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失败。】

【退出失败……】

【退出……退……】

整个白房变得紊乱，系统的声音像是一道防火墙，不断试图阻止着什么东西侵入。

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白房已经变成了一片鲜红，一望无际白此刻变成了刺眼的猩红，好似有一团团火焰在燃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晨眼中惊恐，他还是第一次在白房遇到这种事。

怪谈还没结束？不可能……现在更像是白房被什么东西入侵了。

肖晨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可当他抬头看向半空的那颗眼球时，他的防线也在顷刻间崩溃，大脑一阵撕痛，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涌入。

那颗眼球自半空浮现，像是撕裂了天穹，生在空中一般。

眼球庞大而恐怖，那不像是人的眼球，却又和人格外相似，充满血丝的瞳孔自上而下直直盯着肖晨，像是在执行某种审判。

为什么白房会有这种东西？

肖晨捂住脑袋，尽可能不去看那颗眼球。

不对，这已经不能算是白房了。

他望向四周，熟悉的白色正在奔溃瓦解。此时此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燃烧的荒土和废墟。

肖晨敢肯定，自己被传送到了某个新的空间。

猩红的天穹上，眼球转动，发出恶心的“咕噜”声。

肖晨心中的疑问已经快要溢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东西居然入侵了白房？

四周是无尽的废土，火焰燃烧，高楼倾倒，无尽的土地上毫无生机，好似世界末日。

他壮起胆子，再次抬头，缓缓看向高挂天穹的眼球。

当视线和那颗眼珠对上的一瞬间，仿佛要撕裂头皮的疼痛自大脑涌出，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进入他的大脑。

这种感觉肖晨记得很清楚，每当他脑海中出现那個声音时，就是这种感觉。

难道那个声音，就是来自于天上的眼睛？

【身份确认，肖晨……】

什么声音！？

忽的，肖晨的脑中传来一个声音。没错，是从他的脑中传出，就好像那东西本就存在于他的脑内。

声音忽远忽近，缥缈而又真实，犹如古神的低语。

【锚点进度3/5】

“锚点？什么锚点？”

肖晨面色狰狞，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大脑开始没那么疼了，不知道是疼痛真的消失还是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

他再次抬头，看向半空的眼睛。

这一次，他的目光直直落在那颗眼球上，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什么也没发生。

他能直视那颗眼珠了。

只见空中的眼球滚动一圈，脑中的声音再次传来。

【连接完成。】

【肖铭，好久不见。】

那东西……是在和他对话？

肖晨皱眉，试探着问道：“你是什么东西？肖铭又是谁？”

【哦，是的，差点忘了，现在的你叫做肖晨。】

眼球眨动一下，上下的眼皮和天空融为一体，看上去就像是凭空撕裂出来的一样。

【你有很多问题，我理解。锚点已经达标，我会一一向你作答。】

【问题一，我是什么东西？】

【回答，通俗理解，我是怪谈。细化，我是怪谈的变体，组成怪谈的万千生命体之一。】

“怪谈变体？生命体？”肖晨一头雾水，“怪谈是由生命体组成的？怪谈有生命？”

【回答，是。举例，如蓝星中的蜂巢，由许多等级构成，包括但不限于蜂王、工蜂……】

【怪谈也是如此。】

“你想说，怪谈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系统，而是由相当多生命体构成的一个群体？”

肖晨半信半疑，“在这个群体中，还有一个领导者？”

【回答，是，理解正确。】

“怪谈由无数生命构成，其中还有一个所谓的‘蜂王’……”肖晨将信将疑地轻笑一声，“这种论点倒是很新颖。”

肖晨并没完全信任眼前的东西，说到底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

但至少，这东西不简单。并且，这东西确实有某种能力，可以在大脑中和他进行对话。

对此，肖晨还是愿意听一听这东西有什么想说的。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一定知道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问题二，肖铭是谁？】

【回答，肖铭就是你……纠正，是失忆前的你。】

话音落下，四周的荒土开始晃动，地面开始塌陷出一个个深渊般的窟窿，转眼间，四周末日般的场景褪去，化为了一片虚无，只剩无尽的黑色。

肖晨低头，发现自己的脚下没有立足点，但却悬停于虚空之上。

忽的，数不清的星点在黑暗中亮起，又在眨眼间放大，那竟是一个个世界！

只不过，这些世界有的被猩红火焰覆盖，有的只剩漫无天日的黑暗，还有的甚至被一些非人形的诡异怪物占据。

即使形式不同，但这些世界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已经毁灭了。

这些世界里，一个人类也没有。

“这些是……”肖晨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惨状。

不，他应该见过。

他隐约能回忆起一些画面，无尽的焦土，坍塌的楼房，以及各种人的哀嚎。

“我经历过……”肖晨怔怔说道。

【肯定，你经历过。】

天穹上的眼球转动，肖晨的脑海中，一个个画面浮现。

那是第一视角的画面，就好似他亲身经历一般。

他记得，自己一个人走在焦土上，天空中是【挑战怪谈失败】的系统播报。

随着系统播报，诡异再次降临。无数非人的怪物自半空出现，从海底跃出，开始肆意屠杀。

那时一切来的都太突然，所有人都没准备好。

在此之前，世界本就奄奄一息了，现在更是遭到二次重创，仅存的人口再次遭到歼灭，这一切已无力回天。

画面中，他抬起头，庞大的眼睛撕裂红色的天穹，出现在半空。

【否定，你失败了。】

【遗憾，我们的交易没能成功。】

“不。”

肖晨无法控制“自己”出声，因为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他只是以第一视角再经历一遍而已。

“没有完全失败。”

他代入的那个人说道：“玩家的能力是有限的，但我们可以基于怪谈的基础上，创造一个bug。”

【期待，继续说，我在听。】

“虽然结果是失败的，但计划起效了。借你的力量，我确实触及到了怪谈的根源，虽然没能完全成功，但也重创了祂，我亲眼看见祂掉落一块碎片。”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玩家终究是低于怪谈的存在，但那个碎片不同，那是属于怪谈的一部分，他们是平等的。”

“你负责找到那个碎片，以它为核心构建身体。我负责记忆部分，以及对怪谈的经验通感。”

“如此一来，我们就能创造出一个新的玩家。”

“一个能和怪谈并列的‘新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