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随便你。”休耸了耸肩，从凳子上跳下来。

他们的交流是倚靠着吧台的，酒保正听着一切。这里是一个‘中立区’，周围的黑帮们默契地不会派人监控，就算有沟通和协商也会在这里进行——

有传言说，这里的老板掌握了某些奇异的东西，但是休并不关心这些。她之所以选择这个位置，还愿意掏出来五金镑，有她和威廉姆斯交情的因素，但主要还是想要借着这家酒吧来‘试探’一下。

——无论这里背后的人对卡平案持什么态度，只要他们愿意做出反应，那么就可以说明一些东西。

休头也不回离开这里之后，酒保才对威廉姆斯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示意威廉姆斯把头凑过去，然后在后者耳边低声说：

“别去管，别去问。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我会给你一份‘报告’，用来交差，这五金镑你在手里拿着，只当是你的报酬。”

“你……你们是……”威廉姆斯连酒都醒了大半。

他的朋友们和他说过这间酒吧的异常，也因此，他根本无法想象，谁都在说的‘卡平案’会让他们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冷静些，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毕竟死了那么多议员……不知道这酒吧背后是什么人？他们想让报告中有什么东西？会不会，会不会让休陷入危险……

“别害怕，我们不会对你那位朋友做什么事。”酒保的语气中带上一种神秘的蛊惑，像是在教唆着他，“我们只是，想借着你那位朋友，让这件事的影响扩大一些。”

“只是，想让事情的影响扩大？”威廉姆斯的话语中稍有些颤抖，“你们还想怎么扩大？现在，现在所有人都在谈论！所有人都在寻找！”

“不，我说的不是这种扩大，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酒保停顿了一下，“总之，不需要你做什么，甚至也不需要你那位朋友做什么——”

“你想，她会为了这么一件事自己掏出五镑的金钱吗？这钱明显并不来源于她，有别的来源。她也只是接下了任务而已……”

“那么，你是选择为了五金镑危害你的朋友，还是选择提供一份没什么错漏的情报，一份比你自己调查都要丰富的情报呢？”

威廉姆斯沉默着，接过了酒保递过来的酒。酒保从吧台下拿起另一个杯子，在里面同样注满酒浆。

之后，他把酒杯倾斜，和威廉姆斯碰了杯：

“合作愉快。”

……

“眷者阁下，两天后的罗赛尔展，您想去看看吗？”A先生这次没有把书合上，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的事。

“罗赛尔展？是在这个时间吗？”罗伯特脸上猛然带上了惊愕：

“嗯，我总感觉，好像时间出了点问题……”

而在仔细盘算之后，罗伯特发现，时间好像差不多。

他从廷根到贝克兰德，也不过就六周时间。第一周杀了几个人，制造了呼唤真实造物主神降的短暂载体；第二周只杀了一个人，但是模仿了他记忆中一个很优雅的‘杀人犯’——

第三周的时候，和节制派建立起联系，然后杀了个吸血鬼；第四周的时候，和追过来的人爆发战斗，之后加入了极光会——

说起来，他是不是忘了去读‘节制派’的那些书？

“咳，以后再读，以后再读……”罗伯特下意识从口中冒出来两句这个，随即摇了摇头。

即使有一些偏差，他都搞了这么多事，罗赛尔展有所延迟也算正常现象——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到底要不要尝试去把那张‘亵渎之牌’拿到手里。

在短暂的思考后，他选择放弃。因为亵渎之牌对他没什么吸引力——即使是他本途径的深渊牌，也是一样。

坦白来说，他最好奇的，就是里面更高层的魔药配方。至于其他的，比如说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他其实并不需要——

因为他身上其实就挂着一位相邻途径的天使之王。

并且，在‘太一’的远程控制下，他也有了从当前阶段到半神的全部非凡特性和魔药配方——序列四？在A先生身上挂着呢。

甚至，就连序列三，他都有方向：那艘航行在大海上的船只，本身就是‘呓语者’的非凡特性活化。

脑海中把这些事情捋过一遍之后，罗伯特才反应过来他最开始思考的是要不要插手亵渎之牌的事。

最终得出的结果是：不管。

‘黑皇帝’牌没什么用，他也不打算把配方拿去卖钱——背靠极光会之后，他就很少有用到钱的事了。而对‘黑皇帝’的位格和非凡特性聚合定律，那更没什么用。

就算以后想要解救罗赛尔，他也不需要一直拿着那张牌。最多最多，通过以后的‘隐者’女士或者别人暂借一段时间，用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把他引领到罗赛尔所在的陵寝中。

在那之前，还是把它留在小克手里更好。不然的话，他这个‘愚者’，真的很有可能失去相关的‘位格’……

“哦，还有一件事。”A先生忽然开口，“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为了扩大影响，决定公布一些确定了时间的笔记——”

“这其中包括了他每个时间段，从航行于海洋上，再到晚年遇刺之前。每个时间段都有。”

“每个时间段都有……”罗伯特咀嚼着这段话，“所以，你想让我去确定什么？”

“确定大帝在晚年的疯狂后，还有没有恢复的希望。”A先生划出下上右左的逆十字，“吾主向我降下神谕，我聆听到，眷者阁下，您应当可以解析那位大帝的笔记。”

“确实是可以。但是……”罗伯特犹豫着，“就算确定了，有什么用呢？”

“这是解决我们当前困局的最佳办法。”A先生则毫不犹豫，“如果能够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我们就可以和‘魔女教派’进行一些交换。”

“眷者阁下，在当前局面中，如果能争取到更多的盟友，无疑是好事。”