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屈膝效忠之后，赛尔温伯爵得以继续留在塔斯岛。

并没有等到第三天，识趣的老伯爵在放纵了一天之后，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

带领塔斯家族的旁系成员和骑士们，将一万怯薛军精锐安置在岛上适宜的区域内扎营。

随行的万余战马也被安置在岛上的牧场当中。

潘托斯舰队留下了二十艘运兵船，修整数天后、启程返回。

阿历克斯并没有跟随，而是让丝黛拉随行护航，自己待在暮临厅养龙。

城堡自然被他占据，老伯爵识趣的搬到港口居住。

起初一切顺利，面对难以抗衡的强大军队和巨龙、岛上的居民表现的非常老实。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住民和多斯拉克人之间由于语言问题、不可避免的发生摩擦。

虽然还保持着一定的克制，可冲突不可避免的开始加剧、蔓延。

甚至有部分塔斯家族的骑士在背后暗地里推波助澜。

由于还没有闹出人命，阿历克斯并没有得到消息。

他这段时间更多的是和柴月、以及丹妮莉丝腻在一起。

红龙的能力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以至于搞出人命的任务被提上日程，不再节制。

直到琼恩、拉姆斯和威玛一同找过来，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也就是说，冲突的背后、可能掺杂着信仰纷争？”

听完汇报，阿历克斯目光逐渐阴沉、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三人对视一眼、肯定的点点头。

随后琼恩做出回应：“大汗，港口圣堂内的修士、曾在信徒祷告时多次表达对征服者伊耿的不满，包括维桑尼亚王后和雷妮丝王后。”

含沙射影的态度非常明显。

表面上说的是征服者伊耿，可同样都是两位王后，究竟指向谁不言自明。

“有没有塔斯家族的人参与其中？”

阿历克斯左手敲击着椅子扶手、眉头微微皱起。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这些愚民感到厌烦。

维斯特洛无论是贵族、骑士还是平民，除了少数的聪明人、大多数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什么叫做权衡利弊。

只要不是长矛顶在喉咙上，他们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根本不会去想后果是什么，总想着先莽一波再说。

如果其中夹杂着宗教信仰，那更是头铁的让人牙痒。

琼恩三人没有回应，初来乍到、他们没有足够的信息渠道、也不确定是否有人参与。

稍微停顿后、威玛率先表态、沉声道：“大汗，我认为这是对您、对汗国的一次试探。”

“而且这只是开始。”

阿历克斯点点头、表示认可。

威玛继续说道：“厄索斯的模式、无法在这里应用。”

“狭海对岸地广人稀、信仰繁杂，奴隶制度深入人心，很多人并不关心自己的领主、主人是谁，只关心他是否能让自己填饱肚子。”

“但在维斯特洛，七神信仰广泛传播，延续数千年的贵族统治、让平民只知道领主、而不知道国王。这种观念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改变。”

阿历克斯面色阴沉。

虽然恼火，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维斯特洛的本质。

但并非不可改变！

眼睛不自觉的微微眯起、语气平静的反问：“你认为我应该妥协？”

威玛心头一颤、连忙低头：“大汗，决不能妥协，不然我们将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

额头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层细汗。

说完微微停顿，偷偷瞥了一眼主君、涩声道：“我、我认为，想要改变现状、需要瓦解他们的联盟，并且找到新的替代者。”

“七神教会从未放弃对权力的追逐，我们需要另一种信仰...比如旧神。”

阿历克斯闻言一愣，眼中逐渐透出玩味之色。

旁边、拉姆斯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大汗，很多贵族都有着先民的血统。”

没有教堂、没有教职人员的旧神信仰，确实是取代七神的最好选择。

在常人眼中、旧神确实不会争权夺利，对王权、贵族的权利都不会产生威胁。

最多就是暗地里活跃着的三眼乌鸦和森林之子。

当然，这三个小子刻意的模糊了马神的存在。

不过他们三人都是先民国王血统、信仰心树多于七神，如此作为无可厚非。

只能说屁股决定脑袋。

至于没有提及的贵族统治基础问题，阿历克斯懒得去问。

贵族出身，无论是私生子还是次子，世袭领地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存在。

在维斯特洛贵族的观念当中，荣誉归于国王、但土地永远是他们自己的，效忠、屈膝也不过是为了更大的权力、然后获取更多的土地和财富。当然不排除部分被骑士精神洗脑的高尚存在。

总要有人帮助国王统治最底层的贱民不是吗？

所以，能为他们带来利益、荣誉的就是好国王、他们会誓死效忠。

反之、如残酷的梅葛这一类，就是残暴昏庸的代表、最终众叛亲离。

在这一点上，阿历克斯甚至有些佩服泰温那头老狮子。至少他在西境初步完成了中央集权，达到了言出法随的地步，虽然没能形成长久的制度。

“完美的国王之手、多好的刀子啊。”

心中暗自感叹，如果当初在君临没有做的那么绝...

想到这里，看向小剥皮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善。

这小子确实是放飞自我了，但没用对地方！必须给他加点担子。

拉姆斯有些莫名其妙，小心问道：“大汗，我去处理那位修士？”

“不用。”

阿历克斯缓缓摇头、冷笑道：“虔诚者、自然该有相应的待遇——送他去安达斯丘陵朝圣！”

“还有那些定期参拜的虔诚信徒和主动挑衅的，一同送过去。”

“反抗者扔到海里喂鱼。”

“至于旧神信仰、需要你们自己努力。”说着、略带深意的撇了一眼三人：“只要不违抗我的意志。”

三人闻言心虚的低下头、神色慌乱，硬着头皮做出回应。

随后离开城堡、准备去码头执行命令。

等离开城堡，脸上的惶恐之色顷刻消散、很明显是装出来的表现。

除了琼恩有些天真，拉姆斯和威玛脑子灵活，怎么可能会觉得主君看不出他们的目的？

说白了、同样也是一种试探。

琼恩带着一丝迟疑、小声嘀咕道：“大汗的决定，是否有些...”

“软弱？哼。”拉姆斯大大咧咧补充、露出残忍、不屑的笑容。

当然不是针对阿历克斯本人。

琼恩点头，皱眉道：“仅仅是流放，会助长敌人的气焰，我们会迎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知道安达斯丘陵的现状，在多斯拉克骑兵和潘托斯贵族的铁蹄之下、那里的安达尔遗民过得可能还不如塞外的野人，但维斯特洛的平民和贵族可不知道这点。

威玛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认为大汗是一位对敌人仁慈的王者？”

琼恩果断摇头，就自己主君的所作所为、怎么算也和仁慈根本搭不上边。

“不给他们机会，怎么让更多的人跳出来？”威玛微笑着，明显话里有话。

不等琼恩回应，拉姆斯出言打断、露出标志性的阳光微笑、漫不经心道：“不让更多的人跳出来，我们的领地又从哪里来？”

“总要给一些人、反抗的机会！”

琼恩闻言默然。

他突然有些后悔加入到两人所谓的先民阵营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