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飞雨，你怎么了？我给你扎一针！”

韩立让张铁先回去，自己回头找到昏倒的厉飞雨，正在给他医治，看上去很是担忧。

顾孟现在记忆力大增，原著没跳的部分都能回忆起来。

他记得原著里韩立救厉飞雨时，应该和厉飞雨没有那么熟，而且手上是有暗器防备的。

另外，场景和时间都不对，原著里应该是厉飞雨在门内比武后抽髓丸发作倒在无人处被韩立发现。

救人之后还被厉飞雨拿刀威胁，其实这次难得发善心的经历对韩立来说并不美好，吃一堑长一智，此后他就很少平白的顺手救人了。

之后在墨大夫那里毕业，又经历了种种事件看透人心险恶，立场就真的从淳朴善良小伙儿变成偏中立，韩老魔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老魔。

如果不是后来他跟厉飞雨关系确实变好了，以老魔出道时就有的睚眦必报的性格，舞岩嘲讽他一次他能记数年，厉飞雨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则是厉飞雨帮韩立和张铁打小混混，他们三个看上去变成了好兄弟？

等一下……韩立救厉飞雨的时候张铁应该已经失踪几年了吧？

有问题，怪怪怪……

当然，还有年龄不太对稍微偏大和韩立外貌太帅这些奇怪的出入，现在回忆起来，七玄门的架构和人员似乎也有点……省？

自己的记名弟子马长老是不是原著里的马副帮主？但是现在的七玄门很少设置副帮主的职位，他作为首席长老倒是有意运作此事，但还需要一段时间，原著里韩立入门前就是副帮主。

原著里七玄门有内门外门八个堂口还有长老会，地盘还特别大……实际上现在组织架构没有这么繁杂。

这些问题以前顾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毕竟只是细节，现在记忆力大增则很确定，不是记错。

而且野狼帮攻山的时候七玄门的底牌应该是三個掌门的师叔，每一个都让野狼帮帮主贾天龙感觉完全不可力敌，有能打晃金光上人防御符箓的，有能放两尺剑芒的，都是武功化境的绝顶高手……

现在门中有这个辈分和能力的太上长老只有顾孟自己一个人——顾孟恍然，配角人员被简化了！

所以这个世界真的是同人作品吗？顾孟反复观察韩立，无论怎么看，都感觉韩立现在的天真不像是装的……

不过他记得第二魔仙里主角韩立是成仙了再穿越重生的，虽然凡人战力的表现也有问题，高级修士战力比较难说，不过所有故事都这样，一说到高段位的战力后都会失真，不能完全参考。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成仙了那自己肯定还是碰不了瓷的，真是神仙扮猪吃虎，自己降级的观众能力也看不出来。

顾孟感觉情况不对，有心后退，转念一想，不，自己又不是骨王，不能迪化别人。自己穿越的确实是《凡人修仙传》没错，不会是什么同人——

因为顾孟相信系统，而系统明白的显示自己穿越的就是凡人修仙传的世界，同人作品总不可能和原著一个名字。

所以这个世界可能是——

影版或者动漫版，或者混杂版，而自己穿越前没有看过？顾孟逐渐明白了一切。

因为男频玄幻仙侠小说IP改的一向不好，顾孟对此确实从来没在意过，只是听说过凡人修仙传有动漫版了。

顾孟琢磨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原著前期进度实在太慢，在武林门派都花了快一百章，改成动漫的话肯定是要简化一部分的。

而且既然是动漫了，那必然要给大众看，主角的脸被做成大帅哥、性格比原著版本的老魔更天真善良一些也很合理，厉飞雨也是同样，比原著强一些，还有了兄弟情。

当然，目前这些这只是猜测。

……

厉飞雨抽髓丸发作，醒来之后开始抽搐，顾孟漠不关心的看着这一切。

在江湖中，这种事很常见，他见惯了为报血海深仇用尽各种手段的，厉飞雨只是没背景，想出头，就不惜命，可怜，可叹，但这种事肯定无法让顾孟产生心理波动。

如果不是他们都是原著角色，顾孟想着捞好处和可能有的隐藏任务，完全不会在意。

扎针的时候韩立从厉飞雨怀中看到了丹药，拿出来闻了下，立刻判断出了这种药是什么。

“原来，你过得了入门测试，功力进步又这么快，都是靠这个！我知道这是什么，抽髓丸对不对？你可知道，此药一旦服用，就不能停止。”

厉飞雨咳了几声，自己把药瓶拿回，想要再吃抽髓丸，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厉飞雨还想要威胁韩立。

“很不巧，我知道了。”顾孟已经来到现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来这里的并不是本体，而是分身，本体还在一旁的草丛中暗中观察。

混迹江湖这七八十年，顾孟在三十岁之后就变得越来越苟了，否则就算运气再好，武功再高，在这个老银币很多还有修仙者的世界也活不到这个年龄。

“什么人？”

厉飞雨抽刀，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他就再也别想在七玄门爬上去了。

然后就被顾孟弹指射出锋锐剑气击碎了钢刀，耳边隐隐传来仿佛深海巨兽嘶吼的剑鸣。

那剑气断刀后声势丝毫不减，直直飞射出去数十丈，如切豆腐一样，轻易把后面坚硬的巨大山石斩成两截，断口如镜面般光滑。

如此武功，神乎其技，简直如同传说中剑仙的飞剑。

“小鬼，凭你也配在我面前动武？若是早几年老夫脾气不好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顾孟负手而立，一派高人风范。

“这是什么武功？无形剑气？”

厉飞雨和韩立皆是大惊失色，这种武功已经超越这两人的见识了。

忽然，想到了刚刚的剑鸣，厉飞雨恍然，喃喃道：“鲸吞未吞海，剑气已横秋。长鲸一剑八百里，落雁千都十四州……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还在七玄门七绝堂绝学之上的，我门绝世神功——杀鲸霸剑？！”

“哼，有点见识……一琴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五十年。”

顾孟心中暗爽，男人至死都爱人前显圣，这十几年老了不怎么出门，时隔这么久装一下逼还有点开心。

他之前大限将至，还想过死前留下后手，等他死了要搞个超级神秘的葬礼，让后人一直记住他。

至于那些诗句，都是顾孟年轻的时候文抄的，没有别的原因，单纯为了装逼。

顾孟混江湖的时候外号分别是“杀鲸剑圣”、“酒剑仙”、“诗剑双绝”、“琴痴剑狂”、“顾狂徒”等等。

因为曾经挖出过一些炼器残篇，顾孟曾采集武林中的奇珍异宝特制一把玉琴和宝剑，琴声可以强化内力，群攻伤人。

顾孟为此创出了一门“天魔琴”音波功，可以轻易力敌千人。

剑则命名为“英雄剑”，形制古朴，武林神兵该有的特性都有，锋锐、坚固、强化剑气，但可惜都不能算是法器，只是凡人的宝物。

什么“长鲸一剑八百里”都只是写意，和“一剑光寒十四州”一样，世上根本没有武功能打这么远，顾孟几十年前创出“杀鲸霸剑”也只是玩梗——

凡人顾孟还不知道综武顾孟那个神经病癫佬已经指数升级，练武练成仙了。

现在让综武顾孟打一道杀鲸霸拳能打出不止八千里，若是在他那方综武天地，更是能打乱底层数据，打灭天道的灭世拳法。

“我明白了，原来您是七玄门百年以来武功第一人，马长老的师父，顾师祖。”

厉飞雨满头大汗，想明白了遇到的是谁，连忙带着韩立一起给顾孟磕头。

刚刚真是失心疯，厉飞雨曾经见过顾孟的画像，顾孟一向是门中所有弟子的偶像，只不过他根本没想过已经近百岁的顾孟看上去还只是中年人的外貌，没反应过来。

听说这位顾师祖杀性极大，曾经在月余之间连挑附近数州的十大门派，威震武林，今天自己真是发了疯。

“你知道我，你们两个也是七玄门弟子吗。”

顾孟上下打量着韩立，时间线和原著不同，顾孟不知道那掌天瓶有没有被韩立拿到，按他原本的推算……应该还没有。

但从韩立发现厉飞雨在吃抽髓丸这件事看，他也可能已经拿到掌天瓶了，要不要试试？

犹豫了一会儿，顾孟放弃了。其实，就算是看同人，一般也是没挂的同人主角才会抢瓶，有挂的同人主角，尤其是挂很强的就很少接这个因果了……

顾孟没看仙界篇，灵界篇就跳了很多，但也是知道有时间道祖这个设定的，时间线本来就是有问题的，可能闭环了，也可能没闭……

顾孟刚穿越的时候是想冒险拿瓶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试肯定不甘心，也曾无数次在门中搜索，但是一直找不到。

想来，要么是时间不到，要么就是必须要韩立才能找到，现在倒是时间快到或者已经到了，年轻的韩立就在眼前，但偏偏已经不需要了，没必要。

光脚和穿鞋的时候是两种概念，没挂的心一横，可能就去抢了，翻车的话死就死，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现在不行，抢的风险和得到的收益就不成比了，现在抢再翻车那可太亏了，老实说，顾孟只要不是倒霉坐等到寿尽也等不到大佬带飞，他干等着嫖别人都能成仙，没必要冒险。

而且既然遇到的是更淳朴些的年轻韩立……是可以把他培养成工具人的，修仙界有一种职业叫灵植夫。

不过，在那之前，先拿到想要的东西吧。

“老夫闭关日久，没见过你们，你叫什么名字？哼，抽髓丸之苦，可不好受，难道你有什么梦想吗？还有你，看你武功稀疏平常，刚刚被那几个野狼帮的小崽子欺负，我都看不下去，你又是谁的弟子？你师父没教你武功吗？”

“在下厉飞雨！拜见顾师祖！”

厉飞雨说着，拽了拽身边的韩立。

“哦哦，我叫韩立，我师父是神手谷的墨老，墨老他教了我医术和一种强身健体的功法。”

韩立挠了挠头，他还在回忆刚刚那道杀鲸霸剑，有些懵。

顾孟尽量绷住脸色不变——一想到韩老魔也有今天这么老实的样子，总感觉很怪。

摇了摇头：“墨老？老夫听说过这个人，之前闭关的时候救过王绝楚的命，新加入我门当了供奉，他会武功吗……嗯？不对，你练的是什么武功！这股内力……这不是内力！给我康康！”

说着一把拿住了小韩的脉门，自行探查起来。

“师祖，你抓的我好疼。”

顾孟的内力霸道惯了，即便入体后有些收敛，对还是幼年体的小韩来说也过于强横了。

“闭嘴。”厉飞雨小声提示，他江湖经验更多些，已经知道顾孟的武功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几十丈的剑气，属于是任何正规记载里都不敢吹这么离谱的程度，真正的顾师祖比传闻中的更离谱，也许是闭死关之后功力又有突破，都返老还童了。

像这种绝世凶人，想杀他们就是动动手指的程度，而且门中绝不可能有人敢为此说三道四，现在他们对顾孟只能绝对服从。

顾孟探查完毕，大致了解下行功路线，接着装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原来如此……韩立是吗？你练的功法大有问题，如我所料不错……哼。”

“师祖，什么问题？”

韩立在顾孟把手松开之后终于轻松了不少，闻言也有些好奇，他其实也挺奇怪为什么墨老不教他武功，反而教他这种没什么用的无名口诀。

“不急，你先把这功法复述出来。”

“这……”韩立犹豫了，墨老现在还没有暴露出心狠手辣的一面，对他可以说极好，除了偶尔会露出特别可怕的神色……就这样外泄墨老教的武功，会不会？

“嗯？”顾孟的身上剑气涌动，厉飞雨想要插嘴缓和气氛，也被震慑无法开口。

“好，顾师祖，我说。”韩立到底还是韩立，面对这种情况，选择先低头再说。

他内心想了一下，以顾师祖这种都像是剑仙的武功，应该也不会贪图他的“无名口诀”，大概只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对。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无名口诀复述了出来，顾孟的技能栏上新增了一项技能【长春功·残（未入门）】。

到手了，找了几十年总是错过的修仙功法，到手了。

但顾孟并没有想象中激动，还是那句话，最激动的时候其实是深蓝启动的时候，那个才是真正的大机缘。

至于现在这个只能在炼气期用的低级功法，必然也不可能是顾孟的主修，只是一个梯子，没什么好激动的。

“果然如此，韩立，你带老夫去找那个墨老吧，他现在还在神手谷吗？”

“我师父……还在神手谷。”

墨居仁在之后几年会越来越频繁的出门采药，在韩立救厉飞雨的时候他应该不在，但由于版本问题，事件发生顺序有些出入。

“好，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