以,你们至今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

“没呢,嘻嘻...”

“狗屁手续!就你们汉人讲究多,那玩意儿,除了钱...真能管得住个啥?那我就觉得奇怪了,钱...有那么重要吗?”

拓娜央笑道。

“现在好了!那白眼狼想踹了我,好娶个白白净净有文化,又懂得生活情调的城里姑娘?

门儿都没有!

老娘不是菩萨,也不是山神...我凭什么成全他??

说实话,我也不图他什么,但我也绝不会便宜了他...嘿嘿,本来是条狗,现在想当狼...不想沾屎,光想着吃肉?

那好,先把以前咱屙出去的东西...还回来再说。又不想担当,还光想着占便宜...他,谁啊?”

偏过头,满是调皮的瞅着叶小川。

拓娜央咯咯笑,“这可不是我非得要赖着那只白眼狼,也真不是我贪图那点钱。老娘只是不想让那灰个泡,继续去祸害别的姑娘而已...

咯咯咯,他想把我踹了重娶?

那就让他好好等着吧...嘻嘻,等到哪天塬塌了,神泉枯了...到时候,我也许会同意和他离婚的。”

本着强扭的瓜不甜的想法。

叶小川问,“要是他找上门来,非得让这边的干部出面,帮忙办理离婚手续呢?”

“那正好。”

‘嗖’的一下!

拓娜央从怀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我听说你们汉人以前,有一门职业,叫太监?”

“额....”

正当叶小川无言以对,不知该说点什么好的之际。

却听前面传来一声惊呼,“住手!不能杀人!快把匕首放下,快点!否则的话...”

‘哗啦啦——’

枪栓拉动的声响,随之传来!

我那个去!!

叶小川顿时哭的心都有了:都叫什么事儿啊?

这边的人,咋脾气都这么火爆,不是动刀就是动枪的?

千万别拓娜央还没给自个儿来个三刀六洞,却死在了对方枪支走火啊!

真要是那样,那还不冤死?

但好在拓娜央缓缓收回刀,对面的人也将子弹褪堂....总算是虚惊了一场!

等到这场小小的误会过去。

叶小川在王硕、杜老大的陪同下,被来自老高川的煤耗子,引领进入一顶很大的帐篷之中。

这些家伙!

来趟拓家堡而已,居然带了几顶大帐篷过来?

看来这些来自老高川的煤耗子,是暗暗做好了打持久战、打消耗战的长期准备啊!

“叶知青同志是吧?请坐。”

出面接待叶小川的人,是一位宽骨大脸、皮肤黝黑粗糙的汉子。

这汉子,看起来其貌不扬。

随便把他丢到哪个庄子里,任谁都会说他,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庄稼汉而已。

实在是太普通了!

在陕北随便哪个庄子里,都能找得出来几个,像他这模样的庄稼汉...

可等他自报名号之后?

叶小川却忽的响起一个人、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

?——第541章——?

《不识字的大富豪》

丁刀子!!

在后世,陕北有位传奇人物。

这人没念过书,不识字...连自个儿名字都不会写。

他原本其实叫“丁乃子”。

只不过在写那个“乃”字的时候,需要弯过来拐过去的。

此人嫌麻烦,那就干脆一拐....直杠杠的,写成个横竖勾就对了!

以至于后来。

别人干脆把他就叫成了‘丁刀子’。

打小在苦水里泡大的他,长大以后,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赚钱营生。

万般无奈之下。

这人只好选择了人生三大苦之一的“磨豆腐”,来作为自个儿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勾当。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到后来,做豆腐却变成了一门很让人眼红、得生产队干部亲戚,才能揽到的好活。

在粮食充足的年代。

做豆腐当然很苦...三更睡、五更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干着驴推磨的力气活。

不仅如此。

夏季。

得忍受烟熏火燎水汽蒸的高温之苦,不消半刻钟,整个人浑身上下湿透,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而到了冬天。

又得忍受从寒意刺骨的、泡豆子的冷水缸里,徒手往外捞原料的苦楚。

等做好豆腐还得奔波忙碌半天,拉着豆腐出去卖。

睡的比狗迟,比起的比鸡早。

干的活,比生产队里的毛驴还要苦、还要重!

所以撑船打铁磨豆腐,就被大家伙列为人生三大苦。

不过。

磨豆腐这活,在粮食极度短缺时期,却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出生贫寒的丁刀子,原本以为他自个儿就这样辛辛苦苦磨豆腐,然后娶妻生子...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苦熬着过去了。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到后来。

进入人民公社之后,豆腐坊都变成了集体所有,个人是不允许再开办豆腐坊了。

于是。

没根基、没靠山,没后台的丁刀子。

结被人家那些关系户,用了一点手段,结果把他磨豆腐的这份辛苦营生都给抢走了...

最擅长的手艺干不成了,但人总得活下去吧?

于是。

不怨天不怨地,丁刀子就靠着一身硬气,独自推着鸡公车跑到黄河滩上去砸石头卖!

黄河滩上的鹅卵石?

那硬度,简直是比铁锤还硬!一锤砸上去那是火花四溅、青烟直冒!

震的虎口和两条胳膊...生疼!

砸鹅卵石这么苦、这么累的活...其实还很危险,飞溅起来的石子,很容易让人受伤,甚至造成双目失明!

这种用人肉换猪肉、用血汗换粮油的苦活。

自然没人肯干。

但正因为如此,这个行业里竞争并不激烈。

而肯吃苦,特别舍得干的丁刀子,居然还靠着砸石子卖给公家单位,暗戳戳的积攒下了老大一笔血汗钱!

兜里有了本钱。

别看丁刀子此人没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

可他却知道富人钱生钱,穷人钱吃钱这个道理。

兜里有了点原始资金的丁刀子,并没拿着钱去修房造屋、娶妻生子。

或者是海吃胡喝。

颇具实干精神和经商头脑的他,随后便去找大队干部商量。

准备假借生产队集体的名义,找信用社贷一部分款,他个人再出一部分出资金。

购买回来柴油发动机、粉碎机、拖拉机...等等这些机械设备。

将粉碎石子这辛苦营生,由人工变成机械化生产。

生产队集体得帮忙办手续、帮忙贷一部分款。

而贷款的本金和利息,则由丁刀子一力承担,并且每年固定向生产队上交一笔利润。

其实他这种操作。

就有点像80年代,私人买辆大货车跑运输,然后大卡车得挂靠在公家的运输公司的名下,才能开展正常运营一样。

不得不说。

丁刀子这人,观念还是比较超前的...

到了后来。

这人因为靠卖石子给筑路队、铁路部门,确实是赚了不少钱!

有了钱的他,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便开始涉足煤矿行业...

而叶小川之所以对此人印象深刻,那是在后世的时候,曾经看过关于此人的新闻报道。

丁刀子这人事业做的大,兜里的钱多多。

这其实也没啥,后世的富豪...多了去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人很仗义,懂感恩。

捐钱给医院购买昂贵的医疗器械、医疗设备...

捐资修建幼儿园,盖了上百套房免费送给乡亲,以及捐资助学这些好事,丁刀子可真没少干!

尤其是此人曾经拿出大把的真金白银,用于捐资助学。

只要是他丁家庄子的孩子考上了大学,一律奖励10万元..

这就相当于。

那些考上大学的学子,他们在上大学期间的费用,丁刀子基本上替他包圆了!!

能有此善举的人,又哪能不让人印象深刻呢?

不过。

根据叶小川的记忆,隐约记得,似乎此人的结局不太美丽...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满脸憨厚的汉子。

叶小川心情复杂。

“叶知青同志,我听说过你的大名。”

丁刀子憨憨一笑,“其实,中药说起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一番才行。”

王硕来一句:“是想感谢,那挺双联装高射机关枪吧?”

其实王硕的理解,也没错...文公子兵强马壮,人多势众的,要不是叶小川,不知去哪搞来了一挺高射机枪。

要不然的话,今天哪能赶的走柳林那帮子人?

“都感谢,都感谢!”

只听丁刀子嘿嘿笑道,“赶走那些觊觎我们陕北矿产资源的煤耗子,这个确实得感谢。”

“不过,其实我觉得,更应该感谢叶知青同志的事情是...叶知青,收留了那么多落难的乡亲。

而且,都把他们安置的妥妥的...这功德,实在是太大了!”

‘噗通——’

毫无征兆的,这1米9的大高个陕北汉子,他...他竟然当着200多号人的面!

“噗通——”一声!

竟然,当众给叶小川跪下了!

这....这可把一众人等,给雷的外焦里嫩,不明不明就里...

“咚咚咚”!

在大家伙儿瞪大眼张大嘴,满脸不可思议的注视中。

丁刀子三个响头磕完,随后站直身体,拍拍手:“大恩不言谢,叶知青,您今日对我陕北老乡们的再造之恩。

我,丁刀子,记下了!”

说完,只见他摆摆手。

扭身冲着身后的兄弟们厉喝一声,“走!博罗公社地界上的煤,只要叶知青同志想弄,那咱们便永不涉足...走咯!”

来时雨,去时风。

丁刀子这人倒也干脆!

那是说走就走,100多号提着刀枪棍棒的汉子,瞬间便没了踪影!

这次三十里铺大队,安置的受灾群众。

其中有70%左右,都是来自于丁刀子的老家...俯谷县。

这个时期的俯谷县,是有名的贫困县。

实在是无力安置那么多受灾群众,就只能任由他们流落到俞林城、流落到脂米县等地。

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老乡亲流落异乡,前途渺茫...

特别注重乡情、特别有社会责任感的丁刀子。

哪有不揪心、不为此而痛苦的呢?

所以。

才有了刚才那么一跪,和三个响头...

“这孙贼,怎么让我有点看不明白呢?”

王硕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些汉子,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堂堂七尺男儿。,当众下跪磕头?”

只怕这对于硬邦邦的陕北汉子来说,比砍下他的脑袋,都还更需要勇气吧?”

王硕啧啧称奇。

“小川,我看这家伙,是真的打心眼儿里感激你。

嘶....可问题是。要你说他要是真敬你吧?先前,我们与文公子的人干仗的时候,这家伙当时,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呢?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来自三十里铺,和你是一起的。”

“他那时候出手帮你打架,性质就变了...变成了陕州和西山,两帮乡党之间的义气之争。

如此一来。

你们双方之间的争斗,便成只关乎立场,无关对错,也不牵涉煤矿方面的利益。”

背负着双手。

叶小川望着丁刀子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但如果你和文公子打完,等文公子取得了优势,而你则带着人落荒而逃...

真要到那时。

丁刀子的援兵,只怕也该到了。”

叶小川悠悠开口道,“我估计这个丁刀子,恐怕一定会和文公子,来上一场心惊动魄的大决战!”

王硕闻言。

不由也低下头,仔细思考,丁刀子在两种不同时机之下出手,最终所带来的不同结果...

稍倾。

王硕苦笑一声,“原来这家伙看似粗鄙不堪,原来却是心细如发,粗中有细啊!”

叶小川也笑,“能玩得转煤矿,而且还同时开办了好几家的人,哪有那么简单!”

先前。

王硕和文公子两帮人马,打的乒乒乓乓的时候。

当时,丁刀子只是带着手下占据有利地形,截断了文公子的退路。

这一方面,可能是这家伙正在等他的援军。

另一方面。

当时丁刀子手下也只有100来号人,如果他贸然出手,跑过来帮王硕干文公子的话...那也只是送人头而已,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再一个。

如果当时他就下场参战?

那打架的三方,纯粹就变成了来自不同省份的人之间,莫名堂的地域之争。

真要打出事来了。

俞林专区、还有脂米县不得不强势介入,对此展开调查处理的话。

到那时。

无论是文公子、还是丁刀子本人,去找他们的后台大佬帮忙平息此事?

那他们的后台大佬,估计会气得跳脚:娘西匹的!

都多大个人了?

居然还会为了一时意气,就去和别人动刀动枪、打死打活?

如此一来。

只怕最终文公子和丁刀子的后台靠山大佬,都会对这两人心生失望....

——居然会为了一些没名堂的事情,而打一场没名堂的架?

还因此而死掉一些没名堂的人...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为权不为利,平白惹出这么大一场麻烦?

大佬们,肯定会心生同一种想法:还跟个街头小混混似的,一言不合就开打?

一看就不是做大事的人,一看就不是能成大器的人!!

因此。

那今天早些时候,王朔和文公子之间打的再怎么热闹?

那丁刀子也是按兵不动!

而等援兵来了再动手?

真要到了那时。

丁刀子和文公子之间的冲突,就和王硕无关,和地域之争无关。

只关乎于煤矿的开采权,究竟会落到谁手里?

那么这场架打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如此一来。

无论文公子和丁刀子之间,打出了多大的麻烦。

那么他们背后的大佬,就不得不出手,想方设法替两人解决掉后续的各种麻烦了...

“妈的,全是些人精!”

王硕唾了一口,“嘿嘿,其实还别说...丁刀子这人,真要慢慢去品吧,倒还有点意思!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老子还真想和他好好喝场大酒呢!”

叶小川笑笑,“有机会,肯定有。咱们以后要想开煤矿,不结交一批经验丰富的煤耗子,那可弄不成!”

说完这句,叶小川转身便走。

拉高射机枪过来的卡车上,又急又怕又累,又还晕车的杜小雨。

此时还在驾驶室睡着呢!

刚才,拓娜央已经到卡车那边陪杜小雨去了。

自个儿得赶紧去看看...可不敢让杜小雨,与拓娜央这个彪悍小媳妇拉私密话。

拉着拉着,只怕杜小雨脑子一热,把自个儿经常去杜小雨后山攀岩钻缝的事情,给说漏了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