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并非不能使用灵摆，只是不能进行更加详细的解读——这是他借用了克莱恩的灵摆之后测出来的。

嘶，这么一看罪犯是不是过于全能了？掌握武器的使用方法，获得灵感上的提升，还能获得举行仪式的能力，还可以使用灵摆，甚至能有用极端情绪强化身体的能力。除了恶魔序列常有的容易让人不带脑子这个毛病外，罪犯可以说是完美的序列九了。

而考虑到后续多出来的法术能力和反占卜能力，恶魔几乎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序列了——如果不会让人发疯的话……

浓硫酸在这个时代还是比较昂贵的，但是有机械之心在，他可以用比较低的价格买到。剩下的要么在斯维因的市场那里买到，要么用报销这个理由从值夜者那里搞到。简而言之，三天之后，他就调配出来一瓶标准的‘折翼天使’魔药。

它是一种银白色的粘稠流体，比较奇怪的是，虽然看上去很粘稠，实际上摇起来也很粘稠，但却一点没有‘挂壁’的现象。闻起来几乎无味，罗伯特一仰头，把它倒进嘴里。

辣！

第一感觉就是痛心彻骨的辣味，从口腔一路灼烧，到胃里更是放出磅礴的热量。他的心脏被烫到抽搐，但魔药的力量却一丝一毫地缠绕上它，在心脏的跳动中将魔药传递到全身。他的皮肤逐渐变成鲜红色，一滴一滴的鲜血从毛孔中溢出，落到地上。

这正是魔药被彻底吸收的变化，是‘折翼天使’在晋升时获得类法术能力的表现：它会把身体的一部分改造成类似恶魔的结构，以此来容纳并发挥那种类法术能力。

来自魔药的知识逐渐灌入他的脑海，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是什么：情绪传导。

他可以用对话或者肢体语言来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去，以一种类似信号塔广播信号的方式。所有能够接触到传递介质的人或物都可以获得他的情绪信息——这是欲望使徒能力的弱化版本，还会随着他成长而成长。这么看的话，好像当初车站那个‘折翼天使’也是类似的能力，只是他是使用的眼睛。嘶，这么说的话这个能力很适合纵欲派啊，不辖制的情况下快速增长的欲望一旦被投影出来很有威胁。

但这并不妨碍它在我身上是真没用啊……脑海中的吐槽说到一半，罗伯特赶紧闭上眼睛。他一直都开玩笑地称呼为‘抽水马桶’的东西忽然开始转动，把一些信息传递了出来。

嗯，首先传来的是解释。这不是‘抽水马桶’，是高维俯视者掌握的四个唯一性之一的‘资讯奇点’。他死后回归所要依靠的就是资讯奇点和高维俯视者之间的聚合，在那之前，它也会帮助阻隔星空和其他序列对罗伯特心灵的操纵——但是自身服用魔药的疯狂就没办法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光凭他最开始毫无顾忌一口一个欲望母树原始月亮，他现在就已经发疯了。

并且，由于他现在拥有了类法术能力，资讯奇点所拥有的力量也可以发挥出一部分来——比如，借用奇点调控自身的非凡特性，使其表达出相邻途径的一部分表现——具体到他身上就是，他可以牺牲一部分理智换取力量。

除此之外，它还可以发挥出类似于太阳途径的能力，把非凡特性从物品中析出来——同时，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借用仪式将非凡特性与普通物品结合，人工制造出一定程度上符合要求的神奇物品。

不过，这么看的话，高维俯视者掌握的概念是什么？从这个‘资讯奇点’来看，这几个能力好像哪里都不挨着……

暂时把‘外挂’的事情抛之脑后，他开始分析魔药的结果。除了折翼天使抽奖一样提前获取的能力之外，还有就是折翼天使们通用的能力：身、心、灵变得透明，灵性也因此变得更加纯洁。这将会加强他对于仪式的掌握，但也会因此吸引到更多的邪恶事物。除此之外，这也代表着他们的‘良知’被完全激发出来，这可能是恶魔们人性（不是和神性相对的那个）的最后一次璀璨。

嘶，不对，这么说的话这一序列为什么要叫‘折翼天使’？难道不应该直接叫‘天使’吗？

如此疑惑在他脑海里萦绕，但由于思索不出答案又被抛之脑后。

罗伯特把准备好的毒堇汁和章鱼粘液拿出来，混合上自己的血液涂到镜子上。一片漆黑的镜面没有立刻闪现出画面，而是传来声音：

“你等等，罗伯特。我找个位置，现在不方便和你交流。”

罗伯特沉默着，找了张椅子过来坐在镜子跟前。过了将近一刻钟，对面才显现出特莉丝的脸来。

“你晋升了？”她甚至没有打量罗伯特，“我维持通讯的消耗变小了，你的序列八和灵界有关？”

“是。名字叫‘折翼天使’，能力就不和你说了。”罗伯特向她摊手，展示出自己的善意，“帮我留意一下序列六恶魔和序列五欲望使徒的魔药配方，谢谢。”

“开口就是中序列啊。”特莉丝带着不满地踹了一下镜子，露出她身后的东西来。那是一具尸体，表面没有伤痕，脸上满是惊恐，似乎死于过度惊吓导致的心脏病发作。

“所以说是留意嘛。你稍微注意一下，一般会卖这种东西的都是拜血教的人，那些恶魔都是疯子。”想到原著里出来的那条恶魔犬，罗伯特不由陷入沉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的序列，应该还比不过一条狗……

特莉丝也看到他身后的鲜血，不过也没有在意：“如果是的话更好，我顺便给你把主材料也搞定了。”

“这不好吧？总让人觉得像是在占你便宜。”虽然嘴上这么说，罗伯特却没有表现出多么不好意思，“嗯，还有序列七的魔药，也拜托了。”

“行，那你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贝克兰德？”特莉丝稍微拉一拉胸口，显露出惊人的细腻洁白，“姐姐已经序列六了哦，可以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欢愉’~”

“哦，我似乎还没有告诉过你……”罗伯特身体坐得更加端正，特莉丝也摆出倾听的样子，“扮演法的基本原则，是‘扮演’两个字。你要清楚你表现在外的并不是真正的你，而是一个用来骗过魔药，随时可以舍弃的‘面具’。一旦你把面具看成是真正的你，魔药里面的疯狂会渲染到你的灵魂中，让你发疯掉。”

“记住，你只是在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