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的夜空之下雪花缓缓飘落,如同银河倾泻而下,路边橘黄色的几等微暖的光芒穿透飘落的雪花,打在覆满白雪的道路之上。
根源式的身影在进入观布子市界限时已然化作了点点星光消散于这片雪夜之中,只剩下了白痕一个人踏足在了这方纯白的净土。
理论上根源式的诞生时间是在1998年,而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间是在1994年,距离根源式的诞生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正如时间对根源式来说都并无意义一般,对于白痕来说更是如此,若是白痕不在意的事情那么时间自然是会正常流逝,但当白痕决定参与某件事情之后,那么时间的尺度就只会以白痕的意志为标准,不论这件事是否理应结束。
“马上就是这个世界的千禧年了啊,让我看看,小川公寓才刚开始建立,观布子之母占卜开始流行,这不是一切才刚开始吗?哪有叫人接生是从养胎开始就准备接生的啊,正常剖腹产也得等到9個月吧。”白痕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硬要说的话,其实自两仪式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根源式就已然诞生,但是根源式本身只是两仪式肉体的原人格,并不具备知性,这样的模拟人格来说对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东西,因此她并不把那视为自己的诞生。
根源式所认为自己真正诞生人格的起源,是在两仪式开悟之后,将自己进行补全能作为一个独立个体正常生存下去之时的那一瞬间,两仪式的自我补全会反向影响到根源式的存在,即便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丝,但是这一丝对想要将其抓住的根源式来说已然足够。
虽然在无数的可能性中根源有着更多更好的办法来更快更便捷的为自己添加人性,但谁让白痕最喜欢的外表是来自于根源式呢?
“距离两仪式被车撞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要是等她昏迷之后正常苏醒还有两年半的时间,要不要趁这段时间练习一门新的手艺呢?整整两年半耶……”白痕陷入了沉思。
若是换个时间说不定白痕就直接用绯红之王加速跳跃了,但是两年半这么重要的时间还是要好好对待的,这一坤年还是等它静静的流逝吧,反正对白痕来说在观布子市等待接生也不影响他在其他的地方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比如陪桔梗逛街啊,学习新知识啊等等。
白痕可以同时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同时存在,而且也并不是分身,不论哪个白痕都是本尊,只是白痕在不同环境之下的不同显现而已。
这种事情对白痕也不需要任何格外的消耗,就像是人类本能的会呼吸一般,这对白痕来说也只是正常的生命活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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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布子之母最近过得很不愉快,原本作为拥有着被称为神之眼的“未来视”,还是凌驾于“预测”和“测定”之上的“绝对未来视”的她作为观布子市的都市传说“占卜师”在这段时间内广为流传,绝对准确的预言让她已然成为了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最近她遇到了一个竞争对手,用了比她更短的时间就打出了更大名声的同行,这让观布子之母的生意大大受损,很少再有人会在夜深人静之时专门在这座城市游荡只为找寻她的存在,大家都被那个新来的占卜师吸引了目光。
观布子之母倒不是因为自己的生意被抢导致收入大不如前,她在这座城市为人占卜本就不是为了钱财,拥有“绝对未来视”的她随便干点什么都比摆摊占卜要赚钱的多,这单纯只是她的爱好而已。
也不是因为那个竞争对手只是一个打着“占卜师”旗号招摇撞骗的花架子,若那个家伙只是一个想捞一笔跑路的无能之辈的话观布子之母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自己的生意更不可能会被骗子抢走。
就是因为观布子之母偷偷确认过了那个名为白痕的年轻人是有着真材实料的,不输于她自己的“绝对未来视”那样精准观测未来的方式,这才让观布子之母感到不愉快。
在观布子之母看来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过于气盛,而且一点也不讲武德,完全打破了“占卜师”甚至是魔术行业的潜规则,以一种非常高调的方式对自己进行包装与宣传,恨不得全日本的人都知道在观布子市有这么一位百看百灵,铁算铁准的号称是千年一遇的传奇占卜师。
那个年轻气盛的家伙一三五去电视台上节目大肆宣扬自己的占卜能力,二四六则是参加各种活动,周末更是直接人间蒸发,无论是谁都不知道他的踪迹。
不仅如此,他还把饥饿营销的理念运用到了占卜之上,明明一周都不会帮人占卜几次,但就是能持续的在观布子市乃至全日本的范围内都保持着极高的热度,甚至还有来自东京和京都的电视台都曾邀请他去参加节目但遭到他的拒绝,表明了自己现在只会留在观布子市。
托他的福,观布子市最近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数量显著增加,旅游收入的锐增让市政府的那些老爷们笑的脸都快烂了,更是加大了对白痕的宣传力度,俨然有将白痕打造成城市形象代言人的意图。
特别是在女性群体尤其是“占卜”最大的受众年轻女性之中白痕的人气已然超过了其他的所谓全民偶像,断崖式的领先在最想与之结婚的男性排行榜榜首之上,又帅又会说话还会占卜的白痕俨然已经成为了大众情人。
观布子之母面对这个情况也是有心无力,虽然观布子市人数的激增理论上也让能遇到自己的人数会大大提高,但是在经历了多次遇到她之后是让她帮忙占卜怎么样才能遇到白痕大师之后她差点把水晶球都捏碎了。
尤其是在她委婉的表示“占卜师”之间不能相互占卜之后,那群人满脸遗憾的表示既然遇不到白大师,那要不您老随便给我看看得了的态度更是让岁数已经不小的观布子之母血压快速升高。
虽然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观布子之母还是在那群人质疑的眼神之下告诉了他们回避不好未来的方法,但是内心的心情却和之前那股助人为乐时有着天然之别。
观布子之母甚至感觉自己虽然在帮助别人,但却好像成了跪着要饭的了?
“可恶的臭小鬼,仗着有点本事就到处炫耀,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因为透露太多遭到反噬……”观布子之母说到这里内心突然就更气了,虽然白痕名声远比她高,人气也远比她高,但论起占卜的数量可能还不如她呢,就算是要受到泄露天机的惩罚也是她先受罚,若是一起受罚那也是她罚的更重,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臭屁又好色的臭小鬼,占卜的人里面十个有八个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还有一个是因为节目上宣传人气,业界就是被这种人败坏了的!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观布子之母有些心累的说道,她也就只能这么抱怨两句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嘛,专门跑去砸别人场子不成?
先不说那个叫白痕的年轻人的确是有着真材实料的,就算他的能力没有名气宣传的那么强,但他却在各种节目以及访谈中给足了观布子之母这位前辈面子,话里话外都很是敬重恨不得结为忘年知己。
别说白痕可能是无意让她落到这个尴尬的处境,即便是故意的观布子之母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冲出去找白痕的茬啊,那不是在给白痕找麻烦,那是在给她自己找麻烦。
“唉~,我这都一把年纪了还是早点退休算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啊。”越想越憋屈最后反而看开了的观布子之母长叹一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能给我占卜吗?”一道声音卡着观布子之母马上将东西收拾完的时间点响在了这个小巷之内。
“抱歉,打烊了,而且今后我也不会再出现了,我已经决定退休不干了。”观布子之母头也不抬,一边将将最后的东西收入行囊一边说道。
“原来你这个臭小鬼?”观布子之母收拾完东西抬头才看到原来出现在此处的正是白痕,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吧?年纪大了火气还是不要这么重的比较好,心态放宽才能延年益寿不是吗?”尊老爱幼一向是白痕的传统美德,如果其他的白痕不尊老爱幼那是他们的事,起码现在这个白痕此时还是很关心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的。
“老身也给你一个建议,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了。”观布子之母用自己的“神之眼”对这个早已知晓但却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年轻人开始了观测,不出她意料的只能看到一片空白,于是又意兴阑珊的收回了目光。
“年轻人不气盛,那能叫年轻人吗!”白痕义正辞严。
“不用和我这个老人家刷嘴皮子了,直说吧,你是来做什么的?”观布子之母直截了当的问道。
“嗯……借你的摊位一用?”白痕沉思片刻后指着观布子之母刚收拾好的东西说道。
“蛤?你是来专程耍我的嘛?”观布子之母用不善的目光盯着白痕,虽然她估摸着自己这老胳膊老腿肯定打不过白痕,但只要白痕敢动手她就敢躺在地上,让白痕身败名裂!
“总觉得您老对我恶意不浅啊,不过我今天的确不是来找你的,但是你问都问了,我觉得不要点什么好像对不起您老的一片好心啊。”白痕敬语切换的无比自然,成功的让观布子之母没有感受到一丝尊敬。
“既然没我的事那我就先走了。”观布子之母感到无比心累,越过了白痕向着巷外走去。
“已经晚了,我等的人到了。”就在白痕说话的同时,一个身穿红色外套的英气少女出现在了小巷尽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小巷中的两人,似乎是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在这里看到这么一对奇怪的组合。
“两仪家的小丫头吗……你竟然是为了她来的吗?”观布子之母在一瞬间便看透了两仪织的未来,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
两仪织,是两仪式所具有的另一个次人格,其代表男性、否定和大圆太极中的阳性面,式与织是同一人,因此有着同的嗜好、愿望和思考方式。
有少年一样口吻和动作的次人格“织”,有身体使用权,但没有身体控制权,仅在两仪式失去意识、意识薄弱、式主动交换人格时才会出现,平时里都在沉睡。
“嗯?你们是为了俺来的吗?”两仪织有些警惕的看着两人。
“等等,你是那个明星占卜师吗?”两仪织在警惕下仔细打量了两人之后才注意到了白痕的外貌,有些惊讶的说道,连警惕心也在他不经意间开始放松。
“要来占卜吗,少年?限时免费的哦。”白痕笑嘻嘻的对着两仪织发出了邀请。
观布子之母对于白痕称有着女性外表的两仪织为少年没有惊讶,两仪家的仪式虽然不是多么众所周知的东西,但是凡是对其有所了解的人一般都会知晓,知道其每一代传人都会有着相对应的两种人格存在。
“真的假的?如果你是打着免费的幌子打算勒索的话,杀了你哦。”两仪织在短暂的观察后也已经判断出这两人中的另一个就是传说中的观布子之母,考虑到两人的风评加之对于自己武力的绝对自信因此大胆的走到了两人面前。
“你是打算拯救他吗?”观布子之母已然看到了两仪织的终结,那是连她都没有办法改变“前方一片黑暗,只有梦还活着”的未来。
“俺会死?”听到了观布子之母的话两仪织诧异的问道,从他脸上不见丝毫害怕。
“会死,我也并不是来拯救你的。”白痕无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