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方休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手下却突然来报,晚上查营的时候,发现少了几百人。
刚来到这崂山皇陵的第二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方休顿时睡意全无,穿上甲胄便走向军营。
方休走入大营主帐内在主位上坐下,他环视一圈守陵军的一众将领也全都到场,他们也只是刚接到消息只比方休早到一点。
“怎么回事?”
见方休质问,一名年轻的将领走到方休面前双手抱拳道:“属下已经查实,这三百多人是在大营北外跑掉的,他们借着如厕的幌子,等我军走远杀死了队伍的伍长,沿着山道往东跑了。”
这名年轻的将领叫尤狂,在军中担任万夫长之职,逃跑的这三百人本就是归他所管辖,如今跑了三百人不说,还死了六十多士卒。
现在全军上下现在最着急的就属他尤狂了,他可是听说,方休为了保命连父亲都下的了手,这方休早上刚定的制度,晚上他这就出纰漏,还真害怕方休拿他立威。
“派人去追了吗?”
“派了,我手下的五百骑兵,已经淹着山路去追了。”
方休看向桌案前的张家留存的褐色羊皮地图,手指在地图中崂山处掠过抬头对尤狂道:“山林道路崎岖,骑兵难行,不必派人去山里寻找了。
我命你带俩千骑兵,速去崂山东边最近村落守着,这帮囚徒没有食物在山中撑不了多久,必定会跑去村落抢夺。”
“诺。”
尤狂双手抱拳应了声,随后便转身大步流星的向营帐外走去。
待尤狂的走后,方休对营帐内一众将领道:“好了,各位将军早点回去歇息吧,今后还要仰仗各位将军来管理军士。”
……
吴胜等人沿着山路一路狂奔,累了停歇一会又立即离开,深怕晚走一步,就被方休的人马抓住。
在逃亡了三个时辰后,他们又渴又饿,终于在前方看到一座村庄,村庄里还亮着些许的微光。
吴胜望向村庄,沉思了片刻,对手下说道:“我们若要进这村庄抢夺粮食,就必须把他们都得杀掉,以免泄漏我们的行踪。”
有的囚徒于心不忍,有的犹豫不决,也有的眼神中透着狠辣,他们曾经大多都是平民,经过了骸水战场的洗礼,有些人丢掉了良知。
“这样不好吧,杀无辜的百姓。”
“杀光他们,他们不死明天死的就是我们。”
吴胜舔了舔嘴角,狞笑道:“走,男人杀光,女人、粮食都是我们的。”
一众囚徒向着村庄冲去,但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不是女人和粮食,是冰冷的刀枪。
普通人跑的再快也敌不过马利,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尤狂就带着手下的骑兵,来到了这座村庄。
他还怕吴胜一众不来这里,把骑兵分成了四队,他自己带一队,其余三队派去附近的村庄隐藏。
尤狂纵身一跃飞上房顶,在房顶趴下,运转内力附着在双眼中不断扫视四周。
在耐心等待了半个时辰之后,尤狂发现了吴胜等人的身影,但他并未声张,只是缓缓拔出腰间的利剑。
待吴胜一伙走近,尤狂握剑猛的往下一跳,一剑刺中了一名囚徒的心脏。
尤狂抽出利剑,向身旁一甩,猩红的血液从利剑的血槽中流出,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土地上。
“包围他们。”
随着尤狂话音一落,四面八方的士卒涌出,把吴胜等人团团围住。
吴胜一伙懵了,他们的行踪不光泄漏了,竟然还被提前预知了。
连续三个时辰的奔波,他们又累又饿,如今见到尤狂等人,囚徒们心如死灰,竟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一众囚徒,接连跪地投降,唯独吴胜自己还站立着。
吴胜此时也是心如死灰,他知道已经无处可逃了,投降或许会免死,但他没兴趣在苟延残喘的活着了。
“敢不敢来单挑?”
吴胜举起手中的长枪,抬手向尤狂勾了勾手。
尤狂并为回答,直接举剑向吴胜攻去,他用行动给了吴胜答案。
吴胜将长枪横在面前,双眼紧盯着尤狂留意尤狂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尤狂一剑刺向吴胜面门,吴胜侧头躲过这一剑,回身甩起长枪横扫向尤狂的腰间。
面对吴胜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尤狂运转体内的真气,附着在手中的利剑上,一剑砍向枪杆。
咔嚓一声,吴胜手中的长枪一分为二。
吴胜眼中漏出一抹诧异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尤狂力气竟这般的大。
吴胜没修炼过内功,内功心法一般都是家族代代相传而且还跟人的资质有关,没有那天赋的人即便有顶级的内功心法也修炼不出来。
这是普通人难以了解的隐秘,而吴胜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只学过军中的格斗术,吴胜握着只剩半截的枪杆,心中慌乱之下疯狂的攻击尤狂。
就在此时尤狂一剑刺向吴胜的咽喉,吴胜连忙侧头躲避,只见尤狂一脚踢向吴胜腰间。
嘭~
吴胜整个人倒飞出了五六米远,才摔在了地上,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在地上又滑了一段距离。
“全部带走。”
这一战尤狂打的很无聊,打败一个没有学过内功的普通人,这让他没有什么成就感。
尤狂又命人去通知其他队伍回营,随即转身压着囚徒们向崂山大营走去。
等他们回到大营时已经深夜,尤狂并没有去打扰方休,而是准备等到天亮,再去请示方休如何处理这些囚徒。
一夜无话,待方休起床洗漱完毕又吃过早饭后,就有手下前来汇禀报,逃跑的囚徒已被尤狂抓回来的消息。
“通知全军,校武场集合。”
崂山大营,校武场。
方休身披黑色帝国甲胄手扶着腰间的利剑,孤高的站在校武场的点将台上,俯视着前方无边无际的人马,此时逃跑的囚徒也被绑在了高台上。
宽阔的校武场上此时站满了人,足足有二十五万人之多,一眼望不到尽头。
很多囚徒和士卒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到此,但看这阵仗他们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了。
运转真气附着在喉咙上方休脸色冷峻,俯视着高台下人山人海的士卒和囚徒高声冷漠道:“今天,是我们来到崂山皇陵的第三天,我想你们中,有人或许见过我,但对大多数人来说,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那么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叫方休,至死方休的方休,是这座崂山大营的守陵军统领。”
“而就在昨天,发生了一件让我很不愉快的事情,有三百多囚徒杀了我的士卒妄图逃跑。”
“他们就是现在跪在高台上的这些人,我和尔等素不相识也没有仇怨。”
“我也不是个苛刻的人,我本想大家能在崂山的日子好过一些,所以昨天才颁布了那些命令。”
“但有的人他不领情,既然不领情那我就再给那些不领情的人,颁布几条命令。”
高台下众人表情不一,囚徒们面漏恐惧,而守陵军众将士听到有士卒被囚徒杀死了,都满脸愤怒的看向台上的吴胜等人。
环视一圈高台下众人的表情后,方休握着剑身举起手中带鞘的利剑,充满杀气的冰冷道:“一,凡是逃跑者,杀!”
“杀!”
“杀!杀!”
一瞬间高台下各士卒将领都用充满愤怒的双眼朝高台上的吴胜等人怒吼出声,喊杀声响彻云霄。
“二,逃跑者整个队伍,全部发配去建皇陵没有休息,所在队伍伍长贬为囚徒。
三,囚徒们互相监督,凡是发现逃跑者的,我方休破格在崂山免去囚徒身份升为伍长,守陵军管理能力优秀者提升职位。
等众将士喊完后,方休那冷漠且充满杀意的话语传遍整个校武场。
“前路我给尔等铺好了,以后有能者居之,望各位互相监督已改身份。”
说罢方休转身便要走下高台,这时吴胜休满脸不甘的朝方休道:“汝父跟我等也是有着共同的理想,为何将军宁可弑父,也甘愿当帝国走狗?”
方休听后停住脚步来到吴胜身前,低下头俯视着吴胜冷漠道:“你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
“像狗一样活下去,才有机会活成人,你们都太着急了。”
方休也不等吴胜回话,就对看押吴胜等人的士卒招了招手,又指着吴胜等人咧嘴笑道:“杀了他们。”
此间事了,时间匆匆来到三月。
在这期间囚徒们相安无事,女帝陵寝也在有条不紊的建造中。
三月的天气温暖舒适,没有暴雨的狂澜,也没有烈日的炙烤,小雨下的淅淅沥沥,田地里的庄稼也在茁壮成长。
这天是清明节,帝国大多官员都已放假,崂山大营的众人也忙着祭祖事宜。
方休前些天安排方家管事方守印刷的三十六计,也印刷好了,方休给手下凡是统帅万人的将领,一人发了一本。
帝**队,只要人数过万就自成一营,自有其字号,比如尤狂所管理的军队就叫尤字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