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聿一抱拳说:“睿王爷,方才不认识王爷,有些误会。请到寒舍一叙,在下略备薄酒赔礼。”
郦允珩望一眼南宫聿,抱拳回礼说:“多谢南宫公子美意。只是本王出来多日,归心似箭。来日若有缘相聚,本王一定做东,酬谢公子搭救吾妻之恩。”
郦允珩说着,在马上向宛儿伸出手臂。
宛儿鬼使神差般的,接过了郦允珩的手臂,被他轻轻一带拉上马,揽进怀里。
“南宫公子,本王告辞了!”
宛儿回头望向那冰心玉骨的聿公子,匆忙讲了声:“多谢聿公子相救,珍重!”
南宫聿拱手回礼,说:“两位珍重,后会有期!”
郦允珩的马,就如风驰电掣一般,裹挟气流绝尘而去。
他的侍卫也如风卷残云般,形成一阵黑风,跟着郦允珩远去了。
南宫聿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那匹黑骏马渐行渐远,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如同有一根丝线,被生生地从南宫聿的心上抽离,带起一阵莫名的、尖利的疼痛。
南宫聿蹙了下眉。
“公子,回房歇息一会儿吧?”钟叔见南宫聿一直呆望着远处,提醒他说。
“不了,钟叔。我们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时间紧迫,还是上路吧。”
南宫聿上车时,又往那匹黑骏马消失的方向看了看,喃喃地道了一句:“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钟叔望一眼南宫聿,觉得一向理性内敛的主子,今日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钟叔摇摇头,翻身上马,对车夫下令说:“启程,照原定路线。”
黄昏远道,夕阳如金。
郦允珩一行已经几日未歇,现在人困马乏,不宜再赶路。于是郦允珩吩咐投宿馆驿。
上灯时,郦允珩将宛儿带进一间房舍,掩上房门。
“出宫来的这段日子,你过得不错吧?!”郦允珩斜靠在床上,问床边的宛儿。
宛儿听出讥讽之意,保持沉默。
房中的气氛有点窘迫、停滞了。
“我过得不好。从发现你失踪到现在,还没合过眼。”郦允珩往宛儿脸上扫了扫,又开口了:
“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心急火燎地找你。你倒好,与我咫尺天涯。你回避我!宛儿,你对我竟如此绝情!”
“王爷,不是这样的……”宛儿解释。
“还说不是?!你就躲在南宫聿的马车上,桌案下面!你离我那么近,听得见我在奔波寻你。你竟一言不发,想与我失之交臂。苏宛儿,你!你于心何忍?!”
苏宛儿企图解释,却又无从说起,她只好闷声不响。
郦允珩的怒火却已经被点燃,爆发得不可收拾:
“宛儿,我派出的人早已锁定那辆马车。我上车,就是为了查探你藏在哪里。我有意碰了桌腿,听声音判断那里中空。很明显那桌腿是特制的,我知道你当时就坐在里面,听我跟南宫聿谈话。对不对?!”
“过来!”郦允珩拉了宛儿拖到床里边,怒气冲冲地嗔责道:“你当时为什么不作声?!因为你不希望我找到你!你一直存心逃离我身边,你不爱我!你全然不顾我对你的情意,对我的痛苦我的心碎你直接无视!宛儿,你为什么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