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给孙权抬咖(1 / 1)因顾惜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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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王,到了不得不称的时候,现在的刘备集团的确是要更进一步了,非如此,不能犒赏军士将臣,但是孙权这里,和盟友,的确是要有所沟通协调,当然了,孙权一定是会不爽的,任何人都是如此,看到别人得了大利,嫉妒之心一定不少,但是起码这面上的交流,平等地对待盟友,这才是优秀的政治集团应该做的事情。

既然是李承如此透彻,又猜出了自己最后一个任务,费诗就不再隐瞒了,“吾的确是有命令前往,待到江陵封赏后,就即刻东去,到了建业,求见吴侯。”

如果按照这个流程的话,且不说吴侯了,恐怕是江东世家军民尽数知道了刘备称王的事情,这可是一次巨大的冲击,李承将两篇文章还给了费诗,“若是如此去的话,恐怕,费司马若是没有提出什么好建议,没有好事情告诉江东,在吴侯那里要吃闭门羹。”

市面上人人都知道,最后才来告诉孙权,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是事前磋商,而是事后告知了,费诗此去,恐怕是见不到孙权,无功而返。很明显这是一种不尊重孙权的行为,就算是孙权大度不计较,其余的江东官员也会非常不满,在吴侯身边啰嗦几句,恐怕就说中了他的心事了,费诗基本上这一次是白去,没有任何作用。

“何以见得?”

“吴侯心胸可不大方,这样的大事定下来之后才告诉他,如何会乐意?”李承摇摇头,“费司马若只是去告诉此事,那么就一定见不到。”

孙权这人面上宽厚,实际上内心狭隘的很,而且很是记仇。

昔日赤壁之战前,张昭劝孙权投降,这算起来还不是张昭一個人的主意,而是那时候江东文臣集体意志的表现,按照常理来说,这个事情不能怪到张昭时头上,可到了最后孙权称帝群臣恭贺的大场面上,这么几十年过去了,孙权还要拿出这件事情来羞辱张昭,要知道那时候张昭可是他任命的第一位宰相,地位崇高乃是百官之首,身份体面是一点都不顾及了。

“令之所在,也只能前去。”费诗苦笑道,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算起来不比今日说服“只是吾这里还未有什么定计,今夜恰好继之瞧出来了这里头的隐忧,”他起身朝着李承拱手行礼,“还请继之赐教。”

“吾此番行来,听闻李君甚多之事,精通农学,文采斐然,又擅长于谋略,庞德公也曾经赞许君乃是凤雏转世,北上一战,就可见才干,”费诗对着李承笑道,“吾往江东,若是吴侯不愿意见,也就罢了,若是能见,此事该如何办理?还望李君赐教!”

费大人,还真的把我当做许愿池的王八了?李承很是无语,这种事显然已经超过了自己和眼前这位费司马的职权所在很多很多了,这个应该是汉中国尚书令法正和军师将军诸葛亮应该要思考的问题,并不是自己这样的一个小小别部司马能够思考的,都是司马,可这两个司马之间的职级是天差地别,费诗这差不多是问道于盲。

他欲直接拒绝,但突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心下一动,于是慢慢站了起来,“司马东去,可有准信了?”

“如此大事,汉中王不会没有交代罢?”

“并无,”费诗今夜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是苦笑几次了,刘备这个事情并未交代,“故此吾这一番前去,也只能是宣告汉中王即位之事。”

李承眉毛一挑,刘备怎么会没有考虑到这个事情?或许是汉中之战的大胜,让他有些冲昏头脑了,而将孙权认为了从属的地位?

亦或者还是历史上对于他的评价“智迟”,反应更慢一些?

李承沉思一会,“若是汉中王未曾有吩咐,那其余之人呢?尚书令,或者是军师将军?”

“尚书令未有交代,只是言明要维护两地之交。”

不对啊,按照法正睚眦必报的人物性格,压根就不会说这么和气的话,难道他背后还有其他的想法?

“汉中王称王之后,还在汉中?”

“眼下是的,不过已有打算回到成都,汉中凋敝,若是大军一直在防守曹操,恐无法持续。”汉中的人口一定是少了很多,而且几次大战之中,汉中也一定是没有能榨出来的油水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意味着什么?

李承苦思,就这么点情报想要分析出什么,未免是太难了,而李承也不愿意就此再分析汉中王中枢的刘备自己和其余重臣的太多想法。他只是和费诗确认,“司马东去参见吴侯,可有专断之权,或者是有临时处断之责?”

简单地说,你是不是全权委托的大使?而非是一个传话筒?

费诗这会子的回答就很有意思了,“几步之内,尚可决断。”言下之意就是稍微出格一些没事,但是太大的问题肯定是做主不了,而且估计他也没有得到汉中王的特别授权,可以代替刘备承诺一切事宜。

这倒是还能再想一些办法,李承反身坐了下来,又请费诗坐下,笑道,“汉中王即位,对于吾等荆州军民来说,自然是上上大喜,曹操暴跳如雷自不必说,玄德公的表文,已经把异姓不王的道理说清楚了,曹操见到,恐怕要羞愧万分;”

“而吴侯自然也不高兴,他最看重名号,怎么会舍得让自己居于人之下太远的位置呢?”

“如今天下三分,已成定局,孙权虽未有名号,可已然是江东之主,二代三世,名不正言不顺,他恼怒的可能会更大,吾以为司马此去,自然是要言辞谦卑一些,以安定江东,调和阴阳为上!”

这话是没错的,那关键的办法在于什么?人家孙权也非是三岁小孩,怎么嘴巴甜一些,就能哄好吗?显然不可能。

“名号之正?”费诗身子微微前倾,十分感兴趣,“此为何言?”

“吾以为,汉中王可表孙权为吴侯、大将军、扬州牧,节督交州、扬州、徐州三州军政事!”

既然谈到了正名,费诗有所准备,但也对于李承的这个石破天惊的提议,才坐下又马上吓得站了起来,“继之,汝此言,太吓人矣!”

“怎么会吓人?”李承笑答,“若非如此,孙权心中如何服气?日后必生波澜。正和汉中王一样,若非正位,怎么安抚手下,犒赏三军?”

之前刘备还是左将军大司马宜城亭侯的时候,压根就给不了什么正儿八经的官位,只能是创设名号,发明一些好听的字眼,冠上将军,成为杂号将军,此外就是太守了,再往上州牧刺史什么的,也不敢给了,要知道之前刘备只是。

而江东那边更惨,就算是吴侯之心,和如今在江东的地位,早就位比王侯了,但他还是没办法拿出什么像样的官位来封赏大臣,之前出使江陵的虞翻的官位,只是骑都尉,比起李承这样才当差两年的年轻人来说,还是远远不如。

若是有了李承所说的这个名分,那么除却封侯、三公这些超品的官位爵位外,其他的孙权就可以随便给了。

将心比心,将孙权带入刘备的境地,也明白封赏下属是何等的重要,“况且江东世家士族何其多也!这些人物,都只是担任县尉、县丞之流,爵位也非能上层,吴侯必然安抚不了,但是他又早已和许都断绝关系,不可能得到中原的封赏。”

昔日孙刘两家结亲,其中又有一个互相推举的旧例在,刘备表孙权为徐州牧,孙权表刘备为荆州牧,大致上划分了两家的势力范围和进攻方向。这种方式虽然是自娱自乐,但起码表示了两家互相之间的认可,这样的话,起码在南边广阔的土地上,两人的命令有了实际可操作性。

“若是有如此正名,孙权必然减少不满之意,”李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愿意见到历史重演的,孙刘两家火并,不是一个好事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但是往往人被眼前的名利所遮蔽了眼睛,不知道自己是那只鹬蚌,而以为自己是渔翁。

“司马,如今已经开始北伐了,接下去荆州地面就是要以安稳为主,若是孙权有不满之意,又和昔日湘水之战一般引大军来攻打,北伐大军是回还是不回?如此的话,岂不是无功而返,而汉中的压力越发巨大?”

汉中不安,则益州动荡,这道理就不必李承再啰嗦了,“若是能够用这样的名号来打动孙权,此事岂不是极为实惠?”

李承是属于认识清楚到了名号的重要性,但又觉得名号并没有那么的重要,难道现在不给,日后孙权就不会自己要吗?水到渠成,群臣自然会劝进。

与其拿着孙权当下属,但实际上当不了下属,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给孙权一个名号,免得他日后要向曹丕称臣才能拿到这些。

回到刚才李承想到的办法,如果吴侯、大将军、节督三州军政事,这样的名号能让孙权少生气,避免或者迟缓他对荆州动手的可能性,这个生意完全是值得一做的。

费诗深觉李承的建议不妥,但又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但是最关键的困难他提出来了,“此事非吾能定也!”

“继之,”费诗摇头叹气,“吾只是有几步之策,非是如此上天入地之步也!”

这么也是,像这种封侯假节大将军的事情,绝非是一个前部司马能够做主的,如果费诗这样的话在孙权面前说这个,孙权一定不相信,只是觉得费诗其心不诚,存心来戏弄。

李承又问:“军师将军如何指示?”

“也未曾有,军师将军忙于后勤粮草之事,吾直接从巴中而来,未曾到成都面见。”

李承微微一笑,也不戳破费诗之谎言,他一看就是方正君子,刚才说未有指示,脸色就已经不自然,而现在又说没有见,脸上表情更是奇怪。

哎呀,既然是旁人不适合说谎话,又何必为难人家?

“既然如此的话,吾以为,可以告诉吴侯一句话就可。”

“什么话?”

“司马可以告诉他:‘君宜自取,三分天下’!”

既然现在不可能直接出面推举孙权为什么吴侯什么大将军,起码在这个时候,给一些口头承诺是合适的,来自于盟友的认可,对于孙权也是很大的鼓励,“如此的话,吴侯也不会太生气了。”

“只是如此就够了?”

“口惠而实不至,的确是会让人不乐意,但是起码比起没有表示要好上太多,吴侯在逍遥津和濡须口多次大败,江东虽不至于军心不稳,可这士气到底是有些低落的,若是能够正名进位,一样也可以凝聚人心,提振士气。”

孙权恼怒于刘备称王,那一定不会是因为觉得刘备失礼僭越,只能是因为刘备把自己拉的太远,自己就连一个列侯都还不是,刘备就已经到达了汉代爵位的顶峰,诸侯王了。只要从这个角度来提升孙权之位,就行。

而且身为这个时代的人,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乃是流淌在血液里的规矩,若是要让费诗去公开劝孙权进位,或者是吴侯,或者是吴王,费诗一定会拒绝,如此的话,反而坏事,还不如就这样含糊一些,说一些吉祥话得了。

三分天下和孙权有关于帝业的想法,差距不是很大嘛,无非是三分之一和二分之一的关系。

“司马若是能面见吴侯,倒是不必谈什么天命所归之事,汉中王即位,为何要如此,如何面对曹操,两篇文章里头都已经说清楚了,浪费口舌无益,反而要让吴侯更为恼怒,”

李承叹气道,所以出使这种事情不好干的,得罪人办不成任务倒是其次,若是一不小心乱来头铁嘴硬,很容易掉脑袋,“司马此去,恐怕也要被江东人羞辱了。”

“大任所在,些许诋毁,吾不在意也,”费诗笑道,“昔日卧龙先生舌战群儒,不一样也被抨击吗?吾非有军师将军之才,但相忍为国,也是吾能做到的。”

能这样想也是好事情,李承想了想,觉得若是费诗这样去只是通报刘备称王的事情,未免也浪费了这样的沟通机会,“司马以为,如今天下局势如此,恰是咱们南边两方积极进取的好时候,江东可否出兵?”

费诗请李承明示,“有什么妙计,请速速道来!”

“眼下曹操在汉中大败,其人却还在长安秣马厉兵,意图反攻汉中,只是此事必然极难,盖因荆州军已经北上了,只要接下去战况胜利,围住襄樊一些日子,南阳郡震动,中原不稳,那么曹操必然要返回洛阳许都坐镇。”

“如此的话就有两处威胁了,可这个时候,若是吴侯能够出兵合肥,趁着如今水势大,两家一同出兵,只要在濡须口屯兵重备,曹操自然首尾难顾!”

“故此吾以为,司马可向吴侯力谏,让其在八九月之间出兵濡须口,攻打合肥,如此的话,必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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