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统?”
“夫君你可真厉害,真是个好名字呢!”
张婉儿坐起身子抱过自己的小吕统呢喃了两下不由笑道。
“呵呵,为夫也是苦思冥想了许久才定下的名字。”
吕衣也上前摸了摸小吕统的小脸颊,脸上的神情意味深长。
统字既是代表着小吕统吕氏正统的身份,也是倾诉了吕衣希望能够在乱世之后一统天下的宏愿。
而最后还有一层被吕衣深深隐藏在心底的含义。
所谓统,自然也有继承大统的意义。
而吕统能从何处继承大统?
当然是从吕衣手中继承了。
这也蕴含着吕衣勃勃的野心。
“吕戎?毛茸茸的意思吗?”琪琪格虽然汉语已经学的基本没有问题了,但是一对汉语之中的重音字还是有些捉急。
“戎者兵戈,乃是寓意戎儿能成为身体健康,勇敢勇武的强者。”
“同时也对他身负胡人血脉的一种印证。”
吕衣笑着解释了一番。
虽然对两个儿子他心中一视同仁,但是表现出来却决不可如此。
在这個年代,主公对自己的孩子特别是儿子的态度隐含着天然的政治属性。
储君就要有储君的身份和地位。
而庶子就该本分和心怀尊卑。
远的不提,汝南袁氏凭借四世三公的门楣和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本可以在乱世初现的时候凭借袁氏的家族底蕴轻易的完成改朝换代。
虽然这样对汉室并不公平,但是却可以避免了中国的四分五裂。
但是自从袁绍、袁术开始就互相对峙,敌对。
等袁术被曹孙刘联军这样的梦之队所灭之后,袁氏的储君之争的诅咒又在终于获得袁氏正统之位,并且势力冠绝天下的袁绍的儿子们身上上演。
对于这种结果,刘备倒是分析的十分透彻,曾对同样宠爱幼子的刘表劝谏。
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
所以吕衣一开始就对此深以为戒,希望从一开始就将未来数十年隐患排除。
孩子一出生就是白纸一张,成长到什么样子往往都是父母的教育起决定性教育。
他准备一开始就将吕统按照储君的方向来培养。
而次子吕戎,吕衣希望人如其名,能为哥哥戎马一生,甘为臣弟。
当然,戎字亦有另外一层意思——戎狄之主。
吕衣也早就为其计划好了一生。
既然胡人狡诈不服王道,屡屡反叛觊觎中国,虽然屡次被中国征服,但是只要中国衰弱,胡人便再次不安分起来。
不如一开始就效仿铁木真,在草原之上建立一个开创历史奉中国为正朔的黄金家族,以此来取代和吞并胡人的贵族血脉。
这个想法自从琪琪格主动闯入他的大帐之时就第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既然家天下是这个世界的主要旋律。
那吕衣不妨做的更加彻底一点,趁着现在民族主义还未正式兴起,为华夏民族多添加几个兄弟姐妹。
“二位夫人,你们先行休息,为夫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张婉儿和琪琪格刚刚分娩,急需要休息。
而孩子是一刻都离不开母亲的,因此吕衣将两个儿子留下之后,安抚几句之后便要离开。
“夫君,现在两个孩子刚刚诞生,你去哪里?”张婉儿疑惑不解的问道。
“呵呵……原先没有后代之时,夫君时常还为建立了吕坞而沾沾自喜,现在有了两个儿子,心中顿觉压力丛生。”
吕衣却笑道。
“我现在当然是要去为两个儿子打一些家业……”
随后的诞子宴举办的十分盛大和隆重。
不过,吕衣自己却没有参加自己孩子的庆祝宴会。
他委托老师蔡邕代为主持操办。
而他自己则带着吕布和张汛离开了吕坞,踏上了打家业的艰苦道路。
对吕衣来说,现在最佳的发展策略。
是乘着大汉这颗参天大树将倒未倒的时候,最大可能的汲取其中的养分壮大自身。
比如他现在身为大汉朝廷五原郡下属的九原县长的大舅兄张汛。
如果能撑到董卓为祸洛阳之时,只要他有足够的手腕和武力。
那么流水的县长就会变成铁打的黄老爷。
朝廷的权势衰微,那么地方上的政治经济都会不出所料的流落到地方官吏和豪强手中。
而官吏因为是朝廷正式册封的官员,手握印信即便是实力不如地方豪强,但是往往也可以力压豪强成为一地之主。
这就是游戏规则。
因为绝大多数豪强本身就是各地官吏,反对这个游戏规则就是反对豪强自己。
这些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强吃的满嘴流油,自然不会介意一两个吕衣这样的寒门子弟敬陪末座。
因此,一个小小的亭长绝不是吕衣大汉职场的最终职务。
现在汉鲜之战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决战时期,而他现在手握一千五百具装铁骑,若是换算成普通士卒的话足以抵得上万人普通军队。
已经是一笔不容小觑的力量了。
而且,别的不说,他手中可是还握有近万鲜卑人的首级呢,只要找到汉军的统帅,是立即可以兑换成奖励的实打实的军功!
汉军三位统帅分别为中军统帅卢植、左军统帅朱儁、右军统帅皇甫嵩。
其中右军统帅皇甫嵩坐镇幽州主攻率领鲜卑右部的鲜卑大人轲比能。
中军统帅卢植坐镇幽并交接之处,对阵亲率鲜卑中部的鲜卑大单于檀石槐。
而左军统帅朱儁则率领本部军队,和统帅鲜卑坐部的步度根相持。
不过,相比其他两路,步度根倒是因为吕衣的缘故,额外损失了一万鲜卑士卒,不管是士气还是兵力都不如他的爷爷和一直和他不对付的柯比能要弱小,已经从最开始的主动出击变成了被动防守,这也是吕衣可以从调配吕布和张汛的缘由,也是他现在敢于主动寻找朱儁所部的原因。
“呵呵,多亏了兄长,这朱儁的压力才会骤减,不管是战果还是收复的失地都已经明显超越了另外两路汉军,想必此人一定会乐于接见兄长,说不得还要封兄长一个县令、司马当当呢!”
一支人数不多,但是人人都显得精悍无比的奔驰的骑兵之中,吕衣身后的吕布不由笑着大声喊道。
“没错,那朱儁颇有贤名,妹夫如此大功,想来必然会受到其人以礼相待,奉先还是太过保守了,照我看来,妹夫如此功劳,朝廷起码也要封赏一个郡守、校尉才行!”而张汛显然对吕布的说法不太满意,亦大笑着补充起来。
“封赏乃朝廷之事,我等所求不过诛杀胡贼,保家卫国而已,奉先和大舅兄不可胡言……”
吕衣却笑骂两句,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低调。
古今多少人是在临门一脚之际得意忘形而功亏一篑的?
如今并州汉军声势大振,步度根一路收缩阵地,因此很好寻找。
吕衣一行人一路除了鲜卑游骑之外并未碰到任何成建制的鲜卑大军。
而区区几名游骑,都不需要吕衣出手,就已经被鲜卑困守在马邑长城关隘半年的吕布一一解决。
似乎是为了发泄心中的压抑。
吕布甚至都不屑于射箭,每每都是拍马迎上,用手中的长矛直接了结同样心怀恶意的鲜卑游骑。
不管敌人的数量有多少,从单个一人到十数骑都无法从吕布的手中讨的了好。
只要兵器相接,没有任何人能从吕布的手中活过一合。
一路上走来,无惊无险,还为吕衣增添了数十个游骑的人头,将吕衣等人的战马两侧挂的满满当当。
再一次显示出当时无可争议的无双飞将的武力和声威。
连续一日的奔波之后,到了第二日天黑之前,吕衣一行终于遇到了汉军的游骑,在出示了张汛的县长官印验明了身份之后,这才被引到了朱儁的大营之外。
“我先去禀报上官,汝等在这里候着,营中军规森严不可随意走动!”
将吕衣等人带来的游骑告诫了一句之后,便匆匆离开。
无他,吕衣等人带来的情报实在是太过骇人。
张汛身为九原县长击退了鲜卑人的数次进攻,斩获百余鲜卑首级还算说得过去。
只是,吕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亭长,不光保住了九原亭,还斩获了近万鲜卑首级,他当兵吃粮也有小半辈子了,第一次听说这么灵异的事情。
虽然这个游骑不信吕衣的话,但是张汛的九原县长之印可不是伪造的,因此只能选择先报告给朱儁。
“慢着!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去?父亲大人连日劳累,刚刚睡下,你有什么事情先和我说。”
可是他刚来中军大帐之前,刚想要汇报军情,就被门口的一名年轻将领所拦。
可游骑看清那年轻将领的面貌之后,立即恭敬的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如实相告。
无他,皆因此人乃是朱儁的长子朱符。
朱符不仅身为朱儁之子,自己年轻轻就已经身为校尉,可谓是少年成名。
不过少年得志乃是人生三大不幸之首,很容易就会养成狂妄自大的性格,以为自己乃是天命所归,殊不知大多其实都是时代和运气的加持。
朱符年纪和吕衣相仿,却已经身为校尉,而父亲又是三军统帅之一,自然是自大无比,平时就在朱儁军营之中横着走。
因此,这个前来报信的游骑根本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什么?”
不过等朱符听了游骑的报告之后,却脸色巨变。
“你是说有个叫吕衣的小小亭长,居然依靠一千多乡野百姓就击退了一万鲜卑大军数次进攻,还临阵击杀了鲜卑大将胡托,击杀了近万鲜卑士卒?”
“你小子不会是听错了吧?”
“启禀朱将军,小人绝对没有听错,小人初听也觉得不信,可是另外还有九原县长张汛为其佐证,因此小人才会如此汇报。”
那游骑见朱符脸色有异,生怕受到迁怒,立即解释了起来。
“哼!”
“虽然汉军自古皆有一汉当五胡之称,但是这可是全副武装的汉军,不是什么乡野的布衣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
“而且,就算是率领一营全副武装兵马的我也不过最多只能战胜两倍的胡人,只有霍去病、卫青这样的名将才能真正做到一汉当五胡,这吕衣不过是个小小的亭长,怎敢虚报如此军功?”
“左右,随我一起看看这可以以一当十的好汉!”
朱符闻言不由大怒,立即率领左右准备出营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骗子拿下。
老子朱符也不过最多以一敌二,吕衣你这个哪里冒出的来的小喽啰居然敢比我的战力还要高?
摆明了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对朱符来说,自己名气和脸面才是第一位的。
因此对于吕衣这种明显虚报的骗子,他自然是天然的痛恨无比的。
“兄长,有人来了!”
沉重的脚步声接近,一直依靠着马匹休息的吕布闻声立即打起注意,对吕衣提醒道。
“嗯,汝等随我……”
吕衣说着,忽然反应了过来,让张汛站在前列。
“我等随张县长前往面见上官!”
虽然吕衣才是四家联盟的真正盟主和核心。
而张汛只是被他扶持上台前的一名傀儡。
不过,现在张汛的官阶更高,理应由他出面。
而张汛也自然理解吕衣的用意,当仁不让的上前迎去。
“九原县长张汛面见各位上官,请问哪位是左军统帅朱儁将军?”
“哼!”
“一个小小的县长还没资格面见父帅。”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想要统帅大人亲自出营迎接!”
“就连本校尉愿意出营见你已经算是给你留了面子了。”
本就暗自不爽的朱符听闻这张汛上来就想求见自己的父亲,不由更为不爽,于是语带羞辱的喝骂道。
“嗯?这和商量好的剧本不对呀!”
张汛被朱符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懵了。
按他和吕衣、吕布商量好的剧本,应该是朱儁听闻如此捷报,立即放下手中的军务,率领左右亲自出城迎接,并且给予众人超规格的礼遇才是。
怎么现在朱儁的面没见到,反而碰到这个愣头青?
难道是方才报信的游骑记错了自己等人的斩获数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