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伯特·基里曼。你的爸爸和我也喝过酒——实际上应该是我来照顾你的，但是当时……抱歉。”他递过来一杯甜冰茶，“我记得你小时候挺喜欢喝这个的，应该还是你记忆里的味道。”

“这里还能要到甜冰茶？”罗伯特拿起来一口饮尽。甜味和淡淡的酸涩味充斥口腔，令人不自觉口齿生津。林征感觉，这种饮料应该有另一种名字：

冰红茶。

“我们又不是过来坐牢的……呃，实际上也是。但是我们和那些接触了超凡又被污染的人待遇也是不一样的。”说着，他向着罗伯特眨眨眼，“我们是为了清除体内的污染，为了更好恢复以往的战斗效能，更好地保护鲁恩王国的人民……”

“所以，理应有一个更好地环境以保证我们不会因为长时间的封禁而忘记我们的本职。”罗伯特思索片刻，“园艺假？”

“是的，园艺假。罗赛尔大帝可真是个聪明人。”老尼尔笑眯眯地说着，“还有，我和他们说了，你到这里可不止要进行思维方面的自查，还要学习关于仪式和各种密契象征的东西——邓恩和我说了你以后的任务内容，要不要先听一听？”

“老实说，我只知道我以后会直接和邓恩对接，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和我先说一说吧。”罗伯特直接坐到地上，把头凑过去倾听。

“嗯，你看了卷宗了没有？”老尼尔也坐到地上，两人的头凑到一起，“那些邪神再次开始窥视这个世界，而我们的女神，嗯，总而言之我们将会是遭受冲击的第一线。但是，由于我们持有的不眠者途径太过明显，我们根本没办法掌握那些疯子的动向……”

“所以，就需要我这个虔诚的‘罪犯’深入原始月亮信徒中，及时阻止他们的行为？”罗伯特若有所思。

“哦，你只需要获得他们的计划就行。近几年这些邪教越来越猖獗，极光会、灵知会、天体教派、要素黎明……啧，不说这个了。来，我教你一些好东西。”他低下头去，像是要诉说什么隐秘。

“我教你，怎么绕过神明，直接向灵界底层的概念祈求，并获得反馈。”

“直接向概念祈求？”罗伯特一愣，这个东西在原文中可是从没有出现过的！

“对，只要你掌握好方法，就可以绕过那几位真神，直接获得反馈。我之前就是想要……”他犹豫片刻，才继续这个话题，“首先，你要注意，挑选的是这个领域的草药和象征，但不要用神明的圣徽。可以用星座，也可以用某种和这个领域有高度相关的代称——甚至也可以是一个古巨人语、古精灵语或者古赫密斯语的单词。然后，不要摆放象征神明的蜡烛，只摆放两根，一根象征你自己，这个需要做特殊处理，灵性浸染又或者用你的鲜血滴进火焰里，另一根则象征这个领域，可以不作处理，也可以用这个领域相关的草药熏制。”

“如果你是要制作符咒，那么提前画好象征。如果你想完成仪式，注意，这是不能暂停的。没有神灵伟力，汹涌的灵界潮汐不会因为你的祈求而停留，除非你给出他们想要的物品或者你本身就受它们喜爱……”

嘶，这听起来好像并不陌生……克莱恩的阳炎符咒？

罗伯特开口：“如果是以某个具有神明伟力一部分的物品呢？比如，向女神所赐下的某样器皿祈求……”

“那就会是另一个问题，你怎么拿到这个器皿。”老尼尔斜睨他一眼，“除此之外，就和普通的仪式一样。哦，我忘了，你实际上还没有独立制作过符咒……你好像还没有学习过赫密斯语。”

“是的。”罗伯特点点头，“实际上就连鲁恩语我也只会一部分常用单词的拼写，只能看看报纸。”

“那么你要学的就会很多，但是我们却没有足够的时间。”老尼尔并没有沮丧或者不满，他脸上的表情却更加昂扬，“这样吧，我给你列一个书单，等到你出去之后自学。在这里我教你一些你接下来会用到的东西，那些天体教派常用的符号和各类仪式。”

“但是，注意，这些仪式很危险，你看到以后不要冲动，立刻回来报告给邓恩。”

罗伯特眼睛转了转，“明白。”

……

罗伯特实际上没有在查尼斯门后面呆多久。

其实他本来就没有太过于严重的失控症状，老尼尔甚至都比他更严重。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接到贝克兰德进行专业的治疗，而罗伯特在接受医疗队伍的诊断后就被放了出来——他们认为罗伯特的精神很正常。

所以，现在他又回到了廷根的码头区。这里是风暴之主和黑夜女神共同的教区，所以既有黑夜女神的教所、夜校和孤儿院，又有代罚者们开设的酒吧。

他过来是因为这里的教所牧师听到的告解。

有一种信仰开始在底层蔓延，甚至影响到了女神的信众。他们自称“红月修士会”，认为绯红之月才是女神最核心的象征，由此才延伸出了‘寂静’与‘灾难’。他们声称，信仰红月也是信仰女神——甚至说，信仰红月才算是信仰女神。

“天体教派也学会换马甲了？”

罗伯特不懂，但是罗伯特大受震撼。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红月修士会’开始侵占女神最底层的基本盘。他们开设育儿所，以极低廉的价格收拢那些二三岁五六岁的孩子。他们还没到能帮工的程度，留在家里也会拖累家庭，所以那些底层的人就会把孩子送到这种‘育儿所’，以每月一苏勒的价格暂时抛弃掉这些累赘——哦，这是红月修士会的价钱。这里本来也有类似的机构，一天一便士。

罗伯特此时就在这样的机构外面，他看到的是一些活泼的孩子在一个类似操场的环境里撒野。男孩们捡起树枝，学着故事里的威廉·奥古斯都六世，进行打仗游戏。女孩们则编织花环，献给那些最活跃的男孩。

这是红月修士会的地方，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罗伯特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大了去了。

那些同类的，比它收费更贵的机构，里面的孩子都不会有这种活力。说到底，在这种类似贫民窟的地方，就不会有人会让孩子吃一顿饱饭。

但是这里明显不是红月修士会的核心地点，这里出现的只是几个穿着黑衣的修士，那个被孩子们行以军礼的胖子也没有非凡者的波动。罗伯特可不觉得能来到廷根的邪教领头人会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线索也不能这么断了。”低声自言自语着，罗伯特翻进这间育儿所。他仍然记忆着那个胖子的行动路线，等他推门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是类似办公室的地方。

“嗯？没人告诉你进来要先敲门吗？”胖子打量两眼他的衣着，“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