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拿着写好的伪诏,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这田衡真不是个东西,看你了你的血诏我都想揍他。”
方茹对于方休这叛逆行为,到没什么感觉,只是感慨道:“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敢做!”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
“我回去了。”方茹没理方休转头就往外走。
方休也没阻拦,秘密召集了一名方家亲信,把血诏交给他后嘱咐道:“务必送到刘氓手中。”
刘氓军队快要顶不住了,被田衡打败是早晚的事,他若见到这封血诏,只要他不傻,一定会知道怎么做。
方休又派人叫来叔父方正三,跟他说了此事。
方正三也惊呼方休的大胆,但方休跟他说明利弊后也就沉静了下来。
待方正三冷静下来后,方休问道:“武器装备现在我们有多少?”
方正三庄重道:“加上后天能到的,一万多把刀剑长弓,能武装十万人左右,其中五万轻甲步兵,俩万重甲步和俩万弓兵,和一万重甲骑兵。”
“十万人够了,全军物资粮草准备齐全,准备随时出征。”
“去哪?”
“南天乾州!”
时间匆匆流逝,方休派遣的方家亲信,连续奔袭了半个月,才把血诏带到刘氓军队处。
景门关内,刘氓军大营主帐,刘氓坐在主位上愁眉不展,他虽然坐拥整个东火离州,和十五万军队。
但他还是打不过田衡的中央军,这一年是靠着景门关地势险要,才堪堪挺过。
若想进这东火离州,还有俩条出路,那就是从东火离州俩边的东南兑州和东北震州进入。
虽然田衡都已派兵从俩边进入,但那俩个部州都有韩流余孽尚存,田衡军队行进艰难,刘氓军队才苟延残喘到至今。
刘氓也知道他被帝国中央军围剿,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苦苦支撑。
因他在东火离州持续一年的战争,导致粮食匮乏,刘氓所控制的城池,叛乱时起,这认他苦不堪言。
刘氓所在的刘家也是世家贵族,他曾是这东火离州州牧,但太后在世期间,太过霸道。
动了很多世家的利益,又有绕山王韩流出头,很多世家都一咬牙铤而走险的,跟随韩流叛逆,意图改朝换代。
刘氓收回思绪,抬头在主帐内环视一圈,军帐内各个将领和谋士,都默不出声。
这时从军帐外跑进一小卒来报道::“大人,属下在大营外发现一封血诏,特赶来报。”
“血诏?拿来我看看。”
小卒连忙呈上,刘氓接过看了起来…待看完伪诏后,他瞠目结舌,久久没能缓过来神来。
刘氓握紧手中的血诏,他断定这封血诏,不可能是女帝所写,女帝也没有理由写这种血诏。
他心中确定,这是道伪诏!
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
但这胆大包天的伪诏,正是他所苦苦追寻的,破局之策!
刘氓急切的对小卒问道:“可看到这送诏之人?”
小卒道:“属下问过营门巡视的士卒,他们说是一黑衣人用箭所扔。”
此诏来历神秘,其送诏之人必有所图,但刘氓明知如此,也得顺了送诏之人的意,这是他破局的关键,其他的事都可以等到破局之后再说。
刘氓立刻派人向九州公布,女帝年幼,外戚田衡专权,行不伦之事,竟敢挟天子以令天下!女帝用献血写诏秘密传给东火离州,州牧刘氓,望九州的忠国之臣,铲除逆贼田衡,以还帝国太平。
此伪诏一出,九州上至帝国权臣,下至九州百姓,都犹如晴天霹雳,炸起锅来。
帝都朝廷立刻做出反应,向外宣布,刘氓手中的是伪诏!假的!大将军田衡是无辜的。
但九州的百姓没有几个人相信,凡事都是先入为主,没有人想要知道真相,每个人都只想证明,自己所认为的即为真相。
所有人都以为,伪诏是真的,认为帝都朝廷,已被逆贼田衡所控制,女帝被田衡所胁迫。
整个局势反转过来,刘氓在景门关扛起大旗,设立联盟,治下城池的百姓也不反了。
大批有志之士接连从军,旁边各部州的韩流余孽。竞相会盟,摇身一变他们成了正义之师,而田衡成了反贼!
短短几天时间刘氓盟军。便凑齐了六十多万人,一众首领齐上景门关城头,商量反攻田衡事宜。
而方休收到刘氓军队设立联盟,准备反攻的消息后,知道时机已到,便立刻召集全军各营统领,于主帐内议事。
崂山大营主帐内,方休召集了全军三十位将领,这也是守陵军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议事。
因方休在这一年之间,所著兵法,皆传给手下将领学习,众将领看过后,都对的方休兵法之才所钦佩,对方休很是信服。
只见方休身穿一身帝国甲胄,坐在主位上,腰间的玄天剑拄在手边沉声道:“我想最近诸位将军对于血诏之事,都有所耳闻吧,此事真假难辨。
但我们要知道,女帝不可落入贼人手中,如今九州混乱不堪,这中州乃四战之地,又不可长存,我决议攻下南天乾州,拥护女帝到乾州从长计议,尔等可以异议?”
众将早就知道九州战事,但奈何都被困在这崂山皇陵,听完方休所言,皆热血沸腾兴奋不已,众将领单膝跪地抱拳高呼道:“吾等愿追随将军征战,誓死保护女帝。”
“好,诸将听令,命尔等立即回营准备,即刻启程。”
“诺!”诸将齐声的轰鸣声在营帐内响起,众将领道了声诺后,便转身走出主帐,去统领军队。
方休一众人马二十五万大军,押着粮草辎重,浩浩荡荡的从崂山皇陵,向南天乾州出发,留下了方家和守陵军一众家眷。
走过帝都后,方休对方正三道:“叔父,我们此行还是有必要向女帝请诏的,就麻烦你去跑一趟。”
方正三疑惑道:“若女帝不肯下诏,而是让我等回崂山,我们怎么办?”
方休笑道:“我们既已出征,女帝不会不肯,就算女帝想不明白其中原由,百官也会劝说她的,除非她想再多一路反贼!”
方正三听方休讲完原由后,心知该怎么做了,便带了俩百骑兵一路朝着帝都飞驰而去。
方休一众人马都是步兵,唯一的一万骑兵的马,还拉着粮草辎重,从崂山皇陵行军到南天乾州,他们至少需要三十天的日程能抵达。
方休估计在这期间,刘氓的联盟大军应该和田衡大军交战上了。
军队在有条不絮的行进中,在这期间,九州各地除刘氓军组建联盟外,也都组建了大大小小的联军反攻中州四关。
一个月后,方休大军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南天乾州,方正三也早就带着女帝的手谕,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
大军在困龙关门外停下,此时的困龙城关守军不到千人,军队都让韩礼拉去和韩流余孽陈勇、吴强二人交战。
困龙关上,松松散散的站着几名守关士卒。
这时,身披黑色甲胄的尤狂骑着白马,从方休身后走出,向关上士卒高声道:“我等是崂山守陵军,奉天子之命,特来乾州铲除韩流余孽,尔等还不速开城门?”
守城的士卒见此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将军稍候,我等已有人去汇报城守了,待城守验证过通关文牒后,我等立即打开城门。”
“速速打开城门,若是贻误了战机,老子把尔等通通斩了!”尤狂有些生气,他竟吓不住一个小卒!
听到尤狂的话,关上士卒慌了,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咱们还是打开城门把,我看关外的军队,好多都穿着帝国黑甲呢!”
“看那方字大旗,那绝对是方休的守陵军团!”
“对啊!就算不是帝**队,咱们也守不住啊!我刚才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全是人!都看不到尽头!”
守城的士卒意见很一致,都赞成开城门,他们只是商量了几句,便立刻下去打开城门,深怕慢了一息就被杀头。
方休军队走入关内,城关俩边都是大山,有几百丈高,从山顶上往下看,整个通往南天乾州的道路,像是一条盘旋的巨龙,所以困龙关,也就因此得名。
进入关内后,方休便派了探马出去,他要深入了解,韩礼军队和吴胜、陈勇军队交战的细致情况。
南天乾州,琴川郡,雾城。
太阳初升,大雾尚未消散,雾城外,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声响起。
陈勇、吴强营垒内的大军随之出动,大军前阵是一万推着攻城器械的士卒,中军是六万拿着长矛盾牌的步兵,配合着后军的投石车和弓弩手,总计十万人在城墙外列阵展开。
骤然之间,陈、吴大军出动,跨着整齐的步伐,向着雾城奔去。
于此同时,城头上“韩”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随着一阵群均凄厉的号角声响起,一排排身披黑色甲胄的大军奔上城头。
士卒们有的拉起弓箭,等待敌军靠近,有的在后方驱使着防御器械。
终于俩军相遇了,攻城大军推着云梯,搭在城头上,一队队士卒顺着云梯,争先向城头爬上。
“放箭!”
守城的军队,随着将领的一声怒吼,拉弓射箭,而攻城的大军,有的还没等爬到城头,就被乱箭射死,有的刚刚摸上城头,就被从垛口中窜出的长矛刺穿。
战场上沉闷的喊杀声,与短促的嘶吼声,不断传来,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枪,低沉的嚎叫声,弥漫的烟尘,整个雾城,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