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8章 番外:生产(1 / 1)我今年火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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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竹的预产期在九月初,但从七月初开始,她的行动就已经变得不太方便了,肚子越来越大,弯腰很困难,独自洗澡都有些吃力,于是,她每天洗澡都是在陈流火的帮助下进行的。

八月底的一天。

和往常一样,陈流火先试了试水温,感觉合适,才将张安竹扶到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继续扶着她慢慢坐下。

张安竹坐稳了,才呼出口气,向后靠着浴缸,闭上眼。

“怎么样,”陈流火拿起花洒,小心翼翼地打湿她的长发,“今天感觉还好吗?”

“嗯,还是一样有劲儿,踢了我好多下,”张安竹闭着眼,一只手放在肚子上,白净脸上泛起一个微笑,“等出来了一定要打他屁股,这么会折腾人。”

陈流火放下花洒,挤出一些洗发水,用掌心搓开,再涂抹在她头发上,轻轻揉着,“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要是女孩的话,我估计是舍不得打屁股的。”

“偏心鬼。”张安竹故意道,“万一是儿子,将来我要把这话告诉他,说你爸爸只打你的屁股。”

“可恶的坏女人,现在就开始挑拨我们父子关系。”陈流火再次拿起花洒,提醒道,“闭眼啊,冲水了。”

“哦。”

替张安竹洗完头发,陈流火又抓起沾了沐浴露的浴球,很细心地在她脖子上、背后、胳膊上搓着,搓过的地方很快都被细密绵软的泡沫给覆盖了。

到了前面时,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看样子以后是不用愁没奶喝了。”

“流氓!”张安竹立马抬手拧了他一下。大肚子让她行动不方便,但拧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孩子。”陈流火辩解。

“你觉得这话我会不会信?”

“会,怎么不会。”陈流火严肃地说,“夫妻之间就是要无条件的信任嘛。”

“……”

张安竹笑了,笑得直抖。

陈流火吓了一跳,“大姐,别笑得这么厉害,一会儿把肚子笑疼了。”

这女人的笑点永远这么低,他随便说几句就笑,平时倒也没事,现在肚子这么大,他真怕她笑厉害了出什么意外。

张安竹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白了他一眼,“谁让你逗我呢。”

“都是我的错,我不说话了。”

陈流火闭上嘴,一门心思地替她涂着沐浴露。

等全身都涂好,再替她全部冲干净。

挺费劲地洗完了澡,下一步还得吹头发。

扶着张安竹坐好,陈流火再拿来吹风机,一下下地替她吹着。

张安竹坐在椅子上,扭头瞥了他一眼,然后说:“现在进步很大啊,给我洗澡居然能洗得这么平静。”

“不然呢?”陈流火理着她的头发,手指在她的长发间穿插着,“我又不能做什么,还怕碰着你肚子。”

张安竹笑了几声。

吹风机嗡嗡响着,她闭着眼,又说,“对了,中午我午睡的时候,梦到了一個名字。”

“嗯?”陈流火一怔,“谁的名字?”

“就是咱们孩子的名字。”

“是吗,”陈流火来了兴趣,“叫什么?”

“陈初,不忘初心的那个初。”

“陈初……陈初……”

陈流火念了几遍,越念越觉得喜欢,笑着说,“这名字不错啊,男女都能用,干脆就叫陈初好了。”

“等生了再说吧,还得问过我爸妈和你妈的意见呢。”张安竹说。

“嗯,干了。”陈流火关掉吹风机,又看了眼时间,“九点了,你是先看会儿书,还是直接去睡觉?”

“到床上躺着吧,我想和你聊会儿。”

陈流火伸手,“好。”

将张安竹扶到她惯睡的右侧,陈流火让她向左侧卧着——孕晚期了,她必须侧着睡才能避免压迫到胎儿,向左又比向右更好,又给她腰下面垫了个护腰枕,这样可以缓解腰酸。

“拿走,今天不要这个,”张安竹却拍了下枕头,说,“我想后背靠着你。”

“行,你躺着别动,”陈流火又把枕头拿了出来,然后躺下,从背后抱着她,“这样?”

“嗯。”张安竹点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后,又往他的怀抱里依偎紧了几分,手和他的大手十指交缠在一块儿,才很舒服地叹了口气,“好久没这么睡了,真好。”

陈流火搂着她,轻声说:“离预产期就剩八九天了,要不我们先提前住到医院里,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预产期只是医生给出的预估,而实际的生产日期可能会有一定的误差,提前或是滞后几天都属于正常,这也是他打算提前订医院的原因。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先给你过完生日好了,”张安竹闭着眼说,“也不相差这一天的。”

“嗯,那就后天吧。”陈流火说,“明天我用app预定一下病房。”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一想到还有几天时间,我们就真的要变成爸爸妈妈了,感觉挺奇妙的……”

“我也是,”张安竹笑了笑,声音轻缓地说,“不过,紧张要更多一点……”

陈流火手停了停,这话让他很心疼,也很惭愧。

心疼的是,他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生一次孩子不光要怀胎十月,而且在生产的那天还要饱受痛苦,对身体的消耗不啻于生一场重病。

惭愧的是,尽管他心疼,却又无法帮她分担多少,他现在做的这些,在他看来,怎么样都比不过她付出的万一。

陈流火抱着她,在她的后颈上轻轻吻了一下。

“辛苦你了,老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我就随便说说的啊,其实也没那么紧张,”张安竹搭着他的手背,轻声笑了一下,“而且,你现在就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满意。”

她又拍拍他,“好啦,我困了,睡觉吧。”

“嗯。”陈流火将空调调成睡眠模式,再替她将薄被拉到胸口,才关上灯,伸手继续搂着她的腰,“睡吧。”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不错。

早上陈流火先醒,他稍微动了下,张安竹便也跟着睁了眼。

“醒了?”陈流火看着她。

“嗯……”她懒洋洋地转了个身,改成和他面对着。

陈流火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再躺会儿,莪去准备早饭,做好来叫你。”

“等一下。”张安竹撑起身子,往前靠近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着说了一句,“老公,生日快乐。”

“哎,谢谢老婆。”陈流火笑着起身,开始穿衣服。

张安竹半靠着床头,说,“对了,给你的礼物在我放内衣的那个抽屉里,你自己拿一下吧。”

陈流火愣了一下,“不是买了按摩椅吗?怎么还有礼物啊?”

“不一样,按摩椅是咱们一块儿用的,”张安竹说,“这个礼物是单独……”

说到这里,她突然忽然感觉到下腹传来轻微的疼痛,脸色跟着就变了。

陈流火看到张安竹的模样,立马感觉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张安竹皱着眉,有些难受地开口:“我肚子有点疼……”

“不会是要生了吧?”陈流火的脸色猛地变了,立即穿好衣服下了床,“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就疼了一下,也不一定是快生了,”张安竹却摇了摇头,说,“而且,今天是你生日……”

“生日怎么了,难道小孩子还会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特意不挑今天来吗?生孩子和过生日比起来哪个更重要,不用我说吧?”陈流火快速地说,“书上也说了,一开始阵痛出现的频率不会太高,后面才会疼得厉害起来,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到医院再说。”

“……”

“等着,我给你拿衣服。”陈流火快步走到衣柜,拿出了一条裙子,帮张安竹换上,再小心地扶着她起了床,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紧接着是一刻不带耽搁的,陈流火提着待产包,检查一遍证件、医保卡、现金那些,再搀着张安竹坐进车里,直奔医院。

路上,他一直紧捏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张安竹。

“感觉怎么样?”

“刚才又疼了一下……”张安竹皱着眉,这一次的疼比上一次要明显不少,以至于她也有些紧张起来。

陈流火的心抽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冒汗,但还是扭头看着她,安慰道,“老婆不要慌,不要慌,很快就到医院了啊。”

这时,张安竹的嘴唇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刚好旁边有一辆车鸣着喇叭开过,陈流火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我说大哥,看前面,好好开车!”张安竹陡然提高音量。

“啊?!”陈流火愣了一顺,忽地反应过来,扭头紧盯着前方,注意着路况的同时把车开得又快又稳,直奔医院。

半小时后。

江城妇幼医院。

医生替张安竹做了检查,开口道,“看来,预产期确实提前了,你们今天就住院吧,做好生产准备。”

张安竹愕然了一下,“住院?”

陈流火则是问,“大概什么时候会生呢?”

“这个不一定的,”医生说,“阵痛是生产的前兆,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从开始阵痛到正式分娩,快点几个小时,慢的一两天的都有,一般阵痛每隔两三分钟一次,就可以开始正式准备了。嗯,我让护士先带你们去病房,把你太太安顿好,然后你再去办住院手续。”

“谢谢。”

护士带两人去病房,本来陈流火想要单人病房,可惜单人病房的数量最少,两人又没提前预定,最后选了一个双人的。

好在另一张病床这时也没人,倒算是个变相的单人病房了。

张安竹在病房里休息,陈流火去办手续,跟着又马不停蹄地去买早饭,再小跑着拿到了张安竹的病床前。

“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

病床前端有一个小桌面,他将买来的包子和豆浆放在桌面上,拖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先拿了个包子递给张安竹,“你喜欢的牛肉粉丝包。”

张安竹接过去,咬了一口。

陈流火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刚才又疼了一下。”

“隔了多久?”

“十几分钟吧。”

“那还好。”陈流火拿起一杯温豆浆,插上吸管,放到她手边,“再喝点东西。”

看着她喝了口豆浆,陈流火又说:“刚才我买东西的时候给我妈和你爸妈都打过电话了,我妈马上就到,你爸妈也说坐今天的高铁赶过来。”

“这么劳师动众的啊,”张安竹轻声说,“今天生不生都不一定呢。”

“当然要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万一错过怎么办?”

可惜江城的妇幼医院不提供丈夫陪产的服务,要不然陈流火都想进去陪着她。

张安竹笑了。

片刻后,方容赶来了。

下午两点半,张父张母也到了。

原本还算空的病房一下变得拥挤起来。

而这时,张安竹的阵痛频率也变得短暂起来。

从最开始的二十几分钟一次,到十几分钟一次,再到五六分钟一次。

到了傍晚七点多,每隔两三分钟就来袭一次的痛楚让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脸色微白,闭目靠在病床上,陈流火和张母一左一右地握着她的手。

这时,几名医护人员来了病房,“A6床的,可以进待产室了。”

没多久,张安竹就被推向了待产室。

听着骨碌碌滚动的床轱辘声,感受着肚子里撕裂般的疼痛,张安竹突然又是紧张,又是疼痛,又是害怕。

一种未知而莫名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

尽管知道目前为止一切正常,而且全世界那么多生孩子的女人,她也只不过是其中并不特殊的一个,但她就是抑制不住心里那股莫名的恐慌。

这种人生经历她之前从未有过,之后或许也不会再有。

毫无经验,却又如此重大。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艰难。

在进入待产室之前,张安竹忍不住扭头看向陈流火,冲他伸出手,喊了一声:“老公!”

“嗯,我在这里!”陈流火一直跟在她旁边,此时,用手紧紧攥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张安竹直勾勾地看着他,声音发颤,“亲我一下。”

陈流火俯下了身,对着她的唇深吻了一下,用一种宽慰的语气轻声说,“不要紧张,一定会顺利的。”

一定会的。

“你不许走开啊,”张安竹咬着嘴唇,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要一出来就看见你,要是看不到你,我是会生气的。”

“我就在这里等你,哪都不去。”

张安竹这才深呼吸了几下,松开了他的手,任凭医护人员将她推进了待产室。

陈流火和方容、张父张母一起在外面的等候区等待着。

他坐立不安,有时候坐下,但坐了没两分钟,就又站起来,来回迈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口上面的红字,再深呼一口气。

这一刻他忍不住向所有能想起来的神明祈祷,希望张安竹能顺利平安。

方容和张父张母也是又期待,又焦灼。

时间似乎漫长得无穷无尽,每一秒都变得极其漫长。

天空从傍晚的暮色,一点点变得黯淡下去,最后月亮彻底取代了夕阳,漆黑的夜色笼罩了世界。

晚上十一点。

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啼哭声传了出来。

跟着,一名白衣护士抱着个小襁褓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流火和方容、张父张母不约而同又迫不及待地望了过去。

“A6床的家属在哪?”护士看着等候区,大声问道。

陈流火立马站起来,说,“这里,我们在这里。”

“你是爸爸吗?”护士的视线转向他,笑着问。

“嗯。”

“这是你……”护士还没说完,陈流火已经打断了她,“我老婆呢,怎么样了?”

护士笑着回道:“生产一切顺利,她马上就能出来了。”

听闻这话,陈流火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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